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火影]一只眼的距离》杨墨沫

1、归去无意

　　“我把这只眼睛送给你，它会替我看清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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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惊醒，卡卡西无神的右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找不到焦距。

　　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带土被压在石头下的身体似乎还很温热……

　　卡卡西抚上左眼，动作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抚摸。起唇，轻轻呢喃，“又在痛了，带土……”
　　这种不定时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不过痛着痛着，也就这么痛过了十几年，他渐渐感到麻木，或许跟着一起麻木的，还有他的心。

　　窗外的天空开始由暗转亮，大片大片的云朵飘在空中，太阳光线透过云层投射到地面，撒进屋来的光不是很明亮，卡卡西却觉得那片光芒亮得渗人。

　　这次，连右眼也开始痛了。

　　“又到了祭奠的时间了……”

　　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但是对卡卡西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鸣人将会跟着自来也外出修炼。

　　站在火影塔内，卡卡西的眼神再次放空。他的三个学生，一个跟着大蛇丸，在半年前叛离了村子；一个跟着自来也去修炼，还有一个跟着现任火影学习医疗忍术。
　　三个人都跟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卡卡西却并不知道是该欣慰的笑，还是该无奈的叹息。曾经的木叶三忍，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却如此这般的支离破碎，让人不得不感叹。而他的三个学生是不是也会踏着他们的道路前行呢？

　　不，绝对不会。

　　卡卡西可以肯定的回答，因为那个少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说会带回佐助，就一定会带回佐助，他向来是说道做到。
　　那个少年啊，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意外性NO.1的学生啊……

　　“卡卡西！卡卡西！”
　　纲手的呼喊换回了卡卡西的神智，卡卡西略显抱歉的说道：“那个……纲手大人，您叫我有何吩咐？”
　　纲手忍住想扁人的冲动，将一大堆卷轴推到卡卡西的面前，笑得极为和善，“卡卡西，如今村子人手不足你也是知道的吧，这些全是S级任务，不做完不准回村。”
　　“纲手大人……这……”
　　“还嫌少？那再加10份好了，村子里难得有你这种精英上忍会主动要求任务的。”
　　卡卡西作呆愣状，“不……这个……我是想说，太多了……”
　　“纳尼？还嫌少？那再多……”
　　“不，这些已经够了！”

　　最终，卡卡西抱着那大约30来份的任务卷轴，在纲手无比狡诈的笑容下退出了火影办公室。

　　办公司内，静音抱着豚豚犹豫道，“纲手大人，卡卡西桑做那么多的S级任务真的不要紧么？万一有什么……”
　　“他可是卡卡西，白牙的儿子，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死了，”纲手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半阖着眼，“再说了，谁叫他走神了那么久，而且还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恶心？静音微微一愣，嘴角抽搐，心里微微不平，纲手大人，别人那是伤感啊伤感，你还真是不会形容……不过，卡卡西你伤感个毛线啊？再怎么悲春伤秋也不该对着纲手大人啊。

　　跳跃在树枝间，卡卡西不禁叹息，火影真是会使唤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这么多任务，会死人的。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明明灭灭，婆娑一片。
　　恍然间，天空开始异变，七色的光芒布满了整片天空，把太阳光都遮住了。

　　卡卡西顿下脚步，吊起眼睛，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出他所料，下一秒，七彩光芒的交接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洞，黑洞越变越大，带着强大的吸引力，似乎想要吸进世间万物。
　　卡卡西暗叫不妙，想要离开，一迈开步子却被那黑洞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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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土哥哥！等等我！”少年清冽的声线中带着点点沙哑，清晰地飘进卡卡西的耳朵。

　　卡卡西感到此刻他正躺在一块草地上，微风吹来，小草随风摆动，扫过他的耳朵、脸颊、指缝，他闻到了自然的味道。
　　阳光似乎还很耀眼，他不想睁眼。

　　“小杰，太慢了。”另一个声音透着淡淡的抱怨，有些突兀的闯进卡卡西的耳朵，卡卡西还是不想睁眼。
　　“是带土哥哥跑得太快了！”名叫小杰的少年辩驳，眼尖的看见了平躺在草地上的卡卡西，疑惑的眨眨眼，“带土哥哥，那边有个大叔，我们过去看看吧。”

　　大叔？卡卡西的眼角抽搐着，他有那么老么？接着，他感到有道影子从上方罩了下来，挡住了那过分强烈的阳光，卡卡西愣了一秒，睁开眼。
　　黑如夜幕的双眸毫无预兆的映入眼中，卡卡西在一瞬间怔住。

　　那人一头黑色清爽的短发，一对黑色的眼睛隐隐闪着光泽，看着卡卡西的眼神陌生而好奇。

　　卡卡西突然感到左眼突突的疼痛着，那过分熟悉的容貌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带土哥哥，这个大叔怎么盯着你看？你们认识吗？”小杰明亮的双眼瞪的大大的，闪动着琥珀色的亮光，异常天真。
　　带土面上一红，别过脸，“谁会认识这个大叔。”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那种异样的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的眼角再次不正常抽动了0.1秒，眼中涌起的情绪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回归死寂。

　　卡卡西淡淡的开口，“那个……我才26岁。”
　　小杰眨眨眼，说：“明明和带土哥哥同岁，但怎么会差这么多？”
　　卡卡西不打算在这个有些伤及自尊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利索的起身，问道：“你们知道木叶怎么走吗？”
　　带土一愣，摇了摇头。
　　卡卡西再次问道，“那这里有忍者吗？”
　　“忍者？”小杰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卡卡西凝噎，他突然发现，他无法给忍者这个词语下一个准确定义。
　　尽管当了忍者这么多年，忍者什么的，他从不曾真正懂得，他所知道的，只是完成任务，或许还有……

　　想了许久，他这样说道，“忍者是个高尚的职业，成为忍者的人都很遵守规则，会不顾一切的完成任务。”。
　　带土抿抿唇，开口，“只知道遵守规则的人不能算是高尚的人，如果为了完成任务而抛弃同伴，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废物。”

　　相似的人，相似的话，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再次重现，卡卡西未曾料到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他更未料到的是，这样的光景他竟期待过许多次，只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12岁的少年了。

　　当时间毫无停滞的向前推进的时候，人的心境总会跟着一起变化，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当时那样的心境了，同样的，也不会再出现当时那样的人了。

　　最终，卡卡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呢喃着，“的确是这样……”

　　是啊，忍者需要的，或许还有……保护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