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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谈话进行到这里似乎就要告一段落。
      泰莎翻动书页的手顿了顿,似乎是一个要结束谈话的信号。
      枪兵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他不太清楚,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因为御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那种表情并不适合他的御主。
      而就在他打算开口的当头,泰莎却又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清晰而冷静,和刚刚的叹息简直判若两人。
      “找到了。”她的表情鲜少见的严肃起来:“被以“异端、叛教、巫师、□□、召唤魔鬼、占卜、滥杀无辜、偶像崇拜、离经叛道”的罪名判处绞刑的吉尔斯·德·莱斯男爵。”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的圆润手指,停在了厚重书本的某一页上。那是一张描绘了可怕的绞刑行刑场面,黑白绘制的插画。
      原来泰莎刚刚一直在找的就是这个。
      lancer有些惊讶地说道:“这是……”
      “在和爱丽斯菲尔太太的会面中,我曾听她说过有奇怪的英灵把saber错当成圣女贞德。”
      泰莎皱着秀气的眉头,回想了下那天的场景。
      “‘说起来,好像有英灵把saber错认成了圣女贞德的模样……英灵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吗?’——爱丽斯菲尔太太曾这么说过。”
      搁在书上的手指轻轻敲着纸面,显然是在思考着:“在那个涵洞里,我看到了奇怪的召唤魔法阵,还有祭祀用的道具,和那些……”泰莎有些艰难地把话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些被用作活祭的可怜人……的尸体。”
      “从圣女贞德这个节点逆推,能和贞德扯上关系而最有可能做出这些事,也最有可能在现在以英灵身份召唤而出的……一下子嫌疑者的范围就能缩得很小。”泰莎把那本书递给lancer:“甚至于,或许可以肯定,那个曾经痛失战友从而走向邪门歪道的可悲男爵,就是这次屠杀的凶手。”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的泰莎,疲惫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就算被绞死后以净化之火焚烧尸体,他本人的灵魂却没有去往战友所在的天堂,还固执的留在恶魔遍地的魔域里。”
      “可悲的人……”
      她说完,又一次叹了口气。
      小小的身体也不像往日那样挺拔着脊背,而是像无法承受看不见的重担那样,弯了下去,蜷缩在沙发里。
      她在为那些无辜的牺牲者感到痛苦,为那个做下如此多惨绝人寰杀人案件的恶魔感到悲哀。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直到——
      lancer走过去,弯腰把他的master抱在了怀里。
      ——这几乎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枪兵从以前到现在,对女性就保持着绝对克制的尊敬和避让,所以绝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此刻的迪卢木多,却抱着他的御主,并安抚般地轻拍着对方绷紧的背。

      “我有很多话想对您说……可是我嘴巴笨,到想要表达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枪兵这样温声说着。
      “您是我见过最……无法言喻的女性。您的胸怀和慈悲让我敬佩,但是您的智慧和冷静却也一次次让我折服。”

      泰莎把头埋在lancer颈间,好半天才细声细气回他道:“……尽说这种话,lancer还好意思说自己嘴巴笨吗?你一定常常能把女性们哄得很开心吧。”

      “并、并没有。我不会无缘无故对女性说这种话。您是第、第一个。”没想到会被误解的lancer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请相信我,我并不是——”

      伏在他肩膀上的泰莎哈哈笑了起来。

      “对不起,开了你的玩笑。”

      她这么说着,安慰性质地拍拍对方,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表情:“别担心,我并不觉得lancer受欢迎有什么不好。能被人喜欢是件很美好的事,能被那么多人喜欢,更是不得了呢。像我们这种人可是求都求不来,谁都不会喜欢我们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几乎一瞬间,lancer想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在理智的重重压迫下,又被枪兵自己吞了回去。

      他想说,如果可以的我,请让我来……

      让我来……

      让我来……

      ——来什么呢?

      似乎在这句话说完之前,理智就强迫着迪卢木多不去细想了。

      出于,他上一世,上上世和女性相处失败的例子来看……

      如果说出口的话,会不会……

      ——给他的御主也带来噩运呢?

      ……

      “但是,谢谢你,lancer。刚刚说了那么奇怪的话,并不是故意的。我很开心,能和你一起战斗——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对,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战斗的能力,但是……”

      “谢谢你。”

      泰莎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星光,看着迪卢木多,看着她的从者,诚心诚意地这么说道。

      “谢谢你。”

      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抗争着,让我觉得战斗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给我这样感觉的你,让我再对你说一次吧。

      “谢谢你。”

      lancer的耳朵不找痕迹地红了起来,面对御主坦诚的视线,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所以接下来,我想去查证一下推理是否正确。那个记错人的英灵是否是本该下了地狱的男爵……”

      泰莎脸上的温柔神色被凛冽坚定的表情取代。

      “要在更大牺牲出现之前……阻止他。”

      lancer以骑士之礼跪于少女面前,正声应道:“请交给我。”

      “拜托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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