60、逛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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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水曜日。
离联合决赛开始3天。
这一天下午下课的时间很早，尽管临近期末考试，气氛颇紧张，但是对于樱木和丰田这样的优等生来说，他们倒是可以轻松一点。
两人向赤木请了假，缺席了今天下午的训练，去了一趟市区，他们有两件事情要做——
“哥……哥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啊，怎么会想着把头发给剃成这样啊？！”
走在街上，丰田追在樱木身后，满心满脸的不解。
两人刚刚从理发店出来，此时，樱木那头原本尚算有型的火红色卷发已经消失，变成了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茬子——红色的和尚头，就跟原著中一模一样！
樱木摸了摸头皮，原本笑着的脸严肃了一些：“我这是提醒自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阴沟里翻船的事，一次就够了。”
丰田的嘴张成了“O”形：“……你这是，削发明志？”
丰田知道樱木这段时间有心事。跟大北的那场比赛之后，樱木整个人都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了。当然，在丰田眼中，花道从来就不狂妄，尽管他有狂的资本——他的意气风发，是一种对于自身实力无比自信的、舍我其谁的霸气。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樱木的气质有了些变化，似乎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以前那种外放的气势似乎找不到了。
直到今天，丰田才隐约知道了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当然，樱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丰田，毕竟，什么前世、穿越之类的东西，他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这段时间以来，他是在反省。前世他的职业生涯无疑是成功的，而重生后这些年来，他的篮球之路也走得很顺利，这让原本前世里已经惯经风浪的他，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正是这样的心态，让他在比赛中过于放松，才会因为一时的大意被藤井暗算成功。
这让他警醒：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信变成自负！
所以，正像丰田说的，他是在“削发明志”。
前世混迹于NBA时，NBA球员剃光头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其中黑人球员最多，但白人球员也有，而他自己，则曾经一度是全联盟本就稀少的亚裔球员中唯一的光头。所以对他来说，剃个和尚头，完全没有心理障碍。而且，说真的，尽管原著中樱木的和尚头被很多人嘲笑，但他却一直觉得那造型真的不难看，相反，他看着还挺顺眼的。
从现在起，重新端正自己的态度，从头开始。
尽管丰田还有很多话想问，但看着樱木明显是不愿多谈，也就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两人说说笑笑，又走进了那位小胡子老板的店铺里。
“嗨，老板，又见面啦！”丰田张牙舞爪地挥手打招呼。
见到这两人，小胡子老板也很高兴，这两年来，这两个人在他店里买过不止一双球鞋，彼此也算是熟识了，“是你们啊，又要来买鞋了吗？”
丰田点头：“是啊，脚长大了，而且以前的鞋子也磨损得差不多了，只能换新鞋了。”
尽管这一年来，两个人长高的速度已经明显放缓了很多，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仍然还处在长身体的阶段——身体要长高，脚自然也要长大。篮球鞋不同于日常穿的普通鞋子，而是要尽量贴合脚掌，这么一来，他们现在的球鞋又变得不太合脚了，加上本来也磨损得比较厉害，因此，今天出来，自然又是打算要买新鞋子了。
“呵呵，小家伙又长高了吧？”老板笑着回答道，然后看到樱木的造型，愣住了，“樱木花道……我没记错名字吧？你怎么把头发整成这样了？”
樱木摸摸头顶，露出一脸憨笑：“天热了，剃成这样比较清爽。”
丰田默默地将头扭向一边：太不要脸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卖萌！
老板也被雷到了，心说这表情绝对不适合你啊！在场边指挥比赛时那个镇定自若的人才是你啊！
他抽搐着嘴角转移了话题：“今年湘北很强，你们的表现也很棒，我很期待你们三天以后碰海南的比赛。”
正跟丰田在看鞋子的樱木闻言抬起头：“你看过我们的比赛？”他心说，原著里面你不是只看联合决赛的么，怎么现在连淘汰赛也看了啊？
老板点头：“去年湘北和海南那场打了两个加时的比赛过后，我就开始关注湘北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也进了湘北。”
丰田道：“我们一直就在……呃……”他想说两人一直就跟队训练，结果话没说完，被樱木从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撞了一把，剩下的话就没说得出口。
樱木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尽管小胡子老板也算熟人了，但有的事情，实在不需要四处张扬不是么？他只是笑笑：“呵呵，因为湘北离家近。”
丰田：=皿=
老板：+_+
总算他反应得快，回过神来道：“怎么样，对海南的比赛有信心吗？”
“那当然！”丰田自然是信心十足。尽管知道海南的实力，但他确信，只要花道上场，湘北绝对能战胜海南。
“呵呵，很有自信嘛！”老板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海南那幅‘常胜’的旗帜，总要有人去把它扯下来呐！”
丰田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不由得问：“……听您的语气，好像也是有故事的人？”
老板笑起来：“说故事也算是故事吧。海南敢以‘常胜’为口号，是因为他们的确是常胜军，到去年为止，他们已经连续16年代表神奈川参加全国大赛，而且其中绝大部分年头他们都占据了神奈川的头名。16年前，我是箕轮高中的主力球员，而海南的‘常胜’，就是从那一年踏着我们登上神奈川县的冠军宝座开始的……”
丰田倒是听得很入神，而樱木则悄悄地扭过头，撇嘴：果然来了，这位老板讲的故事，跟原著里面几乎是一字不差啊！
“……16年了，这16年里，我每年都盼着能有球队将海南从神坛上拉下来，但基本都失望。不过今年，我很看好你们。”
丰田摊手：“您可别这么说，我感觉压力好大。”
老板笑骂：“行了吧，我就没看出你有什么压力来。”
樱木拉了丰田一把：“别耍宝了，赶紧来选鞋子吧。”
老板突然说：“对了，我这里倒是有一双鞋子，挺适合樱木花道你的。”
樱木心中一动，想起了原著里面的那双鞋子……
果然，就见老板从身后原本是作为展示的柜子上，捧出了那双红黑色的球鞋——Air Jordan I，乔丹一代！
“黑色为底，镶嵌的红色跟你的头发颜色很配。”
然而，樱木却是摇了摇头：“这是老板你的收藏吧？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双球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
“为什么？球鞋就是用来穿的，可是这双鞋的尺码太大，我穿不了，你的话可能正好，至少试一试嘛！”
樱木继续摇头：“我这么说吧，即便我买下这双鞋，我也不会穿，只会跟你一样把他收藏起来……”
他忍着没说出口的话是：这双鞋，其实也就适合收藏了。
前世的他并没有收集球鞋球衣的爱好，唯一的收藏是一套复刻版的Nike Air Zoom Flight 95，那是曾经指导过他的、同时也是对他的篮球生涯影响最深刻的一位教练，在球员时代曾经代言过的球鞋。
不过，他身为职业球员，穿过的球鞋不知凡几，何况身为三连冠的王朝球队的核心球员、联盟的顶级控卫，自然更少不了球鞋的代言合同。因此，即便他不是什么球鞋控，对于篮球鞋的了解也绝对比大多数这个年代的日本人要来得深刻。
乔丹一代诞生于1985年，如果仅仅从球鞋本身采用的技术以及实用性来说，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完全不能跟5年后的现在的球鞋相提并论。当然，作为乔丹系列的第一代产品，这款鞋子的意义当然不止是球鞋本身——那是带有时代印记、极具纪念意义的收藏品。何况，这款球鞋已经停产，在他的记忆中，后世很多人能收集到的都只能是复刻版。
所以，在他看来，这样一双鞋子要是真的穿着打球，完全就是极端浪费而且还不讨好的行为！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真的说出口。
樱木和丰田一边跟老板随意地聊着天，一边各自选着球鞋。
最后，两人一人买了一双Nike的鞋子，这让小胡子老板暗暗地腹诽着“这俩小子到底哪儿来的钱，这么财大气粗？！”
这不能怪老板大惊小怪，毕竟两个人买的鞋子都是很贵的款式，尤其是当大多数的高中生都只能消费得起国民产品Asics的时候，这种对比就更加惊人了。
樱木自己也是颇多感慨。两年多以前，他和丰田第一次走进这里时，还是生活费颇有些捉襟见肘的两个小P孩，只能买得起国民产品Asics，而且还是最便宜的入门款。而现在，樱木可是在今年的这场大股灾中大发了一笔死人财，现在的他，多少也算个小富翁了，“财大气粗”的他，当然可以买下更好的东西了。
其实，樱木原本很心仪那双Air Jordan V，只可惜，这款鞋子刚刚才推出不久，在日本的市场上还不多见，而这间店里唯一的一双，又是老板自己的收藏①！
在小胡子老板“到时候我会坐在看台上，看着你们打败海南”的招呼中，樱木和丰田勾肩搭背地离开了。玩笑打闹着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马路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在注视着他们两个——
牧绅一。
阿牧在两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就远远地认出了那两个人。
两个人都非常高大，在大街上显得尤其的挺拔，更何况，樱木花道的红头发实在是太显眼了——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发型突然变成了可笑的和尚头，但那耀眼的红色，即使混进人群里面也遮掩不住；至于走在他身旁，身高体型都跟他差不多的，也只能是那个上演骑人暴扣而名字传遍了全县的丰田义高了。
阿牧突然想起，前几个礼拜的一天，他在海边偶遇了正在钓鱼的仙道，两人谈起今年的县大赛，仙道突然说：“阿牧，你要小心，说不定今年就有人，能把你从神奈川首席球员的宝座上拉下来。”
阿牧把这句话理解成仙道下的战书，他微微一笑：“你可真有自信，我等着你。”
当时仙道的表情显得很微妙，他说什么来着？哦对，他说的是：“不止是我，还有藤真，还有三井，我们都等着去挑战你，不过……我得提醒你，小心湘北的另一人。”
当时，阿牧第一反应，仙道说的是那个号称“新人王”的流川枫，他很不以为然，那个流川枫再厉害，也最多就跟去年的仙道差不多，怎么说也是个一年级菜鸟，离修炼成精还早着呢！
直到C组的第四轮比赛，阿牧看到了樱木花道和丰田义高的表演，他突然意识到，难道仙道说的是他们？
在那场比赛的下半场，丰田义高的发挥的确惊人，可是让阿牧更加在意的却是那个樱木花道。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那个樱木花道的发挥并不比后面的丰田义高更出彩，但他就是隐约觉得，那个红头发是个更危险的人物！
阿牧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周六就要跟湘北较量了，到时候就能知道了，总之，无论是谁，我牧绅一都要打败你！
“噗哈哈哈……”
“哇哈哈……”
“哈哈哈哈……”
湘北的篮球馆中，众人在大笑狂笑捧腹笑捶地笑，尤其以宫城最为夸张，笑得连眼泪都喷出来了，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樱木的头：“樱木，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了啊哈哈哈……不行了我……”
今天的训练，樱木来的时候居然破天荒戴着一顶帽子。白色棒球帽反戴，配上他高大健壮的身材，以及正经的时候称得上俊朗的五官，一眼看上去，甚是阳光帅气，连彩子都忍不住多瞅了两眼。当然，这让宫城莫名吃起了飞醋，于是他跑过去，嘴里嘟囔着“没事耍什么帅啊”，然后猛地跳起来，将帽子从樱木头上摘掉——
然后，全队对着樱木那颗红色的和尚头，集体进入了“哄笑”模式。
就连赤木都只能强装严肃，但是抽搐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
除了已经看习惯了的丰田之外，剩下的人里面，唯独只有流川枫保持了一贯的面瘫。
他甚至颇为不解地问身旁的仓田：“你们在笑什么？”
真·厚道人·仓田强行将笑忍住，深呼吸，这才回答流川：“没什么……噗，你不觉得樱木的新发型，很……那啥么？”
流川捏着下巴：“我觉得挺好看的，很适合他。”
仓田如同见到怪物一般，扭头打量着流川，当他发现流川的表情非常严肃，半点没有吐槽或者嘲讽的意思的时候，仓田彻底囧了：
果然，只有怪胎才能理解怪胎啊！
只不过，此刻在大笑的所有人都忘了，他们的“助教”童鞋，从本质上来说，根本就是个大腹黑。难道你觉得，像他们这样嘲笑过后，那个该死的小肚鸡肠的助教会不找回场子？
所以，这一天，所有人全都经历了一次加量再加量的体能训练和基础练习——当然，樱木把尺度把握得很好，既让这些嘲笑他的家伙累趴下，又让他们经过一夜的休息就能恢复，而不会影响到接下去的训练，以及后天的比赛。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宫城等人哀嚎着进行训练时，那个该死的红头发并没有站在一旁看他们的热闹，而是一如既往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总算让他们找回了一点微妙的平衡。
注：
① TV版动画原作中，流川枫的球鞋正是乔丹五代，樱木的第一双球鞋，则是乔丹六代。但是，按照本文的时间设定，现在才1990年的6月，就连五代也是才推出不久（1990年2月上市），六代更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1991年2月上市）！所以没办法，只好把原版樱木的球鞋给浮云了，唉！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逛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