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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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切原很苦恼，那就是，到底该如何跟女孩子沟通？
仁王前辈说，女孩子，是用来疼的。
柳生前辈说，女性，是要尊重的。
文太前辈说，女生，是会做很多好吃嘀东东的。
胡狼前辈说，这方面，我是没什么经验的。
柳大军师说，我是没这些数据的。
真田副部长说，这个问题是很无聊的。
幸村部长温柔一笑，柔柔地说，赤也认为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回忆结束，海带抓狂，说到底，他那些英明无比的学长们还是什么都没教给他！
瞥一眼坐在角落，因难过而闭起眼的女孩，切原赤也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酝酿情绪，奋力回忆幸村部长那温柔的笑，温柔的眼神，以及温柔的语调，然后嘴角往上一抽，迈着有力的步伐，向她走去。
“医生，找到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眼神变得柔和，心情变得平和。
游云一睁开眼就是某人扭曲到不行的脸，汗颜，小小声回答：“哦。”
整个下午，切原赤也都陪着游云，陪她看医生，陪她打点滴，陪她回家。而游云，则是靠着切原靠了一个下午，医院里，她靠着他的手臂，公车上，她靠着他的肩膀。
游云问自己：为什么我可以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没有戒心？
很快，心底一把声音回答：因为他是网王的角色，是许斐笔下优秀的男孩，是女孩们崇拜的王子。只要这里还是网王世界的一天，你就不必有任何担心，他的质朴与善良不用怀疑。
切原很纳闷：我怎么就当了一天的免费保姆？
直觉告诉他：你那是不忍心，是看不过眼，是多管闲事，而且就算往你身上吐的不是你现在扶着的这个人，你那时也会下车，也会他陪到医院，陪他打点滴，不管那是男生还是女生。
哦，不，不对，应该是只有女孩才需要陪伴这么长时间，男生的话，大概陪他看完病就可以走了。
这么想着，两人都仿佛放下心头大石一般，隐隐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房子是正点的西欧作品，它的外表涂了深蓝色的油漆，四周种植的是昂贵的热带植物，整体却给人冷调的感觉。
黑漆漆，阴森森，加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及偶尔的树枝“沙沙”声，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几乎有着同样背静，同样环境，同样阴森森的东东——鬼屋。
切原觉得自己面部抽搐，艰难地把嘴角往上一抽，说：“你一个人住？”
相对于别人的痉挛，居住者倒显得过于平静。
“基本上。”
“真的是很……恩……那个……很有特色的房子。”
想了半天，切原还是只找了这么个形容词。
“谢谢。”
游云完全可以体会海带同学的感受，更是非常理解他的意思。
见游云在掏钥匙，切原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恩——既然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请等一下。”高烧因打点滴而逐渐退下来后游云的声音再度恢复到平日里冰冰凉的音色。
“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爸爸的房间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把脏的脱下来换上干净的吧。”
“诶？不用……”
“请换上，毕竟，是我弄的。虽然不能还你一下午的时间，但起码在我可以弥补的范畴里，尽量让我做吧。”
游云的话坚定得不容拒绝，切原挠挠头，不再说话。
“请进。”
开了门，游云站在一边，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房门开启了一个更为黑暗的世界，里面透出的阴森森的气息让人寒战四起，切原吞吞口水，定了定神，随即带着坚定的眼神，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再次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再次，隔绝了那双隐藏在窗帘下，染上了愤怒与嫉妒的，眼睛。
当看到里面的布置和装饰都和一般家庭无异，海带君才终于将憋在心里的一口闷气吐了出来。
“请等一下，我去拿衣服。”
说完，游云的身影消失了。徒留切原一人在空荡荡的客厅，独自忍受空荡荡的气息，那太过安静的空气让他耳膜发痛，甩甩脑袋，走到落地窗前，“刷拉”一声，他拉开了窗帘——
刹那间！
夕阳的金晖涌了进来！
驱散了满室的阴暗，带来了醉人的暖。
“切……”
拿着干净的衣服，刚从楼上下来的游云为眼前绚烂的光辉惊怔，为那沐浴在夕阳中的挺拔身形，失神。
一束束绚烂的阳光，好似磨成粉的水晶，柔柔地撒向人间。
她看他的目光忽而一紧，脑中飞旋而过许多零碎的画面，每幅都是不同的场景，却每幅都有着同一个身影。
他轻佻地俯视越前，嘴里说着自大的对白：“青学，立海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疯狂地挥动着球拍，嘴角蔓上了血腥的笑意，眼睛染上了地狱的血红，不二成了他失控的牺牲品；
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脸，摔伤了手，摔伤了整个人，却依然坚定地袒护着那个人，那个害他摔下楼的人。
撒在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好似天使在对人间微笑。
是的，她不讨厌他，从一开始就不讨厌，不讨厌他的自大，不讨厌他的毒舌，不讨厌他的狂佞；也不害怕，不害怕他狰狞的笑容，不害怕他狂暴的神情，不害怕他的另一面，不害怕那个赤眼狂魔。
是天使，还是恶魔，根本没有探究的意义，她只愿意相信他是立海的王牌球员，是帅气的王子殿下，是傻乎乎的，连坐车上学都会睡过头的，海带君。
“舒？衣服拿来了么？”
切原的一声轻唤，成功将游云游离的思绪扯了回来，成功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胡思乱想。
“恩，那边是洗手间，你可以到里面换，换好的衣服放挂在门后就可以了，等会我去拿。”
“哦。”接过游云手中的衣服，切原向“更衣室”走去。
他一走，她才轻呼出一口气，心底暗暗嘲笑自己没有营养的回忆，以及，没有价值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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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就像深夜的大海，宁静得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寂静得连耳膜都会隐隐作痛。
没有月亮的夜晚更显得寂寞，满布阴云的夜空更显得灰沉。
游云辗转反侧，睡得很不安稳。
黑色中，猫在行进，无声无息，悄然无响，一双猫眼透射出骇人的绿光。
门，被轻轻地，推开……
她还是躺在床上，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发现，没有警觉，窥不清墨黑的夜色，听不到，那猫一般小心，猫一般无声的脚步声。
房间里，不知不觉中，竟传出了两人的呼吸，响起了，两人的，心跳。
听不到，她还是听不到。
借着隐隐月晖，他看到了，看到了她酣睡的脸，沉迷地看着，看着，迷失了自己，沦陷了一颗心。
小心地，轻轻地，蹲下，他像观摩艺术品一般观摩着她，眼神狂热而痴迷。
熟睡的人儿忽而眼皮一颤，好像就要醒来，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仿佛那轻微的小动作只是恶梦作怂。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伸到她脸边，抚摸，他想抚摸那连梦中都渴望触碰的肌肤。
可，意外的，她转了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一怔，又邪气地笑，双手，很轻很轻，很小心很小心地，撑在她两侧，缓缓地，俯下身，想亲吻，亲吻那美好的樱唇，却在即将一亲芳泽之时，皱起了眉，唇角那好像刚长出来的淤血让他不满。
藤原濑希该是完美的艺术品，不能留有一点不完美的痕迹。
紧皱双眉，他摸索着。
谁？
谁给她印上这丑陋的印记？
她自己？
还是……
那个小子？
想到向来恬淡内廉的她竟会带异性回家，他就非常恼怒。
看到她把异性的衣服洗得那么干净，那么开心地晾出来，他就异常嫉妒。
对，他愤怒，他嫉妒，因为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凭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跟她如此亲近？凭什么他默默守了四年却依然只配站在角落？
凭什么，把一个认识不久的异性带回家？
凭什么，她凭什么？
游云闭着眼，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被窝里，那把每日都放在床角的的弹簧刀被紧紧握着，手心和背脊已满是冷汗，但她装得很好，至少，头顶上的这个人没有发现。
心跳得很快，很快，她甚至担心它会不会跳着跳就突然停下来。
她能感觉到，那喷在脸上的呼吸，热热的，却让她本就冰冷的手更加冰冷。
濑希，他的濑希呵，青春期到了么？终于学会留意异性了么？终于想和异性交往了么？
真是傻瓜。
他轻轻地抚着她光滑的脸，享受着细腻的触感，笑得很柔，很柔。
他就在她身边啊，一直在她身边，想和异性说话，想被异性关心，找他不就行了？找他啊，应该找他，必须找他，其他人都不行，他们不了解她，只有他，陪着她四年，四年啊，比任何人都接近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比任何人都喜欢她，除了他，还有谁够资格接近她？
还有谁？
“除了我，你还想和其他人亲密地手牵手，亲密地拥抱，亲密地亲吻？”
“告诉我啊，濑希，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说着轻柔地话语，那眼神是多么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纵容一切。
然而，那本轻抚她脸颊的手，却在细幼的脖子间，渐渐，收拢。
游云一惊！刷的一下睁开眼睛！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嘴边狰狞的笑容！
他被她吓到，但也只是一下下，很快，温柔的笑便又回到了他脸上。
“醒了？”
恶魔般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回响，她感到自己全身寒毛正一根根地竖起！
“你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睡，是不是？”
“不乖哦，既然醒了就该睁开眼睛，说谎不是好孩子哟。”
轻柔的语调仿佛轻柔的羽毛，却舒缓不了她紧张的心，相反，让她更加不安，更加，恐惧！
“既然这么不听话，说，该怎么办？”
他忽而露出困惑的眼神，又忽而调皮一笑，露出淘气的虎牙。
“不如，让我把你，脱光光吧？”
她浑身一震！恐惧的旋涡不断吞噬着她紧缩的心！
“说起来，濑希好像还没穿胸围呢，呵呵，都十五岁了，还穿着小背心，真是小孩子。”
“不过，我不介意哟，一点都不介意，我好喜欢你呢，一直好喜欢，呐，濑希，你喜欢我吗？……亦或是，你更喜欢今天送你回来的小子？”
他温柔的语调突然一转，变得阴森，变的阴沉！
她没有说话，不敢说话，不敢动。
那绷紧的神经仿佛到了极限，一触就会断！
那绷紧的身体好像荒废许久的雕塑，一碰就会碎！
那乱了舞步的心，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蹦出胸膛！
她乱絮的呼吸好似乱调的乐章，零零散散，散散乱乱，乱不成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慌乱中，她想到了弹簧刀，弹簧刀……她的弹簧刀在哪里！？
手中传来的痛让她稍微清醒。
还好，没掉，还没掉，还在手里！
“怎么不说话了？恩——？”
她目光一定，趁着他没有防备地俯下身，突然伸出手，用力——
一滑！！
“啊！！”
暗夜中，有了血腥的味道。
一个翻身，她迅速跳下床，飞快地向木门跑去！！
“痛！好痛啊！濑希！你伤我！？你竟敢伤我！？”
身后的咆哮像野兽，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要开门，要开门！
突然！
她的后衣领被人提去！
然后，被紧紧地，勒住！
她一下子松开扭动把手的手，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方向。
“痛苦吧，难受吧，是不是呼吸不了啊！？”
他笑得很快乐，很疯狂。
疯子，他是个疯子！
艰难地，她缓缓举起手，凭着本能，往让她痛苦的源头就是用力的一插！
“啊！！”
一声惨叫滑破宁静的夜空！！
刀子，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腕里！
血，像小泉，不断洗涤闪着寒光的刀身。
呼吸，她拼命地呼吸，然后，疾速开门外逃！！
“你，你竟敢……站住！！藤原濑希你给我站住！！！”
他疯狂的声音没让她停缓速度，反而越加迅速！！
逃！她得逃！逃得远远的！让他永远抓不住！
大脑一片空白，指挥身体的，只剩本能的逃生意识。
直觉地，她没跑去大门，而是冲去了花园，对，花园，就是花园，她记得那应该有个小口，可以钻出去！
“藤原濑希你给我站住！！”
恶魔，修罗，她的身后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不，不能停，跑，要跑，不断地跑，拼命地跑！不能被抓住！
“藤原濑希！！”
突然，她整个身体向后倒去，那抓着她手臂的手灼伤了她的神经，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好你个腾原濑希，敢扎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脱了你的衣服！？”
颤抖，她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今晚的月亮躲了起来，她看不到一丝光明。
男人的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衣领，猛地用力，只听“撕”的一声，细嫩的肩膀已裸露在空气中。
冰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机灵，也让她，稍微找回了理智，寻回了冷静。
咬咬牙，她用尽全身的力，快速而又准确地，一脚踹向他的□□！
“噢！！”
男人应声跪下，捂住受伤的地方，痛得说不出话！！
得救了！可以逃了！可以走了！
没有犹豫，她瞬间蹿入草丛里，灵活得像只在夜间行进的猫！
“给我……站住……”
他虚弱地喊，却无力站起身。
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她，像疯子一样地奔跑！
她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追来，不敢回头，也没时间回头。
不知道该跑到什么地方，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她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用尽全力地！
“哇！”
盲头苍蝇般乱撞的她终于还是撞到了别的东西，但，撞到了什么？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跑，大脑给身体下达的指令就只有跑！
“喂！”
穴户亮抓住女孩瘦弱的手臂。
“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放，放开她！她要跑！不能被抓住！
于是她挣扎，疯狂地挣扎！
“我说你有毛病是不是？”
穴户被她弄得不耐烦。
“穴户前辈！”
远处凤长太郎背着网球袋向这边跑来。
“哦，长太郎，来得正好，快过来，这里有个疯子！”
穴户？长太郎？
她苍白的脑袋闪进了一束微弱的光。
“怎么了？什么有个疯子？”
“就这个，大半夜的，在狂奔，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凤长太郎仔细一瞧，惊讶的发现，这被穴户前辈称为疯子的竟是个女生！
而且……
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眯起眼睛，他认真思考。
“我好像见过她，应该是冰帝的学生。”
“她！？冰帝！？”
穴户显然不能将眼前的“疯子”跟“冰帝”一词联想起来。
“等等，我问问她，那个，你好，我们是冰帝网球部的，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空白的脑袋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没事了，禁不住放松身体，没力了，她跑光了所有的力气，要休息，对，要休息……
要……睡觉……可以睡觉了……
好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