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情二三事》小咪小咪

54、第五十四章 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眯缝眼一看，宋玉双手环胸，正歪着头朝我似笑非笑。

　　揉着鼻子打哈哈，“怎么是你，真巧啊。”

　　他盯了我半天才说话，“在找东西吗，我来帮你。”

　　故意拖长音调，“哦，刚才一只老鼠钻过去，我从没见过那么大个那么油亮的老鼠，于是想跟过去看看咯。”

　　他没说话。

　　考虑到此时没穿工作服，于是又说：“我今天休息，顺道来看看，现在就要回去了。”禁不住好奇心，“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宋玉不着急回答，只是弯起嘴角清淡的笑，“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俩并肩走在后巷，借着橘黄色昏暗的路灯，他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走了几步，他轻轻开口说话，“我来还债。”

　　我愣住，想起那次帮着他逃跑，他说欠了人五千万，至今我还当他搞笑。

　　舔舔干燥的唇，“那你还清了吗？”五千万啊，大爷，你就当我是没话找话。

　　“没有，今天只是利息。”他淡淡的说。

　　天王大奶奶！五千万利息也不少，说还就还，您老消失这几天莫不是做牛郎把自己卖给富婆，虽然姿色不凡，估计这价格着实让好些人皱眉头，真想见识那位慷慨的神人。

　　“哦。”我低着头，按照他话里的线索使劲编造故事。

　　然后又是一路的沉默，我俩虽然结的梁子深，尤其有其他人在场，偶尔给对方吃一下瘪，基本上都是我先主动搭理他，压根儿没什么可聊，气氛走得也怪尴尬。

　　夹杂清淡香味的洗发露钻进鼻子，我认得这是宋玉的味道，除此之外他是什么人、真实性格是什么我不知道，消失的两年中他做了什么、经历过什么我统统不得而知。到底玉佩在不在他身上，我也不知……

　　趁着宁静夜色，我大胆开了口：“宋玉，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想知道答案。”

　　“你说。”

　　“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养父？”

　　能感觉他呼吸一滞，没料到我会问他这类问题。

　　半晌后，他的回答轻轻飞进耳朵，“我非常尊敬他。”

　　“那…你还利息的那些钱，难道是你养父去世前留下的遗产？”

　　脚步声戛然停止，有些寒意，“和你无关。”

　　暗暗捏紧手心，我轻松道：“你是我朋友，我关心你啊。”

　　他不做声。

　　“难道说，你养父去世前什么都没留你？不可能吧，如果不是遗产，这么短时间去哪里弄一大笔银子，莫非……”故意拉长音调，露出惊愕的口吻。

　　大哥，请你点头老实招认，再多来几次我可就被玩儿死了。

　　“你似乎很关心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他转过身横在我身前，面容埋在阴影里，看着有些瘆的慌。

　　背上被冷汗浸湿，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你知道我是孤儿，从没见过亲生父母，说实话我很羡慕你身边有亲人，忍不住有些上心而已。现在你养父走了，你身边就剩自己一人，我只是单纯想关心，你要觉得多事就当我放屁罢了。”

　　埋着头敢看他探究的眸子。

　　“还利息的钱是我找人借的，并非是你想的那种方式，我宋玉还不至于沦落如此田地。”

　　他的鼻息沉稳均匀，嘴角勾起很淡的弧度，“养父临走之前，我没有去送葬。没有遗言，没有财产，甚至连最后的回忆都没有。给我留下的只是一堆不愿涉足的烂摊子，”顿了顿，“这个回答满意吗。”

　　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质问或答非所问的回答。不应该是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究竟有什么目？再不然把我拖到巷子里揍个半死逼我说出实情？大吃一惊，没料到他的回答百分百坦诚，感觉不出一丝谎言成分。我开始手足无措，心情复杂。

　　回家的一路两人都没在说话，一个字也没有，就连‘晚安’也是沉默代替。

　　困惑许久的疑问又浮现出来，顾闵刻意强调玉佩在宋玉手里，是玉先生临终前一刻交给他的，也就是说玉先生临终前宋玉必定在他跟前。可是发生意外那天，宋玉对我说他对不起玉先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照这样，顾闵的说法就有问题。今晚宋玉又说，玉先生根本没留下任何财产，他那时的眼神根本不像在说谎，更何况他并不知道我的初衷……

　　到底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唯一肯定的是他们之中有人在说谎，究竟是顾闵？还是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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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迎接马拉松接力赛到来之际，无奈大清早硬着头皮去花园晨练。

　　哎，我这什么命。

　　换好衣服踮手踮脚走到大厅正碰见到一个人，精神阳光的运动装，那人朝我爽朗一笑，露出雪白健齿和单边酒窝，“早啊，你也晨跑？”

　　我愣了愣，点点头。

　　“那正好，一起吧。”

　　于是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和叶云飞围着花园晨跑。不愧是运动健将，那体魄哪是平常人比得上的。没一会儿功夫，我就累得气喘吁吁。

　　鉴于我拖后腿功夫的特色，花园晨跑逐渐变为喷池边散步。
　　早晨的空气很好，难得心情愉悦一把，闭目深呼吸片刻。

　　“你运动神经这么优秀，不去体院着实可惜。”

　　叶云飞哈哈笑，“我哪有那素质，小时候跟着姥姥一块儿住，她一个老人家干什么也不方便，况且就我一个请人，不跟着干活谁帮忙。”

　　原来他也有亲人，“那你现在搬过来这里，你姥姥那边怎么办？”

　　不能给老太太送养老院吧，那也没法儿待。以前孤儿院隔壁就是养老院，小时候还经常跑过去玩，那里的老人孤寡无依，没有亲人愿意接他们回去住，更有些孩子多少年都不来见爹妈一面，其实和我们这些孤儿的本质区别也只是年纪大小。

　　他起微笑，“姥姥去年就过世了，所以我才会搬过来，其实一个人也没那糟糕，至少没什么牵挂。”

　　表面说地随意，但和姥姥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吧，一个人长大的我有些羡慕。我拍拍他的肩，“无论发生什么人始终要向前看，姥姥在天有灵知道你过的很好，心里也会为你高兴的。”

　　接触叶云飞完全是意外，从外表相处起来清爽的男孩，从发丝到眉梢无处不散发生气勃勃的气息。他平静地注视喷水池清泠的波纹，偶尔几缕晨光折射的微光映在他阳光的面容。

　　叶云飞有种区别于简单和宋玉的特质，即使不说话，光是看着你，就能感到有股清凉干净的微风吹过，没有泥土青草任何杂质，只是风最纯粹的味道。

　　他这才爽朗一笑。

　　决定换个话题，“现在住的习惯吗？”

　　转过头，他轻轻看我一眼，“还不错，住宿环境改善很多，生活也有人照应，学校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只是，始终感觉一切来的太快，有些难以接受。”

　　他叹口气，“以前，和姥姥住在弄堂的阁楼上，房东是个中年阿姨，人特别好。她见一个老人家带着孩子也没收我们多贵租金。姥姥平时靠捡拾杂物为生，后来大了些我出去打工，家里的负担也没这么重了。逢年过节房东阿姨总找些吃不完的借口塞东西给我们，我一直都知道那些食物根本不是吃不完剩下的，而是阿姨特意亲手做的。”

　　能入住这幢房子的人，背后都蕴藏不平凡的情感。大同小异的故事，只是主人公不同罢了。

　　此时，晨曦的阳光洒在花园，淡淡潮湿的露珠随之蒸发。柔柔的太阳很配合此刻的氛围，温暖的心也在这一刻留下最美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