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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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馨馨，世界上有真爱。你自己大胆追求就好，妈妈不会有任何的话，”季妈妈低叹一声，“妈咪这么错过了你爸爸，所以不想你再错过。”
“妈，我会的 ，很晚了睡吧。”
季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天发生很多，一些信仰塌陷了，一些重建了。迷迷糊糊她看到林枫，背对自己，“林枫？林枫？”任凭自己如何喊叫他就是不回头，走上前发现他浑身是血，笑看躺在血泊的人，手中的刀子一下一下插下去，嘴里不停说着“为馨馨报仇，杀了你，杀了你……”
“林枫！林枫！”季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四处看了一下，还好是在自己的房子里。
洗漱时季馨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淤痕，刹那间如被雷击，楚瑜看到了，他发现了么？
心神不宁地来到客厅，家里的电话适时想起 。
“您好，这里是季家。”
“小馨，我是阿瑜，”声音有几秒的停顿，“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阿瑜……”季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楚瑜，“阿瑜，我……”
“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瑜，对不起。”季馨觉得这事实在不好开口，可是不开口就没办法找人帮忙，“我在世纪广场等你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无论你怎么逃避，现实就是要将你逼到无路可退。既然退无可退，不如揭竿而起。伤我至深的人我必让你偿还千百倍。
世纪广场。
人潮如水，没人会注意到在长椅上独坐的女孩，长相一般，衣着朴素，只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让整个人有一点色彩。可是，美丽的眼睛是空洞洞的，像暗淡无光的星星，不为人知。
脚被踩了一下，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得意的脸。“哎呦，是季馨啊，对不起哦，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啊。”除了李菲菲还能有谁。
“没关系。”不想过多的交谈，客套下，季馨又低下头。
“哼！”轻蔑的轻哼声传来，“还以为自己是林枫喜欢的女人呢？装什么纯，谁不知道啊！”
脸色骤然刷白。仰头看到对方一脸不屑的样子。“什么意思？”冷硬声音掺着察觉不到的颤抖。“自己去学校论坛看看不就知道了么？真是看不出来 ，你还有那种癖好。啧啧……”哒哒的高跟鞋声预示着对面人的离去。
季馨一下子瘫倒在长椅上，如遭晴天霹雳，论坛？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夏季的暴风雨总是来得异常迅猛，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山雨欲来。街上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各色男女匆忙地寻找着避难所，来躲避暴雨的攻击。长椅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过会，她动了，她用手抹开脸上的雨水，努力的睁大眼睛，隐约可见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她对自己说，不哭，季馨，你早就被世界抛弃一次了，这次只不过是提醒你，你是不被上帝重视的弃儿。手机震动被雨声淹没，她忘了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妈妈。
那么爱她的妈妈如果知道了，该是怎样的伤心，季馨有了一个决定，她爱妈妈，要保护她，伤害我，我只不讨回来，如果伤害我爱的人，你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宝贝，我还有要紧事，你自己先逛街啊。”临出门前被宝贝一个电话半路打劫的楚瑜，正在劝说寒月自己逛街，都过了好长时间了，虽说没约定时间，不过凭季馨的性子早就在那等了好长时间了吧，得快赶过去啊。
“不要，你有什么要紧事啊，告诉我我才让你去。”寒月不依不饶，不过看到楚瑜认真的表情就松了口。
“不行，现在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很重要就是。听话，我下次陪你逛个够啊。”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没看到寒月撅起的嘴，还有滴溜溜转的眼珠，你不告诉我，我跟着你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
林枫跑出商场，瓢泼大雨让他更加担心，是担心季馨，还是担心这场雨会让他错过知道季馨发生了什么的机会？昨天就觉得季馨有点异常，认识他4年从没看她像昨天那样魂不守舍，而且她睡着时还在小小的挣扎，似乎是被噩梦纠缠。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脖子上的痕迹，他觉得也许不仅仅是噩梦那么简单。
诺大的广场被大雨笼罩 ，烟雨蒙蒙，只是不似琼瑶的情深深，而是孤独深深，伤深深
，楚瑜赶到时见到的是一个全身湿透，嘴唇青紫，眼神透着坚定的倔强的不可掉眼泪的女孩子，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就那么呆着，安静地，一言不发。
“小馨？你怎么都不知道找个地方去避雨？看你全身都是水，走，我带你回家。”楚瑜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穿上，然后拉起她，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可是她却固执的一动不动。
“阿瑜，还记得我们才认识的时候吗？”看不出她的情绪，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记得。”楚瑜回忆起她们初识的情景。
2005年春节
14岁的季馨和季妈妈出门去拜访爷爷奶奶，她很喜欢春节，喜欢爷爷奶奶，从2岁那年起，她叫季馨，4岁那年和妈妈在这个小城市住了下来，妈妈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子 ，和邻居的关系很好，街坊相处都不错，每年春节妈妈都会带她去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小小的季馨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有了奶奶爷爷。爷爷奶奶很喜欢她，对妈妈却不好，小小的季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长大后，才知道，爸爸很爱妈妈，死前没有追到妈妈，所以尽管妈妈以当地习俗在爸爸坟前结了婚，却还是不能被爷爷奶奶接受。
14岁的季馨，觉得爸爸很伟大 ，妈妈也很勇敢。
从乡下回来后，来到便利店，她想为妈妈买一块巧克力，因为妈妈说过“巧克力的苦涩让人心里甜蜜”。可是竟然有人跟她抢那仅剩的一块德芙？谁这么大胆，难道没听过，西街一霸——季馨吗？那时候季馨是西街一区的孩子王，所有的孩子都怕她的蛮横，还有她无敌的武器——长指甲，谁要是敢跟他作对绝对会被挠成大花脸。
“喂，小子？新来的？”季馨说着从电视上学来的台词，“这是我的地头！还不放开我的巧克力？”
“你是谁？这么小的个子也想当大姐？”15岁的男孩子正处在变声期，声音难听的不得了。而且毛头小子都不想被别人小.看，“你也好意思，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你……大不了比试下啊……”季馨气得不轻，下了战帖。
“比就比，怕你啊！”楚瑜也不示弱的回帖。
然后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货架前“对峙”了，然后季馨出其不意，一爪子抓上他的脸，只听“嗷”一生，楚瑜脸上有几道血痕，再看季馨早就拿了巧克力跑了，边跑还边做鬼脸。
那时的她，那时的他，都不知道这一次相遇，命运就为他们的未来做出了安排。
一股小风将楚瑜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看着脸色冻得发紫的季馨，他有些心疼，“小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手替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为他取暖。他心疼她。
认识的四年里，他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了她的伤口，知道她的忧伤；见过她的伤心，见过她的哭泣，见过她偷偷地缩在墙角倔强的不肯哭泣，见过她被别人嘲笑只是一笑而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冰冷，冷漠，死寂。他好像隐约看见“季馨在对他挥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他怀里抬起头，“阿瑜，我不是处女了。”缓缓说出的话像一把刀割痛她的心。
可是让她心痛的不止这些，还有楚瑜的表情。
“你……你……”震惊？难以置信你？不，是心疼，窒息般的心疼，像海浪一样将他扑倒。
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分钟过去了……
楚瑜消化完终于明白当务之急是安慰季馨。“小馨，没事，不怕，我在你身边。”说完又将季馨的头按回怀里。手上下来回的安抚着。
。以前，他不是没看见自己帮她出头后她眼中的感动。他不是不知道她曾经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才帮她的，对她的保护也只是因为觉得她是亲人，不是什么喜欢，也不是什么爱。这样的季馨，他没见过，脆弱，面无表情，一触即碎。
这样的心疼真实的让他发慌。
心慌的还不止他一个，背后不远处的寒月万万没想到，楚瑜的重要事是来这见季馨，还这样当街旁若无人的搂抱。
“楚瑜，你明明说过你是爱我的，你明明说过对季馨只是亲情，是朋友。你说过会好好爱我，好好疼我的。你说过的……”转身消失在雨中，绵连的泪水，无人关心。
远处的两人不知道今天以后，物是人非。
第七章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这一生，注定背负一身情债。
雨终于停了，两个人浑身湿透的在雨里拥抱，惹来众人围观，“是不是告白啊？好羡慕啊！”“好帅的男孩子。”“哎，现在的年轻人真好。”众人的议论让他们回过神，楚瑜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季馨着急的解释：“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可惜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没人理会她说什么。
小小的年纪总是爱故作坚强，其实只是希望有人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第二天，开学了。
校园今天真的很热闹，季馨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心”。
“季馨，没事的，我们知道你是受害者，可是你也不能继续缠着林枫了，你不是和他。”好心点的说的话也比较委婉，可是还是让人不舒服。更有不客气的，已经开始八卦。“她啊，以前仗着自己青春高傲嘛，现在呢？”有人不屑的评论。“现在啊，可以仗着自己风骚啊！”立刻有人接上，俩人笑作一团。寒月楚瑜跟在季馨身后，面色铁青，当事人呢？仅仅是脚步一顿，然后大步走过去。将谩骂与批评甩在身后。可是后面的人可没有跟上来。
“喂，你们说什么？以后给我说话小心点！季馨是我的人，你们管住自己的嘴，别乱说话！”楚瑜气得对那群八婆大吼。额上青筋暴起。而一步之隔的寒月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只有紧握的拳头，发白的骨节泄露了些微情绪。
那些人被楚瑜一吼安静了几秒，而后更加喧闹。
“季馨什么时候又是楚瑜的人了？”
“这样的女人水性杨花，勾搭了林枫又勾搭楚瑜……”
“楚瑜不是寒月的男友嘛？那现在是说楚瑜甩了寒月，和季馨一起了？”
“哎呦~寒月好可怜啊……”
“是啊难为她还能继续和他们做朋友……”
“真是忍辱负重啊……”
“你们这些蠢女人，最好立刻闭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不然明天你们恐怕不能来上课了，记得今天打给主任请假。”楚瑜阴狠的说。虽然他不会和女人动手，但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才显得不非常。
“三个女人一台戏的话，那么3000个女人估计就可以表演世界上所有的曲目了。”季馨的声音那淡淡的，不愠不火。堵得他们哑口无言。“阿瑜，小寒，别理他们，我们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进教室就看到冷着脸的林枫，还有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李菲菲。
看见季馨等人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林枫激动地站起来，怒不可遏的对着季馨，张张嘴，又闭上了。发现聚集在门口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林枫一把拉过季馨打算向外走去。谁料，楚瑜眼疾手快的抓住季馨，他怕林枫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阿瑜，放开我，没事的。带小寒先去吧。”季馨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楚瑜犹疑的放开，“林枫，你别冲动。”不放心的嘱咐一句，随后驱散围观的同学，目送他们离开了。
“阿瑜，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寒月倜然发问。她看得出，阿瑜一夕之间改变好多，不再是那么沉稳，不再像以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这，也不再那么关心她。
“对不起，宝贝，昨天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扔下你……”楚瑜觉得寒月是在为昨天丢下她的事闹别扭。
“阿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昨天……”寒月欲言又止。她真的害怕，这话问出来他们就万劫不复了。可是这拨入禅意的的感情还能坚持多久？
“寒月，我们冷静一段时间，我现在有些乱。”楚瑜有些愧疚，做他女友以来，寒月的表现无可挑剔，可爱，善良，温柔，这不就是当初决定追她的初衷吗？可是为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因为昨天脆弱的季馨动摇了自己的心？
“阿瑜，就当我没说好不好？”寒月慌乱了，她没想到楚瑜会这么快就摊牌了 。她只是想让他认个错，从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阿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对不起，小寒，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楚瑜觉得自己TMD也得混蛋一个。灰头土脸的走出教室。
上课了，老师点名，4个人没来。老师震怒，觉得是时候愚公移山了（所谓的山就是前文所指的珠穆朗玛）。
下午，广播里传出处分报告，季馨林枫因恋爱而旷课记大过，楚瑜寒月同罪。
学校的处分印在他们的学籍简历上，生活给的处分印在他们的灵魂里。
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季馨回来时一身狼狈，哭红的眼睛，肿起的唇，褶皱的衣服沾了点泥土，头发略微有点凌乱。在老师愤怒的目光下走到座位上，整理一下，抬起头继续听老师讲课 ，窥探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季馨终于明白了八卦的魅力以及八婆的威力，她的事迹有了N个版本。
凄美版：季馨因被林枫抛弃，伤心不已，于是开始自甘堕落。而且还爱上NP，可惜放纵视频被牛郎之一拍下相要挟，季馨不肯就范于是该牛郎为报复决定将此事公诸于众，让他身败名裂。
大众版：季馨本就不甘寂寞，勾引林枫后，还是不收敛，被林枫捉奸在床，还被发视频到网上，名节尽失。后被林峰在学校教训一顿。
荒唐版：季馨家境贫困，靠出卖□□为生，和林枫在一起后，偷偷去工作，一次被迫加入变态客人的NP游戏，又被拍下录像“观赏”，却被林枫查出来，并一气之下将其放上网站。
众说纷纭，大多数人还是相信第二个版本，因为更符合大众的想象：相貌貌平平地灰姑娘，本性太差，到处留情，遇上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却还是不知足，再次红杏出墙。于是惨遭抛弃。
人类的想象力还真的是丰富，比乔治格里宾（想象力丰富的广告创意大师）还厉害。可是最可怕的恰恰也是人的想象，他能摧毁你以前的深信不疑，；它能离间你的爱人，朋友；
它能推翻你的信仰。就像现在的林枫,他怀疑着猜忌着，自他无端的猜想下，季馨不再是那个纯洁清爽的季馨，变成了一个下流的坏女孩，一个他容忍不了的贱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