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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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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米列兰大陆——
圣历996年,自乌斯马尔山脉南下的莫加林顿人,征服了奇奥普斯河以北,维查耶拉加拉山脉以东的平原,创建了奥利纳帝国崩解之后的又一个强大的统一王朝。
这只巨大的猎鹰正稍作休憩,觊觎下一个猎物时,米列兰大陆散布的不成体系的幸存王国,终于自奥利纳集权统治的旗帜倒下后不到两百年的“自由”之中,捕捉到了令人惊恐的潜在危险。联合是唯一的保存之道,只是当初借着“上帝赐予的自由”分裂的个体,经过长时间的彼此纷争对抗之后,谁也不愿意无保留地交出现有的一切,更不愿在昔日的敌人面前放下所谓的骄傲与自尊。联军的力量泛而不精,在莫加林顿的铁骑下连连溃退。
斯域兰戈尔的古诗人海尼森曾说:推动时代前进的转轴,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停顿,而人们却不能预想到,只要一片小小的叶子的重量就能使得它继续运转前行。
在几近绝望之际,海比特王国的一名默默无闻的神父,进言他的君主:
“上帝永远不会抛弃热爱他的子民,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以上帝的名义,远游的兄弟们一定会再次聚于同一殿堂。”
也许在那样的危机下,迫切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名义。
圣历1011年,泰恩提联合王国诞生,海比特的纽格兰奇成为教廷所在,授封圣城。米列兰大陆三十多个王国在“天父之名”下集结。如果说奥利纳帝国末期的相似说辞多半是些心知肚明的借口,那么现今这片期盼救世主的遥遥土地上,立刻成为人们在充斥杀戮、死亡的世界中紧紧抓住的心理救赎。
毫无疑问,这次联盟奠下了之后三百年米列兰宗教统治、政教合一的思想基础。但仅有精神是不够的,只有将之实体化才能具有稳固的力量。海比特的那位年轻的丹德拉神父,以过人的魄力与手段,明暗兼修,在泰恩提联盟成立三年之后,登上米列兰大陆第一任教皇的宝座。
泰恩提与莫加林顿之间先后进行了三次大型的战役,最后以无以量计的流血宣告了不分胜负的结果。
半个世纪的冷战后,双方终于在教会的作用下握手言和。而此时,莫加林顿的野性之血也渐渐被教会的思想渗透、教化,与米列兰传统融合……
政界上层渐渐感觉到了他们跪拜的十字架上的野心,漫长的教权与王权之间的争斗在无声无息中拉开序幕。种种热情与冷漠,迎奉与对抗,征服与反叛,遏制与挣扎之后,第七任教皇时期,在莫加林顿皇室的支持下,教廷拥有了对米列兰政界的广泛发言权。然而莫加林顿却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当帝国的绝对优势衰落时,发言权就转变成了支配权。教皇,成了真正意义上米列兰的统治者。
教会统治的极盛时期来临了……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教廷强化了教区红衣主教、各级修道院、神父的体系,对米列兰的人们施加了政治与精神层面的双重控制。一切如同在黑暗的死水下进行,快速而悄然,在人们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和思考时,已经被迫接受了铺天盖地的教义构成的思想枷锁。
长达三百年,绝大部分人都在迷茫中前行……
撕裂这漫无边际的黑幕的,与其说是人为的力量,不如说是自然对长时间人类思维创造停滞不前的一记警钟。圣历1397年,自靠近亚琛海一个名为可那亚的港口城镇起,一场浩大的灾疫如死神般席卷了大半的米列兰,上千万的生命,葬送在人们无以应对的病魔脚下。
教会必须予以安抚,阻止人心的背离。但上帝似乎沉睡了,他不再听见任何的祷告。
无法达成人们内心的期盼,教会惧怕了,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再一次的痛苦和绝望中,两个闪亮的名字跃上了历史舞台。
达玛神学院——斯域兰戈尔的王室学院,它为几乎被病魔逼到绝境的人们带来了曙光。学者们日日夜夜生活在这瘟疫最前线的城市,面对死亡威胁,痛苦、无望的交会折磨,在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后,终于打破了绝境里的死亡之影!
梅彻利特•弗朗西斯,莫加林顿第十二任皇帝,他的英明统治,果断、勤勉,高瞻远瞩,拯救了被各种灾劫破坏得摇摇欲坠的莫加林顿,他在位的二十年,堪称得上是帝国从低谷到复兴的巨大转折。
圣历1434年,毕业于达玛神神学院的黎塞留入主教廷,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一任教皇,这位被众教徒一致视为圣子的圣仆,能否如梅彻利特一般挽救这败落的教会?
不论史实怎样评定,这一年,的确就是这个时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