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幸村优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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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9月了，夏季似乎已经走到了尾声。在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笔画后，带着全国大赛的所有热血、欢笑与泪水，与少年们告别。新学期伊始，他们也将走上另一个战场。
部活时间，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场上，蓝紫色的发丝不停地跳跃、落下，汗水飞溅，幸村手里紧紧握着网球拍，对着墙壁击打，像是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无意中散发的气势让低年级部员们只敢远远观望。
忽然，黄色小球被另一只突然插入的球拍击飞，准确地落入了十米之外的球框中。
真田压了压帽檐，走到还在喘气的幸村精市面前，将他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外套捡起，“幸村，今天负责监督的是我，你还是回去自习吧。”
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为了不影响学业，原正选们不再每天部活都泡在运动场上，又考虑到下任部长切原赤也的性子，三巨头们讨论过后，每天安排一个正选来监督辅助。
然而最大Boss幸村精市从开学以后就有些反常，经常像今天这般一个人在角落里，像是在发泄什么。几个正选们多少都察觉到些不对，还小聚过几次商量，最后决定让和他关系最好的真田作为代表打探一番。
“想要训练的话，不如我陪你打一场？”见幸村精市还是心不在焉的，真田又提议道。
“……算了，我有点累。你说得对，我还是回去吧。”幸村精市摇头，披上外套，转身朝球场外走去。
真田嘱咐了切原几句，也跟着出了球场，大步赶上幸村，两人在校园的树荫里并肩而行。
“幸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真田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直接问道，“因为全国大赛输给青学么？都已经过去了，何况你比赛时还没完全康复——”
幸村精市挥手打断他的话，露出个笑容来，“王者立海大不是输不起的队伍，那个超级新人确实挺厉害的。我们的三连霸梦想要升入高中以后才能继续了。”
“那你注意身体，住院时间缺的课我和柳都把笔记整理好了，回头给你。”真田看出他不想再多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同伴，球场内外都是。”
是啊，他还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关心他。幸村精市恍然地想，不知道那个人也会有吗？
突然遇见、陪伴他数月之久，又被他扔掉的、翻遍医院也没能再找回来的，也许名叫幸村优希的宝石小姐。
又或者，那只是他重病时为了排解压力而产生的一场幻想吧？幸村精市这么说服自己。
“我回来了！”
推开门，饭菜的香味钻进鼻尖，抬眼看去，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妈妈，沙发上读报纸的爸爸，看电视的奶奶，还有坐在一边玩益智游戏的妹妹，空气里充满着一种名叫“家”的温馨。幸村伸手覆盖着心口，却只有一半是幸福。
“哥哥！”“精市！”
听见他的声音，大大小小一家子纷纷展颜。幸村美子把饭菜都摆到桌上，解下围裙，招呼儿子坐下：“今天怎么回得晚了？不过正好吃饭，妈妈买了你爱吃的刺身。”一边将碗筷与乘好饭的碗递过去，尽管儿子已经比自己还高了，在她眼中仍然是个孩子，需要细心照料。
年迈的幸村奶奶笑眯眯地给孙子夹了一块肉，“多吃点，前段时间瘦了那么多，现在准备中考更要加强营养。”
“哥哥你吃这个！”幸村优依也来凑了个热闹。
幸村精市一直低着头，被动地、默默地接受着家人们的关怀。
家长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幸村美子注意到儿子异常的沉默，问道：“精市怎么不说话？最近在学校里感觉好吗？之前落下的功课都补上了？”
“嗯，都好。”
“说起来，精市这几天好像精神不太好呢。”幸村奶奶插了一句，面有忧色。
“奶奶我没事，只是做了几次梦而已。”幸村精市勉强地勾了勾嘴角，一团米饭夹在筷子中间，却半晌没有送进嘴里。
——拜托少年你，帮我问问他们好吗？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女声，他对着饭碗愣愣出神，许久之后，似不经意般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吗？”
“心灵感应？”幸村佑人笑了笑，“或许有吧，但是平常听到的大部分肯定都是夸张的。”
“我们班上就有一对双胞胎！”幸村优依举手，“但是他们天天打架，一点都不亲。”
“我，我住院的那段时间，爸爸妈妈没有来陪我的时候，其实很怕很惶恐……”幸村精市放下碗，向后靠在椅背上慢慢道。
大人们互相对视，心疼之余还有些不解，又听他继续接着道，“最开始没法下决心接受手术，手术时怕自己醒不过来，还有复健……听到不能再打网球的时候，一度绝望，虽然不至于寻死觅活，但也差不了多少吧……”
“精市！”
“但是……我感觉有人一直在陪我，”幸村精市嘴角微翘，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一个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就像个大姐姐一样，会很温柔地安慰我、鼓励我，有时候也会和我说教……”
宝石小姐总是吊儿郎当的，爱说些掉节操的话，但他心里是明白的。
“在爸爸妈妈、还有同伴们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半夜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有时候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被子里流眼泪。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可能真的撑不过来吧。”
现在再回忆起那段日子，才发现那人的陪伴有多么珍贵。
两位女性长辈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一时红了眼眶。幸村佑人则注意到了些别的。“精市你，想说什么？难道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这个猜测似乎完全能说得通，幸村美子连忙问：“是爸爸说的那样吗精市？只要不要影响考试，适当的交往爸爸妈妈不会反对的。”
“不，我没见过她。”幸村精市摇头，直视父母，“但我知道她的名字。”
“优希，她说她叫幸村优希。”
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心里像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他双眼一眨不眨，仔细观察者父母和奶奶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惊讶、呆滞、伤心。
一时静默。
啪嗒。
幸村美子手一松，碗掉落在地上，好似被这声响惊醒过来，她右手捂着嘴，一把推开椅子跑出了餐厅。幸村奶奶把碗重重一放，一看就心情不佳。
幸村佑人也没有心情再吃，长长叹息了一声，抬头便对上儿子带着质问的眼神，轻声道：“精市你带着优依先回房间做功课好吗？爸爸有事情和妈妈还有奶奶商量。”
“……好。”幸村精市起身，弯下腰来，“我只是不想被瞒着。”语毕，他拉着一脸懵懂的妹妹上了楼，进书房关上门，将大人们的纠葛阻隔在外。
“哥哥，优依还有个姐姐吗？”功课做到一半，小萝莉突然问道。
幸村精市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微苦，“哥哥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有吧。”
这一夜几乎人人无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隐约听见楼下父母和奶奶在争吵，还夹杂着哭声，他没有去探究具体的细节。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他一开房门就看见了等候在外的父亲。
“爸爸？”
“精市，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昨天讲的那些……”幸村佑人拍拍他的肩，“我们先去接优希回家。”
幸村佑人开车载着儿子向乡下驶去，大家长出了门后便兴致勃勃，对儿子左一句右一句地说，毫无条理。
“上次见优希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
“你和优依要好好对姐姐。”
“听说优希在学校成绩也很好呢。”
幸村精市却没有原先想的那么高兴，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心中反而有些奇怪的、不好的预感。
汽车停在那座他在宝石小姐记忆中见过多次的神社前，出来接待幸村佑人的则是那个他曾经恨不得扇几十个巴掌的伪善巫女。
“之前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我们想要接优希回家，这么多年多谢您对优希的照顾和教导，这份恩情我们不会忘记的……”幸村佑人对巫女十分感激。
幸村精市从头到尾都愣愣地看着巫女身边跟着的女孩，五官清秀，笑容腼腆，一看就让人心生亲切。
……可是不对呀。
“精市，快来，她就是优希啊，你的双胞胎姐姐。”幸村佑人一手拉着一个，为两个孩子作介绍。
同样叫优希的女孩用充满渴望地目光看向他，“那个、我可以叫你精市吗？你也可以叫我优希。”
“优……”幸村精市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有一颗黑色宝石吗？”
女孩双眸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宝石？”
“不，没什么。”他低头，再抬起时已经挂上了笑容，“欢迎你来我们家。”
“谢、谢谢。”
他看着她依恋地抱着父亲，和他诉说自己的生活和对家人的想念，看着她回到家中，和母亲相拥而泣，即使是原本没有好脸色的奶奶也逐渐软了态度。
呵，多么感人的一家团圆！
他作为一个好儿子，似乎不该破坏这样的画面不是吗？如此恐怕要违背两个人的约定了。
幸村精市的速写本上翻过一夜又一夜，椭圆形的宝石、奇异的碎片、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所以，如果我没能找出真相，你会亲自回来找我算账的吧？我亲爱的宝石小姐——
不，我亲爱的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幸村优希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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