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类》豆豆蔻

1、第 1 章

　　楔子

　　吴邪是谁？

　　杭州西泠印社小古董店的老板，吴家长房长孙，道上人称一句‘小三爷’的存在。

　　但是，请在这一段介绍前加一个词——曾经。

　　吴邪曾经是杭州西泠印社小古董店的小老板，可是那家小古董店早已易主了。

　　吴邪曾经是吴家的长房长孙，独苗一根，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吴家人。

　　吴邪曾经被倒斗界的人尊称一句‘小三爷’，可是现在那些会这么叫他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么，现在的吴邪究竟是谁？

　　要是这么问当事人，估计对方会会问你一句：“是啊，吴邪究竟是谁呢？”

　　这回答就可笑了，有谁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有啊。”青年咧开一张嘴，笑得跟很多年前一样，“失了忆的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啊。”还是那种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你答案的，失了忆的人。

　　说这句话时，青年脸上那种笑容仿佛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和他面容绝不相称的笑容。

　　01.

　　吴邪在这个城市已经待了好几年了。他望着碧绿碧绿的草原，叹了口气。这内蒙古的草原，已经看够了吧？

　　吴邪一直在流浪。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从最南方跑到最北方，从最东方跑到最西方，从中国中部跑到宝岛台湾。总之，再次搬家时一定要离现居住地远远的，远到不会再与现邻居们再见。

　　不是吴邪脑子里搭错了几根筋，而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试想，如果你家旁边有一个人，在你还咬着手指流着鼻涕到你满脸皱纹弥留之际，他还是你记忆中那副模样未曾改变，你会有何感想？

　　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不像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每隔几年，吴邪就会搬一次家。

　　这次，要去哪里呢？

　　02.

　　杭州西泠印社

　　吴邪瞪着那几个大字突然涌上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前天天见，见到没感觉。如今再见，恍若隔世世事无常他娘的没想到了这么多年小爷还能见到这几个字等诸多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普通人当然不能在这么多年后跑到这里来，早入土为安了。问题是，他是普通人么？

　　吴邪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回杭州。

　　杭州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杭州展开的。

　　送上门的战国帛书，天上掉下来的古墓图，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天真的让人想撞墙。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看吧，那个送上门的战国帛书给了他原有的生活这面镜子一个狠击，破碎后暴露出最残酷的真相。

　　吴邪突然很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笑。也许是在笑那时的自己太傻太天真？还是在笑这个世界中怪物一样的自己？

　　对，怪物，不老不死的怪物。

　　喂喂喂，跑回杭州就是为了特地来吐槽自己还是特地还嘲笑自己的？

　　叹了口气，吴邪走向了自己曾经的小古董店。

　　当年离开的时候，吴邪把自己的小古董店半卖半送地转给小伙计王盟。这么多年了，那家古董店不知道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转手了？还是换行了？

　　胡思乱想间，吴邪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门，吴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吧？王盟那家伙转给他儿子了吗？连门面都没换过，这小子是抠门还是念旧啊？

　　作为这家小古董店的第一任老板，在时隔百多年之后看到曾是自家的店铺没有一丝改变，不禁吐槽了几句。

　　“看上什么了吗？”在吴邪还在吐槽‘为什么连店里的装潢都没有变过王萌萌你究竟是有多抠门’的时候，店里的年轻人开口了。

　　吴邪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年轻人，看不出他有哪个地方和王盟相似。
　　“我姓林，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这位小哥是有东西出手呢还是想要些什么？”

　　姓林啊……那跟王盟没关系了？

　　或许是因为吴邪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林姓年轻小老板的眼神也带上了些戒备。见此，吴邪笑了一下：“没事，我就是进来看看。顺便，老板，你这收古兵器么？”

　　吴邪把一个被布包的严严实实长条物什放在柜台上。

　　年轻人拆开一看，瞪大了眼：“这位小哥，你真的要出手？这可是好东西啊？”

　　“嗯。”吴邪点了点头。

　　“我看你挺宝贝这古刀的，包的这么好。”

　　“突然间觉得他没用了。”吴邪无所谓的耸耸肩。

　　“啊？”

　　“我原本是想把它还给他的原主人，但是我想，我是找不到他了。”

　　03.

　　吴邪又计划着下斗了。原因很简单，他没钱了。

　　把黑金古刀贱卖之后，吴邪就过着坐吃空山的生活。等这山真的空了的时候，吴邪开始急了，又不想去工作，只能干起老本行了。

　　04.

　　吴邪早就不是什么菜鸟土夫子了。在那群人还活着的时候，吴邪跟着他们上山下海，再加上他的勤学苦练，使得他身手眼力在道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就连早些年折了好多人的西王母城，吴邪都敢独自去闯一闯，还捞回了张起灵当年落在那的黑金古刀作纪念品。所以，在这个小小的斗里救下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凭自己的眼里和喜好顺了几件明器，见那只能算大男孩的年轻人动也不动，只顾盯着自己，不由囧了一下：“你不拿点？”

　　年轻人摇头，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吴邪：“你真的是土夫子？”

　　“啊。”吴邪突然觉得头疼。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跟第一次下斗的自己很像，没啥真本事，只有一脑子的好奇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土夫子呢。”年轻人似乎很兴奋，“这位小哥，你怎么称呼？”

　　“吴邪。”吴邪想了想，还是报出了真名，然后见年轻人睁大了双眼，不由心头一跳。

　　莫非道上还留着他吴邪的威名？

　　“口天吴，正邪的邪？”

　　“嗯……”难不成还叫无邪？有无这个姓么？

　　“同病相怜啊！”年轻人夸张地扑了过来。吴邪连忙往旁边一闪，年轻人整个扑到了棺材上。估计是磕到了哪里，在那里疼得龇牙咧嘴的。

　　吴邪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哼哼唧唧的年轻人：“你还好吧？”

　　年轻人用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瞅着吴邪，看得他一阵发毛，暗想：莫非他叫天真？

　　年轻人像是猜到了吴邪的想法，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堪回首：“我也叫吴邪。”

　　同名同姓？虽说这名字不是特别好，但也用不着这样子吧？

　　那个叫吴邪的年轻人又问道：“小哥，你家是不是也有盗墓笔记的忠实书迷啊？”

　　啥？吴邪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那个吴邪2号说，在30几年前有一部小说叫《盗墓笔记》，这部小说当时非常红火，吸引了无数书迷。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书中男一男二硬是让一群被称为腐女的生物掰成了一对，YY无限。他家娘亲就是其中一个，还是中毒到无可救药的那种，曾数次YY嫁给姓张的生个儿子去压倒姓吴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爱上了姓吴的，只能放低要求生个儿子去找个姓张的。他小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天真，快点找个小哥回来。’我擦！看自己儿子搞基就这么快乐吗？！

　　吴邪2号讲到这，狠狠踹了棺材一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妈！老子不是兔儿爷啊混蛋！”

　　吴邪在一旁听得囧囧有神。原因无他，这《盗墓笔记》正是出自他之手。

　　05.

　　说起吴邪写自传体的原因，其实还挺多的。

　　吴邪能不老不死，其他人可不行。道上的人虽说不知内情，但吴邪那不变的年轻状态还是让人起了疑心，道上开始有些传言。

　　吴邪不想连累亲友，就诈死找了小花帮忙易容离开，并频繁搬家，和亲友们的联系也就少了很多。直到接到了解连环病危的消息，吴邪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既然有了开头，下面自是一个接着一个。

　　吴一穷夫妻死于车祸，吴二白去的无病无灾，吴三省和潘子折在了斗里，小花在一天晚上一睡不醒，秀秀拼死生下腹中孩子含笑而去。

　　吴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合上眼皮，再也不会睁开。

　　胖子是最后一个走的。

　　知道胖子病危的时候，吴邪正好在台湾。他火急火燎想赶过去，偏偏赶上了台风。在等待台风过去的那几天里，吴邪没睡过一天好觉，他怕自己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只是胖子的骨灰，就像养父母三叔和潘子那样。

　　所幸上天对吴邪还不错，吴邪在北京陪着胖子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

　　胖子躺在病床上，和很多年前一样，扯皮来扯皮去，说了很多往事。到了最后，胖子红了眼角，就差老泪纵横了，他说：“小天真，怎么办？胖爷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了，胖爷我都快忘了小哥长啥样了。”

　　吴邪也是鼻子一酸：“死胖子，你什么记忆力啊。你要忘了，小爷把小哥的照片找出来给你看看。”

　　胖子嫌弃地飞白眼：“看什么看？看小哥那可以当小白脸的皮囊不是存心让胖爷各种羡慕嫉妒恨嘛？”毕竟年龄大了，说了一早上胖子也吃不消了。吴邪让他睡会儿，他听话的合上眼又睁开，问：“吴邪，你后悔吗？”

　　不是小吴，不是天真无邪小同志，正经八百的喊着他的名字，问，你后悔吗？

　　吴邪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胖子看了吴邪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像梦呓一样：“吴邪，胖爷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嗯，我也是。”眼泪都掉下来了，幸好那死胖子是闭着眼的。

　　“下辈子，胖爷会来和你跟小哥汇合的。到时候，我们铁三角再一起下斗。”

　　“好。”只要他能找的那挨千刀的闷油瓶子。

　　“你可忘了胖爷救过你好几次，还有，你欠着的楼外楼下辈子还胖爷……”

　　“不会忘，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楼外楼。西湖边上的，我会点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那天晚上，胖子就走了。吴邪很高兴胖子是在睡梦中走的，没有一点痛苦。

　　胖子的葬礼吴邪没去，倒是在墓地陪着他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

　　然后吴邪就搬到了北京，开始回忆，整理了自己以前的笔记，写下了自己的故事。

　　他不想忘，不敢忘，恰好存款没了，又因胖子的死不想找工作不想下斗，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这个《盗墓笔记》去投稿，没想到一炮走红。

　　所谓树大招风，《盗墓笔记》火了之后，一些奇怪的东西开始泛滥了。例如CP。

　　当吴邪发现时，所谓的‘瓶邪’CP已如同《盗墓笔记》一般红透了半边天。回想起那天吴邪都觉得自己蠢呆了，就傻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含着的那半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我靠！

　　吴邪差一点掀桌。

　　尼玛，这都是什么玩意！

　　那一天，吴邪的三观遭受到了严峻的挑战，促使他对女性这一类生物退避三舍。
　　06.

　　“这个世界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倒霉孩子还在捶地，“老子恨《盗墓笔记》！”

　　吴邪无语。

　　如果他知道了盗墓笔记就是他写的，会怎么样？

　　正在愣神间，吴邪2号又扑了过来，吴邪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他扑了个正着。

　　“小哥啊！”吴邪2号如果是个女生，估计现在他已经眼泪与鼻涕齐飞了，“你知道我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遍地是腐女的环境下啊！‘坤嫂，坤哥呢？’‘嫂子，你家闷油瓶呢？’这种话经常听到啊！嫂子你妹啊！你全家都是嫂子啊！尼玛最后竟然又来了一批人和她们掐架啊！尼玛那段时间全是‘瓶邪不可拆不可逆’‘邪瓶王道’‘主角是受’‘张起灵除了身手好哪里像攻’这些莫名其妙到想让人捶地的话啊！艹!老子说过很多遍了，老子是直的啊！”

　　“……”吴邪默默安慰。

　　其实他也知道邪瓶这个CP。那一刻他居然有了一种‘啦啦啦，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觉，下一秒他就一头撞墙。

　　妹的！他竟然被那些腐女通话了竟把自己和闷油瓶想成了一对！

　　07.

　　吴邪费了老大的劲才从那个倒霉孩子的魔爪逃脱，拍拍屁股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带走一堆明器。最后，吴邪打算把这些明器卖给西湖边的小古董店。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小铺子，不要让它太穷困潦倒是吧？

　　打定主意的吴邪来到了西泠印社，却发现那家小古董店歇业了。扑了个空的吴邪只能拍拍包包中的小明器，独自跑到西湖边上伤春悲秋……啊呸，是吃喝玩乐。

　　隔天再去，小古董店是开了，不过吴邪被林姓小老板迎进去去绕了一圈之后，说道：“林老板进了不少新货嘛。”

　　林姓老板哈哈了两声：“是朋友托我出手的。”

　　吴邪看着一块古玉，笑得让林姓老板心里毛毛的。

　　把带来的明器出手之后，林老板乐滋滋地要请吴邪吃饭，吴邪摆摆手拒绝了，只是问道：“那把刀……还在吗？”

　　“这，”林姓老板犹豫了一下，说，“说实话，小哥你那把刀已经出手了。”

　　“这么快？”

　　“就在昨天，我朋友来的时候，买走了。”

　　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吴邪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地坐在了沙发上，像张起灵那样，直勾勾地望着天。望了许久，吴邪捂着酸痛的脖子叹了一口气。

　　他最后一样的东西，也没有了。

　　08.

　　吴邪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大奸大恶无恶不作鱼肉百姓恶贯满盈的社会败类，人渣中的航空母舰，否则老天爷为什么在这辈子这么折腾他？

　　不远处的古刀还因震动而发出嗡嗡的声响，被爆头且钉在墙上的粽子可怜地抽了几下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吴邪想，如果当初胖子在鲁王宫被这刀给扎穿了，估计场面会比这还壮观。那鲜红的血一定会像喷泉一样，染红了九头蛇柏。

　　有人走到了吴邪身边，吴邪转过头，下意识地想喊声小哥，却发现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他越过吴邪，拔下了黑金古刀。一甩手，把刀上肮脏的液体甩干净，问道：“你没事吧？”

　　吴邪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有事。”

　　“**你大爷的张起灵！”吴邪发飙了。他踩着火气很大的步子快走了几步，绕到中年人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狠狠道，“你他娘的想装到什么时候？！”

　　9.

　　想当年在西沙的时候，某只闷油瓶子影帝模式全开，把一个自大呱噪的秃子张教授刻画的入木三分，吴邪愣是没认出来。但是经历了那么久的相处之后，吴邪敢打包票，他就是单看眼睛都能认出那挨千刀的闷油瓶张起灵！

　　在西泠印社，吴邪第一眼看到林姓老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所以把保管了几十年的黑金古刀贱卖了——这刀是你的，我还你了。你不想认我，我就当没发现。

　　走出古董店的时候，吴邪难过得都想哭了。

　　时隔百年，终于再次见到你，你却带着面具当不认识我。

　　在那个小斗，尼玛影帝模式又开了是吧？吴邪你大爷啊！

　　吴邪那时候看张起灵装得那么像，挺想一脚踹过去。

　　尼玛的不是不想和我见面嘛？又带着人皮面具跟在我后头做啥？！而再一次跑到西泠印社，吴邪百分百肯定那丫的就是张起灵！那个斗里的东西都在他店里还能不是？！

　　吴邪搞不清楚张起灵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方面带着人皮面具装陌生人，一方面又暗中跟着自己，他娘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吴邪现在只想狠狠地揍张起灵一顿！

　　10.

　　看吴邪的样子，自知瞒不过去的张起灵干脆撕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让胖子羡慕嫉妒恨的脸：“吴邪。”他轻轻喊了一声，回应他的是吴邪的一记重拳。

　　张起灵可不是会白白挨打的人，他接住了吴邪的拳头，淡定地说：“你生气了。”继而又有些迷惑，“为什么？”

　　竟然还敢问为什么！

　　吴邪又是一拳挥了过去：“还不是因为你！他娘的耍我很好玩吗？”

　　张起灵躲开了吴邪的拳头：“我没有。”

　　“放屁！没有你干嘛带着人皮面具！不是耍我是什么？！”

　　“你不想见我。”

　　“小爷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张起灵看着吴邪，双眼在昏暗的墓室中黑得发亮：“盗墓笔记的结局，你后悔了。”

　　11.

　　吴邪曾经为了自己的自传体烦恼过结局

　　吴邪并不想按照现实一路写下去，铁三角的瓦解，亲友的死亡，张起灵的失踪，照实写，这本盗墓笔记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大悲剧。

　　所以吴邪很头疼，非常头疼。

　　最后，他只写出了部分真相，然后像上帝那样大手一挥，写出了墓室一塌，所有人都葬身斗里的结局。

　　在铺天盖地的‘还我哥嫂’呼声中，吴邪非常淡定非常欠揍地来了一句：“这不是你们要求的么？求全灭。”

　　至于下面炮轰一般‘我要HE’的回复他就华丽丽地无视了。

　　有一个姑娘问他：“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他还没说话，有一个人就回复了：“这算是好结局了吧。吴邪和张起灵都摆脱了长生不老的寂寞和痛苦。不然活下去了又怎么样，到了最后，还不是只剩下他们俩个痛苦？可能，吴邪也后悔了吧。”

　　后悔……后悔你妹啊！

　　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你个挨千刀竟然也这么认为！

　　吴邪觉得自己的怒火就像是岩浆，吧啦吧啦冒着泡泡，然后喷出来了：“尼玛的张起灵！小爷说过如果你消失我会发现的，可是发现有毛用啊！尼玛小爷我根本找不到人啊！找不到人小爷怎么跟你说我一直在找你啊！尼玛的小爷写盗墓笔记还不是为了让你个挨千刀的闷油瓶看到啊！**，我不改结局难道还要把这些年的经历全写下来么？擦！那不是盗墓笔记是吴邪流浪史了吧！我后悔个屁啊！早死早超生你知不知道？！难道要过个十几年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老不死然后看着亲友死亡最后一个人去找答案么？张起灵！小爷我告诉你，”吴邪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吴邪后悔过很多事，唯独没有后悔过在那一年，遇到张起灵，遇到胖子，还有之后那一起走过的路，倒过的斗，我全部没有后悔过！”

　　一大段话似乎把张起灵砸昏了，愣了半天，他才开口道：“你找我？”

　　“废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类！”

　　不老，不死，被时间抛弃的同类。

　　一个人的世界是孤单的死寂的，但是有了同类之后的世界，会是怎样？

　　12.

　　张起灵沉默了良久，摇头道：“吴邪，我们不是同类。”

　　“啥？”

　　张起灵上前几步，眼中的神采不由让吴邪退了一步：“吴邪，你知道瓶邪，对吧？”

　　“呃，知道……”吴邪心想：他该不会因为自己和我被人说成是一对，恼羞成怒了吧？

　　“那个小哥你听我解释，”吴邪慌慌张张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全是读者传的，跟我没有关系……”娘的，这越说越憋屈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盯着吴邪看了好几分钟，看的吴邪冷汗直冒才开了口：“瓶邪挺好的。”

　　哈？

　　手被人握住了，手的主人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走吧。”

　　吴邪听见张起灵说。手被带动，连带着脚也被带动，跟在了他后面。

　　手心的温度，握着和被握着的充实感，吴邪笑了起来。

　　瓶邪是挺好的，不过，邪瓶应该会更好吧。

　　嘛，至于究竟是瓶邪还是邪瓶，床上立马就会见分晓了，不是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