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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PAPA.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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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弥生一整天都很有精神,而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的迪卢木多终于经不住她的折腾,在傍晚时分一边陪着她在床上玩耍,一边就这么睡着了。
期间,他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里,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喊着他“爸爸”。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女儿。他曾陪她玩捉迷藏、曾教她练习枪术、曾给她讲述神明的传说……他甚至还记得那一天,在出门前,他幸福地亲吻了仍在熟睡中的她,却没想到这一吻竟是永别。
梦里的他感到些许悲伤,他想牵起女孩的手,但她的身影已越来越远,遥远得就像人类和神明之间的距离。
他开始奔跑,想追上离去的女孩。她站在远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哀伤,娇小的身影随后化成一抹齑粉,如同英灵的灵魂彻底从世间消失那般悲凉。
这一刻,迪卢木多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直到脸颊上传来粘稠的湿意,然后……他醒了。
“PA……PA……”
恍然中,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时而夹杂着清脆的笑声。迪卢木多眨了眨眼,彻底睁开眼时,视野中浮现的是小弥生圆滚滚的娃娃脸。
小弥生比迪卢木多先醒过来,哭了一会发现爸爸躺在旁边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她自己翻过身朝爸爸爬了过去。当她颤颤悠悠地撑着小手看向他睡着的脸时,先前哭泣时遗留下来的鼻涕眼泪滴落到了爸爸的脸上。
仿佛恶作剧得逞般,她咧开嘴笑起来,在重力作用下,口水也滴了下去。终于,没过一会,爸爸缓缓睁开了眼。
迪卢木多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湿意,触到时瞬间明白了粘稠的液体是什么,立马翻身坐起,扯过床头一卷面巾纸,擦干了遗留在脸上的口水。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睡姿不正导致如此惨烈的口水遗留后果,然而当他看见小弥生一脸无赖的笑容之后,才发现了口水真正的来源……
小弥生见到爸爸狼狈起身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她甚至于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然后坐在那,微微摇晃着看着爸爸,发出“咯咯”的笑。
擦干脸上的湿意后,迪卢木多意外地发现小弥生居然自己坐了起来,这才想到他根本不知道她出生多久了。就在他猜测她的年纪时,目光瞥到桌上的闹钟,他才惊讶的发现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他立马抱起小弥生,随手拿起一个奶嘴,塞进她嘴里便飞奔出门了。
当他气喘嘘嘘地到达打工的摩尔酒店时,发现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装饰牌。接着,店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店长野田先生从店里走了出来。
他原本低头翻着手中的钥匙,随后准备将店铺大门锁上,抬头却发现了抱着孩子的迪卢木多站在门口。
“咦?迪卢木多你怎么在这?”
迪卢木多看了看漆黑的店内,这才想起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啊,抱歉,我忘记今天是休息日了。”他答道。
野田先生呵呵地笑起来:“不要紧。”当他准备让他回家时,突然又想起自己今天的重大任务,友好地询问道:“既然来了,要不帮我个忙吧?托你的福,这几天店里的库存的酒不多了,我正好要去隔壁街区进点货。”
迪卢木多了解到野田先生现在打算去进货,想起这么多的酒箱,他一个人的确难以搬运,便点头答应了。
时间已近午夜,沉静的夜晚,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在人烟稀少的商店街区。一路上,野田一刻不停地和迪卢木多聊着天。
“哎,我看你真是辛苦,白天带孩子,晚上又要上班,根本没时间睡觉,你看你人都显得憔悴了不少。”
迪卢木多扯着笑,看了看怀里啃着奶嘴、睁着大眼的奶娃娃:“没关系,这点事没问题的。”事实上,他心里也在打边鼓,如果有充足的魔力供给,他会更轻松些。
野田对他的情意再次感动:“素子真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小弥生长大后一定为她的好爸爸感到骄傲的。”
原本安静待着的小弥生,似乎听到什么敏感词,挥舞着两只小手,奶嘴下含糊地发出类似“PAPA”的语音。
“瞧瞧,瞧瞧,她一定是在给你鼓掌。”野田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附和着她的呼喊。
迪卢木多也看着她,露出了欣慰的笑。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朝进货地点走去。在经过某个巷口时,空气中突然冒出强烈的魔力波动,迪卢木多瞳孔一张,停驻了脚步,而小弥生则被压迫地大哭了起来。
看见迪卢木多突然停了下来,而小弥生突然哭了起来,野田也感到一真奇怪,停下脚步看向他们。
“怎么了?”看见小弥生哭得这么惨烈,野田先生轻轻拍拍她的胸,试图缓解她的气息,“可能是你这样横着抱着她不舒服,小孩子最好顺着气,我建议你可以去超市买一副婴儿背带,背着孩子,她轻松,你也轻松……”
野田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可迪卢木多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他四处张望,寻找魔力源头,目光匆匆扫过巷口。
这时,一个橙色头发的少年牵着两个呆滞的小孩,掠过他的视野。与此同时,暴.乱的魔力突然加重,产生强烈的邪恶之感。
迪卢木多几乎可以确定,狂乱的魔力源头来自这位少年。
先是遭遇了拥有魔力的新邻居,接着是现在出现在附近的疑似魔术师的少年,他对圣杯战争的执着再次燃起。从来到现世开始,就和圣杯战争脱节的他绝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决定了就行动。他将一直哭个不停的小弥生交给野田:“野田先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弥生,我一会就回来找你。”说完,也不管野田先生愿不愿意,“唰”地一下就朝巷口跑去。
扎着双马尾、身穿红色外套的小女孩在视野中一闪而过,伴随着柔弱却纯净的魔力波动,迪卢木多愣了一愣,飞快了追了上去。
一条条脏乱破败的小巷,一间间荒废歇业的酒吧店铺,整个街区显得无比萧条。小巷纵横交错,黑影穿梭游弋,迪卢木多一直紧紧跟随着马尾辫女孩的背影,这种追逐的感觉让他想起今天做的那个梦。可是,只在这稍一闪神的瞬间,机敏的女孩拐过几道小巷,再不见了踪影。
迪卢木多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四处张望后,茫然地重新追查起来。可是,深邃的街区里再看不见少年和女孩的身影。
搜寻数分钟无果,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看见少年的那条巷口。目光穿过狭窄的小巷后,巷口另一端躺着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立马跑过去,却惊讶的发现,野田先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迪卢木多扶起微微发福的身躯,不停的摇晃着野田,叫着他。终于,过了一会,野田缓缓睁开了眼。
“野田先生,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迪卢木多关切地问道。
“呃,好痛……”野田支撑着坐起身,揉着发麻发酸的脖颈,“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有人敲了我的脖子,一痛,我就昏了过去。”
迪卢木多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从高空掉落的棍棒或者其他物品。看样子是被人偷袭了,他这么想着,不过索性野田先生没有受什么伤。可是随后,另外的发现,让他突然乱了阵脚——
小弥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