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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谁也不照的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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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院的02迎新会排球赛开幕式暨排球宝贝报名仪式在星火馆负一楼排球馆举行,没课的学生基本上都来了,馆内可以用PEOPLE HILL PEOPLE SEA来形容。丁冬和何香晋左一个右一个小心地陪着翅膀,邢影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组织。“今天又没有表演和比赛你来凑什么热闹?”
“管着吗?”翅膀飞快回她一句,眼睛盯着记分牌方向嘟囔,“真他妈厉害,拿迈克风跟捧根儿骨头似的。”
邢影沿他视线看去,众多学生会干部忙着统计报名者的基本资料等等,端着座式迈克维持会场纪律的男生挺拔修长,笑容暖暖,白恤衫牛仔裤,虽然没有多么抢眼,但也像是人云里一道亮光,无法让人忽视,与身边漂亮的时蕾更是相得益彰。再看翅膀的眼红样……“那个就是小冬他敬哥哥?”
“你有兴趣吗?”翅膀肆无忌惮地指向敬敏航,“我支持你把他拿下。”
“我有兴趣没用!”邢影抱着手笑得很残忍,“瞎子都看出来他眼里容的是谁。”
“说这么没志气的话!”翅膀恨铁不成钢地捉着她双肩,“党和人民相信你,去吧,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何香晋笑弯了腰。“师哥你好搞笑。”
“非哥啊,”丁冬拉拉他的袖子,“你现在该紧张的不是丁凌吗?我觉得他比敬哥哥有威胁。”
“小孩儿懂个屁!去给我买瓶水。我在这儿看着!”牛仔裤屁兜里抽出张钞票给她,回头在看台上找个空位置坐下。“快点回来,别走丢了。”
何香晋乐呵呵地跟着一起去了,邢影坐在翅膀旁边哀悼他那张一百块钱。“估计不能给你剩着拿回来。”
“敢!”翅膀冷笑,“密我的钱!把她俩卖到农村当驴拉磨去!”
“小冬说的丁凌是谁?”
“一个凯子。”不足为惧,他只牢牢瞪视不停将温柔目光投放到时蕾身上的敬敏航。
邢影纳闷。“你不像爱吃醋的人!”
“看他就不爽。”
“因为别人都是凯子,就这个,时蕾对人家也有意思,对吧?”
翅膀懒懒收回视线瞪她。“就你智商过二十了呗?”
邢影不再刺激他,两个买水的小姑娘回来,何香晋多拎了一大包盒盒袋袋。
丁冬把剩钱还给翅膀,他接过来一古脑塞进上衣口袋。“这得啥时候完事儿?……靠,贴上得了呗。”
“冷静点儿师哥,吃话梅!”好恐怖,根本是守着一个不知何时突然会飞起来伤人的大老鹰。
敬敏航对翅膀一下午的盯视简直无语,抽空向身边的时蕾告状。“他再这么看我我都不会说话了。”
“别理他。”时蕾哭笑不得,和其它部门同学整理报名表,“反响不错呢,还有这么多外系的。”
“外系的追求者我还没帮你搞定。”他凑近她的耳畔说话,余光不意外地看到近排观众席上的好战份子摩拳擦掌。
“你说丁凌?”
他的眼里有惊讶。“对。”居然记得住他名字。
“为什么没搞定?”
“我托人去给他送书,原样被退了回来,传口谕:时蕾亲自出面。”
“那个学医的怪胎。”时蕾不愠不火。“书给我吧。” 让小冬送过去好了,她会很乐意。
“真要亲自去拒绝他?”
“不一定是拒绝吧?”她朝他眨眨眼。
“不要害我!你最大那号麻烦似要把我毁容。”敬敏航对她的媚眼苦笑,“你考虑一下让他去给你还书,我有足够理由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彻底。”
“免了。”她也有足够理由相信翅膀那小子会把书摔到人家脸上引发全医学院女生拿着手术刀追杀。“先走了。”
“走吧,明天我把书送你们班去。”
“拜拜。”跟周围同学依次打个招呼,朝正前方看台上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走去。
“骚情够啦?”他像看着自家红杏往外长的主人。
时蕾的脸色就比他好看多了,话也说得客气。“别没屁闲搁了嗓子。”
“亲爱的你骂人也这么好听!”他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后面三个小兵跟上,被他一个眼神支开。“晚上请我吃啥?”
时蕾没发现尾巴断了,还在跟他讲学生守则。“大哥你还打算跟我这蹭晚饭?你可泡一下午了,刚开学就这么混真是不想好了。”
“我泡一下午碍你眼了呗?”
“说话非得夹枪带棒吗?”
“那你看看,我这么懂语言艺术的人。”
“翅膀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挺招人烦的?”
“我以前也这样。”他脸不红不白。
“你以后少来找我,太影响我行情了。人家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靠,知道你有男朋友那追你的这些咋回事儿?明抢啊?”
她本就不擅绊嘴,再说站了一个下午又不停说话,真的有点累了认命地跟他走向食堂。
他心情没来由地变得大好,沿途还吹着口哨。
“咦?她们三个呢?”也不能怪时蕾反应慢,实在是一个翅膀已经很聒噪了,也无暇顾及太多。
“腿短儿没跟上。”他答得很顺口。
时蕾翻白眼。
站在窗口点完餐。“刷卡。”又多瞟了一眼二食堂的漂亮老板娘。
“你饭卡呢?”时蕾抱怨着刷卡,“成天就知道熊我。”
“靠,我远来是客,你不请吃饭啊?”
“罗嗦屁!这不给你刷了吗?”
“啧~”他还不满意,“态度好点儿!”
“还要跟我回寝室?!”时蕾对出了食堂仍亦步亦趋的人微微提出点意见,“开学了阿白管得严。”
翅膀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们学校女寝铁令如山规定男士止步也没耽误我进去。”
“你就可脸造吧一天。”
“送你到楼下,这是一个职业护花使者应该做的。”
“职业催花的还差不多。”她撇嘴。没搞清他这一天跟在她身边啥意思,介意丁凌的可能微乎其微,倒是对敬敏航……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翅膀这双贼眼是有点大是而非的小慧。
步出中区转到下湖路,没了防风林的阻挡,风乍然吹来,她打了个喷嚏。没风度的大男生幸灾乐祸。“有人骂你。”
“一想二骂,”她揉着鼻子辩道,“打一个是有人想我。”
“有人想骂你。”他总有对付的。
浅绿格子衬衫落到她肩上,时蕾斜过脸,只着紧身白背心的翅膀点着烟伸了个懒腰。路灯从高处打在他身上,有一晕淡淡的光,华丽又真实地笼罩着他颇具自我风格的五官。单就外表看来是无可挑剔的英俊,混合了男孩和男人双重个性的独特魅力。嘴角那抹成份复杂的笑,有点无赖,有点轻佻,有点没正调,但不可否认的,这个滥人确有招姑娘喜欢的资本。突然听见心动的声音,非常清晰,在静静的湖边,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他欺身过来,时蕾分明看见镜片下那双黑如子夜般的瞳仁中闪现着迷的光芒。着迷,为她吧?因为她的脸就在那团光芒之中。
“你可别这么看我。”他的手拍在她发顶,笑声还挺暖的,暖得让人想叹息。
“我怎么看你了。”她有一种在教室里打扑克被校长抓个现形的狼狈,声音低得像只濒死的猫。
“我最爱看女的穿我衣服了。”他嘻嘻笑,像给小孩子穿衣服那样帮她穿上过大的衬衫,“显得我贼魁梧。”
“你也就能拿女生找找平衡吧。”时蕾看他叼着烟为她系扣子的痞相,想起季风常骂他的话,“你个被酒色掏空的身子。”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揽着她走。“你看它,”手夹着香烟指着刚升起来的月亮,“你说现在照在谁头上?”
“我。”她单纯做答。
“美死你。”他挑眉,“它谁也不照,但底下人都以为它在照自己。”
“是吗?”根本听不明白他说啥。
“别喜欢我。”手搭在她肩上,配合她身高略微驼着背,脸上竟然有着隐约的惫色,“我不会谈感情。”
“那你还破坏我跟别人谈感情。”时蕾听得直想哭,这是什么滥人啊?
“我是在捧你。”他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不耐烦样,“女的得让人追,不能太上赶子看他脸色知道不?”
他的理由冠免堂皇,她只好皱着眉郑重警告:“给我搅和黄你就不得瑟了。”
“我有分寸。”真玩大发了不用说别人,小刺儿不得到S市来追杀他,“那种眼睛长脑瓜顶上的男生,要想今后拿住他,得先让他把身段放低,真给你看进眼睛里去。人都贱,他得到的越困难,才越知道宝贝。”
“听着好像有道理。”她虚心地点头,努力记住他的教诲。
她的模样十分逗人,他差点笑崩溃。“学着吧妹子。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倒是很有可信度,有翅膀在吃亏的往往是别人。
“不过我说真的,你就偏得要那小子吗?我实在看不上眼啊!换开宝马那个吧。”
“不换。”
“还不如他?”
“太招蜂了,我闲累。”
“也是。”
丁冬早早就出门找敬敏航取书了,时蕾在班级等到上课也没见人回来,这丫头该不会顺道就给丁凌送去了吧?她早上出去好像就只带了一张饭卡,从这儿走到医学院……头午的课她是不想上了。时蕾有点头疼,昨晚翅膀走后她又在楼下发了会儿呆,估计着凉了。
“时蕾有人找你。”第一排的同学回头喊她。
“哦。”起身一阵天眩地转,重新跌坐了回来。
“怎么了时蕾?”旁边的女同学关心地看着她,“脸色不太好。”
“没太睡醒。”她扯了个感激的笑容走出去。
门外的是丁凌,面朝窗外背立,手插在兜里,臂下夹着一撂书本。
时蕾眯着眼睛看了看书皮,好像跟解剖无关。“那个……”
丁凌回头。“我们见过面的,你是不是忘了我?”
“抱歉,根本不记得。”她说完偷看他脸色,还好,没有暴走迹象。
他推了推鼻梁上天蓝色的细框眼镜,笑得有点涩。“这种话就算说抱歉也挺伤人的。”
“还是要说抱歉。”她微微欠身,干嘛要成天为这种事眼人家说抱歉啊?应该学鹤顶红那样指着追求者的鼻子让他撒泼尿照照自己再来。好遥远的事,遥远到她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时牵动一大串不知名神经。眼前的丁凌也变得遥远。
他的声音也遥远。“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上课了。”
“你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态度不友善!身上汗毛咻地一声,齐刷刷立起戒备。“你的书我同学会给你送去……”
“那不重要……时蕾!”微恼她的表情瞬间转为惊慌,接住她软软瘫下的身体。
时蕾闻到一股消毒水味,耳边有人在说话。“……高烧昏迷有什么不正常?难道还让我开刀手术不成?”
开刀!她猛地睁开眼,两个人影渐渐清晰,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太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
“你的专业素质呢丁凌?低血糖现象可能是睡眠不足引发的,不用这么紧张。”
“你醒了!”丁凌绕过药架来到床边,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还晕吗?会不会恶心想吐?”
肌肤相触处冰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地闭上眼。
“醒来就好,我上楼去了。”老太太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感冒去校医室不就好了,还带回来给我。”碎碎念着走出去。
不是校医室吗?时蕾轻轻挪动脖颈打量周围,也是一片白,还有医疗器械,感觉不像是解剖室。
在心上人面前被一阵抢白,丁凌有点抹不开,拿只体温计过来递给她。“再测一下温度。”
她接过塞进腋下。“几点了?”
“十点一刻,”他看看手表,弯腰帮她掖好被子,“你昏迷了一个多小时。你同学刚才打电话给我,她说下了课会来。”
“哦,谢谢。”她居然昏过去了!拍电影吗?
“你终于不说抱歉了,我真不爱听。”他转身倒了杯温水给她,“喝点水。”
他笑得风轻云淡,她的脸反倒又乎地热了起来。体温计起码飙了一度半吧?慌乱地端起杯子喝水。
“你血糖偏低,昨天没睡好觉吗?”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对面看她,“我带给你困扰了吗?”
“啊,没有。”困扰她的是天上那轮月。
“不能给我个机会吗?”视及她不安的表情马上又说,“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境跟你谈不合时宜,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了解你的想法。我们来聊聊好吗?”
看起来像个心理医生,时蕾瞄着他的医生制服,想笑又不敢。
他眼睛一跳。“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坐了起来,头已经不昏了,也有闲心跟他开玩笑。“追女生追到人家昏在你面前什么感想?”
“吓了一跳。”他老实承认。“我虽然学医,但胆子不大。”
“我还是第一次昏过去。”
“这经历不要也罢。体温计给我……还有些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吃点退烧药吧。”
“等小冬她们来再说。”她说着又转头看看四周。
“这是研究生实验楼。”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学院医护室在哪。”
那这是医学院了。时蕾点头,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那位不是你妈吧?”
丁凌被她的语气逗笑。“不是,她是我导师。”
“哦。”还好,不然挺尴尬的。
“我向导师承认在追求你。”他有了看她为难的兴趣,“她知道就相当于我妈知道了。”
“这样不好吧?”
“怎么办?你不做我女朋友,我妈问起来我怎么办?”
“你不要问我!”事关自己终身大事,她不能再以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表明态度。“我根本不认识你,只知道你是院长公子,研究生,开一个什么限量版的车……”说不下去了,都怪丁冬介绍得太全。
他的眼睛弯弯,嘴唇也勾起玩味的弧度。手机滴哩一声,他看着短信笑道:“你同学来了。”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丁凌,”也顾不得什么伤人不伤人了,她得把话说清楚,“我没去打听你,这些是听同学说的。”
“嗯。你叫我名字叫得还蛮顺口。”
这是什么态度?信还是不信啊?“就是那天在走廊你也看到了那个,给你发短信的可能也是她。”
“我知道,我堂妹。”
丁凌带着620去医学院食堂吃饭,丁冬何香晋左右开弓轮番追审,一口一个堂哥,已经连丁凌真正的堂妹叫什么都打听出来了。这两个女人自来熟的功夫连邢影也自叹弗如,小晋还去夹人家餐盘里的鸡肉。邢影心细,担心学医的人会格外讲究饮食卫生,小声哏咄她,所幸丁凌不在意,还主动把饭菜分给丁冬。
邢影想着停在实验楼前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再看他一身名牌休闲服,不是低调的人,却也不过份炫耀。尊重她们的意见来食堂,打饭的时候先是挑去感冒不宜食用的食物再问时蕾吃什么。对小冬小晋过于三八的聊天方式也没有反感,不管是真正爱屋及乌也好,礼貌也罢,表现都不失为谦谦君子四字。成熟内敛,这样的男人叫人讨厌不起来,跟那个敬敏航类型差不多,但条件更优秀,不知道时蕾会不会有移情想法。如果会,翅膀活该头大了。
那只病猫余毒仍在外加心不在焉,直勾勾盯着盘里的饭,勺子习惯性地进行堆彻运动。丁凌几次看她,欲言又止。一顿饭几个人吃得都各怀心思,小晋和丁冬两人倒是吃饱聊好,心满意足地坐上了丁凌的宝马SUV回学院,路上也嘴不停闲。时蕾用完饭吃了药,靠在司机旁位打盹,谁的声音猛地一提高她就直起脖子,慌乱地四处看。跟平时懒洋洋的调调不同,有种娇憨的可爱。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驶进电院,四小猫下车,时蕾见风醒,又坐了回来,以着偏高烧的语言正式拒绝丁凌。
丁凌沉吟着问:“敬敏航不是你男朋友吧?”
时蕾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学着翅膀的胡搅蛮缠来了一句“你罗嗦什么啊”开门下车。
回到寝室主动把这段话交待出来,几个人对她干脆利落的作风无比之惋惜。
晚上没开□□,杨毅把电话打进寝室,丁冬接起电话张嘴就说她病了。杨毅说她总是病。丁冬说今天昏倒在一个医学院帅哥面前了。杨毅立马疯了,这通打听,碰上丁冬这爱说的,小晋还在旁边提词儿,说到最后时蕾怎么把话说死,免提扩音器里杨毅那头没声了,好半天她问:“小猫啊,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应付人家,不能给敬敏航捅出啥篓子吧?”
时蕾的思维不受控地按杨毅的想事方式运转,脑中有了丁凌一袭白衣面戴口罩手执手术刀肢解敬敏航的的场面。“他不能那么残忍吧?”她一阵反胃。
丁冬对着电话大声说:“她说他不能那么残忍。我也觉得我堂哥不像会出手打情敌的人,要是非哥倒很有可能。”
“靠,翅膀那么贼溜他才不干那种事儿呢。”杨毅哼声道,“他就会躲在背后放冷箭。”
邢影噗哧一笑,这果然是翅膀的风格。
挂了电话时蕾跟丁冬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让翅膀知道又该阴阳怪气儿地来笑她。事实就是要想叫丁冬不跟翅膀打小报告,基本上,很难。两天之后翅膀晚上来蹭饭,张口闭口就是“多吃点儿可别晕过去”“小点儿声再给俺们吓晕过去”这类的揶揄话,时蕾当时就给丁冬下令:“你去搬他们寝室住吧,去吧,这个家不要你了。”
丁冬大哭:“非哥,我无家可归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俺家猫宝儿下令了,那你就去我们寝住吧。”翅膀假迷迷地叹气。“我跟阿白商量一下住你这张床得了。”
“给我滚!”时蕾虚弱地骂他。
“你脸怎么这么白?”翅膀掀开蚊帐一角看她,“病还没好?”伸手探探她额头。
“别整。”时蕾推开他。
他一屁股坐在丁冬床上念秧。“我看你是懒上锈了。晚上饭都得给打上来吃,吃完就一倒。跟坐月子似的!”
“你真闹心。”
“走,”他敲敲床板,“我请你们飞石冰淇淋去。”
“不去。”她的手从上铺垂下来无力地晃动。
“靠~”翅膀被脸前的死人手臂骇得往后一缩撞在墙上,抱头大嚎。“你吓死我了。”
邢影大笑:“胆儿还挺小。”
丁冬对她耳语:“非哥怕鬼。”
“走不走走不走?冰淇淋啊,”翅膀狼狈地揉着后脑勺站起来,“小晋!”挑最易受美食引诱的找。
何香晋已经背好包包溜直地站在门口,一听点名马上举手。“走吧。”
“蕾蕾你能吃冰吗?”丁冬同情地望向上铺。
“她当然不能。”邢影代为回答,“你们仨去吧。”
翅膀挑眉看着时蕾,一抹了然闪过脸上。她不争气地闹了个红脸,转过身不想再看他那副表情。
“咱们走吧。”揽着丁冬出去,嘴碎地又加了一句,“唉,女人~”
邢影往杯里倒了些红糖去接水,对他的话直拧眉。“你说这人是不是就一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