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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死亲 ...

  •   惨弱的淡黄色烛光蕴亮了蜡烛四周,但是却照不进黑暗,不过有胜于无嘛!梁有糖好心态的借着这光打量起这间房来。

      这是一间普通的简陋民居,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床边堆满了纸皮,一个斜靠着墙的大镜子,一张椅子,就没有其他家具了。亮点是房间正中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人,不,确切是说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梁有糖在这间房里感觉不到活人该有的生气。

      这具尸体让梁有糖莫名的恐惧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便慢慢的挪到门边,反着手又推又拉,却悲催的发现这门从外面上了锁自己出不去。

      正在焦急时房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纸片摩擦一般“嚓嚓嚓”的响,还有一定的规律和音调。

      梁有糖被吓得冷汗都出了,无心去分辨声音是什么,拼了老命去和门较劲,一心想赶快逃出去。

      那“嚓嚓嚓”的声音慢慢靠近,梁有糖使劲的摇晃着门,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似有东西拂过,“嚓嚓”声就在身后响起了。

      好吧!既然无法逃脱就只能勇敢面对了,梁有糖停了下来,僵硬的转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她。

      身后的东西只到她胸口,黑色的头发,贴贴的齐刘海,粉色的头花捆着两个发髻绑在脑袋两侧,细细的弯眉,黑黑的眼珠,白得像纸的皮肤,鲜红的嘴唇和同样鲜红的胭脂相辉映,红衣服绿裤子小红鞋。

      梁有糖认得它,这是女纸人,某些香港鬼片里经常出现的道具,但不同的是现在在她眼前的这只是活的。

      那纸人见她回身了,嘴巴不动伴着“嚓嚓”声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哥哥~换衣服~”说完就“嚓嚓嚓”的抬手端了一堆东西到梁有糖眼前。

      “哥哥?谁是哥哥?”梁有糖左右看看贴着墙问。

      “你是金童~我是玉女~你是哥哥~换衣服~”纸人把手里的东西向前伸了伸举到梁有糖的鼻子下了。

      梁有糖闻到了一股油纸味,不得已就接下了它手中的东西,低头一看好像是一套纸做的衣服。心中明白了,原来那老妇人是让自己来做金童的,靠!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做伴娘的呢,怎么能这样扭曲伦家的性别呢!

      梁有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问:“那是谁?”

      “以前的金童哥哥~可是它坏了动不了~你快换衣服~接亲的要来了~”纸人定定的看着她。

      梁有糖把衣服摊开发现太小了穿不上,就把衣裤递给了纸人,“呃,这衣服尺码不对啊!”

      纸人把衣服放到梁有糖身上比了比,的确是小了,就扔了纸衣肤,转身蹲到地上的纸人身边,利落的扭断它的脖子、手掌和脚掌,撕开它的腰再划开肚子,就把上半身递给梁有糖,“穿这个~”

      梁有糖看着它麻利熟练的动作心中默念,相煎何太急啊!你丫其实是个外科医生吧!

      那纸脑袋还吊在后背上,梁有糖见着恶心嫌嫌弃弃的不愿接,女纸人拿着上半身眼中寒光一闪说:“穿~”

      梁有糖被它眼中的寒光震住了,接过被开膛的纸人套在身上,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身上的纸衣肤像活了一般勒紧了她的身体,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扯扯袖子说:“嗯!好像有点紧!”

      “没有别的了~你快穿~”纸人递给她下半截纸尸,梁有糖接过顺从的套上了,这个时候不顺从又能怎样呢!

      “紧身裤吗?”梁有糖低头看看纸裤小声抱怨,感到额头有凉风袭过,一抬头两边脸侧就被印上两个冷冰冰黏糊糊的东西,不用看就知道它是在给自己打胭脂。

      就在那纸人手中的黏糊糊的东西要印在梁有糖嘴唇上时,门开了,站在门前的梁有糖被扯了出去,老妇人冷冰冰颤巍巍的语调传来:“金童玉女去大门撒花迎接新郎官~”

      “之前和我一起的那两个呢?”梁有糖见她身后无人便问。

      老妇人看着她,白眼更白了,“关你屁事~”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梁有糖被她堵得胸口一闷,不过到有了一丝亲切感。尼玛!这句骂人的话好有人味呐!

      纸人从房里拿出两个竹篮就带着梁有糖急匆匆的来到院门外,这一人一纸一左一右的站在门两边,梁有糖发现门前道路两边的白色光点已经汇拢在道路正中,形成了两个白晃晃的大拱门。白光拱门虽然很亮,可是却不似那些光源般四射它的光芒,它似乎能从黑暗中吸取亮光,在拱门四周的夜色更显漆黑,就像凝固了的墨汁。

      梁有糖的不祥感又加深了几分,这样的情况从没见过,必须马上求救了。这种时候手机神马的是绝对没用的,况且梁有糖也无法从纸尸裤里掏它出来。她见纸人正入神的盯着其中一个拱门,自己便四下张望看有什么东西能帮自己送信。

      这房子的四周都是甘蔗地,,梁有糖趁纸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地旁想拔一根甘蔗,可她使出吃奶的力都无法拔起,只好退而求其次扯了一张甘蔗叶子下来。她回忆着黎淼教她的心法和指诀,默念着口诀,左右手捏着叶子两端,虔诚的说:“快去叫小咪来救我!”并注入了一股灵力到叶子里。

      “呼”的一声闷响,梁有糖手中的叶子一亮一黑顿时不见了,只剩一些灰烬在她眼前欢快的飘啊飘。

      “呕!”梁有糖此时很想屎,自己的灵力是火性的呀!刚才自己就那样一把火把那个要帮她送信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不说,还差点烧到自己的手。这什么破灵力!魂淡池里田!梁有糖恼怒的向空中连扔出三颗小火焰。

      “金童哥哥快来~新郎官到了~”听到那边的纸人叫自己,梁有糖只能跑回门边干站着。

      刚站好,一个白光拱门内就出现了一串红色光点,接着缓慢的唢呐声也飘了出来。

      “快撒~”纸人一声令下,梁有糖慌忙伸手入竹篮内抓了一把东西向天空挥洒出去,待她看清楚那些被自己扔出去又纷纷落下的东西后就愣住了。那满天飘荡的白花花的东西不就是清明节和鬼节时用来拜祭先人的圆形方孔铜钱纸吗!这家到底是在办白事还是红事呢!

      这时一个红灯笼从白拱门里冒了出来,梁有糖不由自主的撒的更欢了,仿佛有人在操纵着她的手臂。

      二十多个提着红灯笼的鬼魂成对的从拱门里飘出来后,就自觉的低头排列在道路两旁,期间还不忘保持队形。之后是一个脸上铺了厚厚的粉,笑得很假很夸张的小老太婆鬼,她摇着红扇子,甩着红手帕,安静的跳了出来,在拱门旁就像跳秧歌那样安静的不停舞动。

      它舞了一会,一个白色的物体就出了拱门,梁有糖定睛一看,是一匹威风的高头大白马,不过是纸做的。马背上骑着一个脚踏黑色长布靴,身穿黑色清朝长褂,头戴黑色瓜皮帽,胸前绑着一朵大白花的猥琐死老头。他面色乌青,衣物外的皮肤还显露出一块块的大小不一的尸斑,毫无生气的眼睛干涩且灰蒙,但这并不影响他色迷迷的盯着院子里,面上露出猴急的饥渴神色。那小老太婆鬼蹦蹦跳跳的进了院门,而那老男人则骑在白马上在门外等着。

      他待在离梁有糖五步远的地方翘首以待,梁有糖能清晰的闻到一股来自他身上的腐臭味道,不禁皱眉屏气,难道大师傅以后就要和这种东西一起生活了吗?梁有糖心中不忍,暗自决定,待会一定要帮那个覃落平抢亲!

      待那些抬着贴有白色喜字的大黑箱的鬼魂在新郎官身后站定后,最后从拱门内出来的是四个矮小的驼背的鬼,它们抬着一顶黑漆漆的木轿子停在了新郎官右边。

      这时那个小老太婆鬼蹦蹦跳跳的出了院门,她身后跟着的是满脸悲愤被白色纸链绑着上身的覃落平,他背上背着身穿大红色新娘装脸上拍着厚厚白粉的覃落雨。覃落雨脸上的粉太厚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她眼底被泪水冲出的深深泪痕就可知她对这个婚姻是绝望的。之后出来的是大老大,她面色凝重的捧着一个红盘,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个小酒杯,经过梁有糖身边时看了她一眼,朝她皱皱眉使了个眼色。再之后就是一大群抬着贴有鲜红喜字的新娘嫁妆的鬼魂,陆续从院里出来汇入了在道路上等候的鬼魂队伍里。

      那老新郎从覃落雨一出来就盯着她看,急不可耐的欲~望从他眼里喷出,似乎想当场把他的新娘剥个干净就地正法。

      覃落雨喝完大老大递过去的一杯酒就进到黑轿子里了,大老大把酒拿到老新郎那边时,那老东西接过酒杯弯下腰对大老大低声说了句什么,惊得大老大身子一颤连连后退,覃落平则愤怒的朝他冲过去,不想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小鬼扯住了他的纸链,让他无法接近新郎,只能在原地低沉的怒吼,老新郎龌蹉的看着大老大,又鄙夷的瞧瞧覃落平,嘴角裂出得意的笑露出一口恶心的黄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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