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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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周五的下午。炎夏的空气中一点风都没有，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班主任老王在讲台上进行每周一次的班会，实在让人昏昏欲睡。池夏趴在桌子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算着解析几何，一边盘算着一会儿下课约萧霆钧去吃冰。班会的内容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安全问题，学习问题，以及即将到来的期末考。好在老王比较通情达理，看大家精神缺缺的样子，只强调了一下重点就让大家自习了。
池夏听到老王叫她的时候以为是幻听了，天气热脑子也有点迟钝。老王又叫了一声，池夏才匆匆忙忙站起来，老王示意让她出去后自己先走出去了。池夏往外走的时候，被孙佳愿拉住，问她：“阿夏，你犯什么事儿了？老王要找你谈话。”
池夏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啊，一会儿再说，我先出去。”
池夏跟着老王一路到了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老师在，看见她进来都停下手中的事看了看她。池夏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猜不到是什么事，自己最近安分守己，成绩也没掉，要说有违反校规校纪的事，也只有早恋这一项了，但是这件事不是早就被摆平了么，这一年相安无事。池夏越来越费解了。
“池夏，先坐吧。”老王示意她坐下，“刘老师有话跟你说。”
池夏战战兢兢地坐下，刘老师又是什么情况，既不是自己的班主任，又不是任课老师，会有什么话要和她说，难道和萧霆钧有关？
“池夏，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刘老师为难地开口，斟酌应该怎么说，“是这样的，萧霆钧同学今天休学了。”
“什么意思？”池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出国了，今天她父母来给他办的手续。”
“怎么可能，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池夏觉得荒谬。
“我也很意外，今天一大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让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天早上，刘老师还没起床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刘老师，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是萧霆钧。”
“哦，萧霆钧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小刘老师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刘老师，我现在在机场，要去美国。”
“出国？什么意思，要请假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爸妈今天会去学校给我办休学。”
“怎么会这么突然？”刘老师拿过放在床边的眼镜，表情严肃。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你说吧。”
“我离开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池夏，说实话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可以的话，请您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以您的立场不适合这么做，但正是因为您的身份，我想由您来说她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既然你相信我，我会帮你的。更多的我也不过问了，你去那边要多保重。”
“我会的，您也是。”
刘老师看着池夏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帮了一个人，以伤害另一个人为代价。自己也还年轻，那种感觉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池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刘老师的话，她告诉自己不可能，萧霆钧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但是，刘老师根本没有理由骗她。
因为已经下课，教室里大部分人都走了，孙佳愿等池夏吃饭，还留在教室里。看见池夏进来，孙佳愿跑到池夏面前说：“吃饭去吧，还是你要跟你家那个去？”说完才发现池夏不太对劲。
“阿夏，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看见池夏不吭声，把手放到她额头上，“哪里不舒服？”
冰凉的触感让池夏回过神来，她拿下孙佳愿的手，跑到自己书桌前蹲下身翻抽屉。
“阿夏，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孙佳愿马上跟过来，池夏还是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旁边的路杭也察觉到不对劲，拉过池夏的手臂，问道：“池夏你在找什么？”
池夏甩开路杭的手，继续翻找，终于在抽屉的角落找到了手机。池夏拨了萧霆钧的号码，听到的只有机械地女声说着：“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池夏原本抱有一点希望的心彻底凉透。孙佳愿看池夏什么也不说，只是一遍一遍拨着什么号码，快要急哭了，路杭抢过池夏的手机，看了看屏幕，心中有丝了然。池夏任由他把手机抢走，怔怔坐在座位上。
路杭把手机放在桌上，对孙佳愿说：“佳愿，你看着她，我出去一下。”
孙佳愿拿过手机看了一下，问池夏：“阿夏，萧霆钧怎么了？”
池夏终于不再沉默，转头对孙佳愿说：“佳愿，刘老师说他走了，出国了，怎么办啊？”
孙佳愿听到也觉得惊讶，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蹲下身，握着池夏的手：“你先别急，路杭应该是去隔壁问情况了。”
池夏看着走进来的路杭，眼里又聚集了一点希望的光彩。路杭走到池夏面前，第一次觉得说话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但却不得不说出来：“我去问了一下，他们班的人说，萧霆钧一天都没来，有人还看到他爸妈来过学校。他……出什么事了吗？”
“萧霆钧好像出国了。”孙佳愿回答。
路杭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比自己想象的情况好。但看着池夏眼里最后一点光芒都暗了下去，路杭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教室里仅有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在窃窃私语，有的人抱以同情的目光。孙佳愿没工夫管这些人，轻声问池夏：“要回家吗？”
池夏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我没事。”
孙佳愿看她这个样子，难受得不行，没忍住眼泪。
池夏看着孙佳愿，半天才开口：“佳愿，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