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omy Glory》zaicarl

22、重回首都

　　*

　　索隆再次踏上帝国的首都，一时心神恍惚。

　　洁净的街道，湿冷的空气，刻板，压抑，阴郁，一幢幢楼好似这个民族向着云霄、不堪重负的尖叫。

　　除却更密的红黑白的标语横幅，一切犹如昨日，那时，香吉士还不是即将战败的帝国的上将，他也不是带着机密任务的阿拉巴斯坦间谍。

　　达司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曾经在帝国玛丽乔亚医院供职。他带来了那颗微微变形的眼珠，曾让他心醉神迷的蓝已经染上杂质。

　　另外，他看过海了，真正的大海，使他忽而明白它有多冷酷而无常。

　　索隆凭记忆找到他曾暂住过的别墅，对卫兵解释香吉士将军住院期间，曾与他的妻子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身为护士的妻子私藏了将军手术摘除的眼球，如今已为人妻母，想要物归原主，并希冀再见上将军一面。

　　鬼话连篇。

　　但帝国严密的情报机构已经溃散，再也辨不清其中的真伪，只得级级上报，请示最终传进将军耳里。

　　年轻却透出盲目狂热的士兵向香吉士报告完一切，结尾说那对夫妻就寄居在芭拉蒂街的宾馆。

　　从鼻腔发出的轻笑不知喜怒，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托起那罐福尔马林，转动，迎上午后的阳光，香吉士思忖着：“晚餐安排会面。”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个吻便发生在芭拉蒂街，一个叫做“蓝海”的酒吧。那儿欢醉的人们有谁会再想起战局大好的年月，某一日两名军官样的青年闯进门来，一名绿发，一名金发，他们牵着手，在舞池拥抱，那片刻不停的脚步，那刻意摩擦的肢体，跳舞，笑容掺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中，醉了歌声，后，酿出一个甜美如梦的吻……？

　　已成梦。

　　蓝海酒吧在一次夭折的政变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