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逍遥之贪官当道》jun十二

18、真相

　　可怜苏大人折腾了半夜，才睡着没一会儿，就给人从梦中摇醒。揉着眼睛一看，天才蒙蒙亮，轩辕靖一脸阴寒的站在自己面前，脸色甚是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顺着两侧滑下。
　　“王爷？”苏沐然微楞，不知所措的出声道。
　　“马上扶着我去找户人家，这掌毒我逼不出来，必须先将伤口处理下。”
　　苏沐然倒也不敢造次，当下架着轩辕靖沿着水源赶起路来。
　　一路上，轩辕靖都靠内力强撑，可惜伤口一直未经处理，恶化之下，已是快到极限。苏沐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轩辕靖大半个身子靠着他，他相当于抗了半个轩辕靖在身上赶路，双腿早已开始打颤。
　　就待二人快精疲力竭时，远处竟升起一缕炊烟。苏沐然心上一喜，扶着轩辕靖走了过去，放眼望去，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但这会儿对于二人来说无疑是根救命稻草。
　　苏沐然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砰砰地敲上门去。开门的是一个佝偻的老人，看着浑身狼狈的两个年轻人，自是吓了一跳。
　　“老人家，我与家中表弟前来此处经商，谁知半途遇上劫匪，打斗之中不慎掉下悬崖，飘落至此，还望老人家行个好，收留我二人。”轩辕靖说起谎话来还是那么淡然自定，只是此刻多了份虚弱，少了份高雅。
　　住在此处的是一对老夫妻，为人倒是不错，二话不说，收留了他们。还特意腾出一间房，备了些稀饭馒头和粗布衣裳给他们俩。
　　“你去烧些开水，拿些干净的布条，顺便再问主人家借把锋利些的小刀。”轩辕靖面不改色的下了指令。苏大人只好一脸憋屈的放下刚刚拿起的馒头，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待苏沐然一切准备妥当，回到房中，就看见轩辕靖已把衣物除去，露出胸前结实的肌理，只是那本该泛着健康色泽的肌肤已被一掌大小的黑印笼盖，伤口已开始化脓，周围的肌肉都渐渐腐烂，看的苏大人一阵干呕。
　　轩辕靖脸上依旧一片淡然，只是额上不断滴落的冷汗出卖了他。他缓缓将布条含在嘴里，沉声道：“帮我从后面系上，越紧越好。”
　　苏沐然不敢造次，迅速过去系好布条，却偶然瞥见轩辕靖背后一道道浅浅的疤痕，腰上的，肩上的，甚至脖子后，每一道都几乎落在了致命的地方，显示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有多少次逃过阎王的召见。
　　轩辕靖此刻已拿起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片刻，迅速向自己的伤口宛去。脸上的汗水不断增加着，手上的动作却片刻未慢。一刀，又一刀，仿佛割得不是自己的肉一般，直到所有的腐肉都渐渐削落，胸口开始露出鲜红的血液和肌理，轩辕靖才停了手，手中的刀子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轩辕靖显然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吐了口中的布条坐在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苏沐然早已手脚发软，见轩辕靖丢了手，才堪堪拿起桌上的纱布，按住对方还在流血的伤口。明显能感到那人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渐渐染上纱布的温热血液，苏沐然一阵恍惚。对这个一向高高在上，聪明狡诈的王者少了一份厌恶，多了一份敬佩。
　　本以为轩辕靖处理了外伤就没事了，谁知道到了晚上轩辕靖竟发起高烧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不断的说着梦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
　　苏沐然看着塌上英挺的男人，不由叹气，这个人，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吧。人啊，总是站的越高，心中的秘密就越多，身边的朋友就越少，渐渐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总是寂寞的。
　　这么想着，苏沐然竟开始怜悯起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缓缓帮他擦掉额上的细汗，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苏大人一个激灵，耳朵竖了起来。
　　谁知那头轩辕靖再没有动静，只是紧紧抓着苏大人的手，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握着，苏大人使尽办法都没甩开，只得被他拉着倚在床边打起盹来。
　　于是，第二日清晨，轩辕靖醒来的时候，便看见苏沐然半个身子趴在自己床边，睡的正香。正想伸手摇醒他，却发现彼此竟是十指相扣。轩辕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惹得苏沐然嘟囔了一声，似是失了掌中的温热，姣好的眉皱了皱，砸吧了下嘴，又沉声睡去。
　　轩辕靖看着有趣，把脸凑过去，几乎碰到了苏沐然的鼻尖。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微微嘟起的嘴还挂着几缕银丝。
　　这人梦里倒是乖巧可爱，轩辕靖不禁想到，戏谑的往苏沐然脸上吹了一口气，苏大人大约是觉得痒了，伸手胡乱抹了抹脸，惹得轩辕靖一阵轻笑。
　　苏沐然一惊，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吓的他浑身一哆嗦，咣——的一声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苏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看见本王也不用跟见了鬼一般吧。”轩辕靖调笑道。
　　苏沐然这一摔，人是清醒了大半，抬眼望去，轩辕靖半撑着身子斜卧在塌上，一脸戏谑的表情，哪有半点昨天虚弱的模样。
　　这人是怪物么，恢复能力这么快，苏沐然心中暗道。突然开始怀念起昨日病榻上那个寂寞温柔的轩辕靖。
　　“还愣着做什么，本王要梳洗，还不快去打些水来。”此刻的轩辕靖又变成了往日那个趾高气昂的王爷。
　　自己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这个人可怜。“叫你手贱，救他做什么，就该让他这个白眼狼自生自灭。”苏沐然一边诅咒着，一边认命的出了房门。
　　轩辕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掌，收起笑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地憋见窗外白光一闪，眼睛微眯，便纵身略了出去。
　　“属下来迟，望王爷赎罪。”来着一身黑衣，面目却是难得的俊雅，竟是已逃走的青州刺史——李丰。
　　“事情怎么样了？”轩辕靖负手而立，天地仿佛都在他身后变的渺小。
　　“青州的钱都已安排妥当。那日半路杀出的应是炼血堂的人，为首的叫俞千仞，王爷应是被他的铁血拳所伤，相信之前酒楼的事，也是他们所为。”
　　“炼血堂么？你先回京打点一切，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
　　“可是那些人还要对王爷不利，王爷此刻又有伤在身，不如让属下。。。”
　　“不碍事，你若跟着，怕引起京城方面的怀疑，还有，帮我查查冯秋远的祖籍与来历。”
　　“是。”

　　待李丰走后，轩辕靖抬头看了看逐渐阴霾的天空，缓缓说道：“苏沐然，你还想躲那儿听多久？”
　　“我。。我我我。。。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的。。。。”苏沐然端着一盆水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一脸茫然的样子，为了加强效果，心一狠，将手中的水对准自己的脑袋全数泼下。
　　轩辕靖：“。。。。。你当我白痴？”
　　“。。。。我错了。”苏沐然一面诚恳地说道，一面暗自骂道：艹！早知道刚那一盆水就不泼了。
　　“还有什么话说么？”轩辕靖一脸阴郁。
　　“有。”苏沐然咽了咽口水，“王爷，那个李丰,许配给人没？”
　　“。。。。。他不是李丰，真正的李丰，早就死了。青州之行，本就是一个局。劫赃的人，也是本王安排的，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有，那个。。。王爷，你还是没告诉我，那美人有对象没。”
　　“。。。。苏沐然，有时候本王在想，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疯卖傻。”轩辕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近苏大人，直把苏沐然逼到了墙角，吓的苏沐然手里一松，砰地一声，手上的脸盆应声落地。
　　“王。。王。。王。。王爷，你。。你。。。你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苏沐然不停的哆嗦，却无法挣脱轩辕靖的桎梏。
　　“苏大人，你说本王衣食无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做什么呢，无非是做那些招兵买马，谋朝篡位的老套戏码罢了。既然给你听到了，那我也只好逼不得已。。。”边说着轩辕靖慢慢伸出手掌，滑向苏大人的脖子。
　　“等。。等一下。。。救命啊~~~唔。。唔。。。你。。你给我吞了什么？”
　　“噢，没什么，只是一只小虫子罢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定时给你解药，但是如果你让我不高兴的话，那这只小虫子会在你身体里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轩辕靖说罢低头拨了拨自己的指甲，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苏沐然连着呕了好几次都没呕得出来，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得频频点头。
　　二人在这农屋住了大半个月，直到轩辕靖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才告辞了两位老人。二位老人家甚是好心，临别之时，把家里存的干粮都塞给了他们俩，轩辕靖推脱不得，只好逼着苏大人将当日拣的几颗珠子偷偷塞在了二老的枕头下，才和他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