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斑夏同人)》冥琤枫雪

5、第 5 章

　　“我回来了。”少年推开房门，耳边想起的不再是猫咪懒洋洋的声音，而是清冷的男声，像是夏夜潺潺的流水——“你回来了。”
　　夏目看到男子的侧影，逆着光，烙印在他的虹膜上。

　　夏目端坐在榻榻米上，有些许不习惯那只懒惰的招财猫现在化作风华绝伦的男子，高贵妖冶到不可方物。斑随意斜坐着，发丝垂坠在脸边，狭长的金色眼眸专注地看着他，直到他有些羞赧地移开目光，不禁莞尔一笑。
　　“呐，老师……为什么变成这样啊。”
　　“我本来的真身就不是猫啊，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很方便啊。”浅金色的瞳仁里满是笑意，斑靠近坐的笔直的少年，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渐渐绯红的面颊。
　　“哪里方便了……”少年无意识地碎碎念，却让他听了很高兴。
　　“因为，我现在想作为‘人’和你相处在一起。”平静的口吻听着却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夏目望向斑，心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羞涩又有些期待意味。
　　“不是作为宠物，也不是作为保镖。我现在想更加对等地和你在一起。”清浅如水的双眸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夏目有些僵硬地看着自己的倒影越来越大。他看到斑微长的额发荡在眉间，盖住他英挺的眉宇；看到他星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血液冲击着耳膜，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听不清斑在说什么了。
　　“我喜欢你。”

　　夏目给斑铺好了床铺，躺下之后，几乎是强迫自己转身不去看那边。只听到斑安静的低语：“晚安。”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微微侧过身看着已经睡着的斑。月光下，那头银发宛若流水，睫毛微微颤抖，斑的睡颜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做一个好梦，斑轻轻动了一下，他像是触电一样急忙转过身——他见过很多妖怪，像是时雨或者浅葱那样绝美的并不在少数，但是都不像斑这样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大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完全忘记了他们人和妖之间的距离，甚至有种冲动，跟他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他对猫咪老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第一次有了完全可以依赖的人，第一次完全放心的交谈，第一次放学看到有人等待。他有时候会想，如果猫咪老师变作人形和他相处，会怎么样，但是念头一出又被他笑着打发掉，那个时候觉得不可能，觉得老师就是猫咪的样子。
　　但是现在呢，猫咪老师变成了斑，而斑告诉他，说喜欢他。
　　夏目有些伤脑筋地叹了口气，把这些零乱的想法都挤出去，以后再说吧，首要关头是，他再不睡觉，明天的课就不用听了。

　　又是梦境，却又不像是梦境。
　　他又看到了斑，白衣胜雪，有些懒洋洋地靠坐在树枝上，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碎成一片片的，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脸。夏目跑了两步，却生生顿住，他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校服，柔顺的长发垂在肩上，她用手挡着阳光，抬头对高高在上斑说了什么，然后，他看到斑的微笑。
　　那瞬间，比世间任何事物都要空灵美好。
　　斑轻巧地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然后渐行渐远。
　　只有他留在原地。
　　醒过来的时候，夏目觉得心有些闷得难受。这不像是梦，也不像是他这段时间来一直做的梦，更像是有时候他能从妖怪那里感受到的回忆一样。
　　那应该就是回忆。是斑和他的祖母，夏目玲子之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