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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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
此刻的小城不如以往的夜晚，灯光璀璨。近段时间，只要太阳一下山，偌大的一座城就空空荡荡。
宽阔的街道上灯火通明，但是身处街上的人全然是穿着冷冰铠甲的将士，时刻可闻骏马的嘶鸣声。他们的目的——捉拿墨家叛党。
星魂看着被他控制，却让秦国军队与他白跑一趟的墨家弟子。这名墨家弟子双眼无神，眼下乌黑一片，手臂僵直地指向城外的一个方向。
“星魂大人，这个人……”蒙恬一人驾于马背上，他勒着缰绳退到星魂的马车旁，问道。
星魂用一贯冰凉无情的语调回答道：“没用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一个帝国锁隐藏在黑暗处的势力是不可想象的。正如秦国，罗网。这两者之间的连接千丝万缕，罗网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它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如今强大的存在，其背后，帝国的默认与帮助更是不可否认的。
罗网在各处都埋下了一根根隐形的丝线，只要蜘蛛们沿着丝线仔细寻找，无论什么人，什么东西最终都将被掘出——墨家的踪迹也绝不例外，虽然得到的消息少得很，但足以从中抽丝剥茧。
终于，墨家其中的一个根据地还是被他们找出。星魂不需要很多人来审讯，所以大司命便将剩余的人统统送下黄泉，这仅留的活口，若是再提供不了星魂所想要知道的东西，那么他也不再拥有仅剩活着的时光。
也不全然是没有收获。起码从城外山谷的房屋内的各种迹象表明，不久之前墨家人的确是隐匿在那处的。
“哼，看来帝国内是有奸细了。”星魂冷哼一声，又道：“蒙将军，你可要将这奸细早日找出来处置了可好呀。”
‘轱辘——’
在漆黑夜幕的遮掩下中，在数不清火把的照映下，星魂暗黑的眼眸中寻不到半点暖色。华丽的马车在石板路上行驶发出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响。
星魂不喜欢做无用功，所以这次的失败令他格外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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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堂的大厅。
“你的目的是什么？”
由于情势所迫，墨家等人还是在卫庄讽刺的目光下接受了他的帮助。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流沙在桑海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势力。
半合的窗外，对面——‘有间客栈’的招牌悬挂着。
卫庄依旧少语，或者是不屑说话。出人意外的是，被挟持已久的荆天明在卫庄的地盘上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他走到桌旁，踮起脚从桌上拿起茶壶和茶杯倒了杯水，回到了盖聂的身边，说：“大叔，喝水。”
盖聂低头看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荆天明，扭脸对着卫庄等人，问道：“你们对天明做了什么？”其中暗含着的怒气不加掩饰。
卫庄站在门口，赤练和黑麒麟站在他的身后，他冷冽的眼神对上盖聂的，不言不语。
“大叔，他们没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想通了。”就在众人争锋相对的时候，作为导火索的荆天明开口说道。他转了个身，缓缓向门口走去，“我说过我最想成为向大叔这样的剑客了，很厉害也很威风。可是大叔，我在前些日子才明白——剑客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存在。”你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
荆天明在黑麒麟身边站定，又转回身，张着充盈着冷淡的大眼睛，说：“跟着他们，我觉得和墨家人在一起好多了。”在他的对面，是几个脸色惊讶的人。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大铁锤不可思议的吼道，说着就要冲上去。
雪女制止道：“大铁锤，你想秦军发现我们吗！”
“我决定离开墨家，和流沙在一起。”
盖聂安静的站立着，手掌还握着适才荆天明递给他的茶杯，他看着白发男子身后的那个小小身影。盖聂知道，荆天明眼中闪烁的情感绝不可能作假，他确实是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天明，一个剑客是需要千锤百炼的，你已经受不住了吗？”这不同于墨家人的责备与惊讶，盖聂的包容让荆天明难受到快要流泪，可是，他的泪水过多的给予了已经过去的回忆，此刻他的眼只充满酸涩，没有湿润。
盖聂，他曾经以为那是他的爸爸，可他不是；他曾经以为那是图谋不轨的坏人，可他不是；他曾经以为那是最勇敢最厉害的人，他是，可是荆天明却自己放弃了心中的清明。
对于荆天明，盖聂这个人不只是几句话可以说清的，一路的生死危机，让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复杂而不可解。
如今，荆天明回答道：“是的，我受不了了。”
“既然这样，天明，在他们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盖聂淡淡地说，然后独自上了楼——楼上是卫庄安排给墨家人休息的房间。
盖聂走了，卫庄自然无心留在这里。更何况，盖聂刚才转身前扫过他的冰冷眼神让他觉得浑身畅快，伴随着痛的那种。
卫庄离开了，赤练，黑麒麟，还有他们的巨子荆天明也一同跟着他离开了。
墨家等人之间弥漫着沉郁的凝重。
——墨家巨子叛变，入了流沙杀手组织。
怎么办？能怎么办？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来，这一夜注定无话。
至于离去的流沙众人。
“你不后悔吧？”黑麒麟笑着问。她的手边是只有她腰侧那么高的荆天明。
荆天明摇摇头。
黑麒麟目视前方，缓缓说道：“要好好活下去，是很困难的。天明弟弟，你知道吗。”
荆天明沉默点头。
两人放慢了步伐，说着话，虽然大部分是黑麒麟在说。黑麒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很想说，很想说一些荆天明听不懂的话。
直到她目睹了白发渐渐融入了黑暗，黑麒麟突然拉起荆天明的小手，加快脚步的小跑向前。
“天明弟弟，虽然活着很困难，但是绝对不能把心中的目标弄丢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