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双弓/双枪]从分手开始》一碗花生喵

11、11.

　　11.
　　恩奇都引着远坂凛和saber进入公司的时候，库丘林和迪卢木多已经结束了在大门口的互相凝视，转而向彼此靠近。
　　在距离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下来，库丘林抓住迪卢木多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
　　“库丘林——快住手！” 周围响起口哨声和女孩子们的惊呼，青年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态，啊啊，同事和保安们全在看着，全是熟人啊混蛋！
　　“翘班吧。”搂紧怀中之人，库丘林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说道。
　　“什——”太靠近了，那种久违的心跳声让迪卢木多的大脑有些迟缓。
　　“去海边钓鱼。”库丘林在他耳边吹气，“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好，迪尔，老子现在就想吻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迪卢木多的大脑爆掉了，瞬时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地揍了对方一拳。
　　捂着下巴的库丘林大笑着拉着迪卢木多离开，而当事人却向着反方向后退。
　　“等等，库丘林，我要先和我哥说一声。”
　　“别管那个家伙了，只知道压榨你。不工作一天也无所谓。”
　　“不行，前辈在看，啊啊，住手！”
　　周围的口哨声越来越多，起哄的人群快要将大门口也围堵起来，而站在十八层的吉尔伽美什的怒火早就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
　　“保安，给我把那个在门口喧哗的杂种扔出去！对，就是那个蓝头发的！扔到马路对面喂狗！”
　　咬牙切齿的吩咐完，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轻松下来。他不知道他究竟在生谁的气，这怒火其实一直压抑在心底，也许是因为昨夜看到的那些照片，也许是因为艾米亚看上去比过去更从容，也许是因为库丘林无节操的行为，也或许是今早远坂凛的推波助澜，楼下种种在他眼中全部变成了不可饶恕的东西，气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这怒火的根源究竟是谁。
　　有人在他的心底点了一把火，却被他硬生生捂住，未曾熄灭的火种像是折磨自己一样烧得他无所适从，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让这团火彻底熄灭。
　　他其实是个不善于控制情绪的人。之所以在旁人眼里看来一直从容，只是因为那些琐事进不了他的内心罢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也几乎没什么能动摇他，但是总有一些事物能进驻到他的心里，尽管他不想承认，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做不到全然的漠视。
　　就比如——
　　目光落在马路对面，绯瞳锁定在一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如果怒火无法熄灭的话，就尽情燃烧吧。大少爷的拳头砸在玻璃窗上，随即转身旋风一样地走出办公室。

　　*******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艾米亚在转弯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美丽的身影。
　　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拿着纸片四处张望，紫色的长发被风拂过扬起美丽的弧度，然后她转身，在看清停在身旁的车内的艾米亚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按照剧本同时登场？
　　“前辈——”熟悉的声音，一如从前丝毫未变。
　　“你怎么会在这里，樱。”
　　间桐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呢，两年，还是三年？曾经是一直被当作妹妹一样呵护的少女，后来却慢慢远离，无关情爱，只是对方封闭了内心，离开了他的世界。尽管知道她曾经对他的倾慕，但是他无法回应，当然也有吉尔伽美什的原因，与异性之间的距离难免会疏远。曾经只是单纯地想要照顾她，尽可能地让她能感受到温暖，艾米亚的感情纯粹的毫无杂质，以至于连儿女私情也容不下，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对方最终决定放手吧。
　　“只是顺路，但是忘记前辈在哪栋大厦。”间桐樱有些苦恼地将手中的纸片塞入手包里。
　　说谎也该挑个更可信的理由吧，艾米亚看着对方因不敢直视他而变得局促的表情微微笑起来，看样子今天没办法去公司了。
　　既然有事要谈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街角处有一家咖啡厅正在营业，早上这个时间没什么人，看上去很清静。
　　耸立的大厦之间骤起大风，吹得人不得不眯起双眼，发丝飞乱，间桐樱的半裙也被吹起。几乎是习惯性地，艾米亚从车内拿出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一切的行为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犹豫。因为对方是间桐樱，是他曾经最悉心照顾的人，所以很自然地变成了这样。他曾经把间桐樱当作家人，所以不经意间会对她敞开心扉，但是他并不知道此刻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动作温柔得好似体贴的情人，目光中也带着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这一幕映在大少爷的眼中，瞬间和曾经的过往重叠，那些明明已经被拔除掉的东西又一次回来了。
　　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很不错嘛杂种！
　　啧！心情真是糟透了！

　　因为艾米亚的动作而愣在当场的间桐樱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终于察觉到自己行为欠妥的男人依然没有停下来，只是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啊，抱歉，习惯性地——”
　　“前辈真是一点也没变呢。”间桐樱摸着披在身上的外套微微笑起来，“温柔又体贴，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
　　“喂喂，我可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啊。”
　　“什么嘛，本来还很期待呢。”
　　“哈？”
　　“前辈你的表情，哈哈哈哈……”
　　间桐樱掩嘴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之所以能如此随意地互相调侃，是因为那些过往的烦恼早已随风而逝，沉淀下来的只是单纯的友情罢了。
　　轻轻搅动着咖啡杯，透过玻璃窗看着路上行人匆匆，美丽的面容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温柔恬静。
　　“我想结婚了。”
　　“唔，恭喜，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艾米亚发自内心地祝福着她。
　　间桐樱水波般的目光转过来，带着几分怅然，毕竟是曾经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在得到这一声祝福的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了。“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总希望能得到前辈的建议呢。”
　　“重要吗？难道不是应该问问自己？”像是看透了她一样，艾米亚笑着回答。
　　“前辈，你——”
　　艾米亚其实一直在关注街对面围观的人群，不知为何变得喧闹起来，人头攒动之中他看见公司的保安似乎在和库丘林争执，推搡之间的肢体接触不小心变成了拳脚相向，本来冲突还在控制之中，结果某个金发的大少爷一出现马上升级成混战，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啊啊，他真不想看见这种事情。无力地抚额，虽然很想继续装作看不见但是不得不去解决一下。
　　“抱歉，出去一下。”
　　“啊，前辈——”
　　穿过马路的时候混战已经变成了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的二人战，被揍翻在地的库丘林抹了把嘴角血迹，怒火虽然充斥双目但是还有理智。
　　保安一拥而上把他按住，想要上前补一脚的吉尔伽美什却被身后的迪卢木多抱住。
　　“要不是因为你是迪尔的哥哥，你以为能伤到老子吗？”
　　“杂种！迪尔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库丘林怒不可遏，结果三个人也没办法将他止住，敏捷极佳的男人出其不意地又扑了过去，吓得迪卢木多松开自己的哥哥又去阻止情人。
　　“住手啊，都给我住手！”
　　怒火中烧的两个人哪里肯听，尤其是吉尔伽美什，反正这火已经点燃了，再没发泄渠道大少爷会疯。
　　艾米亚从后经过，拽住库丘林的领子使劲向后一拖，成功将混战的两个人分开。
　　“行了，太难看了，吉尔。”
　　一个一个完全都没有了之前的好形象，库丘林掉了扣子的衬衫歪歪皱皱地挂在身上，吉尔伽美什的头发也乱得没了样儿。被打断了互殴的两个人怒目而视，但是吉尔伽美什先收回了目光，转而瞪向艾米亚。“多管闲事！”
　　“道歉。”艾米亚平静地对两个人说。
　　库丘林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看见迪卢木多关心的表情不自觉叹了口气，本来也没多大的仇恨，和解也很容易。“啧，抱歉啊。迪尔的哥哥。”
　　“杂种！”
　　吉尔伽美什显然是不接受这种和解的人，迪卢木多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见他的表情不由得松了口气。
　　“哥……”
　　“哼。”
　　艾米亚转过头对那两人摆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事儿了。”
　　“谢谢艾米亚前辈！”迪卢木多像是得到赦令一样拉着库丘林离开了。
　　“有时间在这里看热闹不如给我去工作，都想被炒鱿鱼吗？”因为喧哗而返回的恩奇都插着兜扫视着围观的人群，众人很快作鸟兽散去。
　　“你干什么！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大少爷的火显然已经转移了，一把抓住艾米亚的领子将他推得倒退了数步。
　　“前辈，你没事吧。”间桐樱刚好在艾米亚的身后，有些惊慌地扶住他。
　　“啊，无碍。”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连凌厉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吉尔伽美什一时间无法反应。
　　“你管的太过了，大少爷，迪尔是成年人，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事情，让这场闹剧结束吧。”艾米亚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调说着，再一次转向大少爷的目光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柔和，平静的，近乎陌生的眼神。
　　结束了、早就结束了。
　　虽然一直这么认为，说出分手这句话的人也是他，但是吉尔伽美什从来没有这样接收过对方冷淡的目光。
　　像个陌生人一样，别说是爱，哪怕恨也没有，大概看见路边的小猫小狗也要比现在这种眼神更柔和。
　　他们彻底是无关紧要的人。
　　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吉尔伽美什不得不承认内心很不好受，像是被那样冷淡的目光狠狠捅了一刀，剜得他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下。
　　怎么能！怎么敢！即使成为陌路，也不允许这种漠视！
　　“哼。”轻蔑的笑声一如既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绯色的双眸里目空一切，“在感情问题上输的一塌糊涂的你竟然也会为那个杂种求情，还是你们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
　　血色的双眸落在男人身边娇小的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戏谑，“啊，这位难道是你的新欢？”
　　他刻意走到近前打量着间桐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轻笑，“哎呀呀，原来是间桐家的小姐，不是新欢是旧爱，怎么，才离开我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
　　艾米亚的眉头微蹙，在对方的双眼里见到的是燃烧的疯狂。“注意你的用词，我和樱只是朋友，”
　　“朋友？”狂妄的语调微微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夸张地笑起来，“小樱，这样食古不化的男人真无趣啊。”
　　恶魔一样的声音，恶魔一样的眼神，与当年一样令间桐樱自心底感到厌恶，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够了。”艾米亚伸手揽住被吉尔伽美什气势压倒的间桐樱，“别再污蔑他人。”如果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迁怒而让间桐樱感觉到伤害，他不会原谅他，当然，也不会原谅因为一时冲动而去惹这个疯子的自己。
　　又是那种目光，连愤怒也没有。冷漠地让人很想染上什么色彩。吉尔伽美什感觉到内心那团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面容上狂妄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与内心越发燃烧的怒火相比，眼神却愈发冰冷。
　　“不过是个女人，本少爷即使污蔑你们又怎样？”

　　“道歉。”艾米亚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冷冷的直视他。“我要你向樱道歉。”
　　“道歉？哈哈哈哈哈……”大少爷狂笑着，“竟然为了你的新姘头命令我？杂种。”他骤然收起笑意，以同样冷冽的目光对视艾米亚，“休想！”
　　“啪——！”
　　好无预兆地，古铜色的掌擦过吉尔伽美什的脸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掌印，一瞬间众人都惊呆了。
　　“道歉。你的修养都喂狗了吗，吉尔？”收回的掌慢慢握成拳，他一定是疯了。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动手，至少不是这样。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尽管艾米亚并没有用力，还是让吉尔伽美什感到异常难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
　　“杂种！你竟然敢打我？！”比怒火更肆意的是大少爷呼啸而至的拳头。
　　火药一下子被点燃了，被反反复复引燃又被反复捂灭的火此刻再也没什么可以压抑。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逆鳞，艾米亚不能容忍任何人轻侮被他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的樱，而吉尔伽美什也绝不容忍他人对尊严的挑衅，可是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有办法去制止，好像都在潜意识里期望着事态的失控，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
　　“啊——”间桐樱尖叫着，“前辈！”
　　恩奇都想要阻止，可惜拳脚相向的两个人眼中再也没有其他，唯一的想法只有狠狠教训对方一次，哪怕自己根本找不到会这样想的真正理由。
　　和精通近身战并勤于锻炼的艾米亚不同，大少爷空有技术没有经验，两人很快分出了胜负。艾米亚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让吉尔伽美什疼得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随后男人将他拎起来又是一拳，毫不留情。
　　“杂种！”
　　两人都已经失控，吉尔伽美什从衣袋里拿出有攻击性的武器，艾米亚早就想到这一点，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危险物品，然后为防止万一，卸掉了他的手臂。
　　“啊——”吉尔伽美什疼得脸色都白了，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滴落，他浑身颤抖着，双眸染上血色，“杀了你，杂种！”
　　“前辈，前辈，别这样。”间桐樱急的都要哭了。
　　事态变成这样已经完全无法善了。
　　看着大少爷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艾米亚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控制不了，一旦处于战斗状态，他会化身为机器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直到对方再无战斗力，这是那次事件之后疯狂学习各种近战技巧的他无形中给自己下的暗示一样的诅咒。
　　面色阴郁的男人默默地深呼吸，然后对恩奇都说道：“恩奇都，麻烦你照顾一下樱，这家伙我要带走。”
　　恩奇都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盯着地上的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将兜里的车钥匙扔了过去，“虽然我也很想教训一下他那张臭嘴，但是，别打残了。”
　　无言接过车钥匙的艾米亚将快要虚脱的大少爷拎起来，半抱半拖着向地下车库走去。
　　“杂种！杂种！杂种！”面部狰狞的吉尔伽美什一路怒喊着。
　　“前辈，前辈！”间桐樱想要跟过去却被恩奇都阻止。
　　“放心吧，”恩奇都像是叹息一般地说着，“他还有理智。”
　　吵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没有人敢继续围观，大厦内部突然显得异常安静。间桐樱即使抓紧身上的外套也感觉不到温暖，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温暖吧。“他们会好好交谈吗？”
　　“会的，”恩奇都按下电梯。
　　“我没见过前辈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也没见过。”恩奇都说完又苦笑了下，“吓我一跳，艾米亚失控起来这么可怕，不过话又说回来吉尔那家伙近身战就是个渣。”死宅真是自杀的行为啊。他把最后那句话留在心底。
　　“完全不一样了呢。”
　　“什么？”
　　“那个人，我是说吉尔伽美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呢。”间桐樱的声音轻柔得飘渺，“那个时候他可是趾高气扬地跑到我面前宣称前辈是他的所有物，自信的样子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一下子我就输了呢，所以才会彻底放弃。”回想过去，虽然早已释然却难免心生感慨。
　　恩奇都有些惊讶，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是吗？那家伙竟然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要是让我知道大概会嘲笑到死吧。”
　　也曾生气地质问“前辈怎么会是你的东西！”，那个男人大笑着，用慵懒又傲然的声音对她说“小姑娘，即使你追逐一辈子，他的心也不会让你看到呐。”，不用过多的言语就让她全部的憧憬都淹没在绝望里。
　　“在那种自信的笑容面前，谁都会自惭形秽吧。但是，刚刚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自信吗？”恩奇都了然，“吉尔那个笨蛋啊，他在艾米亚身上的自信早就被磨得七零八落啦。”同样的，就像艾米亚留给吉尔的容忍一样，也已经被对方磨没了。

　　（最乱的部分终于过去了，接下来一小部分双枪的内容，以及双弓的……车震（你滚
　　我想让红茶攻闪闪，会不会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