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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碧海青天夜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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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生了个女儿,权为她起名为鲁班。听说徐氏没能一举能男,心里怄了个半死,竟当场气晕过去了。一直想母凭子贵,生个儿子,再度得宠,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真够可怜的。
其实我好想有一个女儿,就像贴心的小棉袄,又乖巧,又听话,还可以给她梳妆打扮成洋娃娃……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会一阵阵刺痛,好在身边还有虑儿。
我本想过去看看她们母女,可谁知走到半路,竟碰上了陆逊。我看见他的样子,他看着我的样子,两个人竟同时轻轻笑了出来。
我略带几分自嘲,“你说为什么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遇上你?”
“时运不济。”他嘴角浮出几丝笑纹,煞有介事地说。
“那、那次,你听到哪了?”上次在桃花坞明明是一直和他说话,可突然一转身就变成权了,不知道他听到哪就走了,也不知道权听到哪就来了。
“贱人就是矫情。”他一字一字慢慢悠悠,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扑哧。”我忍不住害羞地捂着嘴笑了起来,又有些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就是矫情。”
“呵呵。”
我俩围着石桌而坐,“和你聊天就是舒服,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子都忘记了。”
“那这就是在下的福气了,能做夫人的红颜知己。”他好想有些挖苦我的意味在其中。
“陆逊,谢谢你。”我发自肺腑地说。
他凝视着我的脸,半晌没说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特别的、几乎是严肃的表情,“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看着他严肃的神态,我感到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认真样子等着他问。
“上次,你有没有真正想要离开?”
“没有。”我想也没想就明确回答他,急切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受了多么大的委屈,我都没有想过要真正地离开这里,可能会是一时生气地出走,但我的心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那就好。”他点点头,“我先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匆忙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感叹道,他可真是一个怪人,不过也是一个关心我的怪朋友。
徐氏送了我一座送子观音:面如圆月,慈母含情。身着一袭白衣,右手持长柄团扇,左手怀抱一个胖嘟嘟的小婴儿。
我将观音像摆好,在香炉里插上了三炷紫红色的檀香,香烟袅袅上升,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祈求观音保佑权的每一个孩子都平平安安。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权嘴角出现神秘的微笑。
“是什么啊?”
“都说了是惊喜了,若是说出来就不算了。”他看着我猴急的样子发笑。
我按奈住好奇心随他去了夏口。到了夏口坐在马车中,他又对我说:“等一下到了地方,什么都不要问。”
“好吧。”我点头答应。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递我一条手帕,“来,把眼睛闭上。”
我方要开口问为什么,他用手指堵住我的嘴,“不是答应我了什么都不问吗?”
我哑口无言,只得闭上眼睛。他轻轻地将手帕绕到我眼前系好。
马车很快停下来了,他却先走下车了。
“唉,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不安地伸手乱摸一团。
“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呢。”他扶住我的手,笑着打横抱起我,一步一步走起。
我将胳膊绕在他的脖子上,脸贴在他的肩上。感到他好像在上楼梯,气息有些喘,后背冒出了热汗。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把我放下来,歇会儿?”我心疼着他。虽说身体好,但怎么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我可不舍不得把他累病了。
“无妨,你是有些重了,我抱着也确实有点累了。”他停下脚步,说着将我往上颠颠。
“那是你最近不够关心我,没有发现我都被你养胖了。”我轻晃地他的脖子。
“哦?那是我的错了,看来以后为夫要多关心你了。”
“这才乖。”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到了。”
我一听到了便不安分地想跳下去。
“别动。”他慢声说着将我放了下来,一只大手从背后环住我,令一只手解开我眼前的手帕。
我瞬间震惊了,这太美了吧!夜空明净,皎洁的星星在闪闪发光,美的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了。
满天星斗照在我脸上,我伸出手去触摸天空,好像真的摸到了星星,凉凉的、尖尖的、还会动,真好玩。
他静静地抱着我,看着我玩耍。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想起了李白的诗,原来他那种感受和我此刻是一模一样的。那种美不胜收的画面,真的就我眼前。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他握住我的手和我一同触摸星星。
“呵呵,这个不是我写的。”我傻笑着。咱也不能冒名顶替他人杰作啊。
“馨儿,你喜欢这里吗?”他将脸颊贴在我脸颊上,柔声问道。
“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喜欢的不得呢。”
他亲着我的脸颊,“你喜欢就好。”
我握起腰上他的手,享受微风吹来海水的气息。
我学起《泰坦尼克号》中露丝的样子,把手伸开,“你看,我在飞。”
他笑着。
“对了,这个地方叫什么啊?”我才想起来,还不这道这美轮美奂的地方叫什么呢。
“黄鹤楼。”
黄鹤楼?!这里就是黄鹤楼!我左顾右盼,怎么和我在现代时去过的黄鹤楼完全不一样啊!
“你在找什么?”
“黄鹤楼是你建的啊?”我难以置信地小声询问。
“是啊。”
“你什么时候建的?我怎么不知道。”
“年初。”他顿了顿,“这里面临江水,可以用来训练和指挥水师。”
原来这里是为了军事目地而建。
放眼望去,长江的一帆一波皆尽收眼底,四周一片寂静,陪着我们两个人的只是静悄悄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星星。
次日权在临钓台大宴权臣,我坐在他身旁,为他斟酒。
酒过半酣,举座皆欢,不免吟诗作对,误着,以掌击其背,场面甚欢。
权问向诸葛恪:“你的父亲和叔父谁更优秀?”
诸葛恪应声回答:“我的父亲更优秀。”
权问其故。
“我的父亲知道应该服侍谁,而叔父不知,所以我的父亲更优秀。”
权听罢大笑,便命诸葛恪依次给大家斟酒。斟到张昭面前,张昭先已有了几分酒意,不肯再喝,对诸葛恪说:“这样的劝酒恐怕不符合尊敬老人的礼节。”
权笑着问:“你能否让张公理屈词穷,喝下这杯酒?”
诸葛恪反驳道:“吕尚年九十,依然高举白旄,手持兵器,指挥部队作战,还没有告老退休。如今军队上的事,将军您跟在后边;聚会饮宴的事,将军您总被请到前面,这难道还不够尊敬老人?”
张昭无话可说,只好饮酒。
权频频喝酒也有些微醉,看大家喝得东倒西歪,酒兴上来:“来人啊。往他们脸上洒冷水。把他们弄起来。”自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朗朗笑着,“来来来,接着喝,今日不醉不归,定是要有人掉到台子下面才能结束。”
我拉住他,佯装生气,嗔怪地说:“还喝,站都站不稳了。”
他红着脸笑道:“今日高兴,多喝几杯,无妨。”
我把他扶下去坐好,只见张昭坐板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好像在生闷气。突然起身,,自己走了。
我见他好久都没再回来,就对权说:“张公走了。”
“哪个张公啊?”酒意十足的他,根本没听得清我说什么。
“张昭,张子布。”我大声在他耳旁嚷道。
他闻言,顿时酒也醒了一半。忙吩咐孙奂赶紧把张昭请回来。
“一定是你刚才命诸葛恪劝他喝酒把他得罪了。”我小声嘀咕。
权一言不发,也在生气。
可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们回来,孙奂小跑着回来说,张昭正在马车上正生气呢。
权气急败坏地说,“再去叫。”
孙奂领命又跑了下去。
良久,张昭随着孙奂很不情愿地走了回来。
权随即陪起笑脸,“张公啊,今日不过大家一起作乐而矣,你何必生气呢?”
“当年殷纣王把酒糟堆成山,把美酒做成池子,整天整夜地喝酒,他也说很快乐,也没说不快乐。”张昭严厉责备着权,丝毫不给权面子。
权的脸色顿时铁青,我想此刻他的酒意定是全部醒了。这张昭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情面也不给权留,怎么说权也是吴王,况且还有这么多大臣在这。
面对张昭的指责权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对众大臣挥挥手,“今日就先散了吧。”可他对张昭的不满之情,已跃然脸上了。
我觉得他不是生气,是相当生气。只是当着众人不好发作,且张昭的话也不无道理。
“这个老匹夫,终有一日我要收拾他。”晚上回去后,权气性仍是未消,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我也觉得在这件事是张昭有些小题大做,却也不好再火上浇油,想着怎么劝解他,能让他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