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祭司 ...
-
林晓冉无聊的蹲在清浅的河边,往河里掷石头。
清亮亮的河水是她老家那个上游有不少工厂的小河绝对没有的剔透,远处披着兽皮结着草绳的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还有虽然能够听得懂但是发音绝对与□□的中文不同的语言,她想要欺骗自己只是开车开错了道都没有办法。
半个月前,这个名为大炎的部落祭神,开着小奇瑞的林晓冉就那么在极深仪式上突然出现,于是林晓冉在稀里糊涂中变成了他们的神使。
刚开始的时候林晓冉还抱着万一的希望认为是自己车子开错了误入了什么居住在山林里的原始部落,又是SOS又是各种烧山,也亏得她顶了个神使的名头,将部落里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指挥的团团转,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手机拨打紧急号码也没用,想起当初网上吹得拍拍响的什么万能紧急号码哪怕没信号也能用,狗屁呢,林晓冉那一段时间将一辈子对移动的怨愤都骂完了。
当然,就算是骂得再厉害,于林晓冉的处境是半点改善都没有。
她是真的穿越了。
穿越这种事情,放在十年以前,林晓冉一准高兴的找不着北,然后乐呵呵的扮演别人;如果放在二十年后,林晓冉也会跟高兴自己得了第二次生命。但是现在,想想还没有缴纳的房贷,还在积极为自己介绍相亲对象的妈妈,还有躺在床上等自己祭拜爷爷之后回家的爸爸,林晓冉就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她就这么回乡半路上失踪,老妈还不得跟老爸吵上几顿狠的。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有个弟弟。虽说成长过程中她没少因为弟弟与父母赌气,但是现在想想,家里还是有个兄弟的好。
咕咕叫的肚子将林晓冉飘逸的思想拽回现实,摸摸肚子,她已经十多天没能好好地吃上一口饭了。虽然她顶着神使的身份在这里的待遇还算是高的,但是原始社会的高级待遇和二十一世纪□□的小康生活能比么?
想想早上吃的三个又酸又涩的果子,林晓冉的唾液就急剧分泌,那种能将牙齿酸倒的滋味,她现在想想都心慌。可是又不能不吃,她车子上当时倒是带了一些东西,可都是脑白金啊健力宝啊壮骨粉之类的东西,唯一能称与食物扯得上关系的就是给二表哥捎带的一袋小米种和一袋谷种,其他的都是蔬菜种子,仅有的一袋面包两根火腿还有三包棉花糖早被她用来贿赂那群小孩子帮她烧山去了。
忍住胃部传来的隐隐的疼痛,她朝不远处正弯着腰拣柴的小女孩招了招手,“喂——”
听到召唤,正在拣柴的姜清连忙放下手中的柴禾,连跑带跳的奔过来,“神使大人有什么吩咐?”
姜清是个八岁的女孩子,她是族长的二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作为族长尚未成年的女儿,她有幸被挑选成为神使的暂时侍从,而在尝到了神使分发给她们的食物后,那些又香又软的食物使得姜清表示这绝对是个让人羡慕的不得了的美差。
现在看到神使召唤,姜清马上想到了那些美妙的食物,于是顾不得地上的柴禾,撒开脚丫子便飞快地跑了过来。
“带我,见祭司。”林晓冉还不是很能说这里的话,不过慢慢的一个词语一个词语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清有些失望,不过神使大人要见祭司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能够与天神沟通的只有祭司,神使大人也许会与他们这些小孩子玩,但是正事显然还是跟祭司大人说。虽然不乐意承认,但是她,显然还不够格跟神使大人说她那里的事情。
***********
祭司在大炎部落里的地位仅次于族长,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比族长更加重要,所以他独自居住在一个门口挂了一串骷髅的兽皮帐篷里。
嗯,就是人头骨,有大人的小孩子的,串在一起,在这个基本上由兽皮树叶组成的没有丝毫美感的地区里居然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当然,林晓冉表示她很难欣赏这个就是了。
以林晓冉这些天的观察来看,这里的帐篷基本上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而这里的家庭,基本上是以家庭中的女性为中心,偶尔杂着一些以男性为中心的家庭,看在林晓冉眼里,那就是从母系氏族社会往父系氏族社会的过渡阶段了。
不过在这里谈什么氏族社会过渡的太高屋建瓴了。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谁在乎什么社会阶段。就是林晓冉,自从她最后一袋饼干吃完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跟在姜清后面,尽量不看那串骷髅,林晓冉在姜清进去通报又出来后弯腰钻进了祭司的帐篷,呃,她能说古今单身汉都是一样的吗,好臭啊!
祭司就是林晓冉来第一天见到的那个手里拿着青木杖的中年男人,也是部落里唯一一个用草绳将头发束起来胡子也隐约有打理痕迹的男人。好吧,至少相对于这个部落里其他毛发如雄师鬃毛的男人,林晓冉对这个男人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这是林晓冉除了来那天之后与这个祭司的第一次见面,忍住鼻子不断传来的抗议,林晓冉尽量端正的在祭司对面的板结了的兽皮上坐下,用不是很通顺的此地方言招呼道:“那,那个,你好。”
祭司的态度倒是很从容,他含笑上下打量了一遍林晓冉,然后用比较慢的语速道:“神使大人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吗?”
尼玛好端端的从物资丰饶生活便利的二十一世纪掉到这不知道是公元前多少世纪的鬼地方能好吗?林晓冉心头嘀咕,勉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不咸不淡的回答:“还过得去。”
祭司微笑:“听到神使大人这样说,那我便放心了。”
尼玛……
林晓冉一口老血呛到喉咙,差点儿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