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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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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儿、倾菀、景毓、君如几人一同来到东院,青儿和怜儿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久了,见他们回来赶紧跑上前去。
“少当家的,菀菀姑娘你们是不是要走了?在这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要离开啊?”青儿怜儿又急又舍不得。
瓜儿奇怪的问:“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们要走了?”
怜儿说:“黄先生早就猜到了,这几天他让我们留心你的行动,再汇报给他,我们还一直纳闷是怎么回事,今天他才告诉我们你们要走了,我们这才知道。”
几个人心里暗暗惊异,原来以为掩饰的很好,原来早就被黄先生看出了破绽,他才是深藏不露的真正高手啊。
瓜儿和倾菀上前无握住两个姑娘的手,倾菀感念这些日子她们两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也把她们当成了姐妹,现在突然要分别,不知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想把这两张可爱的面容永远记在心里。
瓜儿也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不过想到是跟随倾菀一起走的,恐怕惹得她更难过,就故意装出不在乎的乐观样子安慰这三个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又回来看你呢,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快点收拾了东西走吧。”
一句提醒了倾菀,是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不能再在这耽误缠绵了,于是抹了抹眼泪说:“好了,瓜儿说的是,也许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青儿怜儿,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和我的朋友的照顾,只是到分别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们的,只盼望能有再见到你们的时候再报答你们。”
青儿怜儿忙说:“菀菀姑娘这是什么话,侍候姑娘和姑娘的朋友是应该的,要什么回报啊。只是大家在一起这么热热闹闹的,这一分开,我们两个可就孤单冷清了。”
瓜儿忙说:“我在这尽给你们惹麻烦,还要你们侍候我,天天为我担心,我走了,你们就给义父说说,回青云峰吧,那里人多热闹还好玩,也可以照顾义父。”
青儿道:“寨主那里哪里用得着我们两个笨手笨脚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当家的喝菀菀姑娘回来,这就是你们的家。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好了,快上路吧。”
瓜儿道:“我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怎么你又收拾什么东西了?”
青儿笑道:“出门在外的,你们在路上不定要走多少时候的,那点东西怎么够。我和怜儿给你和菀菀姑娘又包了几件粗布衣裳,还有两盒点心,路上遇不到饭馆的时候好填肚子。”说着回头朝倾菀笑道:“菀菀姑娘别嫌我们山寨的东西粗糙就好。”
倾菀感动已经动容,忙说:“我怎么会嫌弃呢,感激还来不及呢。真是让你和怜儿费心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青儿怜儿了两个又笑了:“菀菀姑娘总是这么客气体贴,不像少当家的不懂我们的心意。”
瓜儿急道:“我懂我懂,谁说我不懂了,我只是不好意思表达出来罢了,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着呢。”
青儿道:“这样就好,以后你跟了菀菀还有赵公子、顾公子可不能再像在山寨里一样没心没肺的让人生气了。”
“好好知道了,该走了还要被你们唠叨,以后我会改变的,等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我啦。”瓜儿认真的向青儿保证。
说的几个人都笑了。青儿怜儿拿出收拾的几个包裹,几个人人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青儿又道:“菀菀姑娘身体弱,骑马又累又受风寒怎么受得了。黄叔叔交代我们在偏门外面备好了马车。”
菀菀几人又面面相觑一阵,想着黄叔叔真是不仅料事如神还真么入微细致,为他们考虑的真是周到,心里不禁越来越感激。
瓜儿似乎有点哽咽,对青儿怜儿说:“为了让黄叔叔在义父面前好交代,我就绑了黄叔叔,你们两个我就不绑了,到时候你们就说是我用蒙汗药把你们迷倒了,别受我连累就好。天亮了快点去看叔叔,别让他受这么大会的罪。”
两个丫头都极聪明干练的点头答应,又把几人悄悄的送到门外,依依相别。清冷的夜色中,趁着雪后一抹模糊的月光,两个纤细的身影立在青石门外,直看着一辆马车将行渐远,慢慢的没入浓黑的山林之中。
离开了山寨,几人都松了口气,终于迈过了一个坎,可是接下来呢。很显然,倾菀暂时不想理会接下来的一个令人为难的事,可是君如和景毓就不同了,毕竟男子心中总是在无时无刻酝酿着下一步的大事。不过看倾菀不提,也都不敢贸然牵动这个导火索,其实他们两个也想趁着着歇口气的机会发现更好的机会,于是只在心中暗暗筹划。
瓜儿呢,只要跟倾菀在一起,她就是高兴欢喜的,就像她的口头禅:“才不管那么多呢!”此时正在和倾菀谈天说地的正高兴呢。就像是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向外面驾车的两个男子问一稀奇古怪的问题,惹得正在神思的两人不禁莫名其妙的皱眉摇头。她也只好哼一声不满的退回车里,继续对倾菀描绘以后美好的生活。
天亮时分赶到一个小小的驿站,正好有一家客栈,景毓先去看了看,虽然简陋了些,也可以将就着住下。瓜儿早就欣喜的等不及马车停下就一把掀起帘子跳下车。倾菀担心的嘱咐着:“瓜儿小心点。”她已经追着景毓跑进去看客房了。
君如扶着倾菀下车,拿了包裹进客栈,客店的伙计随后安置马车。一时就安顿下来,叫上饭菜,四人围着一个方桌简单的吃饭。在寨子里时,都是瓜儿和倾菀在后院吃饭,景毓和君如在前院,即使在一起吃饭也是大的宴会,旁边还有多人相陪。现在突然几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个小小的方桌吃饭,倒有点不自在了。还好赶了一夜的路,都又乏又饿,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很快就吃了饭。
君如道:“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休息半天,下午就走吧。”
景毓不满意了:“时间有的是,这么匆忙干什么。路还远着,不能总是这么拼命的赶路吧。”
君如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理论,就说:“尽快上路还是好的,毕竟咱们不急有人会急,事情拖得久了不好。”
倾菀恐怕两个人再起了争执,忙说:“景毓,就听君如的吧,半天休息已经够了,下午咱们继续赶路。”
瓜儿一直很兴奋,不管怎样她都是愿意,听倾菀这样说,也就起哄:“好好,昨天夜里走了一路都是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下午我要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景毓就听菀菀的吧。”
景毓势单力薄,只好罢了,和君如一起回客房休息。瓜儿长着倾菀说了一会话,见倾菀实在困得厉害,只得打住。
下午出了驿站,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绵延的道路。休息了半天,几个人精神都好了,路两边虽然是不尽的荒野枯山,没有什么名胜遗迹,几人也看的兴味盎然。一来这种旷野的寥落空静也是难得的景致,还有几人的心情也很好。
景毓笑称自己和君如成了驾车的师傅了,瓜儿争强道:“你要是不想当驾车的师傅就坐回车里,我来驾车,早就看出你是个好吃懒做的风流公子了。”
景毓被瓜儿嘲笑一通,正说到自己的软肋,接口道:“是贵公子不假,是风流也不假,可是要说好吃懒做我可不敢当,再怎么说我也是走江湖的人啊。”
“走江湖谁不会啊?”瓜儿对此嗤之以鼻。倾菀笑道:“这个帘子真是碍事,把两个吵架的隔开了,不如我把它卷起来你们放开了辩论一会怎么样?”说着把车帘卷起来,瓜儿和景毓被倾菀这么一说又都不说话了。
几个人便换了话题,聊起了别的。说起了景毓和瓜儿斗法的事情,倾菀说:“我们没有走上次那条路,如果经过那里还可以去看看那家菜农呢。也不知道景毓的那块玉有没有被当掉或是卖掉。”
景毓看一眼瓜儿,颇有些窘迫的说:“菀菀还记着那块玉呢,我说过那是身外之物,既然解了我们的急,又帮助了人家,就发挥了它的价值了,你就别再惦记着它了。”
倾菀道:“话是这样说,可那毕竟皇上赐给你的,除了它自身的价值外,还有一层更值得珍贵的意义。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寻回来就好了。”
君如劝道:“自古以来有多少宝物流传下来,又经过多少人之手,所以宝物易主也是常有的事。再说如果真的有那份机缘,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又会传到本应该拥有它的主人手里。只能说苦于而不可求,菀菀和景毓都放开心才是。”
景毓连连点头赞同,倾菀也笑了。只有瓜儿在一边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开始听倾菀说她和景毓在一个寄宿的庄上斗法的事情,这个还有点明白,可后来说道一块玉,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想插话也插不上。憋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你们说的什么玉啊,还有君如说的机缘什么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倾菀君如和景毓三个忍不住笑了,景毓冷笑着说:“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你在想方设法的对付我呢,怎么还会关心其它的事情?”
瓜儿立即瞪大眼睛举起拳头挑衅般的欺向他,景毓现在灵活多了,不跟她硬碰硬的,顺势躲开,让瓜儿打了个空。倾菀忙拉着她说:“好了,那个玉的事情你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又要生出事情了。你快到车里来坐好,我跟你讲。”
瓜儿听倾菀的话,就放下攻击的姿势,乖乖的回到车里问:“上次我和他打架,怎么又说道玉的事了?”
倾菀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玉,碍着我什么事了?”瓜儿更加不解,以为倾菀是在哄她玩。
“当然了,那天是不是你把人家菜农菜地里的白菜萝卜砍的砍拔的拔,给人家毁坏完了?”
“是我,但我是为了打景毓,谁让他先惹我了。”瓜儿还是不服气。
倾菀继续说:“小家小户的菜农都是靠那一片菜地吃饭呢,说不定就是今年过年要用来换钱置办年货的,经你这一折腾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瓜儿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嗫嚅道:“我当时已是冲动,也没有想这么多啊,再说最后他还放两条大黄狗咬我们了呢。”
“这不能怪人家,再说我听说是哪个老伯的孙女放的狗,不能和小孩子生气不是?还好这件事还不是太让人留遗憾,景毓在你们逃跑的时候把他的玉留给了那个老伯,他们可以拿它来换钱。”
瓜儿看看前面驾车的景毓,小声说:“看来他有时候挺细心的,不是我想的那么糟糕。”又问:“这不是很好吗,就一块玉而已,给人家就给人家了呗,难道还要要回来吗?”
倾菀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当然不是平白无故的要回来,是商量着用银子换回来啊,如果是普通的玉也就罢了,可那是皇上赐给景毓的,他戴在身上好几年了,这个意义不用说你也知道有多大吧?”
瓜儿吃了一惊,从心底对景毓改变了一些看法,不自觉的增加的一层好感,皱起眉问:“这么贵重又给了人家,那怎么办呢?”
倾菀笑道:“这又轮到你问了,君如刚才不都说了吗,要看机缘,我相信这块玉还会回到景毓手里的,你也放心吧。”又附到瓜儿耳边说:“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对景毓改变一些看法,以后你们两个要和睦一点。”
瓜儿若有所感的看看倾菀又看看景毓,正好景毓回头朝她们鬼鬼的一笑,瓜儿这次没有回给他挑衅的脸色,而是灿然的一个大大的微笑。景毓先是纳闷,随之一笑回过头去和君如说起了话。
又走了一程,忽然停了下来,倾菀掀起帘子望出去问:“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景毓指了指前面,倾菀一看就明白了,原来前面是个三岔路口,一条是向东,一条向南,一条向北。依景毓的意思是向南走,南面是大理,君如却坚持向东行,东面是汴京,两人争执不下。瓜儿呆在车里不耐烦了,探出头说:“你们两个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连路都不认识了吗?”
倾菀向一条路一指道:“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我们就走这条路。”君如景毓都吃了一惊,景毓道:“那不是越走越远了吗?”倾菀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往前走,不能停下来。既然你们两个不能达成统一,只好按我说的,咱们边走边想办法。”
君如景毓两个虽然极不同意往北走,可是谁也不愿意退让,只好按照倾菀的话取道往北。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只有车轮马蹄的声音。倾菀默默的想着,瓜儿看着她神情专注的样子,想问她在想什么又不敢问。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看出前面驾车的两个人好像在赌气,倾菀又像是很为难。
君如和景毓也各有心思。景毓看刚才的形式,他们一行四个人,他和君如各持一方,倾菀还犹豫不定,如果把瓜儿拉到自己这一方,不是能以少胜多更能说服倾菀去大理吗?想到这,不禁回头看一眼,心里暗暗打着主意。
君如神态依然,只是不再和景毓说话,他的笃定自有对倾菀的了解和信任。
冬日昼短,又行了一段路程已是薄暮时分,看看落日渐渐没入寒烟漠漠的西天边。天边有一丛高高低低的黑影,飘荡着几缕炊烟,几张店铺的望子。
君如指着前面道:“不远处有个集镇,我们到那歇息吧。”景毓也看到了,想着这几日一直在山寨里把这些俗世里的乐趣都快忘记了,加紧策马往前走。
车里的瓜儿比景毓还要兴高采烈,一把卷起帘子探出半个身子往前张望着:“我们快到集镇了,啊,我们终于到集镇了,我说怎么突然闻到酒肉的香味了呢。”
景毓好笑的看着瓜儿说:“看来激动兴奋的不止我一个啊,对了,你在山寨里也经常下山去镇上凑热闹吗?”
瓜儿得意洋洋的说:“你以为我一直呆在山里啊,对集镇上的各种玩乐我在行着呢,一会我要好好去玩玩,要不你也来,咱们比试比试看谁玩的花样更多。”
景毓一抚掌笑道:“好!那咱们就比试比试。君如你和菀菀也一起去吧,好不容易才有这么难得的机会。”
君如本来所有的心思都在倾菀身上,此时见眼前两个人激动的样子,不忍心让他们扫兴,只笑道:“你们去玩吧,我正好要写一封家信,就不陪你们了。”
倾菀听到帘子外都在说话,也探出身子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瓜儿指着前面说:“菀菀你看我们到镇上了,我正和景毓打赌要好好比试看谁玩的花样多呢,你和君如也去好不好?”
倾菀吃惊的看看景毓,又看向君如做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笑道:“我哪里像你们练武的人一样,坐了半天的车都累的不行了,你们一块去吧,只是千万别惹祸。”
瓜儿和景毓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到了镇上,景毓就打听本镇最好的客栈在哪里,然后领着车马就投客栈。一切安排好,大家一桌几个小菜美美的吃了一顿饭,景毓和瓜儿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留下君如和倾菀,两人都知道彼此有话要说,相视一笑,君如先行一步带倾菀来到楼上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