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妙书妙春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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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向客流稀少的楼家玉行已打了洋。
闵璇在帐本上记上今日唯一的一笔进帐，墨迹干后合上帐本，她抬头看了眼宝贝儿子已准备好的一桌子饭菜，不由想起他被东家所拒的一片痴心便直为儿子可惜。
“娘，擦擦手吃饭了。”
闵璇回神见儿子已站在身过朝她递着毛巾，闵璇笑呵呵地接过温热的毛巾边擦手边道：“我家夏初就是贤慧，谁能娶你就是好福气。”
闵夏初乖巧地笑了笑，不知怎的，类似的话娘常夸他，怎么就今天听起来心里就感觉怪怪的、毛毛的？难不成是因为被东家拒婚了还在别扭？不会啊……那碍事的小不点已经解决了，东家早晚都会是自己的。
“咦，东家不是刚回来了吗？怎么不见她出来吃饭？”
闵夏初瘪了瘪嘴，不太乐意地道：“东家说在外面吃过了，不吃了。”
“哦。”闵璇也没在意，到桌前扫了一圈，又问：“你早上打的酒呢？”
闵夏初才想起那紫葫芦，那里头装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他怎么敢随便拿出来喝，便悄悄地将手伸到背后，徒手一变，手上多出个一模一样已装满了酒的葫芦递给闵璇，并道：“怎么会忘了娘的酒，在这呢。”
闵璇接过自斟了一碗，津津有味地品尝了起来。闵夏初也坐下端起了饭碗，思量着一会去那密室来确认下小不点是不是被已被那道士带走了。至于东家……她只不过是丢了个有趣的玩物，应该失落不到几天，到时再多体贴东家还怕好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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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楼寻珉捏着连日来一直被阿糯抱着睡觉的帝王绿，要不是和林非源约定的时间是第二日，她这会就想揣着这颗鹅蛋去让她施法来寻阿糯的踪迹。
同时，又记起林非源让她回想下阿糯可有何不寻常的言行。若说不寻常，对楼寻珉而言阿糯的出现本就非比寻常，亏得她常与苏瑜厮混，常听闻些稀奇古怪之事，要换了旁人指不定见了阿糯得吓成什么样呢。
指腹抚着帝王绿，楼寻珉开始凝起神仔仔细细地回记起与阿糯相处的点点滴滴。
至阿糯出现以来，几乎无时无刻都贴在一起，以他那小精怪脾气，爱吃糯米团，能隔石识玉……这些对阿糯来说都该是正常的吧？
硬要说不寻常举动……楼寻珉摸了摸胸口，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曾被啃过一口的地方似乎有些炙热，可是这都是多少日子以前的事了——不算！
以前的不算……那么就这两天的？
楼寻珉突然一震，想起了闵姨在提亲时，阿糯那声响亮的“不行”，以及之后阿糯所说的那解句“你是我的……”
楼寻珉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刻意地一想，怎么想都觉得怎么不寻常，非常之不寻常！
这话若是个正常男子对她说的，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话中何意，可从那还没巴掌大的小东西的嘴里钻出，谁听了都只会以为不过是小娃娃的玩笑话。
楼寻珉挠了挠头，呐呐地自语道：“不会吧……”
楼寻珉一头栽头被褥上，嘴上说不会，但心里头偏偏就直往那方面想，阿糯虽然只有那么一丁点，可活的久啊……再者，像林非源所说，人不可貌像啊……
想着想着，楼寻珉就想起来当时阿糯软软的扒在自己手腕上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想着想着，楼寻珉只感觉她的脸又热了起来，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从心房犹然溢出，熏得她目光也渐渐变得迷离。
烛台上，橘色的烛芯忽然晃了晃，紧接房中的烛光缓缓地变成得昏暗的暖色。
“阿寻……”
晃晃忽忽间，楼寻珉似乎听到了阿糯的声音，她微微摇头笑了笑，难不成自傻了？想阿糯都都想得出现幻听了？
不过，阿糯独有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软软的、糯糯的，就是他爱吃的糯米团一般听着叫人只感觉甜腻得舒服。要是……能再看到他人就好了，整个就是小糯米团子。
“阿寻……”脸上似乎传来轻轻的触碰，楼寻珉将半眯的眼稍稍睁了睁，眼前出现的小人影又让她不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想见就见到，还真是心想事成。”
她伸手用指腹揉了揉阿糯的小脸蛋，继续道：“要真这么灵，那明天就让林道长快点找到你，好不好……阿糯？”
正被她揉着脸的阿糯，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拧着眉毛嘟囔了一句，“这样的话……真的行吗？”
“什么？”迷离中，楼寻珉问了一句。
“阿寻，臭道士说这种迷幻术是很轻微的，只有被施术者心中真有所念才会中招，那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心里面念的……是我？”
“小阿糯，你又在嘀咕什么呢？”楼寻珉似乎没有听清阿糯的话，迷迷糊糊地道，她那半磕的眼睛将阿糯扫了一圈，戳了戳阿糯光光的小屁股道：“我不是用手绢给你做了身衣裳吗？怎么又光着，嫌我的针线太难看？我能把缝出样出来就不错了……你个小东西还嫌弃。”
阿糯笑眯眯地接着话道：“不嫌，喜欢的很。”随后，他那白嫩嫩的脸居然红了红，羞涩地又道：“我是怕如果真的话，衣服就会被撑得连渣都看不见了。”
楼寻珉依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自顾自的在那说：“给我看到就算了，可不许你在别人面前也光着身子。”
她这话含含糊糊地吐出，就感觉到嘴唇上触到一小片软糯，敛下眼眸瞅了眼，阿糯这小东西不知何时居然爬到了身上来，正撅着小嘴，对着她的唇一阵猛啄。
楼寻珉抬手拍了拍的脑袋，似乎在驱赶着什么不良的思绪，“楼寻珉！你太下流了……阿糯才多大一点，你这脑子想的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正在努力的阿糯硌了自己的牙，鼓着腮帮子气乎乎地道：“这不就想快点变成大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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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糯此般所行所为，还得归到几个时辰前说起。
彼时，阿糯还在林非源的臭屋子里，在被他施法整理过的屋中，意外地翻到了本记载妖类习性相关的册子，臭道士说那是她的祖师奶奶所留下的，为了是让后辈多了解妖类的不同以便捉妖……
阿糯用鼻子哼了哼，随竟地继续翻看着，直到记述着玉精的一页出现在眼前，顿时将他的目光吸引。
“玉者，石也。天蕴地生，纳日月光辉，日久聚灵而成精。灵气为食，百年幻人，且与原形大小如一。不论雌雄，初尝欢合者，则外表与凡人无异……”
再之后写了些什么阿糯一个字也没看，只是立马抬头问：“这册子上所记，是否属实？”
“那是自然，若一个字有假，我把头发剃光做和尚去。”
见臭道士指着头赌誓来证明这本册子里绝非胡言，阿糯缩回了脑袋，看着“初尝欢合”这几个字，白嫩嫩的脸颊上渐渐地晕出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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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
“初尝欢合……”阿糯嘴里念了念这四个字，抬头看着还在迷朦中的楼寻珉，原本微红的脸一下子怔住，他眨了眨眼，盯着楼寻珉近在咫尺的大脸，再低看看自己如此“小巧”的身体。迟顿地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拼命抓了抓脑袋，活了几百年，到是知道这欢合之事该怎么做，可是这种身型……到底该怎么欢？怎么合啊？
头发都挠乱了的阿糯，似乎意识到臭道士那破册子上也许是胡扯的。但是……阿糯再次瞅了瞅自己光光的身体，他这么特意地跑过来，把自己扒光了跑到楼寻珉的床，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管他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阿糯的脑子里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他再次凑到楼寻珉的唇边，比之前更用力地亲啃着楼寻珉的嘴唇，可还没等他啃几下，楼寻珉的大手突然挥舞了过来，将他扫到了一侧的枕头上。
枕头很软，不至于摔疼。阿糯爬起来有些委屈地看着刚好将身翻转过来正对着他的楼寻珉，鼓着嘴跑上去狠狠地扯了楼寻珉的脸，大吼道：“我容易么我……臭阿寻！你还把我甩开。”
“别闹！”楼寻珉突然出声。
阿糯难得地听话地不动，就这么躺着望着楼寻珉，而她亦正用那双朦胧的眼睛看着阿糯。不知道怎么了，阿糯望着她那眼睛，自己似乎也跟恍惚了。只感觉她这么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桌上的橘光还暖，直暖到心里。
恍惚中，看到她的嘴开合，耳边钻进一道低迷的声音。
“阿糯，难不成……我真是禽兽？”
“什么？”阿糯回神了，不解地看着楼寻珉，只见她又缓缓地开口。
“要不然……我怎么会不止一次地看到你在亲我？”楼寻珉说着，贴近阿糯，用额头蹭了蹭乖乖躺着的阿糯。对阿糯来说，楼寻珉皮肤的触感并不好，没有糯米团软，也没有绿鹅蛋滑，但那传递而来的微热温度，让阿糯的心“砰砰砰”地猛跳。
轻昵地蹭过后，楼寻珉抬起头来，温热的鼻息喷在阿糯的身上，“阿糯，你要是知道我这脑子里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怕是连理都不愿理我了吧？”
“可是……”楼寻珉又用鼻尖碰了碰阿糯光光的肚子，呢喃着：“我好像……忍不住会这么想。”
说着，她鼻尖离开，换做了唇在阿糯的脸上亲了亲，呢喃声依然不断，“阿糯，你说……我这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被楼寻珉这么一亲二蹭已经迷糊的阿糯突然听到这句声，眼睛猛地一睁，喜欢！喜欢喜欢喜欢……这两个字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一遍一遍在脑中盘旋。
“阿寻……”
阿糯刚开口，就被楼寻珉轻移过来的唇轻轻地点了下，阿糯的脸“刷”地下变得通红。他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怎么刚才自己亲阿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会只被这么轻轻的碰了一下就会这样？
“阿糯，我想我真是喜欢上你这小东西了，所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阿糯还陷在那种脸颊发烫，心跳加速的奇怪感觉中，没有听清楼寻珉刚才所说的话。迷糊中，身体传来一种奇怪的触感，阿糯垂眸一眼，是楼寻珉以指腹在蹭着自己的肚皮。
可是……好奇怪！
以前被阿寻捏来戳去的从没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她的手似乎有奇怪魔力般，在被她触过的地方会不自觉地发起热来……
“只要你回来，你喜欢糯米团我就每天给你准备糯米团，你喜欢灵气，我就让你整天都能玉堆里睡觉。你不知道吧，我可藏着不少好玉。”
阿糯现在真的很想把他那块绿鹅蛋找出来抱着凉一凉，可又不知怎地又似乎不舍得那让他热得难受的源泉。
“阿糯，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变红了？还这么烫！”楼寻珉的手微顿，氤氲的眼神透些不解和担扰地望着已红得像熟虾子似的阿糯。
阿糯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但浑身热得要命，从身到心还涌出一服奇怪的感觉，似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快要被撑胀得难受。
而在楼寻珉的凝视，及指腹的触碰下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无意识的，难受得哼吟了两声出来。
当眼前楼寻珉的脸宠与他刚才所见的感觉渐渐变小时，阿糯恍然发现他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热并未消退多少，阿糯看着近在咫尺且不再变化的脸，生怕她会被吓到，音色带颤地开口，“阿、阿寻……”
而那被他低唤之人，似乎还没从刚才那惊人的一幕缓过神来，躺在她身边的阿糯突然从小粉红团子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点一点的长大，直到变成正常男子的体型。
楼寻珉有些不可置信地碰了碰身侧人的脸，光滑地皮肤在她指下一弹，真真实实地触碰感让楼寻珉呆住，但片刻后，她忽地恍然一笑，目光又迷离起来，幽幽道：“看来……我真的是在做梦。”
她说完，扫了眼阿糯全身，阿糯之前光溜溜的上床，此刻突然变大……依然光溜溜。楼寻珉的脸迅速的与阿糯配对成相同的红色。
阿糯将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握拳捏了捏，确实感觉与以往的不同。再次摊开手，从指缝中看到楼寻珉憋红的脸，以及她略显加重的呼吸。
阿糯将手微微往上抬了抬，摸了摸楼寻珉的脸，竟带着一丝生怯，凝声道：“阿寻，刚刚我没来的及说，我也……喜欢你。”
已是半醉的楼寻珉听到这话唇角一绽，覆唇而下，含着阿糯柔软的唇瓣含糊地喃了一声，“阿糯……这梦真好！”
阿糯嘴被封着，没法跟她说这并非梦境，只能生涩地回应，身体并渐渐被楼寻珉带动，期许并怯涩地等待将来临着的书中那“欢合”二字。
只是，尚留一丝清明的他，心中暗骂一声：臭道士可以去找愿意收留她寺庙了，什么破书，根本不准！
什么初尝欢合，则体型变与凡人无异。
分明是先变体型，再尝欢合。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妙书妙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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