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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3:岛久莱茵(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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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还是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望着衣橱里悬挂着那一套套崭新的款式各样的洋装,还有整齐的摆放着堆满隔间的扎着缎带的礼盒,脑子里忽然冒出李白的一句诗,这样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我得了不可抑制的怀念病。
很小年纪的时候,曾经在岛久夏初的衣帽间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房间大的衣橱,而真正拥有比夏初还要华贵三倍的衣橱时,我却已经过了想穿它们的年岁了。
时光果然是把杀猪刀啊。不仅刀口锋利舔血而过,而且雁过无声。
独木桥,夕阳调。忘了谁谁谁曾经唱过的歌谣。
二十出头的永锦站在我房间的门口,眼神有些羞怯的闪躲:“太太,下午新旗公司的嘉总要过来,需要我帮您梳妆吗?”
“不用了,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我淡淡的回绝,从众多的礼盒中随手挑了一个,自嘲一声,十六七岁的时候,我恐怕连这样的一个盒子都买不起。
抽开丝绸扎成的结扣,湖蓝色的小洋裙像一块宝石躺在盒内,刺痛我的眼。
我匆匆套好那件裙装,长发微微挽起,泡了一杯蓝山,提着裙摆端下楼。
这是我嫁给墨尔本的第七天。
结婚之前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我们的初夜被他用一堵墙隔开,我们曾经就此讨论过十分尴尬的五分钟。
“我说,你不陪我睡吗?”
他苦笑:“墨太太,我没法看着心爱的女人躺在我身边却无动于衷,你明白吗?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欲望,特别是对你,而且,我没有那么好的自控能力。”
我说:“可是我觉得你自控力很好啊,而且你以前不是常说我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让你毫无欲望的女人吗?是超越罗玉凤的存在。”
他叹气,看着我。
我缓缓抚摸着小腹,语气缓慢:“你是不是……顾忌他?”
他继续沉默。
我小心翼翼:“这个孩子……我可以不要的。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曾经决眦的眼眸,温柔化为了乌有,我永远忘不掉那天,嫁给他前的一个月里,我昏倒在铁轨旁,在医院醒来时,听到医生告诉他,恭喜你,先生,你太太怀孕三周半了。
那一刻,他风尘已久的眼眸透出痛彻的绝望,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神情,我宁可他失明,这样就再也不用看到我,宁可他失聪,这样就再也不用听到我。
墨先生眼中匆匆闪过一抹星芒,极认真的问:“你不等他了?”
我别过头去:“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对你不公平。”
他瞳孔里的光芒渐渐黯下去,身影有些单薄:“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娶你,并不是要求你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跟那些无关。我只是想,终于能够像他一样,可以名正言顺的疼你,宠你,为你做很多事。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那场尴尬,在他的柔情里化成水,关于同床的话题,我们也没有再提过。
我端着滚烫的咖啡围着庭院转了一圈,终于在挂满常春藤的长廊尽头找到墨先生。他坐在长长的藤椅上,凝视着用藤枝制成的小桌上那台笔记本上我完全看不懂的数据,十指灵活的在上面飞舞,跟男孩子打游戏似的,裁剪合体的浅灰色西装将他映衬的如同周围水帘洞般舒展的常春藤。
我把微凉的咖啡放在小桌子上,因为桌面有些不稳,咖啡洒在手指上一些,他立刻停止敲击键盘,拉过我的手用大拇指指腹轻柔的擦去那些咖啡痕迹。
“没事,咖啡是凉的,我找了你一大早上了。”我原地转了一小圈,提着裙摆娇笑,“我穿这件裙子漂亮吗?”
他轻笑,凝视我半晌,说:“很漂亮。”
一阵凉风吹过,我萧瑟的抖了抖裸露的肩膀,抹胸裙的确很漂亮,就是太冷了。
我说:“我要睡一会儿了,你别吵我。”
接着飞快的踢掉那双冰蓝高跟鞋,跳到他坐的藤椅上躺下,枕着他的大腿,然后侧过脑袋将脸埋在他小腹中。
极其舒服的姿势,就是躺椅稍微有些凉。
墨先生修长的手指挑逗一般在我背后绕了一圈,握住我裸露的右肩说:“冷不冷啊?”
我用他敞开的西装外套衣摆盖住脑袋,闷闷的回答:“不冷。”可是刚说完接着就无比丢脸的打了个喷嚏,口水鼻涕都抹在他干净的衬衣衣摆处,看来,我又毁了他一套衣服。
墨先生轻笑,脱掉外套盖在我肩上,我缩了缩腿,像个乌龟一样尽量让那件外套裹住自己全身。
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眼神迷蒙的瞅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一点钟左右。桌上的咖啡已经被他喝光了,杯子被反扣过来,我摸了摸肚子:“好饿啊,我们回去吧?”
墨先生合上电脑:“好。”
我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却意外而且荒唐的发现——我的脑袋好像用固体胶黏在他裤子上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又一阵风滋溜溜的吹过去,外套从我肩上滑落,那一瞬间的凉意让我意识到下午还有要接待的客人!我一个鲤鱼打挺翻下藤椅,可是头发像是被人连根拔起似的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墨先生被我从藤椅上带起来的瞬间,我才明白,我的头发,卡在了他的西装裤子的拉链处!
搜遍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