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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 知心声,无端嫉恨留祸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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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十三爷的大婚了。穿上婚纱,和心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是每个女孩都会有的梦。子初有过,来到清朝之后想过。可是自从那个人走后,所有的一切似乎不再有意义。所以她只是希望,她在乎的人能够幸福。而十三,又是那个她特别希望能够幸福的人。
四府的书房,子初被差遣去找几本书。四爷和十三爷两相沉默着,“十三弟,为什么?”
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人都清楚这句话隐含的是什么。
“四哥,你懂的,我们都对一种东西无能为力,那就是命运。从我们出生在这帝王之家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我们不能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即使是爱上一个人。”而且我明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我怎能再向前?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此,让我默默地守护她,便好。两个人同时沉默,直到,那个人到来。
十三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笑着向子初伸手,子初也是一脸了然的笑意。“十三爷向奴婢要什么?”和十三,总是有种莫名的亲近,此时的说话仿佛也带上了平日不曾有过的调皮和随性。十三爷笑着说:“要贺礼啊,爷要结婚了,你不会是想耍赖吧?”说者无心,听的四爷却是心中计较。她何时和我这般说过话,总是不近也不远的距离。
子初其实早就备好了礼物,是一个首饰盒子,交到十三手中。四爷和十三都是一脸狐疑之色,首饰?不像是她的风格啊?打开,却是一对像扳指的东西,样式极其简单。他们两人没有说话,因为知道她接下来还有话要说。果不其然,子初郑重其事地说:“十三爷,奴婢听说,左手无名指上的血脉连着心脉,而且这里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两个人同时带上这个戒指,即是启动了男女的爱情之脉,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哪一天一方不爱了,那就摘下戒指,也就宣告了两个人爱情的死亡。奴婢祝您和福晋从此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十三眼里是晦暗不明的光,喃喃自语:“心脉?戒指?”子初没有听清,遂又问了一遍,十三爷只是揶揄地说:“真不知你的小脑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好了,算你马马虎虎勉强通过了。”
四爷则是定定瞅着那两个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光总是匆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一天如约而至。
子初从未感受过清朝满族的婚仪,这下还真有些开眼界了。红色的海洋,似乎连空气中都沾染上喜气。十三一身新郎服,更是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儿,要如何度过这以后失意时的漫漫岁月?子初愣愣地看着远处的他,却不知这样长时间的凝视却让身边的人神色几变。
吉时到,一女子姣好的身影,凤冠霞帔,耀红了子初的眼。希望她能在十三以后的岁月中抚平他所有的失意与悲伤,陪伴他走过所有年少的痛与伤。十三,你一定要幸福,要狠狠地幸福!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样凝重而忧伤的表情,让四爷心中纠结成一团。“子初?”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子初如梦方醒,连忙收起所有的情绪,对四爷说:“奴婢只是看到十三爷能幸福,有些开心而忘形了,请爷赎罪。”四爷什么也没说,只是喝了一口茶,只觉有些苦涩。
四爷看看子初,说:“子初,你去吃点东西吧。”子初看着过来接替自己的茗安,点点头。这时十三爷身边的如烟过来带着子初去后院。两人走到一个拐角处,却听到有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夹带着男子低沉的安慰。子初不愿多事,想和如烟绕过去,却不期然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十三爷本来心里就只有那个叫子初的女人,我还能安慰自己,最起码我是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可是我现在连这个资格都被排除了。”暗哑的声音,显然是哭了很久。“子初?哼,那个贱婢?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十三爷惦记?”“哥,你不知道,你不会懂的。十三对她从来就不是我们能够比的。”
子初听见这话如遭雷击,一瞬间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十三,十三,怎么办?怎么会呢?如烟看着子初的脸色不太好,忙拉着她要走,却被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听到动静,听见那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谁?”说着来到了子初两个人面前。
一声嗤笑随即飘到了子初的耳朵里,子初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看来今天有什么资格呢?原来被别人呵护久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你有什么资格骄傲呢?嗯?就仗着主子们一时的兴致吗?嗯?”子初的眼很酸很涩,可是却固执地不让它们流出来。
“哥,快住手,爷来了会不高兴的。”十三侧福晋在旁边急得去拉那个男人。却被他甩到一边,“妹妹,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这些狗奴才们欺负,今天我就得教训教训他们,省得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清冷的声音“爷倒要看看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瓜尔佳·凌风,你抓着爷的奴婢在干什么?”瓜尔佳氏兄妹匆忙行礼,“四爷吉祥”。如烟扶住子初,看着子初脸上的青紫眼泪都要出来了。子初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这些动作被四爷看在眼里,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四爷说:“爷的奴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好大的胆子?嗯?”他的周身已经散发出浓重的戾气,子初知道,但是这是十三的大好日子,而且对方毕竟是十三的亲戚,连忙走到四爷身边,放柔了声调说:“爷,奴婢没事,咱们回家吧。”她特意地咬重了那个“家”字,四爷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总是知道要如何才能抓住自己的软肋。对她投降。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并且甘之如饴。
点点头,“去前面跟十三第说一声,回家。”
此时,子初并不曾预料到,她想息事宁人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四爷也不曾想到因为这一时的妥协会成为日后莫大的悔恨。
生活,永远无法预料和猜测,只能不停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