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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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千鹤小姐？”
女孩略带疑惑的声音让长谷川回过神来，脑中逐渐清晰起来的“那个人”的影象亦随着这声冰冷的呼唤而再次若水中月般化为涟漪，消散在记忆深处。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真少见呐千鹤，竟然会看一个人看到发呆，难道你在哪里见过小濑希么？”
小……濑希……？
分明，对这样一个被初次见面且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如此称呼的事实，游云感到了一咪咪类似于纠结的情绪。
“诶？怎么会。我和藤原小姐今天是第一次见。”
“那你干嘛盯着人家盯到发呆？不怕某人吃醋哦。”
手指撮撮女孩初生婴儿般娇嫩的脸颊，山梨雨芽的笑容里充满了捉弄的成分，还很不经意地瞄了瞄白石所在的位置。
“雨，雨芽你别乱说！”两抹红晕飞上千鹤的双颊。她一边着急地否认一边急切地把表妹“别有深意”的视线拉回自己这里。“我，我只是觉得藤原小姐很像我认识……呃——该说是知道吗，她很像我知道的一个人。”
“你认识的人？谁？”
“呃……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
“嘛，算了。小濑希也别介意哦，这孩子经常这样的。”
“什么经常，我才没有……”
“千鹤就是因为太孩子气才会动不动就对某样东西入神，多少次啊，叫你吃饭洗澡都听不到。”
“那是因为……！”
“是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入迷了吧忘我了吧天人合一了吧，我明白的。明白的哦”
“雨芽！”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想到自己和天一也像她们那样整天调侃来调侃去的，还好几次被误认为是亲姐妹，游云就不由得轻笑出声。
“呵……”
“？”
表姐妹同时看过来。
“你们感情真好。”
“当然好，这两位在还是小BB的时候就在一起睡觉吃饭了。而且又是青梅足马。喏，给你，雪梨汁。”
忍足谦也手里拿着几罐饮料，随手抽出一罐给游云，却非常凑巧地抽到她最近喜欢上的口味。
“谢谢。”
“不错嘛，谦也小弟。知道去拿饮料。”
雨芽笑眯眯地接过对方递来的蜂蜜牛奶。脸上表情缩写成九个字就是“孺子可教啊孺子可教。”
“领教过你的待客之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吗学姐。”
论吐嘈他忍足谦也可是很在行的。
“什么啊。我这是表示欢迎各位爱怎么着怎么着，小P孩你不懂这是待客的艺术！”
谦也一边心想你比我大多少啊还小P孩一边“是是是……”地敷衍过去。
白石走到千鹤身边把从队友手中拿来的绿茶放到她手上，微笑，下巴点点沙发上白封皮的书，问：“在看什么？”
“啊这个，是一个中国词人的词集，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长谷川把书拿起来，“最是寻常梦”五个字写得清秀婉约，安安静静地落在封面左端的空白上。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吗？李后主什么的。”
“对，就是他。我喜欢他写的词。在网上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
“呵……找到就好。”
“恩。”
一旁千岁看着队友和前辈的温暖互动，又看看那个在和其他人打闹的女孩，心底一处地方变得异常柔软。
“山梨学姐，你们想好要去哪里玩了没？”
雨芽停下和一氏打闹的动作，眼眸一转，直直对上那个总是被她压榨的后辈过于温和的视线，头一歪，道，“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打算到处逛逛而已。”
“这样……那就到处逛逛吧。”
游云是一句话都不说地喝着她的梨汁，静静地把少年少女花一般美好的情感收入眼底，记在心上。唇边不自觉地漾起浅笑，感叹着青春真是好啊她就把目光放到窗外，想到神奈川和千叶县的大家，想着他们在干什么呢，在这样一个明净的夏季。
可能到海边去了吧。
夏日，蓝天还有大海，总觉得这样一群耀眼的孩子就应该用同样耀眼的背景相衬才能把他们华美如夏花的青春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在想什么呢。这孩子。——谦也眼角捕捉到女孩微微扬起的嘴角，觉得虽然都是在笑，但明显这样的浅笑要比之前看到的微笑要好看得多。
“喂喂前辈，我们可以打游戏吗？”
趁着几个人或者聊天或者仰望蓝天或者暗自观察的空挡，一氏和金色就把放在电视柜里面的PS2拿了出来。
“可以啊，打吧打吧。反正现在还早呢。”
雨芽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这班男孩到她家来之所以会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心所欲可全拜她的“待客之艺术”所赐。
“oh~~yeah~~！！金色我们把上次那个打爆吧！！”
“噢！！我正有此意！！”
“小濑希也要玩吗？”
“是啊是啊，藤原要玩吗？”
“要玩的话这个给你。”
“呵，谢谢，但比起自己动手完我更喜欢看别人玩。”
“好！那你就看我们玩吧！！绝对精彩！”
“为了不辜负你把游戏让给我们玩，我保证你会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开始吧，金色！！”
“嗨~！那么我就期待你们神奇的技术吧！”
一笑，那被丸井文太称为“让人眼前一亮的生动表情”此刻终于出现在舒游云之前一直被礼貌和疏离包装起来的脸上。
那“一亮”虽远远不及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夸张效果，但让人心头一颤，自然而然地发出“原来这孩子也会有这种表情啊”的感慨，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不，忍足同学就比谁都要感慨了。在听说了对方“我一点都不想来大阪”“如果你以后要干什么你直接去就可以，不用顾虑我”的发言从而觉得自己说错话刺伤了人家既而心情变得颇为沉重的谦也看来，游云这种扯去疏离感稍微显露出开心的表情无疑让人感到了安慰。
“那个，我去拿点心过来，大家想吃什么吗？”
“要和果子~~”
“要麻薯！”
“要巧克力蛋糕~~”
“要泡芙！”
“要炒面面……”
“砰！”
“砰！”
收回拳头，白石对越听越无奈越站嘴角越抽的千鹤笑一笑，道：“你随便拿一些过来就行。”
“痛……”
“白石这个恶魔。”
“恩？”
铁拳再起，两位头上长了一个包的高中生童鞋瞬间噤声，拿起他们的游戏机开始发奋图强地制造出疑似精彩的画面。
“看我一个后滚式冲浪！”
“后滚算什么！我以头抢地！啊哈哈哈！！果然我就是那个创造奇迹的男人啊！！”
“呐，千岁。”
“恩？”
山梨雨芽扯扯男生的衣袖，他就很配合地弯下身。
“我问你啊，其实小濑希和谦也小弟，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谦也那时候那么厌烦的样子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大概……是因为对方是个美人吧。”
“诶？不会吧。学校这么多女生向他告白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动摇啊。”
“那或许是这次对上他的胃口了吧。”
“是这样吗？我以为他没兴趣的。”
“没兴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他……”
“知道他什么？”
“不，没什么。”
“……千岁千里，你瞒了我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
“真的，我发誓没有瞒你任何事情。”
“……”
“白石，谦也他——唔！”
“前辈我拜托你不要乱来啊！”
忍足回头，“我干什么？”
“你什么都没干！吃你的点心去！”
对不约而同朝这边看来的视线打个哈哈，千岁千里眼明手快地把自家学姐拉到无人注意的偏僻地方。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谦也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
“你不说我就去问白石哦。”
“……”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谦，谦也他呢……”
“恩。”
“他……”
“恩。”
“谦也他……”
“……”
“他是……”
“恩。”
“是……”
“白石！问你个问题！”
“喂！！”
“山梨桑。”
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藤原同学你插花插得真是及时啊！简直插得太好了！
“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哦，你想去洗手间啊。从这里……算了，我带你去吧。”
“谢谢。”
“不客气~~跟我来吧。”
谢谢你！藤原！
然后头一转，对上忍足谦也颇为疑惑的目光，想来他从刚刚就一直在注意这里了，只是没机会逮人问罢了。
千岁千里，你又想把我的什么说给你的山梨学姐听？——脸色一沉，谦也同学是非常强大的气势。
没！什么都没！……而且我在尽力挽救了！——猛摇头，额头挂满黑线，后悔+怕怕的千岁千里。
和千鹤美人聊天中的白石，眺眺眉——你大概差点把谦也不是[哔——]的惊人事实给说出去了吧千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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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叔叔那里？”
“确切来说，是去我叔叔订的酒店里。”
柳生一脸平静地对上丸井文太略显吃惊的脸。
“叔叔他之前在大阪的××酒店订了两间房，本来是打算和爷爷奶奶一起去的，但奶奶又突然不舒服，所以就取消了，但房间的钱是给了的。所以我问你们有没有兴趣……”
“有！当然有！绝对有！一定有！”
文太激动地双手握拳。一双殷切期待的星星眼向四面八方的朋友横扫过去。意思十分明显是各位啊回应我吧大家一起GO吧！我很想去的啊！！
接受到红毛同学的热情光线，天一率先做出表态，而她的表态是异常冷静地回应一句：“先让我问问小呆在大阪的哪个位置。”言下之意是如果小呆所在的地方和你所说的酒店相去甚远的话我就PASS了。
然后仁王就开始发挥他吐嘈的惊人力量：“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说‘这个暑假我已经把我的时间全给苑士先生了没空和你们一起’”，捏着嗓子模仿出对方的声音，听得让人抽风不止这位特喜欢看热闹的白毛狐狸君还特意“若有若无”地扫过柳生比吕士的脸。
于是感知到他目光的柳生和领教到他的无聊的天一都很不客气地把此人从视网膜上滤掉了。
剩下唯一没有行动的切原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坐位上很好地表现了一次其实自己也可以很淡定很沉默。而事情的真相是这位比谁都要热情如火积极向上的15岁少年在听说去酒店过夜的时候身体的活跃因子就在瞬间燃烧并且很HigH地煽动他说“上啊赤也君！！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积极参与啊！！不但可以舒缓压力减轻负担享受挥洒青春而且还可以……”
然后心灵的真实写照到这里就很莫名其妙地打了结，原因除了是被自家仁王前辈那抽风的声音弄得连自己也跟着一起抽以外他还意外地发现那“而且还可以……”的句式后面接的竟然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于是心灵的导师就变成了真天副部长那威严又端庄的脸并毫不留情地指责他说“切原赤也你小子想个事你都能卡带丫真是越来越松懈了小心今晚我让你面壁思过！”
如此一来他就放弃了发言选择了沉默，然后馅入了自我反省的沉思中，再然后他到现在还依然沉浸在沉默的氛围之中。
柳生看除了文太同学以外个个不是若有所思状就是吊儿郎当壮再不然就是“让我想象看看情况”壮，便不急不慢地说出总结性的话语：“你们决定好了就通知我吧。在明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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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换完衣服从部屋走出来，却走没两步脖子就被什么人从背后圈住了。
“哟，虎次郎君！”
下手之不分轻重让他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此人绝对是某个永远那么健气那么让他头痛的名为……
“部长……”
……的生物。
“哼哼，你这个大受欢迎的男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共进晚餐啊。”
“哈？”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哦。”
“好啊。大家都去吗？”
“没错！你和我还有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
“诶？怎么川濑桑不去么？”
“川濑……”部长像是被撮到痛处一般皱起了脸。“川濑那小子，那小子他妈的跟女朋友风流快活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空寂的人生！！可恶！羡慕死人了！”
所以才找我一起去吗……话说你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
“听着虎次郎！”名为部长的生物突然悲愤地握紧拳头。也不管会不会痛强行把部员的脸转到自己面前。大声道：“身为部员你绝对不可以比我这个部长先找到女朋友！绝！对！不！可！以！知道么！？”
佐伯（非常诚实地表现出身心的痛苦）：“我，我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阿宏都离我而去了难道连你也要弃我于不顾吗！？吾友哟！”
我什么时候从部员升级为“吾友”了？而且做你朋友很麻烦没事别把我算进去啊老大。
在心里表达着自己郁闷的佐伯，突然感觉头顶一片淡淡的压迫感悄无声息地覆盖上来——
“啊，川濑学长。”
“诶？”
“砰！”
“啊……好——痛！”
“别乱给部员添麻烦，你这个部长怎么当的。”
乱给部员添麻烦的部长抱头蹲到了地上。
“阿，阿宏。你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由美出去约会，还他妈的跟女朋友风流快活，我看你纯粹找抽。”
“你，你听到了。”
“我也想听不到，不想想你的大嗓门跟打雷似的！”
“嘿嘿嘿，原来是这样。不过兄弟，别难过，被女人甩乃男人成长之必经之路！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直到你能从伤痛中重新振作……”
川濑宏刷的一下沉下脸来，双手交叉在一起活动着关节，嘎嘎作响的声音很是吓人。
“看来你很想死嘛。”
几乎又要挨揍的部长像弹簧一样倏地跳了起来！眼明手快想都不想勾搭上后辈的肩膀，转身，迈步。“我，我，我们走！虎次郎！” 学漫画里面拉风的男主角竖起个拇指的部长一排闪亮亮的白牙闪了起来。“阿宏也要跟上哦！”
川濑：“……”
于是被勾住脖子的佐伯很无辜地成为了牺牲品。
“啊啊部长别勒我脖子！”
“罗嗦！混小子，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又不是我想的！”
“佐伯。”
“嗨。”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诶？我没说我不想啊。”
“呵……那就好。”
“他当然想去！被我这个充满魅力的前辈邀请，他哪有不去的道理！说是不是虎次郎！”
“……”
“洋介你给我闭嘴。”
精神抖擞的部长很是难得地静止了会，然后继续勾着学弟的脖子迈开步伐以一去不返的气势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吧我们！不要给阿宏追上。”
“啊啊前辈你想勒死我吗！！川濑学长！我们在大门口等你！”
“谁说要等你小子别乱作主张！”
“等不到川濑前辈会生气的还不是部长你！”
“再罗嗦信不信我加大你训练量！”
“你这是滥用职权！啊啊！！”
安井部长一手圈住后辈的脖子一手毫不留情地把他毛茸茸的白发揉成杂草。
川濑宏看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说一句洋介你可别太欺负后辈哦便转身到部屋换衣服去了。
………………
………………
………………
“佐伯，来，这给你。”
“喔，川濑前辈。这什么呀？”
“特制饮料，很好喝的，试下。”
“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
“恩，确实是酒。”
“哈？”
“不过是果酒，浓度很低。我和洋介经常喝。”
“前辈……”
“试下，不好喝我叫洋介帮你喝了。”
那不是更加遭殃么……
“……那我不客气了。”
他抿着唇用蓓蕾轻尝了下味道。
“……”
“怎样？好喝么？”
男孩露出惊喜的表情。“恩。超赞！这多少钱一杯。”
“两千多YAN吧。”
“这么贵！？”
“别担心，说了我请客。你喝就好。”
好大方……
“那谢谢前辈。”
“呐佐伯。”
“恩。”
“那个米色头发的女孩，回家了么？”
“……呃，恩。”
“这样……怪不得你没什么精神。我听你说她是羽毛球部的还以为她也会留下。”
“……的确要留下。”
“那她自己走了？”
“恩，家里有点事，就回去了。”
“哦……还回来训练么？”
“大概是开学的时候才回来吧。”
“这样……”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川濑瞥一眼对方。
“没怎么，只看你小子从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诶？有吗？”
“没有我会找你吗？今早我就想肯定是那女孩怎么样了，不然还有什么能让咱们刀枪不入的佐伯少爷缺了心似的提不起干劲呢？结果，呵，还真让我想对了。”
“前辈你真会说笑……”
“我没说笑。说真的。先撇开你和那孩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不谈，咱们全国大赛就到了，不管你是不是心烦，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佐伯，你要清楚，你这张王牌我们可从来都没打算要拿来雪藏。”
“嗨……”
“回复呢？”
“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股起干劲不给自己的高中生涯留下遗憾的！”
“呵，知道就好。”
“好你慢慢喝吧。”川濑宏站起身，揉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拇指向后一指。“那边，再不回去就有人要遭殃了。”
朝对面看了看，佐伯一阵冷汗，在一米外的另一边，貌似一个同样是一年级的人，被安井部长按倒在了地上……
你在灌酒吗部长……
“川濑前辈你真忙……”
川濑宏一脸无奈。
“可不是。我俩还是小学就同班了。都不知道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反正今晚我请客。”
回头用拳头锤了锤后辈的肩膀。一笑。
“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反正今晚我请客。”
“真的？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好，尽管点吧。”
看着前辈宽厚的背影从自己这边走到了另一边，看着他一个拳头砸在总喜欢捣乱的部长头上，唇角溢出一丝笑意。低头用吸管搅搅那装在玻璃杯里的淡绿色果酒，佐伯一手撑着下巴，又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对面，那个受了惊吓的学弟被川濑一把拉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给人感觉就是“帅气”两个字。
什么时候我也能变得和川濑前辈一样呢？——他一边吸着冰凉的饮料一边不着边际地想，奇异果酸甜的味道混着酒香一同滑过喉咙，留下一片舒爽的清凉。
我看上去有心不在焉吗？
应该还不至于表现在脸上吧。
这都能看出来，只能说，不愧是学长……
“哟，小鬼怎么沦落到要借酒消愁吗？”
突然身后响起一把声音，佐伯一怔，随即转头——
“天广老师！！？”
“晚上好。我可爱的学生。”
天广直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就那样嬉皮笑脸地站在他可爱的学生背后，松软的米色发散散地垂下来，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青少年。
“怎怎么老师会……”
“干嘛，老师就不能来啊？老师也是人老师也要吃饭老师也想放松的小鬼。”天广直人一只手搭在佐伯头上，故意借“你坐我站”的高度优势压人家脑袋，一脸闲散地笑道：“这么不愿意见到老师吗。”
承受着对方的重量佐伯是非常难受地低头弯腰，心想啊好重脖子会断的这老师以欺负学生为乐吗，嘴上却说：“谁敢不欢迎老师你。”
“我看你就敢！”
“直人。”
又一把声音插进来，佐伯的大脑还没搜索到这把声音的主人，头顶沉甸甸的重量便倏地一松，他抬起脸，发现原来是喜欢欺负人的老师被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扯住了后衣领。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跟天广直人一样，哉藤弥月也是出了名的走路无声。
“弥月……”
“多大了你，还跟个孩子过不去，你校医怎么当的？”
天广同学撇撇嘴：“切，又不是我想当的。”
哉藤女士无视之。“你好啊，佐伯君。”
“你好。”
佐伯一时没回过神来表情有点傻傻的，但记忆已经告诉了他这位清丽淡雅的小姐的身份——曾经是舒游云的班导，在他还住在高堂家的时候见过几次，两次是家访，两次是私人原因。——但无论公私他都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我们快点去找位置吧，这里人挺多的。”
“我介绍的店，生意当然好。走吧，我有订位的。”
“哦~~真难道你会做这些准备工作。”
“你以为我就会原地踏步么？”
“基本上就是这么想的。”
“啧，懒得跟你说。……走啦小鬼。跟你的朋友慢慢玩吧。”
做一个拜拜的手势，天广直人转身就朝着拐角处的楼梯走去。
哉藤弥月亦对着男孩笑了笑，转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佐伯对两人消失在楼梯的身影发了会儿呆，晃了晃脑袋，便又继续撑起下巴喝他的饮料。
“这样啊，你们到二楼去了。”
“……冬之阁是吗。”
“好我现在过去。”
清润的男声，从侧旁经过。已经被同社的大家拉去玩游戏的佐伯没有注意，那是个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的男人，儒雅清俊，所经之处必留下一股清新的薄荷。
额前碎发随着他的脚步划出微小的弧度。偶尔会露出那块淡淡的，隐藏在黑发下的伤疤，以决裂般的姿态在他干净的皮肤上留下了丑陋的痕迹。
他从他身边走过，很短的几秒钟，带起一道微风，无声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