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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Bohemian Rhapsod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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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实的生活还是,只是一个美妙的幻想。
门田京平很喜欢这首《波西米亚狂想曲》,QUEEN的主唱亦真亦幻的唱腔让这首歌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这首歌能使人上瘾,在某种意义上,音乐就像一种裹着甜蜜外衣的毒药,或许称之为毒品会更加好些,戒不掉,也从来没有想戒掉它的念头。
摇滚是灵魂,门田京平记得六条千景在乐队组成之后第一次的练习上曾这么说到过,折原临也嗤笑嘲讽他的想法而自己却点头附和,这句话的确是道出了他的心声,表面冷静但内心依旧渴望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玩火焚身亦或是浴火重生,这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打算在夏蝉鸣声最为响亮的时候举办一次LIVE,和着蝉噪与雷雨一起狂欢。六条千景问过纪田正臣这个企划的可行性,虽是一个初中的小鬼但却已经组织过多次地下乐队LIVE的纪田正臣在看过乐队的一次练习后信心十足地向六条千景保证绝对没有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定警察那一关的,总之一周之后他们就着手开始了准备。白天借场地用来练习,在阳光不那么灼目、气温也不似白天那么高的黄昏出去贴宣传海报,在LIVE House的附近,或在阴暗小巷的墙上。他们未命名的名气不算大却也不是很小,录了几次视频挂到网路上之后倒也聚集起不少的粉丝,全是一些不知未来为何物的迷茫少年,六条千景按着鼠标向下拖拽着页面窗口,那些回复里的用词和体现出来的语气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初中时代,也是与这些少年无异的,不知为了什么而活着。我为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界?六条千景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在由初中进入高中的那个暑假里他无事可做,除去练习吉他和打游戏之外就是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直到如今他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提前三天他们在演出地点最后练习,台下只有纪田正臣和他另外两个朋友,结束之后他们各自回家,让汗水沾湿自己的枕头。LIVE之前一天晚上,六条千景拉上门田京平到场地里进行最后一次检查,他把话筒插上电,在无音乐的配合下他冲着想象中的观众唱起歌来,一首接着一首,直到脑中不再蹦出歌曲的名字。后来门田京平接过了话筒,双手把吉他的弦拨动起来,《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歌词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这是六条千景第一次听门田京平唱有歌词的曲子,通常他所听到的都是哼出来的一段段旋律。那是一种没有经过任何润色的声音,平平淡淡地演绎着这首歌形成一种微妙且奇特的效果,六条千景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在那里站了好久,听着那句“nothing really matter”重复了三两遍。他夺走门田京平手中的话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弹着伴奏,月光给门田京平的唇镀上一层薄薄的冷光,他们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接吻,六条千景舔吻着门田京平的嘴角,皮肤上存在着盐分导致有些微咸,门田京平勾了他的脖子,他在他发尾摩挲着,而眼睑轻轻颤抖着合上。待到二人分开,门田京平轻咬着唇转身去收拾他的东西,走进夜色之中还依稀可见他双颊因害羞造成的红晕。
LIVE的夜晚通常都十分喧闹,尤其是摇滚乐队的现场,追随者们在乐曲刚奏响的时候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双手高举过头顶尖叫着不知会去往哪里,他们喜欢着的所谓的乐队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借口,是让他们发泄欲望的唯一出口。谁说音乐不会成为一个人的灵魂呢?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而出生的啊!
最后一首曲子六条千景交给门田京平来完成,在接近结束的时候他摔掉了自己的吉他,弯下腰声嘶力竭地吼叫。他们以此谢幕,他们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活着。
他们借着Live的后劲□□,六条千景抱着门田京平倒在床上时面颊也还呈现出不自然的被兴奋晕染出来的红。门田京平的嘴唇是干裂开来的,六条千景舔吻着那些翘起的皮,干涩粗糙的质感刺激着他的舌。门田京平半睁着眼,对焦不准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六条千景赤裸的胸膛上折射光源的汗水。他抬手把六条千景被汗打湿的鬓发夹到耳后,抬头主动献上吻。
我只是个普通的可怜男孩,无法逃离真实的世界,但同样也不需要同情。感官的刺激是我最为需要的,而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没有去死。
狂欢这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