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二十 温泉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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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温泉山庄
“各位辛苦了，昆仑山的所有戏份到此全部结束。大家休息两天，两天后我们出发去内蒙古。”
这也意味着，有很大一部分演员的戏份已经杀青了，接下来的军营戏会有另外的演员加盟，唯一在以后的戏里还有很大戏份的就是落悔师妹的扮演者夏雪凝。
落悔和离澈在戏里的关系本就十分暧昧，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悔不甘就此淡出离澈的生命，所以决定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就在离澈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接受落悔的时候，在一次征战中落悔不幸死于乱箭之中，尸骨无存。离澈从此心如死灰，终生未娶。
其实原来的剧情并不是这样的，夏雪凝的戏份本应该到此结束的，但是前来围观的众多粉丝异口同声要给夏雪凝加戏，因为她们觉得吴邪和夏雪凝在一起很养眼。于是编剧顺应民意硬是改写了剧本，这倒是让夏雪凝和吴邪有些意外，这代表了以后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找绯闻。
反观他们两个除了拍戏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交集，两个当事人倒是并不担心会闹出什么绯闻，就算真的有什么绯闻传出来也权当给这部戏加点话题，无伤大雅。
按照黄缔一贯的作风，每段戏告一段落的时候就会请演员们大吃一顿或者娱乐一下以缓解心情，福利之好也是有口皆碑的。
在昆仑山的最后两天，剧组统一被安排在温泉山庄下榻，这里有着全中国最好的治疗用温泉，关于这里的温泉也有着许多富有神秘浪漫主义色彩的传说，可以说，昆仑山整个就是笼罩在一片神话的影子里。
黄缔虽然没有明说，但吴邪可以体会到他的用心，自古温泉可以疗伤是不变的真理。吴邪不讨厌温泉，只不过总是错开人流一个人慢慢享受。
是夜，季悠坐在床边擦拭头发，举目望向窝在小沙发里捣鼓手机的吴邪。
“吴邪，你跟谁聊天呢，笑的真毛骨悚然。”
吴邪头也没抬，含糊的说了句“朋友”，季悠轻笑着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这都快十点了，你再不去澡堂就要关门了啊，难得来泡一次温泉别浪费了。”
吴邪应了一声，按下最后一个符号，点了发送，便站起身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换了双拖鞋进浴室收拾东西去了，然后提着一个免费提供的竹篮子跟季悠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吴邪走后不到一分钟，床头柜上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季悠条件反射的看了眼门的方向，一个“吴”字还没喊出口就卡在喉咙口，想着吴邪应该听不见他喊他，犹豫了一下，便单膝撑着吴邪的床，伸手捞过他的手机，想着如果是熟人的话就帮他接一下。
季悠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手机的震动还在继续，他想了想，还是尴尬的把手机放回原处。
荧亮的屏幕上，无比清晰的显示着两个字。
儿子。
…………
吴邪拉开更衣室的门的时候，黑眼镜的黑色内裤刚好拉到膝盖，于是两人都愣住了，但那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
吴邪自然的把门拉上，黑眼镜不慌不忙的拉上他的内裤穿好，不得不说这男人身材真的没话说，黑眼镜本来就属于白的那一类人，全身的肌肉线条很标准，没有一丝赘肉，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无限风情。
黑眼镜一脸坏笑的看着吴邪面无表情的拉开衣柜的门，突然又想坏心的逗逗他，于是饶有兴趣的侧靠在衣柜上，没有墨镜遮掩的眼睛里都是算计的精光。
“吴邪，你这样很没趣啊。”
吴邪刚脱了一个袖子，随意睨了黑眼镜一眼，毫不在意的把外套脱下。
“我有一个心得，想听听吗？”
黑眼镜双手抱胸，眼里的笑意和嘴角的弧度很快就同步了，他用默认回答了吴邪的问题。
“身材不错。”
更衣室里温度很高，黑眼镜的身上已经泛起了汗的光泽，很细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吴邪开始解衬衫的扣子，灯光太作美，隐约可以看见衬衫下的身体轮廓。黑眼镜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于是干咳了一声。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其实吴邪完全想不通这里到底有什么逻辑关系，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面对黑眼镜，半敞的衬衫下一览无遗，吴邪皮肤很好，这是黑眼镜的第一个想法。
吴邪当然不知道黑眼镜心里在想什么，手插口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猿意马的厉害。
“负责？怎么个负责法？”
“要么你以身相许，要么我以身相许，你选一个吧。”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黑眼镜在心里加了一句。
吴邪挑眉看着黑眼镜一脸的意气风发，莫名的有种被气乐的感觉。
这人肯定曾经有过奢侈淫靡的生活，跟他的气质实在太相称了，毫无违和感。
“那你以身相许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黑眼镜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连喉咙都有些干，他知道吴邪是在同他开玩笑，有时候他也挺恨得，恨吴邪骨子里太冷，就连开玩笑也是冷冷的。
他会对你笑，会对你发火，会跟你有一切正常人的交流，但不代表你一定能走进他的心里，黑眼镜花了很长的时间确定，吴邪不是一个容易攻陷的人。
就连哑巴都不一定有这个能耐，然而当他听说吴邪背着哑巴去医院的时候，有些一直相信着的东西突然出现了裂痕，心里挺不好受的。
哑巴很厉害，任何方面。至少，吴邪开始认可他。
他其实并不喜欢胡搅蛮缠，只是有些不甘心，真的，只有一点点。
黑眼镜那一刻的笑很深沉，见惯了他轻浮的笑，也习惯了看他笑得轻浮，吴邪却一直看不懂黑眼镜的笑，也看不懂他这个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看懂。
黑眼镜托着下巴看了吴邪几秒钟，嘴角的弧度不变，只是眼神中夹杂了一些狡黠，很淡很淡。他就保持着几乎是赤裸着的状态缓缓朝吴邪走去，吴邪静静的站在那里，琢磨着黑眼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黑眼镜停在吴邪面前半臂的距离，望着那双漠然的眼睛，突然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这种赤裸裸的煽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绝对效果颇佳，事实上，黑眼镜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女人，他可以给予他们万千宠爱，却向来止步于温柔，残酷的温柔。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真的是有够恶劣的。
总是随心所欲的生活，包括戏弄吴邪，也是。
伸手解开吴邪衬衫上剩下的扣子的时候，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颤栗涌上心头，熟悉又陌生，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现象，他心里也清楚，却停不下来。
犹自勾起一个调笑的表情，在吴邪隐忍的目光中伸出食指点在吴邪腰间还未完全淡去的痕迹上，眼里的光立刻黯了些，正准备沿着那些痕迹抚摸开去，就察觉到吴邪的僵硬，然后便被抓住了手，紧紧的。
黑眼镜顿了下，他在吴邪明显带着疏远和抗拒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笑的有些无奈。
“吴邪，你还真是，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是黑眼镜的真心话，从第一眼看到吴邪起，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触碰到的，心痒，心很痒，痒的很难受。
“黑眼镜，你……”
黑眼镜假装没有看到吴邪复杂的眼神，淡笑着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动作再这么慢这里就要关门了。”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衣柜前，拿出一件浴袍裹上，平常惯用的墨镜在指尖转了个圈，悄悄瞥了眼内间的方向，雾气迷蒙了他的双眼。
路过吴邪身后的时候，吴邪刚好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不算特别结实的身材，甚至在黑眼镜眼里显得有些瘦，但他发现他喜欢的紧。
故意□□了一下，啧啧叹道：“这下我们算是扯平了。”
不等吴邪的低气压发作，黑眼镜迅速闪到门口，朝吴邪摆了摆手，拉开门走了出去，隔绝了一切视线。
就算是定力无懈可击的自己，这次看来也必须回去解决下生理问题了。
果然，很不妙啊，啧。
…………
吴邪拉开内间的门，露天盘桓的白雾扑面而来，温热的湿气擦过全身竟有种温凉的感觉，让人精神一振。
利落的关上门，脚下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很有讲究，不会觉得硌脚，而且热的很均匀，踩在上面十分舒适，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没走几步，吴邪便透过薄雾隐约看到一个影子，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个人的背影也越来越清晰，吴邪认得这个背影，正想开口叫他，那人却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在同一时刻侧过头来，于是吴邪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到了那双淡然的黑瞳。
“小哥。”
张起灵看到吴邪的那一刹那眼神有了波动，清晰的不容忽视。他淡淡的嗯了声，便转过头去，身子悄悄往下滑了一点。
借着这个小动作，吴邪看到张起灵左肩有繁杂的黑色线条一闪而过，他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个闷油瓶居然会有纹身，看不出来还挺奔放的，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么？
莫名的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吴邪蹲下身坐在池边，双脚浸在池水里，从远处看泛着碧色的池水近看却是清澈见底，连池底的石头都清晰可数，只是被四周蒸腾的热气迷糊了视线。水里很贴心的用石头堆了许多可以落座的平台，吴邪欣赏这里的环境，一个干脆的下水，稳稳的坐在张起灵边上，偏过头看过去的时候，顿时涌上一股惊心动魄的震撼。
原来不仅仅是肩上，这人上身差不多全是复杂的黑色线条，从左肩一直到右半个身子。吴邪认得这个图案，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飘逸的须，凶悍的眼，有力的爪，一笔一划都栩栩如生的宛如在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出。
如此霸道的纹身，好像整个上半身都要烧起来一样。
张起灵知道吴邪在研究他的纹身，一开始有些抗拒的情绪不得不沉淀下来，低头看了眼胸前跟随了自己二十七年的麒麟，淡淡道。
“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咳，我还以为..算了，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奔放的人。”
吴邪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你穿衬衫的时候都没发现，这么浓烈的颜色一定会看的出来的。”
“只有体温升高的时候。”
吴邪不可思议的哦了一声，这种神奇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这种纹身，感觉挺新奇的。
“你们张家的遗传基因还真奇妙。”
张起灵敛了敛眼，汗湿的额发紧紧贴在额头，他伸手拨了拨，便靠着池壁仰头发起呆来。
吴邪鞠了把水抹了抹脸，胡乱擦了一把，支着手肘搁在池边，手臂的皮肤碰到张起灵的肩膀，一片火热。悄无声息的挪开一点距离的手臂并没有感受到旁边那人一瞬间的僵硬。
“身体好点没？”
“嗯。”
吴邪对于张起灵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实在是有点不能认同，虽说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有时候总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很滑稽。
不过要是闷油瓶乐观开朗滔滔不绝大概也就不是闷油瓶了。
这个闷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候觉得还挺可靠的，有时候又觉得这人天生是生来惹他不高兴的，实在捉摸不透。
彻底对他改观还是归结于他救了他，虽然不愿承认，但心里悬着的一丝抵触情绪的确是消失不见了，扪心自问，这世上愿意为他人冒险的人本就很少，本应觉得高兴的，但吴邪并不喜欢别人为自己拿命开玩笑。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不需要。
身边血的教训太多，让他明白生命的可贵和脆弱，所以他会不顾一切的好好活下去，因为这条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但别人为他两肋插刀，他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只遵循自己的意愿而活。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在心里把张起灵列入了哥们的行列。
“小哥，你应该多说说心里话的，不然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吴邪。”
“恩？”
张起灵停顿了很久，吴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紧抿的嘴唇，淡漠的眉眼，似乎一切如常。
吴邪自感无趣，闭上眼睛，矮下身整个把自己淹没在水下，耳朵瞬间传来了压迫感，有些难受，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感到头上有音调传来，扭曲的音调，听不清楚，于是只好动了动身子迅速露出水面，甩了甩头发顺带抹了把脸，额头上流下的水滴流到他眼睛里，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感到张起灵在看他。
“小哥，你刚说话了？”
张起灵明显是愣住了，匆匆别过去的头竟带了点慌张，吴邪定定的看了几秒，又问了一遍。
张起灵的头动了动，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学着吴邪先前的动作把手肘支在池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吴邪，你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么？”
“人嘛，总有那么几个重要的人的。”
“在意大利？”
“可以这么说，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儿子在那里，虽然不是我亲生的。”
气氛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张起灵面色复杂，好像在思考什么，吴邪咳了一声。
“除了我儿子，最重要的现在当然还是哥们了。”
吴邪说完，侧过身盯着张起灵。
“小哥，我也把你当哥们的。”
张起灵不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的心情该怎么形容，或许该高兴的，可却觉得很难受，很沉闷，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吴邪身边有太多人，他们参与了吴邪所有的过去，那些，都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想问，却又不敢问。他也没有想到，意识到这点的自己竟然滋生出了某些阴暗的念头。
如果八年前他放下一切跟着吴邪，或许也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如今听着他口里说出的一切句子，都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情，他们两个明明并不是完全陌生的人，他却只能看着他们之间淡薄的交集被吴邪遗忘。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吴邪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哑巴，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我再怎么教你那也不是你自己的东西。】
【你的感情太内敛了，就像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一样。】
“小哥？”
耳边是吴邪的声音，很遥远的传来，模模糊糊，然后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推了推，顿时清醒过来，眼前是吴邪神色不定的脸。
“小哥你怎么了？管理员来催我们出去了。”
张起灵看了眼门的方向，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缓缓点了点头。
吴邪嗯了一声先一步踩着先前坐着的平台跨了出去，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出水的声音，被水浸透的浴巾重的像灌了铅一样，贴在身上难受异常，于是干脆扯下来挤了把水继续围在腰间。
吴邪拉开更衣室的门，回头看了眼张起灵，后者神色掩映在薄雾中，辨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胸前的纹身又深了几许。
吴邪裹着浴袍回房间的时候，季悠还没有睡，在摆弄手机游戏，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的说道。
“吴邪，你手机响了好几下。”
吴邪哦了一声，随意把擦头发的毛巾往椅子上一扔，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查看了来电记录，不禁皱起了眉，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犹豫着按了回拨。
『爹地，你终于回电话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小邪，你忘了我这里已经快半夜了？有什么事么？”
『我...我想你了嘛。你又总是不打给我。』
电话那头稚嫩的童声里隐隐夹杂着哭意，吴邪扶额，这小鬼又来这一套。
“你可以找你莱昂叔叔玩。”
『不要！莱昂叔叔最讨厌了！总是骗我，明明说好....』
电话那头又传来小邪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衣料摩擦扭打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成熟男音，再熟悉不过的。
果然。
『吴邪，这么晚还不睡？』
“你总是跟小邪抢手机做什么？我真服了你了。”
『是你儿子太闹腾了，我一时手滑。』
吴邪光从莱昂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所以，你们又偷偷约定了什么？”
『既然是约定，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不等吴邪作出回应，那头压低声音，显然是用手掩住了口鼻。
『对了，你没事吧？我看了网上的报道，伤的重不重？』
“没事，一点小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电话那头可以听到小邪胡闹的声音，隐约听到了“惊喜”两个字，吴邪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一声□□碰撞声过后电话那头就断了，莫名其妙的放下手机。
没过多久，一条短信进来，发件人是莱昂。
【我带小邪去“冒险”了，早点休息，晚安。】
“吴邪，那个是你儿子？”
季悠抓了抓头，一脸八卦的表情，想来已经憋了很久了。
吴邪无奈的笑笑，坐在床边，和季悠说起了他和那个小鬼的故事，这一说就是两个小时。
…………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过了没多久，开门声响起，张起灵松松垮垮的裹了件浴袍，腰间的带子随意一扎，露出大半个胸膛，只是上面的麒麟纹身消失的一干二净，露出白净的皮肤。头上随意搭了条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流进脖子里，被他用毛巾胡乱擦了一把。
黑眼镜靠在枕头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起灵。
“哑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还算个正常男人。”
张起灵没有理会黑眼镜的嘲讽，径自走到窗边开了一道小缝，冬日的冷风一下子钻了进来，沁人的刺骨，只一会儿就被轻轻关上。
“瞎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黑眼镜看似为难的摸了摸下巴，可脸上依然是笑着的。
“不管怎样我要回去一趟，一起？”
张起灵抹了把玻璃窗上白白的雾气，随着他的动作，一张淡漠的脸清晰的映在玻璃上，他看到自己静静的点了点头。
“不要让吴邪知道。”
“你当黑爷我傻的吗？不过，有些事情吴邪总要面对的，你不可能一辈子挡在他面前的。”
张起灵沉默不语，宽大袖子里的手握成拳。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接着是黑眼镜特有的调笑声。
“哑巴，你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黑眼镜看着张起灵略显苍凉的背影，一阵同病相怜的酸楚堵在心口，喉咙一阵痒。重重吸了口气，侧身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脑子里闪过各种场景，那一晚，他做了一个很久没有再做过的梦。
很多年前满是杀戮的自己。
张起灵看了眼隔壁房间传来的微弱灯光，扶着窗台站了很久，久到隔壁房间的灯光也暗下去，才淡淡眨了眨眼，走到自己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突然想到，他大概早就完蛋了。
一天后，吴邪跟着剧组飞去了内蒙古，而黑眼镜和张起灵辞别了剧组转机飞往云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章二十 温泉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