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捣乱旁观者》clover07

20、紧急培训

　　敦贺莲的公寓门前——

　　“敦贺先生，我们到了。”

　　恭子一边敲着门，一边说道。

　　和恭子一路从拉不密来到敦贺莲的家，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样子，我有些惊讶。趁着门还未开，忍不住问道：“恭子，你……经常来敦贺前辈的家么？”

　　“没有。”恭子回答道：“之前拉不密工作的时候，我曾经当过敦贺先生的保姆。”

　　“保姆？”我很震惊，“敦和前辈不是已经有社先生照顾了么？”

　　“社先生那时正好生病了呢。”

　　恭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你那段时间都跟着敦贺前辈？”

　　“是啊。你不知道啊，敦贺前辈虽然在人前那么成熟得体，但其实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呢。吃饭都经常忘。”

　　我看着继续认真敲门的恭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恭子当敦贺莲的保姆啊，这么粉红的时刻怎么就让我给错过了？接着，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恭子，你那段时间，晚上也跟到家里照顾敦贺前辈么？一整晚？”

　　“一般是不用的啦，”恭子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敦贺先生正好有一天患了重感冒，所以我呆过一晚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漫漫长夜……

　　我晃了晃脑袋，天啊，我想到哪里去了？不过，看样子，敦贺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果然是正人君子。

　　我正想着，门打开了，敦贺前辈探出头来说道：“最上小姐，佐藤小姐，请进来吧。”

　　坐在大厅里，我有些拘谨，将下午的演戏示范又叙述了一遍。

　　听完叙述后，敦贺莲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最后说道：“想要在一天之内把演技提升上去是不可能的。”

　　一听这句话，我顿时就泄气了。看来，这次的海选是彻底没戏了。

　　“真的没办法了么？”恭子问着敦贺莲，“这可是奈奈的第一次面试啊。”

　　“也不是完全……”

　　敦贺莲回答道，对着恭子绽放了一个温然如和煦春风的微笑。

　　看着恭子高兴的样子，我有些郁闷，敦贺前辈，你是故意的吧？为了看恭子笑。

　　“那有什么捷径么？”

　　“捷径，也没有。”敦贺莲回答道：“不过刚刚听佐藤小姐的讲述，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问题？”

　　我喃喃的重复着，不明白敦贺前辈的话。

　　“佐藤小姐，似乎很容易受演戏的对手影响呢。”

　　额？我一愣，仔细想了想下午的演戏示范，的确自己一直在注意白石来未。可是，演戏不就是这样子的么？不注意对方又怎么和对方互动。

　　看出我的疑惑，敦贺莲继续说道：“演戏的时候是需要和对方好好的交流，一个好的演员可以带动对方，让对方成功的演出自己想要的反应。但另一方面来讲，如果太过在意对方，很可能因此而忘记了自己应该要怎么表演。”

　　“哦。”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名的想到了宝田社长给敦贺莲的那一次演戏测验。那一次，敦贺莲和百濑小姐都是即兴演出，可是敦贺莲却成功的引导了百濑小姐演出了他想要的反应。

　　“所以，”敦贺莲说道：“今天，我们主要训练佐藤小姐不受外界的干扰，成功完成自己的戏份。至于演技方面，佐藤小姐，我想不急于一时的。”

　　“谢谢敦贺前辈。”

　　我赶紧道谢。一天之内演技突飞猛进，我也知道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能有稍微一点小进步，已经满足了。

　　“那么，我去准备一下。”敦贺莲站了起来，说道，“最上小姐，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十五分钟，我手里拿着一页纸，上面是一小段对话。这是敦贺莲先生刚刚临时为我准备的，让我和他进行一段在旅社餐厅的场景对白。

　　此时我们三人围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我的对面是敦贺莲，而边上是恭子。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敦贺莲问道。

　　“可以了。”

　　我把纸上的对白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回答道。

　　“好，那么，我是A，佐藤小姐是B的角色，而恭子是餐厅服务员。”

　　餐厅服务员？

　　我愣了一下，刚刚的纸上没有任何提到餐厅服务员的句子啊？正发愣间，敦贺莲已经开始了——

　　“听说龙堂家的老头死了呢。”

　　“是啊，听说还是被杀害的。”

　　“杀害的？”

　　敦贺莲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却没有看我，他身子微向前倾，拖着下巴看着身边正在专心倒茶的恭子。

　　“是啊，听说是在大宅院里，听管家说……”

　　我话刚刚说到这里，对面的敦贺莲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将手轻轻的覆在恭子握着茶壶的手上。惹来恭子一声惊呼，赶紧缩回手。

　　我顿时哑然了，敦贺莲突然吃恭子的豆腐，什么情况？

　　敦贺莲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手，仍然看着恭子，一脸的戏谑。“管家说了什么？”

　　管家说了什么？

　　我一愣，该死的，忘记了。

　　见我没有反应，敦贺莲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不继续了？佐藤小姐。”

　　……

　　明明是你不认真好不好，根本注意力就不在我身上，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我你才能和恭子见面。

　　心里不断地腹诽着，我还得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敦贺前辈，我忘了。”

　　“台词？”

　　“嗯，刚刚看你和恭子……我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实在是……

　　“我记得纸上有说吧，”对于我的反应，敦贺莲意料之中。“A是□□龙堂家的对头，另一帮派的老大，生性风流。”

　　“嗯，是的。”

　　我点点头。

　　“B是A的得力下属，对于A的生性风流已经见怪不怪。”

　　“嗯，是的。”

　　我继续点头。

　　“所以，B又怎么会因为A吃了旅馆服务员的豆腐而把要说的话忘了呢？”

　　敦贺莲不紧不慢的说道。言辞间，意识很明显，我还没有入戏。

　　@X#%&……

　　原来那段人物介绍是有用的啊！我有一种天雷劈下的感觉。所以敦贺莲堂堂正正的吃恭子豆腐，而恭子惊呼一声，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却激动的把台词给忘光了。

　　郁闷的拿起边上的对白，“我们重新来一次吧。敦贺前辈。”

　　第二次，我一定不会再因为敦贺莲吃恭子豆腐，不对，是A吃旅馆服务员的豆腐而大惊小怪了。

　　不过，第二次的演戏开始我才知道，自己的定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对面的A（敦贺莲）突然长臂一揽，将旅馆服务员（恭子）揽到了怀里。

　　“请你不要这样！”

　　旅馆服务员（恭子）大惊，在A（敦贺莲）怀里不断挣扎。

　　“管家说了什么？”

　　A（敦贺莲）无视恭子的挣扎，对我说道。

　　我张了张嘴，再次忘记要说什么了。原本已经做好的‘摸摸小手’的心里建设因为敦贺莲的大胆举动被一举攻陷。

　　对面的敦贺莲和恭子动作停了下来，两人一齐看向我。

　　“你又忘了么？佐藤小姐？”

　　是的，我该死的又忘了。

　　“奈奈。”恭子脱离敦贺莲的怀抱，移到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奈奈，你不能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啊。为了你，我可是牺牲自己饰演一个被调戏的旅馆服务员呢。虽然我不排斥和敦贺先生身体接触，但是敦贺先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再这样下去我会有罪恶感的。”

　　‘在这样下去，我会有罪恶感的。’

　　恭子在说什么。我看看对面满脸黑线的敦贺莲，看得出他跟我一样无语。

　　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才说道：“敦贺前辈，能借一步说句话么……”

　　敦贺莲的卧室里——

　　我一把揪住敦贺莲的衣领问道：“你是故意的吧，敦贺前辈？”

　　对于我突然的发狠，敦贺莲显得很淡然，轻轻的拉开我的手，回答道：“我早就跟最上小姐说过的。她知道我会这么做。”

　　“你根本是在趁机吃恭子豆腐。”我不客气的说道：“明明训练我有很多种方法。”

　　“不过这个最快，不是么？”

　　敦贺莲笑着，很像一只纯良的小绵羊。但是，那是披着小绵羊羊皮的大野狼！

　　我心里腹诽着，之前怎么会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的？

　　“你明明和恭子互相有好感，喜欢恭子直接说就可以了。干嘛还要用演戏这种借口？”

　　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突然让敦贺莲的脸色有了变化——

　　“不行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恭子对‘爱情’非常害怕，甚至视它如洪水猛兽，如果我贸贸然的说出来，只怕……”

　　只怕恭子会远远的逃离，逃离到敦贺莲再也碰触不到的地方。

　　以上的话敦贺莲并没有说出来，是我自己脑补的。但是，我知道敦贺莲就是那个意思。

　　静默了一下，我才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应该一点一点的侵蚀，直到恭子再也不能没有你。”

　　“佐藤小姐？”

　　敦贺莲惊讶的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呵呵。”我朝着他神秘的笑笑，“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还有……我不会再被你调戏恭子的行为干扰了。”

　　敦贺莲先是一愣，接着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释然。“只怕没那么容易，佐藤小姐，你定力太差啊。”

　　“是么？”我一边打开门，一边回道：“敦贺前辈你已经抱过恭子了，剩下的，估计只有撕衣服和强吻才会震惊到我了吧。”

　　不过，你敢么？即使是演戏？

　　后面的话因为门已经开了，所以我没有继续。同时，我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敦贺莲的苦笑——“演戏，也是要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