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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从此开始了我的远行 ...


  •   001 从此开始了我的远行

      我是秦卿,秦时明月的秦,卿本佳人的卿。我今年满16周岁,也是我即将步入高中的时代。“格洛尼--慕斯学院”是离我梦想的天堂--卡司斯顿最近的地方。当初,我几乎是在义无反顾的情况下毅然的选择了它。对我来说,它是我梦想的起始点,更是我噩梦的终结。
      在临上火车的前一刻,我竟然开始舍不得离开这个我生活了16年整的城市,这里有我舍弃不了的回忆。回头,看到的是北市清澈如水的天空,没有炽热的阳光,没有悠闲的云朵,有的只是那大片大片的纯蓝,是画家都调不出来的纯蓝。
      面对着天空微微的笑着,我该庆幸的,北市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没有悲伤的天空,真想变成一只鸟,可以忘我的飞翔。或者,也可以是池塘里的一尾锦鲤。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所以它们可以在水里快乐的游来游去,因为它们永远都不记得自己仅仅是在一方小小的鱼缸里,它们所看到的永远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曾经的我是如此如此迷恋北市给我的温暖,直到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看着脆弱的心被渐渐的被挖空,然后在潮湿的空气中冷却并碎裂成冰,难怪连父亲都说我越来越不爱笑了,自从他离开,我便再没有发自内心的笑。
      在火车上,我发了个短信给陆璃:“陆璃,我来了。”
      发完短信后,我静静的靠着窗户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风景,眼睛渐渐开始迷离了起来。耳畔是火车铁轨发出的有规律的轰隆声,惹得我欲睡又睡不得。将近傍晚的时候,吵闹的手机震动吵醒了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陆璃”,我迅速的接了起来。
      “我刚下课,才看到,你现在在火车上了?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陆璃在手机的那端大声的说着,她的周围很嘈杂、喧嚣,满耳都是重金属敲击的声音,我听不清楚她说的话,却也大致听懂了。我只说有人已经在西化的火车站接我了,告诉她不用了,她便挂断了电话。
      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景依旧不曾停留,我的心怅惘疼痛了很久,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陆璃在挂断电话的同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顾衍晨的声音,我想就算我看不见了听不到了,我相信我依旧可以在人群中找到他的。电话的那端,顾衍晨举着酒杯,里面装满了诱人的琥珀色威士忌,在人群外对着陆璃喊道:“陆璃,我爱你。”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我想大声的笑,却用双手捂住了脸,模糊的眼角有泪悄悄的滴落下来。仰望着灰暗的火车顶,有泪滴落至心底,慢慢的化成了一片污渍,擦不干也洗不掉。
      顾衍晨,那个曾被我深深埋在心里,却不小心发了芽的男生。他跟他很像,左脸颊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不笑的时候喜欢紧抿着嘴角。同样的干净透明,喜欢穿白色的衬衫。主要是,他们都喜欢叫她若若,她的乳名。不过,她想,应该再也不会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已经被人遗忘在风里了。
      有时候,她会这样问自己:到底是把那个人当成了顾衍晨,还是把顾衍晨当成了那个人。曾经,她沿着贯穿北市的花街走了整整一天,每个角落她都记得。记得在哪个路口他牵着她走过,哪个奶茶店他买过奶茶给她喝,哪座桥是他背着她走过的。但是,她始终分不清。有时候,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其实他一直都没离开过。
      合上了已经不再闪烁的手机,才发觉到周围开始吵闹了起来,有大人的咒骂声,有孩子的哭闹声,也有周围人群中的劝慰声。我插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将这烦躁的一切都隔绝在了耳外,耳畔回荡的只是萧风低低的弹唱着的那灿烂多姿的---贝多芬的悲伤。
      坐了两天一夜的的火车,已经将我折磨的疲惫不堪。火车上的硬卧我始终不习惯,所以平时很嗜睡的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第一次在火车上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当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竟觉得无比的新奇。我听到前面的男人很小心的打电话,似乎是跟妻子,甜蜜之意溢于言表。坐在我后面的是一对夫妻带着半大的孩子,那小孩一看到我就笑得花枝乱颤,那对夫妇当场让孩子认我做了干姐姐,互相留了号码。
      旅行,有时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旅途上会遇到什么奇迹。难怪,那么多人流连忘返,甚至忘了回家的路。
      西化火车站
      小叔叔秦良是我众多亲戚中最疼我的,妈妈当初之所以放心我来西化,主要还是因为托了秦良叔叔照顾我。
      “卿卿。”站台上,远远的有人喊我的小名。
      这是我小婶婶柳蕙,不过我习惯叫蕙姨。蕙姨也是北市人,但是从小就搬到西化,后来便随着父母将户口迁到了西化。
      “半年不见,卿卿又漂亮了不少。”她伸手要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被我怒嗔了一眼。
      “回去我要好好教训小叔叔,明明知道你现在身子不便,还叫你来。他有地址给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自己打车过去的。”
      他们两个都是工作狂,都快30的人了,现在才要孩子。为了这件事,我在家里可没听奶奶她老人家少唠叨。
      仰望着西化接近于透明的天空,真好,这种感觉与北市一模一样。贪婪的呼吸着夏日灼热的空气,终于可以和他一起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了。
      西化的教育水平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不管是慕斯学院还是卡司斯顿学院都是全国万千学子趋之若鹜的学习圣地。只是慕斯学院是高中部,而卡司斯顿是大学部。
      到达学院之后,小叔叔早已等候在了校门口,小叔叔与慕斯学院的校长是旧识,所以入学手续办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复杂。所有的事情安顿好之后,在学院门口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叔叔和蕙姨,并承诺一有时间就去看他们,他们才安心的携手离开。看着两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我由衷的微笑着,真好,至少有人是幸福着的。
      就算是临近傍晚,可是空气依旧燥热,路旁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着,歌唱着,直到生命的终结。慕斯学院临山而建,而卡司斯顿就在山顶,所以只要我一转身就能看到满是白色建筑的卡司斯顿,以及它的标志性建筑――高耸的法国式钟楼。
      坐车,绕过大半个慕斯学院,才来到山脚下,通往卡司斯顿的128级大理石阶梯就在我面前。传说,卡司斯顿的台阶被女巫施了魔法,本来应该是129级的,如果有人数到129级台阶,女巫就会出现,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面对泛着青光的大理石,我在那一霎那泪流满面,突然失去了面对的勇气。我颓然的跌坐在阶梯上,失声哭泣着。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在我可望而不可及的远方,就算我到了这里,依旧还是找不到你吗?
      面前被一团阴影笼罩着,然后洁白的纸巾出现在我的正上方。我微愣,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萧聿。”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缠人,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萧聿冷冷的说着,她在他的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怎么都长不大的孩子。
      “萧聿,你个王八蛋,不许欺负卿卿。”陆璃一把将萧聿从我眼前推开,只有陆璃知道我每次哭都是为了什么,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陆璃不可以不知道。
      “我王八蛋,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宠坏的,你们一个个都疯了,一个是这样,一连两个都是这样。”萧聿不满的控诉着,依旧用看孩子般的眼神看着我,里面有怜悯,也有疼惜。那张白得如雪般的纸巾被丢弃在了风里,然后飘落在我的脚边,然后被陆璃踩得脏兮兮的,一如曾在我心中那么纯白的顾衍晨。
      我、陆璃、萧聿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正好比我大一岁。不过,中途因为萧聿的父亲调职,他随父母搬去了别的城市。从小到大,我们之间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萧聿欺负我,然后陆璃像母鸡护小鸡般的护着我,就像现在。
      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久违的麻辣烫,三个人吃的大汗淋漓,却吃得意外的愉快。
      萧聿,他还是和我脑海中的萧聿一模一样,就算分离了这么久,我依旧深深的记得。因为他是萧聿,我和陆璃的萧聿。
      他们对我说着在学院里遇到的各种好笑好玩的事情,我则对他们说着为了考上慕斯学院那段艰苦卓绝的日子。可是,那一切的努力,都得到回报了,不是吗?
      在火车上,从陆璃手机听到的那句话,我没问,他们同样也没提起。但是,我知道,一切的不寻常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陆璃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陆璃了,萧聿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萧聿了,那个心中纯白的男孩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顾衍晨了。而我,我始终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秦卿。
      回学院的路很长,很静,很暗。萧聿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身后,我挽着陆璃的手,一如从前,很安全,依赖如故。
      不知,当有一天,我们分道扬镳,白了少年头时,我们是否还能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从此开始了我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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