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月下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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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见远没有带土曾以为的那样惊心动魄。
卡卡西不过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而已，便不再多话，转而向佐助鸣人上政治课去了。
看着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丝毫没有改变的模样，带土说不出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其实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回到了这边的世界，他的记忆更是在卡卡西离去的那一刹那间全部恢复了。
当时的带土心里非常震惊，震惊之余，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对于失忆这件事，也只能报以平常心对待，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被复仇控制了心智，只想着要为卡卡西报仇，没有更多的心思来思考其他。等到心情平复后，记忆恢复带来的震惊早就消失不见了。
带土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卡卡西已经离他而去了这个事实，又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试着一个人生活，毕竟生活总要继续，活着的人总要为了未来而打拼。
带土见过太多的死亡了，忍界战争的时候就曾见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蜿蜒的血迹织成一张大网，将他尚且幼小的心灵狠狠勒住。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死亡，不过是经有的事情。
战争中，他失去太多的伙伴了，即使不愿，即使心痛，他也仍然坚持着，固守着心中的一方堡垒——他愿意战斗，愿意见证同伴的死亡，但是他绝不会让他们的鲜血白流，他会结束战争，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
可是到头来，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卡卡西。
那个时候的他以为这就是死亡，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不过在临死前能做一回真正的英雄，也不枉他来这人世走一遭，体验世间冷暖。
其实当时的他并没有领悟出这些对他而言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事件发生的时候，人们仅仅只是应对都已经很吃力。感悟，是在事件结束后，活着的人总结出来的。
不过他虽然在另一个世界中活下来了，却失去了记忆，所以关于那些人情世故的领悟，是在那之后的十余年中体验出来的。
所以他以为在面对了这么多的死亡后，他也能坚强的面对卡卡西的离去，可是经过两段很长的时光后，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于是，他只是把卡卡西的离去当成离去，并不当成死亡。因为离去意味着还有再次相见的那一天，而死亡，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但是现在那一天终于到来了，他却又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心里的那丝小别扭，让带土希望卡卡西能找到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找他，这样显得……太不矜持了一点。
嗯，对，就是矜持。
宇智波家的人可不能那么不矜持。
可是这一矜持，就是一年多。带土明明知道，如果他不想让卡卡西找到的话，对方是怎么也发现不了他的。因为在卡卡西心里的带土，仍然活在那个世界。
带土很心烦，好几次都想主动出现，然后交待一切，可是却总是迈不出第一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别扭的性格。
在奇牙的连续炮轰下，带土终于决定跟着卡卡西来砂忍村，然后小小的出现一下。以为对方会立即跟过来，可是却等到了宇智波家的后辈。
这个后辈他也是万分熟悉的，不就是鼬的二弟么，还跟着他们跟了好久了。不过板着一张脸就像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果然颇有鼬当年的风范。
于是带土就问了句“你哥呢？”
哪知道佐助就突然杀气四溢，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带土自然下意识的抵挡这股杀气，没多久，就来了个金发的小子。看那脸型，那发型，都跟自己老师波风水门一模一样，可就是长得不太像。
波风老师可英俊多了，才没有这么傻乎乎的。哦不……面对师母的时候，确实是傻乎乎的。
就在带土神游之际，金发小子和宇智波家的后辈已经相互问候过了，接着，宇智波家的后辈就来问候自己了。
然后卡卡西来了。
最后一行六人就回到了风影安排的住所，面对面……喝茶。
带土：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缕缕懵懵的白烟在眼前升腾，最后飘散，整间屋子里都充满了茶叶的清香。
带土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眨了眨眼，又喝了一口茶，茶杯便见了底。
卡卡西拿过带土手中的茶杯，再倒了一杯给他。带土愣愣的接过，又是两口就喝完了。于是卡卡西再倒茶水，带土继续喝……
两人相对无语的相处模式让其余四人默契的嘴角一抽，均以“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的理由相继离开了。
佐助和鸣人离开前，鸣人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师，以为他会说什么话，可是等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听见，最后被佐助拎着衣领拖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挨着坐的卡卡西和带土。
不知道是不是廖廖升腾的水雾的原因，带土总觉得整间房屋的气氛过于浓烈。他有些热，还有些口干舌燥。明明之前喝了那么多的茶水……
“那个，我去上厕所……”
蹩脚的理由一出口就被卡卡西识破了。带土刚刚起身，就被捉住了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后，带土的后脑勺和木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虽说不疼，但是带土还是皱起了眉头，因为卡卡西那过分接近的呼吸。
灼热的气息喷在带土脸上，不知怎的带出了两抹红晕，被白皙细腻的皮肤映衬着，就连眼角都带上了几分红色，竟有些娇媚。
卡卡西觉得自己真是醉了，刚才喝的明明不是酒，却在鼻翼间嗅到一丝醉人的酒香。
窗外的天空彻底变黑了，如同宝石一般的星子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皎洁的月辉如流水般细细密密的倾洒进屋中，柔柔的铺了一地。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丝毫没有驱散屋中朦胧的情意。
卡卡西眼底跳动着的便是那清浅流动的银色，如同扩散的水纹，如同剑锋冷光……千万种感情汇聚成一点光芒，落在那只平日里总是透着慵懒的眼眸中。
带土伸出另一只手，还没触碰到卡卡西的脸颊便又被捉住，固定在耳侧。
带土感到更加燥热了，脸上的热度久持不下，甚至还有往耳朵蔓延的趋势。
带土觉得尴尬万分，想要说点什么来调节气氛，但刚一开口，话语和惊呼都被一双温润的嘴唇擒住，吞咽入腹。
卡卡西的面罩早就不知所踪，柔软的舌头一路夺城掠池，没多久就攻破了对方本就不牢固的堡垒。
带土呆愣了一会儿，便主动回应着这个吻。
唇齿分离后，卡卡西沿着鼻梁一路吻上了带土的眼睛，感到对方微卷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怜惜。
“你的左眼怎么了？”早在见面的时候，卡卡西就注意到了带土那被布条遮住的左眼。在他离开前，带土的两只眼睛都是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卡卡西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却又不想承认。
带土微微挣扎着，想要离开卡卡西的桎梏，最后却无奈的发现，卡卡西根本不打算让他离开。叹了口气，带土道：“我的左眼不是在你的左眼眶里吗？”
卡卡西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想起来了？”
“嗯，在你离开的时候，就全部想起来了。”带土说道，此刻他的心情还是有些晦暗，语气也是无比酸涩。
卡卡西再次吻了他的眼睛，“我还给你吧。”
这次轮到带土惊讶了，惊讶过后，更多的是愤怒和心疼，“给了你就是你的，如果我要你还给我，早就行动了！”
卡卡西像是明白了什么，眯了眯眼睛，“这么说来，之前的那么长的时间里，你都干嘛去了？该不会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出现吧？”
刚才还气势嚣张的带土立刻熄火，红着脸别开视线，“……那，那什么，我才不是纠结到底要不要出现，我只是……混蛋卡卡西你就不会自己来找我吗！？”
其实卡卡西明白带土的想法，就是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毕竟，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眼睛这档子事，就暂且不说了。卡卡西的猜想就是：带土的伤在那个世界被卡片「大天使的呼吸」治好了，包括被挖去的眼睛，但是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后，他的左眼在自己的眼眶内，根据时空间的法则，所以带土的眼睛就又变回一只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但是既然带土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而且，两个人共享一双眼睛这种事，想想都觉得罗曼蒂克。
卡卡西才不会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有些少女心性。
瞥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卡卡西心情舒畅的勾起唇角，在带土略显迷蒙的眼神中再次吻住了那微张的嘴唇。
这次的吻明显带着侵略，带土迷迷糊糊的回应着，头脑里一片混沌，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卡卡西松开了带土的双手，转而抚上他的腰，灵活的手指挑起衣服一角，轻巧的钻了进去，带着茧的冰凉手掌覆上了细腻敏感的皮肤，带土狠狠打了个冷战，发力推开了卡卡西。
卡卡西轻皱眉头，不解的看着踉跄起身的带土。
带土脸上的红晕这时才真正向脖颈蔓延，“我……我去上厕所……”
刚才喝了那么多茶水，现在才有感觉，带土想想都觉得丢人，更加不敢看卡卡西，丢下这句话便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刚一拉开门，四个青年便摔了进来。
奇牙被压在最底下，接着是小杰，然后是佐助，最上面的是鸣人。
奇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小杰笑得一脸羞涩，眼神闪躲；佐助面色不善，一向冷漠的脸此刻更是冷了几分；鸣人没心没肺的笑着，“哈哈，那个啥，我们绝对不是在偷听，我们只是想……嗯，想知道情况的发展而已……绝对绝对不是在偷听哦！”
奇牙：这个叫鸣人的家伙，还真是越描越黑！
“鸣人，闭嘴！”佐助黑着脸，直起身子，鸣人一个不留神又摔在了地上，有些委屈的扁扁嘴，迷瞪瞪的看着佐助。
小杰和奇牙这才慢慢爬起来，看着面色很不好的带土，挠了挠后脑勺。
带土看着神色各异的四人，只想找个坑把几人统统埋进去。然而最终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四人一眼，便匆匆离去了。毕竟，人有三急，其他的，缓一缓再做也不迟。
看着几乎称得上仓皇逃窜的带土，几个青年相视一笑。
这一切都发生在温柔的月光里，倾泻在走廊外的莲池里的月光如同流动的银子，照亮了前方那个黑发黑瞳的男人脸上的窘迫，以及，唇边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暖笑容。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月下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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