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甜文）》莫渃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因为很早的原因，大伯还在睡觉，可陈渝依旧坐在窗口边，看着桑国扬，还是那一副平静的样子，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倒是陈辰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靠着墙站着。
　　桑珞拿了一杯豆浆出来，插好吸管塞到陈辰嘴里，陈辰明显反应迟钝，撇头想避开都没来得及，桑珞没好气的说，“快点，都喝了。”
　　陈辰像是突然安心了，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狠狠地吸光了豆浆，浓稠的感觉让他连回味都不敢，厌恶的皱皱眉。
　　“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再打给你。”
　　陈辰摇头，“太远了，我找个椅子睡一下就好。”
　　桑珞想了想，没有勉强，他这样骑车不知道能撞哪去，“不远有个酒店，到那去吧，顺便定几个房间，我看看能不能劝妈妈去休息一下。”
　　陈辰想了想答应了，伸手抱住桑珞，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到了我发给你房间号，我手机一直开着，珞珞，你别多想，不会有事的。怎样我都陪着你。”
　　桑珞觉得陈辰的拥抱比覃司南的更能让她安心，那是一种绝对的放心与依赖，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陈辰，你快点去休息。”
　　陈辰又紧了下手臂才放开她，“嗯，我走了。”
　　桑珞看着陈辰进了电梯才向妈妈那走去，覃司南已经把早餐拿出来让陈渝吃了，桑珞看妈妈只喝了一点粥，也不再勉强了。目光转了一圈也不见覃司南的身影，陈渝笑着摸了摸桑珞的头，“小珞，不要顾及太多，司南是个好孩子，你从小不就知道么？怎么大了反而不懂了。”
　　桑珞笑了笑，有点不自然，她有点不知道该怎样跟妈妈相处了，妈妈对爸爸的爱，或者说他们之间的爱太决绝，桑珞渴望着这样却也害怕，她到现在还记得，她是怎么被遗弃一样到了国外。
　　这时覃司南倒是出现的是时候，桑珞站起来看着好几个医生穿着白大褂往这边走，便站起身看了眼妈妈，一惊。
　　陈渝目光有点发怔的看着病房，起身慢慢的走过去，桑珞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眼爸爸，果然爸爸好像动了一下。这时陈渝像是真的确定了，快步过去推门，覃司南跑过来拉住陈渝，劝慰，“陈姨，医生们都过来了，先让他们看一下好吗？”
　　医生们在覃司南拉住陈渝的时候已经都冲进去了，桑珞看着一群白色人群把爸爸完全遮住，头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不过很快的，李院长就出来了，神情轻松了许多，“我们要做各项详细的检查，你们放心，能醒来就好了。”
　　陈渝点头，“谢谢您了李院长。”
　　李老倒是愣了下，“是小渝吧，几年没见到了，倒是生疏了。”
　　陈渝笑容依旧得体，“李叔，您倒是越发硬朗了。”
　　说起来，李老与陈家还是很熟的，在陈渝父母去世时，接生桑珞时，都没少帮忙，只是老辈去了，剩下的怎么也不近了，似是想到什么，叹口气拍拍陈渝的肩膀，“你这孩子，还是这性子。”

　　各项检查得差不多时，桑珞他们已经吃完陈辰带来的午饭了，陈渝站着桑国扬的病房门前顿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桑珞微笑着跟在后面，可是看到爸爸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红了眼睛。
　　桑国扬倒是很平静，仿佛只是睡了一觉，而这一觉还睡得相当的值，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动了动手指，呻吟暗哑的不行，却满是浓浓的情绪，“阿渝。”
　　陈渝走到他床前，手指握上他的手，没有说一句话。
　　桑珞眼泪不可遏止的就掉下来了，这样的爱，她曾经很笃定，然后很怀疑，到后来很恐惧，而这一刻，却又那么疯狂的想拥有。
　　覃司南，你到底是不是？
　　哦不，不管你是不是。

　　桑国扬病情稳定了下来，大家的心都定下来了，而老爷子也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事了自然不用瞒着老太太了，况且也瞒不住。两位老人到医院的时候，人还是很齐全的，老爷子看了眼自家儿子，看了眼陈渝，看了眼覃司南，最后看了眼桑珞，一句话没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沉默的气氛被强悍的老太太打破，她拍着儿子的腿，一副教训儿子的架势就开口了，“不按时吃药，不按时检查！天天忙工作忙忙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把命搭进去你让我们老骨头的怎么办？！我教育你一辈子就教出了这点能耐？！”
　　这么多小辈在场，桑国扬被训的不自在，一声不敢吱，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了，又狠狠拍了下小儿子的腿，就冲着陈渝去了，“小渝来了。”
　　陈渝乖巧的叫，“妈。”那些话她都听在耳里，她知道那些话也是说给她听的，跟桑国扬过了半辈子，他们都太懂对方了，哪里是底线，哪里是软肋。可是他们都老了，老得都经不起了。
　　老太太拉着陈渝的手，还不放心，“小渝啊，既叫我声妈，就赶紧回来吧，别让妈老惦记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
　　陈渝顺坡就下，点头应了，桑国扬这才面色好了很多，在小辈面前被训成这样……
　　老爷子还是没说话，坐在那里有股子威严劲让人不容忽视，陈渝看了眼桑珞，走到老爷子那里叫了声“爸”。老爷子点点头应了，“嗯，回来就好。”
　　陈渝心里通透的，倒是委屈桑珞了，“爸，国扬身体这样，公司的事也不好一直拖着，小珞在外面读的也是这个，让她去学学，您看怎么样？”
　　老爷子抬眼看了桑国扬，你这老婆，倒真是懂你的意思。“小珞刚在她大伯那没干几天，那是个适合女孩子的。不过家里的事也突然，小珞去学学倒是没有坏处。这事国扬做主吧。”
　　桑国扬从一开始就巴不得桑珞接手，就算以后不全部交给她搭理，也得让她知晓其中的事。
　　听到这桑珞完全不报希望了，虽然很是皆大欢喜，可是怎么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她一直扭着不去爸爸的公司也不过是赌气罢了，也不是排斥这个工作，相反，她倒是什么工作都想试试的，现在妈妈回来了，已经算是最好了。
　　果然，桑国扬这个老狐狸声音还是有点虚弱的下结论，“小南，你多帮衬着点桑珞。”
　　呵，还不忘带上准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