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火影佐鸣文）》蓝枢炎枢

3、[佐鸣]叁：僵持

　　鸣人观察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不禁让他着急起来，他摸索着想要到门口去，但是脚刚抬起来，就被一个力量拉扯，然后，被死死按住。

　　等回过神以后，鸣人发现他竟然被抱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动，我只是在帮助一个连路都走不好的白痴而已」佐助没好气的责备鸣人，接着，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无奈的轻笑，听到笑声，鸣人就炸毛了，冲佐助乱吼「混蛋，笑什么笑啊？」

　　「我没笑」

　　「那你那是什么？」

　　「那只是正常反应而已」

　　「谁会把这个当作正常反应啊？」

　　「白痴...」

　　「混蛋，不要叫我白痴...」

　　「那叫你什么？」

　　听到反问的声音，鸣人一时的语塞，不叫白痴，那叫什么？

　　是啊，不叫白痴，那叫什么？

　　一而再的重复，仿佛白痴吊车尾这样的叫法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专属佐助一个人的称呼，从始至终不管嘴上有多不承认这样的称呼，但是，在心里从未真正排斥过，似乎，如果是佐助的话，无论怎样的称呼都可以接受。

　　但是，这样的称呼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了，自终结一战，这是三年后的第一次。

　　甚至有些想念，有些莫名的伤感，就在刚刚，仿佛与佐助回到了曾经，佐助没有叛逃，我虽然时常被他数落，但心里却会异常开心。

　　「在想什么呢？」

　　突然的声音惊扰了鸣人的沉思，佐助走动的步伐突然减缓，鸣人在佐助怀里挣扎了一下，却被佐助拥的更紧，感觉到佐助不同以往的力度，鸣人有些惊讶。

　　这时，瞳孔似乎能看到了一些影子，但是，却无法辨别佐助的表情，直到，鸣人无法适应佐助的力度，就大嚷「佐助，你想谋杀我啊？」

　　「嗯？！」

　　回神，佐助不得已松了松拥着鸣人的力度，低头附在鸣人耳边轻声呓语「假如，我没有叛逃，那么，你还会对我这般执着吗」

　　「诶？」

　　「回答我」

　　鸣人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佐助的影子在内心权衡，月光一会明亮一会暗淡，全数洒在房间里，却始终照射不到他们身上，等到鸣人终于能看清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看了佐助一眼，却发现佐助的表情是阴冷阴冷的。

　　鸣人有些错愕，心里也愈加矛盾起来，即使，佐助的表情是阴冷的，他还是感到了从佐助的手心里传来的不同以往的温柔。

　　没错，是温柔。

　　自己不想拒绝又无法回应的温柔。

　　突然，鸣人又觉得尴尬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被佐助这样抱着，而且，心里还一直冒着如此奇怪的想法，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了，直到佐助的呼吸声愈加清晰的在他耳边响起，他才反映过来，从佐助的怀中逃开。

　　「佐助，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我回到这里来吗，怎么，现在不欢迎了？」

　　「真的...决定要回来了吗？」鸣人有些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佐助怎么会突然说要回到木叶？没等鸣人往下想，佐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冰冷的。

　　「鸣人，你不能喜欢小樱」

　　「为什么？」

　　蓝眸瞬间放大，他不明白佐助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想拒绝，但是，他在佐助的话音里又听到了一种不容拒绝，最后，他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樱最喜欢的人是佐助啊，那么，佐助也是因为喜欢小樱，才不让我喜欢小樱的吗，那么，我就成了多余的人把。

　　是吗？

　　是这样吗？

　　但是，为什么我一想到佐助喜欢小樱后心会那么痛，而不是因为小樱喜欢佐助这样的事情，莫非，真的如佐井所说，我是喜欢佐助的？

　　怎么可能，我们是同伴啊，鸣人越来越不可思议自己的想法，下意识的排斥着自己的结论，就在他完全混乱以后，佐助的整个身体已经向鸣人逼近。

　　「鸣人，你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呢，才会对我如此执着？」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鸣人再一次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佐助的问题，但是，这次的眼神却没有了以往的坚定，仿佛是为了掩饰刚刚的慌乱，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是朋友如此简单吗？」佐助有些失望，连好看的细眉也跟着拧了起来，他的内心现在很矛盾，他不希望鸣人把自己看的很重要，但同时又希望鸣人把自己看的比任何都重要，这种矛盾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嗯...以前，我的梦想是当上火影，但是现在我想拯救佐助，因为，如果连同伴都无法拯救的话，是不配当火影的，你说呢佐助。」

　　佐助原先面无表情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震惊，慌乱，愤怒，欣喜，冷漠，烦躁，更多的应该是矛盾把，那种一直以来不想提及又无法抹灭的矛盾，关于这种矛盾，却注定了他一生的挣扎。

　　「你是在告诉我，我比火影更加重要吗，鸣人，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改变我的想法吗」

　　「不，我从未想要改变什么，但是，关于你，我却非常强烈的想要改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字面意思，我想改变你，佐助」

　　眉间拧成一个川字，佐助挑衅的看着鸣人，借着月光的洁白，他看到鸣人麦色的皮肤被衬托出些许光洁，望着脸上的六道胡须，突然变得伤感起来「鸣人，你和我有着不同的宿命，而我们终归逃不过一生的背向逆行」

　　「我知道，你背负着宇智波一族，我背负着九尾，其实，我想过，如果和你一起死去的话……」

　　「你不能死」没等鸣人说完，佐助就愤怒的打断了鸣人的话，连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阴沉。

　　讶于佐助的反映，鸣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望着佐助，开始不确定刚刚听到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什么？」

　　「没...什么...」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佐助快速收回原先的表情，那其中的动作太快，映着微弱的光线，让鸣人愈加觉得迷惑起来。

　　「佐助，你知道的，关于你我的羁绊……」

　　「羁绊…？」佐助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原先望着鸣人的目光也偏离了既定的方向「你懂什么，鸣人，既然你无法割舍的话，那就由我挥刀斩断那所谓的羁绊」

　　「佐助，为什么一定非要这样？」鸣人也有些急了，在他看到佐助冷漠的表情以后，他便明白了，佐助怎么可能会说出不让他死那样的话。

　　一直以来，佐助可都是想杀了自己的。

　　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就算是自己抱着万分之一侥幸的心理，佐助也不会给自己那种可以幻想的理由的。

　　但是。

　　「佐助，你怎么就不明白，那些人肯本就是在利用你啊」

　　「为了复仇，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就算被人利用，那样也无所谓吗？」鸣人小声呢喃，他一直都在等佐助接下来的话，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佐助在说一句话，鸣人开始不适应这样的安静氛围，决定不在理会佐助，走到窗边，隔着玻璃望着窗外被风吹的乱舞的树叶生闷气。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鸣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佐助了，越来越弄不清楚佐助他想得到什么，他想做什么了，而且，越来越让鸣人在意的是，佐助那个比仇恨还要重要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鸣人小声的自言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感觉什么也没有想到，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却被佐助从后面拥住，之后，就听到了佐助在他耳边暧昧的呓语「梦想……鸣人，你还有别的梦想吗？」

　　身体和身体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鸣人像着了魔一样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让佐助回到木叶」

　　佐助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伸出右手揽住鸣人的腰，左手握住鸣人无处安放的手，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除了这个」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佐助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他不敢说出口，他怕看到鸣人过于开心的笑容之后会忍不下心残忍。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

　　鸣人有些失落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佐助的表情，但是，他却没有在佐助的表情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佐助此时是面无表情的，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澜，他又重新望向窗外，脑子里只多了一个奇怪的念想，为什么我对佐助这样的举动没有排斥，而我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一直以来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我想抓住你的时候，你却逃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而我感到害怕不敢靠近你的时候，你却这样一次一次的接近我。

　　「佐助，可以告诉我吗，你的另外一个梦想」

　　话音落后，鸣人却没有等到佐助的回答。

　　只是持续做着同一个动作，那始终都没有舒展的眉角紧蹙，他已经因为鸣人体内过于温暖的温度失去了方向，想要推开，却又奢望更多的温暖。

　　他是一个极其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任何染上颜色，但是，心里却有一个想法从未改变过，如果鸣人放弃了我，那么，我还剩下什么？

　　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一直对鸣人忽冷忽热，不管是讨厌也好，不管是憎恨也罢，总之，我希望的是鸣人能一直记得我。

　　但是，这又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如果鸣人遗忘了我，那该有多好。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了那个梦想的达成清理所有的障碍，不管木叶也好，晓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就算是鸣人，都不能阻碍我的脚步。

　　我已经什么都不在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