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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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若婷跳了几支舞之后没看见赵意坚的身影，原本是要出去找，却看见正站在酒架边神伤的阮双。想起之前何佳宁的话，顿时恶从胆边生，拿下她手里的空酒杯，换上一杯新的。
“阮姐姐，听说你也喜欢赵意坚？”她直直看着阮双在听到某个名字时瞬间黯淡的眼，心里有一种凌虐的快感。“喜欢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你坚持了这么多年，如果会发生什么也早发生了。”
“你听谁说的？”阮双冷冷地眼神扫过来，皱着眉完全没了留学以前的文静腼腆。
田若婷在心里笑，原本还怕她那软绵绵的性子敲不出火花了，没想到一句话就已经让她反应激烈了。她伸出手去拉她的手臂，果然被一把挥开。其实阮双的力道只够打开她的手，她却借势将手猛地挥往酒樽的方向。
层叠的水晶酒杯轰然落地，而阮双看着田若婷一张无辜的脸表现出的不是惊诧而是愤怒。
宋鸣正跟一群公子哥聊着新晋的几个长腿模特，一声骤响也是被吓了一跳。看清了情况跟兔子一样蹿了过去。
“又又！”
这时赵意坚也冲了进来。田若婷见到他，一张脸泫然欲泣，小跑到他跟前正要数自己的委屈，他却看都没看她大步往楼梯上冲。阮双看着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的背影，眼底是空洞的绝望，指甲深深陷进宋鸣握着她的手心里。
何佳伟听到动静从隔壁房出来侧倚在门边探听，猛然被一把拽开，房门应声而开。还来不及发怒，就见楼远东被踹到了地上。
赵意坚的人生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愤怒过。叶嘉几近赤裸地倒在床脚，毯子松松的挂在腰间，胸口因大口的喘气起伏着，右边的胳膊一片血红。
扯下床单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鲜血立刻渗透滴落在地毯上。
走至门口，赵意坚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楼总今日的盛宴，赵某毕生难忘，他日定当厚礼回赠。”
何佳宁拉着田若婷的手在心里冷笑，听她继续嚷嚷。
“Vincent你说，今天要是佳宁姐这样你会这样不管不顾吗？”
田若婷原意是想把事情闹大了给阮双难堪，一点没意识到这样做让她自己多掉价——让所有人都知道赵意坚不在乎她，她的一厢情愿才是最大的笑柄。
看到匆匆下来的赵意坚后，何佳宁一晚上的好心情都沉入深渊。大厅再一次沉寂。
被单裹得严实，外人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黑色长发。
“天啊这是谁？”田若婷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发现身边的人仿似知道什么似的震惊表情，问：“Vincent你认识吗？”
叶嘉忍受着疼痛和火热的体温，从床单缝隙里往外看。视线在一个人影上略过时，她咬紧了牙关。
这真是她人生里一个空前绝后的party！
***
把叶嘉放进后座，赵意坚阴沉着脸往医院赶。
“送我去高新区的疗养院。”
“如果你神智还清醒，应该知道疗养院和医院在功能上的差别。”
手臂上的血止不住，失血让她的力气大量流失。
“我清醒得很！除非你要把我送去医院戒□□。”喘一口气，又道，“还有，先替我打个电话。”
这一晚太多的东西冲击了他的神经。疲惫地坐在治疗室外的长椅上，回忆着遇到她以来的所有，一遍遍地整理思绪。
许穆森关上门出来，默默打量赵意坚。
“先生，多亏你的电话我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你是否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意坚起身，眉眼依旧冷峻。
“抱歉，在她醒来之前我不能透露更多。”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糟糕的场面了。难以想象如果她没有在他离开的前一刻用手肘撞破窗玻璃，现在的一切都将如何。
坠地的玻璃拉住了他的脚步，那一声用尽全力的呼救把这些尖锐的碎片都扎入了他的心脏。
许穆森因为叶嘉轻描淡写的交代一直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丁柔赶到后气得摔碎了茶杯，又托着叶嘉的手两眼含泪了半天才发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赵意坚。她看看叶嘉又看看赵意坚，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老板？”挑着眉，意思是问她这人为什么在这里。
叶嘉看他一眼，左手拈了一块苹果丢进嘴里，笑嘻嘻地答：
“前任，唔，不过现在是救命恩人了。”
丁柔的病跟叶美琳几乎是一样的，都看有钱人横竖不顺眼。
“噢，赵先生，谢谢你救了叶嘉，接下来我照顾她就好。”
叶嘉看她嘴上说着还算客气的话，脸上却全然不是那样的表情。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救人是应该的，现在没你的事了快滚吧！
赵意坚起身整理了衣袖，看了叶嘉一眼转身离去。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赵意坚消失了一天之后又出现了。早中晚三餐准点送饭不说，晚上就睡在病床边的沙发上赶都赶不走。
“你到底想干嘛？”叶嘉看着整整一桌子的吃食终于忍无可忍。
本来疗养院的厨师就为她特殊服务，丁柔来送她都嫌多余，再加上一个赵意坚，不是添堵是什么。
“我想弱智都能很简单地辨识出我的意图。”赵意坚盛好汤吹凉了放到叶嘉面前，然后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一把推开面前的碗，汤汁都撒在洁白的被面上。
“我对你没兴趣！”
赵意坚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这不在我关心的范围。”
叶嘉额头的青筋都在抽搐，原来传说中的“我不在乎你不爱我，我在乎的是我爱你”就是这样的感觉。
面前的碗又被加进一勺汤。
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饭！她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摆手长出一口气。
“我不想看见你！”
“嗯，如果你想闭着眼睛吃饭，我可以喂你。”
“我没跟你开玩笑！”无奈已经变成了怒吼。
赵意坚扫一眼叶嘉起伏的胸脯，喝下最后一口汤，拿起纸巾优雅地擦拭嘴角。
“很好，我们终于在某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又一日。
叶嘉甜甜蜜蜜挂了张泽方的电话，把手机还给赵意坚，拿起筷子心安理得地吃着他带来的饭菜。
“你看到了，我跟泽方感情很好，不会分手的。”
“我从没这么说过。”赵意坚一边替叶嘉夹菜一边翻着手上的文件。“要求一个能在大街上跟前任拥吻的女人跟现任分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不，这可以给你一个被戴绿帽子的机会！”叶嘉挑衅地看着他。
“你要给我这个机会？”他低头看着文件不在意似的问。
她抬起下颚对着他幽幽吐出两个字：“做梦！”
***
从疗养院出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许穆森不放心，确保一切正常才肯放人。
期间黄拓晨一直在找她，她也不理。直到收到一条短信——马维回来了，聚一聚吧？
到了那天，叶嘉换了个大卷的发型，脱下一贯素淡的衣裤，涂了妖艳的口红和丹寇去赴约。
下了出租车，黄拓晨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她的瞬间也被这样陌生的她惊艳到，来不及狐疑，她已径直走过。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头发什么时候烫的？”
“下乡支教之前，怎么了？”她睁着无辜的眼看他。
他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依恋地打个卷。“很漂亮！”
酒吧一二两层都是灯红酒绿，各色光线撩动着人们心里的困兽。
马维见两人进来兴奋地站起来冲他们招手。叶嘉的嘴角勾起罕见的柔和笑意。
马维比她小一岁，在外吃了几年洋食，依然是小小的一点点，咋咋呼呼有些粘人。那时她和黄拓晨约会，宿舍只剩她一个小单身，总是哀怨自己又要守大门。她开玩笑邀她一起，她咧出一口白牙毫不忸怩地跟上一同三人行。之后马维就横了胆儿，只要是剩下她一个人时，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叶嘉。黄拓晨在两人少有的独处时还抱怨过，叶嘉笑笑不以为意，他也只好作罢。直到马维出国，黄拓晨憋在胸口的闷气才咽了下去。
“这里这里！”
马维还是扎着马尾，只不过烫卷了发梢，整个人显得成熟了些。这咋呼的声线，还是一点都没变。
叶嘉在她隔壁坐下，笑着调侃她：
“怎么，国外的牛排都没把你给喂高壮些？”
马维一听这话就皱紧了眉，一脸的嫌弃。
“哎哟你就别提了，都想吐！还是祖国大地孕育出的粮食好啊！你过还是有壮一点哦！”
黄拓晨在一边接话，嘴上是揶揄马维，眼睛却扫着叶嘉。
“小不点还是这德行。嘉嘉是问你‘高壮’，你能不忽略那个‘高’字吗？”
叶嘉嘴角一抿，端起杯子喝下一口冰水。马维圈着她的脖子翻她的睫毛摸她的指甲，惊叹当年的校园玉女也被社会给上了。
黄拓晨寻空去要酒，回来时神情怪异。马维是个藏不住事的，立刻就招呼了过去。
“你这表情，被男人调戏了啊？”
黄拓晨并没有理会马维的调侃，看着叶嘉犹犹豫豫。
“你有话就直说。”叶嘉淡淡开口。
黄拓晨皱着眉：“刚才，我看到你男朋友也在这里。”
“哦。”
马维仍是一头雾水，黄拓晨看着叶嘉不在意的神色也摸不着底。想了想，补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看到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前走过一双人，高挑靓丽的男女，肢体缠绕，甚是吸引人眼球。
叶嘉抬眸，正好对上张泽方看过来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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