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天下付一笑》留音

6、第 6 章

　　到达叶府大门时正好有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四哥风度翩翩，引领身后的年轻美貌女子下车。
　　那杏眼樱唇，腰间挂着的长笛，都让我有了相当有趣的联想。
　　我迎上前去，叫道：“四哥！”
　　四哥抬起头，然后叫道：“七弟。你来了。”
　　我说道：“来了有几天了。”然后望向他旁边表情冰冷的美人，问道：“这位莫非就是明月姑娘？”
　　我是胡乱猜的，却不料四哥讶然问道：“七弟你见过明月？”
　　“见过的。”我说道：“虽然这位姑娘对我未必有印象。”
　　不过四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话里的微妙之处，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明月，这是我小姑家的表弟，黎烨华。”
　　冰山美人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真是好生高傲。
　　我们一同走进了前厅，发现此事厅中聚集了叶府的大部分亲眷，确实好不热闹。而有女声甜甜说道：“我叫明月，不认识这位姐姐。至于第一美人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谁呢。姐姐的打扮和我好生相似呀。”
　　走进厅中一看，说话的果然是大哥带来的那位明月姑娘。
　　四哥听了，顿时表情一变，便走了进去。而明月姑娘眸光稍敛，也紧随在了他身后。
　　看到两人走近，外公笑容越发慈祥起来，望着四哥带进去的美人，说道：“这位莫非也是明月姑娘？”
　　外公你真相了。
　　四哥环顾四周，惊疑不定，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江湖第一美人”真假之谜呗。
　　此时第一位明月姑娘已经拿下了面纱。而三人站在一起，才让人明白分辨有多困难。她们长得并不相似，只是同样一身橘红长裙，色彩不过浅淡之分，腰间的玉笛晃荡，也与传言一般无二。
　　而最关键的是相貌。同样是柳眉，杏眼，薄唇，三人中没有谁不符合传闻中“江湖第一美人”的形容。如果认识的人一眼就可以认出真假，而不认识的人如果想凭借传言分辨，那根本是妄想。
　　哎呀，看来几位表哥要内乱了。
　　我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桃花眼，再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遗憾地发现即使我现在去穿上女装也扮不了第四位明月姑娘，不由叹了一口气。而好巧不巧地，某位大哥却很没有自觉地在这时候从我眼前走过。
　　我向叶泽成招招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跟我走出了前厅。
　　我问这位五哥：“我记得五哥你笛子吹得不错？”
　　“不及七弟你就是了。”
　　我说：“五哥你帮我个忙，扮个女装吧。”
　　“啊？”
　　“杏眼薄唇的美人啊，我一看就觉得很适合五哥你的形容。我们家一口气出三个明月美人，感觉一定是有人在玩什么阴谋。我们来扰乱他们吧。”
　　“……那不是你无聊所以安排的戏码吗？”
　　“五哥你是这样想的？哎呀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像那种蛇蝎美人，我可无福消受啊，”
　　“蛇蝎美人？”
　　“那三个美人里面，其中两个练得都是歹毒无比的手上功夫。而另外一个，小指上的银环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璇玑环，内含剧毒，遇纯银而不变色。”
　　叶泽成说道：“你在吓唬我呢？”
　　“不信就算了。”
　　叶泽成盯了我半晌，而后说道：“算了，你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的。告诉我要做什么？试探一下那三位也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领着这位五哥回到了我住的厢房，然后拿出一个盒子的易容用品。
　　他顿时露出惊愕的表情：“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是一身轻巧，根本没带这么多东西啊？”
　　“我连衣服都没带呢，全是这两天去成衣铺买的，这些当然也是这两天买来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他对着铜镜，任由我在他连上涂涂抹抹，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今年年初有个自称千面罗刹的女人被我救了一次，她拿易容术作为救命的酬金给我的。”
　　“千面罗刹？没听过这个名号，七弟你有没有把握？要是这种打扮被人看出来，我就要丢人丢到家了。”他有些担忧道。
　　我撩开他鬓旁的黑发，柔声说道：“你要相信我。”
　　其实从这个角度看去，五哥却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美人儿。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说的就是他那样的人吧。而且他向来对我言听计从，若果我是男的，我就带他回去。如果他是女的，我也带他回去。
　　可惜啊，他终究是我表哥。虽然这个时代不忌讳表兄妹，但是我还是知道近亲结婚的弊病的。
　　就这样，我凭着还算灵巧的十指，慢慢画出了一个芙蓉面，柳叶眉的美人。
　　叶泽成的五官本身就比较柔和，我只是稍稍化妆了一番，保留了他的大部分美貌，镜中就出现了一个高贵秀雅的少女。而且他发育得比我晚，此时也不是很高，正好符合明月美人的描述。
　　我捧着他的脸，说道：“五哥，你真好看。如果你是女的，我就娶你回家。”
　　他抿了抿唇，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说道：“不要开我玩笑了。”
　　我放开了手，说道：“并不是开玩笑。”然后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银红襦裙，说道：“我替你穿上。”
　　叶泽成有些尴尬，说道：“我自己穿就好。”
　　“你会吗？”
　　他说道：“应该会吧？”
　　我说：“我帮你吧。”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再拒绝。
　　于是我帮他接下腰带，脱下外套，一件件换上女装。在这个过程中，我从胸口，腰间摸到足踝，他被我有些色情的动作摸得面红耳赤，说道：“行了，玩够了没有？”
　　“不舒服吗？”
　　“黎烨华！”他沉声道，带着些许叹息：“不要拿你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他看上去不像生气，但是确实已经敛起了笑容。
　　我说道：“我们是兄弟啊，有些亲密的动作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我也怕太刺激过他，因此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