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君臣相欢》佛潋

6、第六章

　　或许是看不惯林琉玉的生活太悠闲，太平淡。他五岁时，原本被大夫诊断为无法再有孕，自己也已经死心了的贾敏突然被查出两个月的身孕。贾敏喜极而泣，这是她盼了无数年的嫡子啊，上天垂帘，终于得偿所愿了。
　　林如海得知消息后立即从衙门返回家中，直奔芝兰院。而从不轻易出门的老太太这次都亲自去了芝兰院，拉着贾敏好一通嘱咐。然后才笑容满面的回了房。
　　林琉玉听到消息后微微一笑，以贾敏的身子来看，纵然是怀了孕，但谁知道能不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是男孩。再退一步讲，纵使是男孩，谁又能保证这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不过要是真的是个生下了个男孩，那么他的日子就到头了，至少在那个孩子夭折之前的几年内，他的生活水准要有所降低了。
　　对自己未来几年的生活默哀了一会儿，林琉玉站起身来，旁边站着的丫鬟连忙给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走吧，去给太太请安。”

　　走进房内的时候，贾敏坐在临窗红木榻上，林黛玉正腻在贾敏身边撒娇，而林如海坐在旁边的位子上，轻声呵斥：“都多大的人，仔细你母亲的肚里的孩子。”脸上却一片笑意。贾敏嗔道：“老爷你也太过小心了，那就那么娇贵了。”脸上的喜悦挡也挡不住。林琉玉倏地微微眯了一下眼，眼前这一幅其乐融融的场面，太伤他的眼了。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起来吧，你母亲如今有了身孕，日后切不可调皮惹你母亲生气。”林琉玉点头应下。贾敏嘴角含笑：“老爷也太小心了。”随即对丫鬟道：“还不搬把凳子来让大爷坐下。”林琉玉谢过后，坦然坐下，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浑然天成。
　　“母亲，这就是哥哥嘛？”林黛玉看着眼前的漂亮哥哥发问。这位才女如今还小，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自然不知道怎样形容眼前的人，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贾敏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开口：“对，这就是我常与你提到的哥哥。”然后对林如海解释道：“玉儿年纪还小，以前琉哥儿来看她的时候，她许是不记得，现在倒是记得住人了，不过俩人请安时间都错开了，所以到还没见过呢。”林如海摆摆手表示表示不在意。
　　林琉玉现在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个妹妹，嗯，面色倒是比第一次见她那会儿好多了，五官长得像贾敏，日后也定是个美人，就是太瘦弱了。据说从会吃饭起就开始吃药了。
　　林琉玉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还修炼不到家，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烦躁，连带着脸上笑容也淡了不少。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怕被林如海看出来，连忙告退。

　　七个多月后，贾敏生下一个儿子，名唤林皓玉，如果说生下林黛玉是伤了身子，那么生下这个儿子就是去了半条命。而且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看起来比林黛玉还要不健康。林琉玉想这个孩子能活到六岁就已经算是林家祖上积德了。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情想这个孩子了。
　　林琉玉从贾敏房中请安回来，让丫鬟先回了房，自己一人在路上慢慢走着。远远就看见路边的槐树下有几个小丫鬟聚在一起说话，“芳姐姐，你说这太太生了二爷，那大爷怎么办啊？”一个姿色较好的女子听了这话，开口道：“你们不知道，这大夫以前说太太不能有孕了，所以太太才把大爷养到名下，如今这太太自己生下了二爷，这太太哪里还会理会大爷。哎，看在咱们关系好的份上，提醒你们几句，有小姐妹在大爷院子里当差的，赶紧让她们找路子，这有了二爷这个嫡子，哪还有大爷什么事啊。”
　　听了这话，林琉玉微微一笑，也没上前，便回了栽梧轩。

　　林琉玉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论语，年前他已经进了学，拜的是扬州的一名大儒，名讳陈仲昌，字正平。乃是林如海同科二甲进士。只因生性耿直，不懂奉迎，结果处处被上级刁难，一气之下辞了官就在扬州当了个教书先生。学问纵是极好的，但林琉玉觉得，跟着他读读书，写写字就好了，这要是跟着他学为人处世的方法那自己日后纵使是考上了状元，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林琉玉如今进了学自是不能每日去给贾敏请安，便改成了每三日一次，每次自贾敏处请过安后便去老太太陪着说会儿话。因着林皓玉才刚出生，而林黛玉又素来是个身子弱的，俩人也不常见面，故而老太太还是与他最为亲近。

　　林琉玉生性奢侈喜好享受。衣裳配饰皆是出自苏州最好的绣娘之手，但凡有一点瑕疵都不行。房内摆设家具也皆是名家珍品。以前林如海只他这一子，自是什么都依着他，更何况这对于林家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只是如今有了嫡子，林如海对他的关注便不如往日了，下人也具是见风使舵之辈，送到栽梧轩的东西比起往日，倒是没少，只是这质量却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