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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来自母校的邀请 ...

  •   忆锦醒来的时候,天刚朦朦亮,脑海里不时闪过梦中的片段,翻个身,想再睡上一会儿,却发现愈加清醒。干脆侧过头打量儿子的睡容,在迷蒙的晨光中,小家伙还真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忆锦属于滞后“疲惫”型,前一晚睡不好,要等到隔天才发作。难得早起,干脆下去做早饭,没想到刚把粥端上桌,子介也起了,一边扣着衬衣袖子的扣子一边下楼,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连往日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也不聚神,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也不知昨晚究竟干什么了。
      忽然,腰被人从身后环住。
      “老婆——”
      满满都是撒娇的意味。
      忆锦拍了拍腰上的手,用哄糯糯的语气说,
      “乖啦,先放开,厨房还有东西呢。”
      “老婆——”某人依旧故我。
      “怎么了?”
      不跟没睡醒的人计较,忆锦好脾气地问。
      “我发现原来你那么爱我?!”
      “嗯!”
      忆锦不想理会某人无缘无故的心血来潮,随意应了一句,可惜某人不怎么满意。
      “没了?”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忆锦转身,看向身后的子介。
      “问我怎么发现的。”
      怎么看都像是小朋友做了什么自认为了不起的大事后向家长邀功的表情。
      “我可爱的老公,请问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被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的?!”
      为了满足某人的恶趣味,忆锦只能无奈提问,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是这样——”
      还不等忆锦反应,双唇就被人准确袭住,温柔的,缱绻的,却也是凶悍的,霸道的,唇、齿、舌尖……每一寸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子介搂着忆锦在她的唇舌间火热辗转,再抬眸时,见她的长发被自己拂得有几分凌乱,长长的睫毛扑闪地颤着,双颊染上了醉人的绯红,而原本作为抵抗,砸在自己肩头的拳头,也变得绵软无力,春色撩人,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给我二十分钟?!”
      带着魅惑的声音,有点危险,也有几分醉人,可忆锦却找回了有些混沌的神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悄悄拉开两人的距离,在下一个吻缠绵落下前,偏转过微微发烫的脸颊。
      子介不解,使了几分力气把人困在自己的胸膛与餐桌之间,不想忆锦竟轻巧的来了句, “糯糯就快醒了,我上去看看。”就放仍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不过看着明显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依旧大好,真是个不错的早晨。

      ****

      “今晚我就搬回来,小床昨晚就订好了,估计早上就会送来。”
      深怕忆锦还有异议,子介急急地补充道,
      “这可是昨晚就说好的,你可不能事后反悔!”
      “陈先生,您真的二十七了吗?竟然跟自己两岁大的儿子计较这些?!”
      忆锦从碗里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准备喂坐在身边的糯糯。看着忆锦不置可否的模样,在家一向不怎么沉得住气的陈先生开始嚷嚷,
      “我不管,是你亲口保证的,做人讲求诚信,这可是老婆你自己说的。”
      坐在儿童椅上的糯糯,睁着好奇宝宝的大眼看着说话的两人,也不知在瞎乐什么,胖乎乎的小手竟鼓起了掌,两条露在椅子外的腿也一晃一晃的。
      “糯糯高兴什么呀?”
      “吃粥粥!”
      小家伙回答的倒是爽快。
      “你个小馋猫!”
      忆锦亲昵地刮了刮儿子柔嫩的脸颊,把温度已经合适的那勺粥塞进儿子嘴里。
      “老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同不同意吗?”
      忆锦无奈,怎么感觉大的比小的还难缠,估计她再不表态,27岁的陈先生很有可能学起小家伙耍赖的动作来。
      “你都已经买了,难道还要退回去?!”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子介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忆锦叹气。
      “就算我不同意,你会继续睡客房吗?!”
      “明着当然不会嘛,毕竟老婆的威严还是得顾忌,但暗着嘛,嘿嘿——”
      最后那笑声明显的不怀好意!
      陈先手拿了张抽纸擦了擦嘴,随后起身在忆锦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又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心满意足的出了门,看着那得瑟的身影,忆锦都怀疑他是否真的长大了。

      ****

      小王一早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见子介出来,周到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却不想子介径直朝驾驶座走去,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见老板转身对自己说,
      “放你半天假,早上我自己开车。”
      跟了子介这么些年,小王多少清楚老板的脾性,不该自己过问的最好不要多嘴。于是说了声小心,目送着老板上了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小王不禁有些迷惑,明明只是三四年时间,一个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多,要不是有老板娘存在,小王都怀疑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只是自己凭空的臆想。但身处那样的名利场,会变应该不奇怪吧,就连自己,出了社会后,又何尝还是从前那个青葱少年。
      平白多了半天的假期,小王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去处,干脆上了公车,回公司待命。

      陈子介开着车竟出现在了老城区,说是老城区,其实已经完全不见昔日的繁华景象,除了对外的街道看起来尚且整齐外,内里的小巷随处可见破败的景象。子介在一个旧式小区门前下了车,一会儿身形就没入了七弯八拐的小弄里。
      这片是三、四十年前S市居民的主要居住地,但后来随着新城东迁及其他各种因素,渐渐就没落了下来,现在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城市边缘人口,倒是有几分西方国家贫民窟的味道。
      子介进了一栋墙面已经斑驳得看不出原先颜色的居民楼,狭窄的楼道里堆满了各色杂物和垃圾,几乎找不到可以轻松落脚的地方,但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在三楼其中一间住户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邋遢,神情落魄的中年人开了门。
      “钱呢?”
      才几个月没见,不想从前那个气度儒雅的中年人,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胡子拉渣,面黄肌瘦,似乎一下子老了将近十岁。
      “我不记得我曾向冯经理借过什么钱?!”
      “你~”
      看着陈子介类似嗤笑的神情,冯金源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事全都说出来?”
      “哪一件?是冯经理你挪用公款,还是你泄露标底,亦或是不小心丢失了公司内部账目?”
      “你~是你设计害我。”
      “证据呢?你以为警方会听你信口开河,还是你相信夏伯伯会有闲情听你的不幸遭遇。”
      “是你介绍露露给我的!”
      仔细回忆这一年来的种种,确实没有哪一件是直接跟眼前的这个人相关的,但冯金源有着强烈的感觉,自己明显是被人设计了,而那个人,一定就是陈子介。
      “露露?哦,冯经理不说我还忘了,不过我只记得曾经请露露小姐做招待过冯经理,而之后你们怎样发展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觉得在会所点过露露的,应该不止我一个。”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还过来?”
      冯金源不死心,狠狠瞪着陈子介,要真的什么都不怕,何必来这一趟儿。
      “哦,我只是觉得那么久没见冯经理,想看看您过得怎么样,对了,我听说除了挪用公款那一项,警方已经有点眉目,其余两样也只是夏伯伯单方面的猜测,不过我这里有一段录音,相信他们会很感兴趣。”
      子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并按下了播放键。
      年轻女人和自己的声音相继从里面传出,冯金源只听了几句,就猛地向陈子介扑了过去,子介也早有防备,侧身退开一步,冯金源一时收不住攻势,竟一头撞到了墙上。
      “你究竟想怎么样?”
      冯金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冯经理有记小账的习惯,只要你把那个交给我,我自然有办法送你去加拿大和你的女儿团聚。”
      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人,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说话当真?!”
      “我何必骗一个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
      “夏先生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记恨?”
      “冯经理似乎管得太多,我只是在商言商罢了。”
      明明很平和的语气,但不知为何冯金源感觉到了戾气,谁能想到几年前还跟在父亲身后的大男孩会成为这样一个狠角色,但现在这些应该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吧?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跟是非之地。财富,名利,自己耗尽了大半生所追求的东西,其实也不过如此,禁不起一丝半点的打击,真是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

      下午的时候忆锦接到从前住的公寓管理员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她的信,叫忆锦有空过去取一下。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谁会寄信到那里,毕竟那套房子已经闲置了很久。
      思来想去,还是带上儿子过去了一趟。幸好是工作日,还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半个小时就到了。
      竟然是J大的校庆邀请函。时间就在一周后。红色的烫金封面,十分喜气。这才想起,读大学那阵,为了方便,家里的联系地址就直接填了这里的。明明大学毕业也没有几年,却好像隔了沧海桑田,不过也确实经历了不少。
      对于忆锦她们这届高考,实验班有三个学生可以说是最出乎众人意料的,一个是忆锦,以全校第六的分数去了J大,当然也不是说J大不好,但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另一个是姚瑟,明明是一班的一号种子,语文却只得了八十几分。还有一个就是陈子介,明明已经确定被Q大录了,结果动用关系去了F大,着实叫两个班有着资深教龄的班主任大开眼界了一把。
      关于姚瑟语文发挥的重大失误,忆锦想,也许她是知道的,因为那时语文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
      对于大学,忆锦没什么特殊的感情,最刻骨铭心的也许就是那严重失衡的男女比。不过理工类学校多是如此。
      对于这次校庆,忆锦没多大兴趣。于是回去就直接把邀请函搁在了茶几上。
      没想到子介却来了兴致。
      “我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你似乎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忆锦正给儿子喂营养米粉,无论吃过晚饭与否,这都是小家伙睡前的必备食品。不过看来味道不怎么样,好不容易喂了一勺,小家伙立马吐了半勺。干脆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把碗放到了一边。
      “我对你们学校可是充满了感情。”
      陈子介还拿着那张邀请函研究。
      “那倒也是,你对我们学校,应该比你自己学校还熟。”
      忆锦这话倒是没有夸张,想当年,陈子介没事就往她们学校跑,好长一段时间,忆锦的三个室友都以为陈子介也是她们学校的学生。
      幸好J大和F大只隔了一条街,不然光是来去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那点钱,陈先生应该也不会在乎。
      “小锦,去嘛,说不定还能碰到老同学。”
      “怎么,你的主权宣告的还不够彻底?”
      忆锦斜睨了子介一眼。当年,忆锦才进大学不久,陈子介就跑到忆锦学校,逢人就说,自己是忆锦的男朋友,着实让忆锦出名了一把。
      “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么仓促,你好多同学都不知道你嫁我了吧?!”
      忆锦彻底无语,这人还真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来自母校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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