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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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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与我没有任何交集的你,在未来相遇,在过去重逢,何其有幸。——题记
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已经逝去的东西无需再去叹息悲伤而让自己的心灵软弱,然而这篇文却让我不断地回忆再回忆,为了曾经的美好而流连忘返,为之灵魂都在颤抖在悲伤地叹息。
回忆真是要不得的东西,它甜殇得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一篇建立在回忆上的文,爱过、死过、也痛过,大千世界,时光流转,一切都恍若是前世的柳絮吹过,唯有那宝贵得仿佛是由梦和希望凝结而成的琉璃华灯在记忆深处还点亮着爱之火。我注视着那一点金红火光,仿佛看见了相隔百年的两人之间永远无法斩断的羁绊,爱与血流淌其间,深重得连时间都无法将其隔断。
过去的,未来的,彭格列之荣耀之火背负在那样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身上,在这个十九世纪中叶的混沌时代相遇相逢。我感动亦欣喜,为他们的第二次可能,为这篇凝聚了流湮最真挚最感人的爱意的文字得以延续。
若说荣光更迭是精致璀璨的琉璃华灯一般集聚了所有美好的可能性让人小心翼翼地不肯碰碎这美好的梦,革命就是坚固神圣的黄金城堡由纲君和爷爷亲手共同筑造,恍若奇迹。
并非洁白无瑕的空想之诗,而是流淌着心头一腔热血,痛楚又幸福,凝聚了每一滴爱的泪水,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史诗。
莫里的倔强,安德烈的稳重,Giotto的悲伤,英诺森的执念,厚重而沉郁顿挫的情感如同激荡的大河冲击着我的心灵,他们的呼吸,他们的颤抖,他们凝望着的目光,流光璀璨的金色年华氤氲在眼底,凝华而成胸腔之中最深最重的一声深沉叹息。
谁在叹息?
那一声悠远的轻微的颤抖的几乎难以维继的吐息,痛楚又无奈,温柔又绵长,携染着一腔热得发烫的血的温度爱的温度,连冷峭的寒风都吹不散的思念,那是谁的叹息?
再回首已百年身。
无法体会年轻的他是怀抱着怎样痛彻心扉的绝望销毁彭格列戒指的,不舍吗?甘心吗?
无法体会他每当清晨梦回看着比那人灿烂耀眼的头发稍显清淡的金色晨光之时是否会茫然是否会彷徨?
无法体会他在身边缺少了那个像是每日呼吸一样自然地陪伴在身边的人之后是否会感到些许的寂寥怅惘?
无法体会年老的他已经白发苍苍到了无法自主活动甚至连视物都困难的时候是否还会感到后悔亦或者遗憾?
从前以后,可曾记得最深的爱;当你老去,可曾思念最好的他。
被冠予彭格列之名的十代首领啊,他温柔又坚强,强大又可靠,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他眼眸流泻的包容让人感到灵魂的救赎。他是如此的让人感到依恋,这样优秀的人在最初也仅仅是一个承受不住重压而躲在仓库里哭泣的少年罢了。
一梦华胥,沧海桑田,转瞬成灰。
痛苦不像是死亡那样无可挽回,光阴逆流而上,他是优雅而矜贵的苏沃洛夫公爵。
他变了,曾经温润清澈的棕褐色眼瞳印染了深沉的固执和流年赐予他的品质而蜕变为金棕,他的一言一行都彰显着深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从容。他又没变,无论是守护还是正义都是他一贯的准则,那双眼中的温柔始终让人难以忘怀。
却觉得他并不快乐。
他在努力地经营着生活,在热爱着生活,隐藏在谈笑风生的轻松笑容之后,那从容的背后,是灵魂的深深寂寞。
一开始是没有那个人,后来是那个人并未拥有他的‘过去’,他的‘未来’。幽默点说就是求而不得和看得见吃不着,总有些莫名的不甘心,偏偏怒气冲冲却不知所以。百年后的行为是在Giotto的包容下进行的,百年前的Giotto也被他所吸引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但就是不甘心,为他感到委屈,曾经彭格列古堡的阴暗仓库里搭上了Giotto的手,如今却已成奢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莫非真的只是一个美好的畅想吗?
我看到他时时刻刻都在克制着,在Giotto出现的一切场合。微蹙的眉头,抿直的唇角,以及虽不明显却的的确确是在隐忍着的温柔目光。他的爱是如此浓烈,流淌在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中的充沛情感,硬生生地隐而不发。
在害怕吧,害怕因此而毁了他。
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原来我们的彭格列十代目的笨拙不减当年,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恐惧埋藏在心底,明明是如此的渴望接近。
这已经是恩赐了吧?回到了这个黑暗的时代,人民最为痛苦煎熬的时代,□、君主、血腥、暴动、剥削、镇压……残酷的时代啊,何其有幸,能够来到这个时代。
能够重新的,见到他。
无论记忆,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何其有幸,在这个绝望的时代绽放了金色的希望之花。
夜之华,在冷峭黑夜里杳然成河。
在这最黑暗的时代,在这最绝望的时代。
看着那深邃的夜空,想着那尚且空白的史书之页。他们的征程还未结束,他们的未来还未决定,他们的故事可以继续书写,他们的遗憾还可以在这个……神赐一般的黑暗年代里弥补回来。
夜已深,夜亦黑;夜已寒,夜亦静。
他知道的,只有最深沉最沉郁的黑夜才能酝酿出最灿烂最明亮的金红色荣光;只有最寒冷最冷清的黑夜才能点燃起最炽热最盛大的金红色荣光,最深最深的爱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然而,冰川可以融化,火焰却不会熄灭。一如他们灵魂中的荣耀,一如他们刻骨的爱。
革命前夜,这无尽漫长的黑夜终于将要过去,东方既白,荣光已现。
这一刻,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