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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生如浮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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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琪本是不确定的,但这却是事实,虽然整日呆在这荒山中偶尔也会闷,但她是真心喜欢这无人间烟火的地方,九年,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鼻尖不禁有点酸楚:“师傅。。我有点舍不得你。。。”她的声音有点酸涩,鼻腔里发出的声音使无奸道长浑身一颤。
抖了抖身子道:“徒儿啊,你不要用那种语气同我说,我会不习惯,鸡皮疙瘩都起了。”说着,好笑的看着满眼不舍的可琪。闻言,刚才的不舍一扫而光,可琪没好气的白了无奸道长一眼:“师傅可真能杀风景,什么鸡皮疙瘩都起了,这代表你徒儿我舍不得您,说明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若是我毫无感觉,跟个冰人一样,那我岂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那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与美食岂不是付之东流了?”她款款道来,无奸道长摆摆手,笑道:“得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为师年轻的时候以最顺溜,还没有一个小姑娘不被我说笑的,风水轮流转,倒是说不过你了。”
可琪嘿嘿一笑,刚才的不快荡然无存。
小乖吃饱喝足后快乐的打了个滚。
“吱呀”无奸道长将树门打开,让可琪进来,可琪拿着烛台吼叫跟了上去。见无奸道长拿了张椅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郑重道:“你明日便要出山了,为师今天教你最后一课。”
最后一课,可琪听得很认真,因为这是第一次无奸道长手把手的给自己讲课,也是最后一次。
教的这个人称“易容术”。会这门手艺的人不多,无奸道长是这么说的,他之所以会这门手艺还得亏自己一个昔日的好友,后来可琪想问问是哪位本尊,但无奸道长却很快扯开话题了,看来这些尘封往事他是不想再提了,也许曾经经历过什么他才会放弃多年的成果与辉煌的道路选择隐居深山,不问世事。
不过可琪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他既然想不问世事为何要告诉莫愁这“食人林”的来去出路?即使他坚信莫愁不会出卖他,但难道他没想过万一他的那个仇家哪天抓到了莫愁,以她做筹码逼他出来,那反而会害了莫愁?
一个晚上,可琪马马虎虎学会了,但要她做出好的人皮面具,那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可琪收拾了下行囊,换了身男装,将小乖塞到要带边的口袋里,那里也是她专放银两的地方,万一哪个小贼敢图谋不轨,就让他尝尝毒蛇的厉害。
她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下门,刚想开口,里边却传来无奸道长慵懒却略带奴意的声音:“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可琪是念在多年的师徒的情分上,好心来作别的,敢情他老人家这么不领情,一股怒意直往脑门上冲,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苦涩的笑了。
离别,就像九年前莫愁走时一样,他也没去送,是害怕见了更舍不得吧?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舍不得。
可琪的鼻尖略带酸意,谁对她好对她坏,她自己是明白的,无奸道长无私的将一声绝学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她自是无以为报,只想着好好珍惜。
“砂砂”可琪停住脚步,望向那棵突然发出声音的树,阿达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打算再躲,探出脑袋看着可琪,可琪微微一笑:“活计,好好锻炼,下一次我回来时可不能再中计喽!”到离别时还不忘讽刺一下阿达,若是平时阿达定会怒火的冲下来狂追她,但是,今天可琪要走了,这个欺负了自己九年的笨蛋要走了,他竟有点舍不得,不觉的“嗷嗷”了声,倾诉着心中的不快与不平静。
可琪又一次笑了,有点苦涩的笑了,却不难看。迈着稳健的步伐,不再回头。
风吹过的地方卷起一阵尘土,带着几片零落的残叶萧萧的擦过。
可琪运了下功,用轻功轻松的离开了“食人林”;因为以前无奸道长时常把她扔在林子里,让她自己瞎转悠。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灿烂的有点刺眼。可琪抬手,阳光从指间的缝隙透过,洒在她白炽的脸蛋上。腰间似有东西在不安分,可琪拍拍布袋里的小乖;“乖,咱们闯荡江湖去。”里边的小乖闻言,真的不再动了。
可琪轻笑了声,回身又忘了眼这座林子,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否一切依旧。
大街上人来人往,摆摊的小厮正招嚷着,来人瞥了眼他的摊子,而后不屑的走开了,又感兴趣的人便上前看看,闲着没事干的人上去凑个热闹。
“来来来,算命啊!保准一算就准,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一个身着白袍,年龄大概在十三四岁的男孩在地上铺了张小木屐,在自己的屁股下边垫了张垫子,小木屐上摆放着类似占卜一类的东西,一旁还树立了面白旗,上边写着:神机妙算
可琪好笑的摇摇头,这种人见多了,江湖骗子一个。
“喂,你说的那么灵验吗?”一个妇人似是勾起了好奇心,试探的问道。那少年拿起桌上的羽扇,轻轻摇摆着,啧啧的摇摇头,满脸自信:“夫人您已过三十个春天,您姓高,您的丈夫喜好打猎,只是很久都为归来,在下不才,您想知道的定与您丈夫有关吧?”
闻言,那夫人一脸吃惊的看向四围的人:“他。。。他竟然都猜种了。。。”周围的人不免微露惊讶之色,看着少年的眼神也从起初的不屑和鄙夷到现在的惊讶于钦佩。
妇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少年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见此,少年好看的眉头微皱,眼中露出一丝嫌恶:“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夫人自重。”
夫人看了眼被自己紧紧拽住的少年的衣袖,一时尴尬,却很快被欣喜代替了:“大仙,那请您告诉我我丈夫何时才能回来?他又是否安然?求求您。。”她满心满眼期待的望着少年,少年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漏,夫人您多多行善,我定会向神民诉说的,请求上天保您丈夫平安归来。”闻言,妇人大喜,连声道谢,从怀中掏出一定银两,感激涕零的对少年道谢,没磕头了。
少年佯装大方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银两收入囊中,而后还“好心”的提点了下妇人,妇人自是千恩万谢才拜别。
周围人议论纷纷,有的还夸张到那少年是上天派来的轮回的,等在人间受尽疾苦后才能再回天庭。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可琪在心中翻了好几个大白眼,那叫什么神仙啊?整一个江湖骗子。可琪撇撇嘴,反正又不干她什么事,她才不会为了这些老百姓的利益傻得去戳穿少年的诡计,然后大义凛然的说:做事要正大光明,骗人是不对的,做人要耿直,多行善事,你这么做不仅是对不起老百姓们的银子,跟对不起你爹娘,生了这么个败类儿子。
她吃饱了撑着,人家的闲事不要多管,免得惹祸上身,不过可琪到现在也算意识到一件事,她出来这么久,那点银子也快用完了,的像个办法补回来才行。转着手中的茶杯,瞥了眼那边正在“做法”的“大仙”,她嘴角扯起一抹不为人知的暗笑。
天空渐渐转红,少年放下手中的羽扇,将白旗扯下,塞到行囊中,今日所得还算丰富,看来有一段日子他不必再为银子发愁了。想到此,不经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自是最美的。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离开了。
因为到了晚上,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去,虽偶尔有几个人会回头望他两眼,却很快收回了目光,带着点敬意。察觉到那目光的意思后,笑意更深。
察看了下周围,见四下无人,松了口气,走进了廊子,眼前是一捆捆的稻草,少年将稻草撇开,半开那块石头,一个洞口显现出来;少年钻进去后又将石头慢慢合上了。
一切再次无声,暗处,隐藏多时的可琪终于跳了出来,望着那被石头堵住的洞口不禁发笑:小人就是小人,钻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