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困惑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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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如棕发少女脸上凝固的表情。
一旁的带土的眼神重新找到了焦距，面带不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缩小版的卡卡西右手闪着凌厉的蓝色雷电，一手贯穿了棕发少女的胸膛，鲜血顺着少女的胸口和嘴角蜿蜒流下，在衣服上盛开妖冶红花。
“卡卡西，这是你？”带土不确定的看向身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银发男人，在心中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卡卡西最不想最不愿的事情就是让带土见到这个，这是他没能遵守承诺的象征，这是他手刃同伴的最不堪的回忆。因为这个，在他刚入暗部时被人称为‘冷血卡卡西’。
动了动因为身体僵硬而一直握紧的拳头，卡卡西的声音有些闷，“我想，我们大概都进入到那个老者为我们安排的幻境中了。不过还好在猎人考试的时候我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们……”话还没说完卡卡西便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时间在不停倒带，眼前的场景飞闪而逝，如同一部无声的电视剧。
终于，画面停止了。
停止在一个金发男子温柔的微笑上。他说：“敌方的主力被其他的人牵制住了，这次的任务还是由我带队，卡卡西是副队长。”
卡卡西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天知道在那件事过后他幻想过这个场景有多少次。
如果波风水门没有离开他们，他们就不会轻易被岩忍击散，琳也就不会被捉走；他的眼睛、带土的眼睛就会完好无损；雾忍的三尾计划也就不会展开，琳也就不会死，他们三人就会活下来，一直一直在一起……哦，大概在二十岁左右会各自收纳学生。虽然不会一直在一起，但至少，他们都能活着。
卡卡西难以否认这件事是他一直期望的，更难以否认他内心的软弱和逃避现实。
带土的手指碰触到卡卡西的，然后他松开了拳头。
眼前的场景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进行着，一直到九尾袭村，然后像是被人按了快进键，一下子就跳到了几年后，他们各自长大了。带土和他就如现在这样，而琳，则变成了一位温柔坚强的医疗忍者，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改变。
卡卡西艰难的吞咽着，渐渐别过脑袋。
他算是明白那位老者的意图了，让他看见心里的渴望，然后沉沦。不得不说，这比鬼迷心窍树带来的影响更大。
蓦地，带土的手指收紧了，抓得卡卡西无法忽视，回头一看，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眼前有两个热烈激吻的男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那头稻草般的银发显得格外清晰，是卡卡西无疑。
而另一名男子则被他按在墙壁上，两人的胸膛紧贴，似乎没有东西能将他们分开。
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卡卡西细细看着眼前令人血脉喷涌的画面，这真真比得上《亲热》带来的视觉震撼。
然后卡卡西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球，因为那个被他压在墙壁上的人不别人，正是站在他身边抓紧他手的带土。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带土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这真尴尬，卡卡西想，更尴尬的是他似乎并不排斥这个，而带土默不作声的反应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下降。
在卡卡西年轻的岁月里，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很难有时间去思考情呀爱呀之类的东西，就算有时间，他也更愿意睡一个好觉，或者翻翻《亲热》。看别人的故事总是会让他忘记自己也处在一个任何普通男青年都应该热血冲动的年纪。可是敌人的鲜血冲淡了他内心的热血，同伴的鲜血则褪尽了他内心所有的热情和朝气。他变得越来越死气沉沉。
卡卡西不知道，原来在自己早已经死去的内心深处竟然还留存着这样的渴望。
大概是在十三岁左右的时候留下的吧，因为这个时候的带土每天都和他拌嘴，充满了无限的活力，那是他一直不曾拥有的东西。
他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渴望带土的那份真诚、活力与坚韧吧。
想明白自己那矛盾暧昧的情感后，卡卡西撇撇嘴角，眼神瞟向身旁的想不断和他拉大距离的带土。
很明显的，带土脸红了，而且是从头红到脚。
别问卡卡西是怎么知道的，这只是一种夸大的手法，卡卡西还不会傻到在看了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后直接扒了人家的衣服仅仅是为了看他从哪儿红到哪儿。虽然他的确很想。
“那啥，带土，你不会当真以为……这个，嗯……咳咳……”
“……魂淡卡卡西……出去了再和你算账。”带土哆嗦了一番后，便顿住了脚步，“话说，我们怎么出去？”
卡卡西挠了挠脑袋，“按理来说，是你吸入了那个气味，理应是你陷入幻境，而我是来救你的，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也被拉进来了，所以幻境由你的变成了我的。”
“废话！”
“所以要想出去呢，首先我们需要平复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幻境而动摇，毕竟，这里再怎么真实，再怎么反应出我们内心的渴求，它终究也只是幻境而已。”说到最后，竟带上了苦涩的问道。卡卡西不禁苦笑。
带土抬起眼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闭上双眼。
卡卡西也慢慢闭上眼，让大脑冷却，逐渐进入以前暗杀任务中的冷血模式。
两人睁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暧昧的画面，也没有昏暗的光线，有的只是漫过大腿的冰凉水流，还有周围封闭的石墙。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刚才的地方了。
“我真不敢想要是我们没有醒来，是不是就要被淹死了。”带土不满的嘟囔着。
卡卡西耸耸肩膀，“但是就算我们醒来了，这里的水位也没有停止升高，我们还是会被淹死。”
“魂淡卡卡西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嗨嗨。”明明是你挑起话头的说。
沉默了一阵，水位已经升高到两人的腰部。
“我们……要不要试着把这里的墙壁打碎看看？”卡卡西提议。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完，两人朝着墙壁各种捶打火烧放电，但是石壁没有出现哪怕一点点的痕迹。这时，水已经漫过两人的胸膛了。
卡卡西停止对墙放电。之前为了不让恣意闪耀的雷切沾到水，卡卡西的手长时间高举着，此刻已经有些僵硬，垂下手泡在水里，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脊髓飞快的蹿入大脑皮层。皱着眉头思索了一小会儿后，卡卡西拉住带土的手腕，不成想带土却条件反射的甩开他的手。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卡卡西叹口气，说：“我们醒来得有些迟，所以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而这个地方看似封闭，但是却有一个漏洞。”
“你是说……水流进来的地方！”带土明显很兴奋，“这么说，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就能出去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找找那个漏洞在哪里，一般说来，水应该会从角落渗透，但是总有例外，也不知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说完一个深呼吸，带土便一头扎进了水里，没溅起一朵水花。
卡卡西：“……”
不多时，带土的头从水里冒了出来，“卡卡西，果然在角落，快深吸气，然后跟我来。”
卡卡西照做，然后两人一起游到了缺口处。那里的水流湍急，有很强的推力。两人对着缺口周围捶打了一阵，缺口变得能容纳一个人穿过了，但是推力也更强了，两人很难在水中保持平衡，再加上这股推力，就更是难以接近缺口了。
不过两人的水性都很不错，带土在鲸鱼岛时每天跟着小杰下水，比赛谁能在水里待得更持久，虽然每次都是小杰获胜，但也仅仅是险胜；而卡卡西则是受过特殊训练，所以一时半会儿还不成问题。
卡卡西和带土贴在缺口周围的石壁上，缓缓向缺口靠近，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一点水的阻力。
终于，两人都过了缺口，但是缺口处还是有一股很强的吸力，如果不赶紧离开，他们恐怕又会回到那里。
两人都不敢松懈。
半分钟后，两人的头颅都探出了水面，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起来满意极了。
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两人同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这次的经历远远算不上凶险，却让卡卡西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慰，眼前的黑发男子眯着眼睛笑出一口小白牙的模样让他感慨万分。
时间带走了他那宝贵的充满血腥气的却也永远回不来的青春时代，很多东西开始变了，但是还好，有些东西还没有被时间刻上标志。
卡卡西在水下的手碰到了带土的。
带土脸上的笑容很快凝固了，但一秒后，更加用力的笑着，黑宝石般的眼眸里潋滟着水光，笑意盈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困惑迷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