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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惹君子莫惹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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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家镇,凌波门占地广大,在对这块可以说是□□的开发过程中,在各大门派里也是占了翘楚的,然而也只是在刘家镇一带而已。
其实凌波门只能算是个中等门派,全仗门主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再加上座下几大高手无一不是凶名在外的狠辣人物,这才得以在数不胜数的江湖门派中站稳脚跟,俗话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凌波门弟子实力虽普通,但江湖人士们却都是不肯轻易招惹的,生怕惹了一身的腥。在庆国,真正数得上的大派只有会仙盟和五行剑宗,这两大门派牢牢把持住国都洛城,近百年来都未曾有其他势力染指洛城,而大庆武林各派也分别以这二派马首是瞻,凌波门便依附于是会仙盟的门派。
“会仙盟虽叫会仙盟,却和什么天家仙人没半个铜板的关系,只因会仙盟创盟始祖曾留下一怪异的法诀,据说凡是修炼此功大成者容貌便会极其美艳,我呸!长得跟个娘们似地就能成仙?”阎王面狠狠向地面忒了一口吐沫,以一句极富感情的话给这次科普做了结尾。
会仙盟的功法当然不是让人容貌姣好那么简单,相传内功心法《会仙决》是会仙盟的不传之秘,虽然外家功法薄弱,但却能与以剑著称的五行剑宗分庭抗礼,这心法的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福宝倒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见阎王面总是拿人家的长相说事,再看看自家师傅这幅尊容,便有所会意,拍马道:“师傅所言极是。”
阎王面丝毫没有察觉福宝口中的挪揄,接着道:“那会仙盟与五行剑宗功法虽各有所长,但我凌波门的凌波心法却也不是吃软饭的,此心法共有七层,门主大人已练至心法巅峰,便是五行剑宗宗主那老匹夫也不是无力一战!”说到这,阎王面脸上竟然破天荒地浮现出恭敬的神色,看来对自家门主极是推崇。他将目光转向福宝,道:“小子,你既已拜入我门下,就是我阎王面的弟子,你的所作所为在外可都是老子的脸面,若是你学艺不精丢了老子的脸,小心老子打折你的狗腿。”
听师傅又发了狠,福宝连忙伏低做小,颔首称是,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果然阎王面极吃这套,心道孺子可教,嘴上道:“等开始训练了,到时候你小子可别哭爹喊娘,哈哈哈哈哈哈。”
福宝心里对师傅这恶趣味极是无语,却是面色不显,恭谨道:“徒儿定不会让师傅失望!”
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向凌波门内门走去,一路上不乏凌波门弟子向阎王面低头见礼,见阎王面身后带着一个十来岁的毛孩子,心里虽然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忍不住向福宝投去好奇的目光。
福宝自认摸清了阎王面的脾性,再见那平日里趾高气扬地凌波门弟子见了自家师傅无不恭谨地行礼,这才知道自己不是拜了一个看门杂役,心中不禁暗喜。
凌波门在刘家镇占地广阔,光是前堂外院便足有江家宅子那么大,亭台水榭极是雅致,不像是江湖门派的分舵,倒是像哪个归隐田园的文人颐养天年之所,设计这里的景致之人绝非凡人,这庭院一山一水一树一木从品类到摆放无疑不暗含天人合一之妙思,虽然难以看出,但凡来此院者,便是正在盛怒之中,也会感到心平气和,旷达不已。
福宝尾随在阎王面身后,心底也是暗暗咋舌,实在想不到入门之后第一眼见得不是赤膊练功的大汉,而是这么大的排场,想来都城那些达官显贵也不过如此吧。
从前庭穿过,便来到了凌波门真正的核心之地——内门,往内门去需得经过一段长长的峡谷,两边是高耸地山崖,崖上怪石嶙峋,耸入云霄,可说得上是真正的刀锋了,不时有细碎石子由两旁山峰上滚落下来,看起来危险至极,可以说一旦战事一起,这峡谷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得不说这凌波门的选址绝妙无比。
穿过峡谷再前行,便是内门,与整个内门被群山还抱其中,再加上那长长的峡谷,正是个长颈瓶的形状。前庭的极致铺张奢华相比,内门反而朴实无华,与刘家镇那些农户地房屋也没什么差别。
内门的正中便是演武场,此时正是正午,烈日之下,一群赤膊大汉或虎虎生风耍着刀,或灵巧至极地舞剑,也有对着场边木桩击打着,看着像是在练习拳脚,演武场中心是一张极大的擂台,并无人在其上比斗。值得一提的是,顺着擂台向前看去是一幢三层木楼,此楼雕梁画栋极,木材也是极好,放在内门就仿佛鹤立鸡群般,听阎王面介绍,那是门内的藏书楼,凡是通过考验的内门弟子不但可习得凌波门的秘传心法,还可以去藏书楼随意挑选一门外家功夫。凌波门秘传心法以轻灵著称,凌波门这一名讳便是由心法凌波心法演化而来,可见其精妙之处,是以门中弟子大多挑选一些与之适应的灵巧地外家功法,连阎王面也不例外。
见阎王面回来,场内正练武的众人有些停下来行礼,有些却没有那么拘谨,倒是与阎王面寒暄几句。想来在庭院做杂事的只是外围弟子,在门中地位极低的,在内门演武不辍的才是凌波门真正的精英人物。
穿过演武场,阎王面领着福宝往住处行去,刚要说些什么,却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身上穿着丝绸长袍,一柄折扇拿在手中,扇骨已有些磨损,想必是经常开阖所致,只见男人容貌端正,向阎王面施抱拳一礼,倒是有些文人的气质,见阎王面身后的福宝,却是眉头一皱道:“收来的孩子怎么带到了这里来,李兄,这可不合门中的规矩。”
福宝听得那人此话一出,便知此人地位不低,非但知道阎王面真实姓名,与其称兄道弟,口气里还带着斥责的意思,正暗想阎王面会不会发火,却见阎王面脸色颇为不愉,却也没有发作,竟还抱拳回了一礼,嘴上满不在乎地说道:“金舵主心知我李闯没规矩惯了,这孩子天资颇好,既已通过考核,我见猎心喜,便收了当徒儿,拿来继承衣钵。”
阎王面虽然口气有些漫不经心,可是以阎王面的门中地位,这番话真的是把姿态放得极低了,谁知道金舵主竟不依不饶,厉色道:“李闯,你可知这次收人便是要找那根骨心智均是上乘的孩子,若是像这样你收一个我收一个,怎么对得起门主的托付,你这可是与门主作对!?”
阎王面哪受过这等闲气,这金舵主本名金宏浪,三年之前门主出门游历将其带回,除了有点古怪的心法,外家功夫却是半点也没有,就是这样的金宏浪竟得了门主宠信,不但在总舵关照有加,这次将座下几大高手派出寻找资质高的少年人,竟越过这几大高手,授予金宏浪全面负责之权,不巧地是阎王面刚巧被分在了这十足的空降人员手下,看金宏浪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早已憋了一股邪火难以发作,可这金宏浪的武功连三脚猫都谈不上,别说打上一架,就是轻轻碰上一碰都怕把他弄个半死不活,毕竟是受门主宠信之人,也不敢下那重手。
偏巧这金宏浪也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见阎王面果然为自己抬出的门主所迫向自己低头,不发一句,煞是得意,啪的一声展开折扇,得意地扇了起来。
阎王面听得那折扇展开的声音,那股火气可算是有了发泄的地方,一把夺过折扇,白手就将这折扇从中间掰成两半,还不解恨,运转全身功力至手心,只见那折扇竟微光一闪,却也抵不过霸道地真气化为齑粉,碎得是不能再碎了。
金宏浪折扇被夺竟大惊失色,可奈何阎王面正在气头上,一番动作又快又狠,连出言阻止都没来得及,那扇子化成的粉末便随风飘散去了。
阎王面看金宏浪心疼地脸都绿了,心中大为畅快,扬声道:“老子收个徒弟,还要不了你这狗屁的穷酸文人来管!不知门主怎么会用你这种东西,赶在老子头上动土,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那怂样。”这边跟金宏浪彻底翻了脸,阎王面也没了什么顾忌,嘴上顿时没了把门的。
金宏浪自打被请到凌波门,连门主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生怕怠慢了,哪听过这样的混话,此番宝贝被毁,又被阎王面这样侮辱,打也打不过,顿时脸色铁青,见那还残存在地上的些许折扇的粉末,心中怨毒无比,阴沉地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这次可闯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