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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正义使者 ...

  •   冲动是魔鬼!被揪住的银时仿佛已经看到了三途川在向他招手。

      有些人在越危险的境地反而会越冷静,银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拥有如此优秀品质,挣扎无果,他索性放松了身体,试图让阿黑感受到自己的无害与求饶,顺便利用这被迫的、难得的近距离接触机会仔细观察这个即将KO自己的凶手。

      以后到了下面也好江湖再见不是?

      外围的黑色雾气并非实体,只是单纯地从视觉效果来看将阿黑放大了好多倍,眼下正不断朝银时身上蔓延。黑气中好像有无尽的寒气,想要透过毛孔往银时身体里钻,让他止不住寒颤。后颈传来的触感与人手为相似,没有奇奇怪怪的鳞片或是触手。

      瞟见阿黑的另一只手正朝自己伸过来,银时闭上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象着自己可能的死法——掏心?腰斩?断手脚分尸?

      头顶上一重,这次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五根分开的手指,在缓缓地收拢。

      啊,原来是爆头……忍忍罢,反正duang~的一下就过去了。

      头皮一紧一松,随后银时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轻风在耳边穿过,那感觉简直酸爽。

      原来死了的滋味这么好,银时陶醉地陶醉地想着,情不自禁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还是那个自己,阿黑也还是那个阿黑,只不过他现在正在被阿黑拎着,以一种超出他认知范围的速度飞奔。

      他们还穿过了那个银时想要拯救的村庄,这次上百个大活人也没能让阿黑停留片刻,而那些人亦不知自己逃过一劫,只一部分敏感些的,察觉到一阵怪风从身边刮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阿黑带着银时一路跑到了一条小溪边才将他放下。

      “啊哈~那个我误会你了哈,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嘛,我叫……呜噜噜噜~!!”

      他话未说完,整个头被阿黑摁进水里。因为毫无防备,让溪水涌入鼻孔,进到气管中,呛水的痛苦让银时拼命挣扎,等阿黑的力道稍轻了些,猛地蹿起头来。

      “咳、咳咳……咳,要杀给个痛快……呜噜噜噜……”

      又被一巴掌拍回了水中。

      不知是戏耍还是其他,银时现在并没有感觉到阿黑要杀自己的意思,但也逃脱不了魔爪,只得重复着摁水里、抬头换气、再摁水里这个过程。

      如此来回四五次,阿黑的手总算没有再落下来。银时则是看着水里的倒影微微出神——他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自己干净的、没有血污脸了,银色的发丝醒目非常。

      身体被向后拽去,落入黑气的包围中,银时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阿黑的手又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没有爆头,却像是在轻轻地、小心地抚摸着。阿黑的双手又落到了他的腰上,整个儿将银时抱住,改为用头轻轻去蹭银时的头发。

      明明之前还疑似凶杀未遂,银时却一点也不紧张了,被莫名的黑气包围着,周身满是那种不知源头的、无穷无尽的绝望与暴虐,银时却极为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个人——也不一定是人——的情绪。

      “……不要难过啊。”不知道为什么,银时也跟着伤感起来。

      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不过你可是我许愿许来的,阿银我就勉强收你当小弟了。”

      于是从今天起,坂田银时走上了有肉、有小弟、有地盘的……不不不,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真的。

      三天后。

      “阿黑,你要吃吗?好了我知道了你其实并不用吃东西。”银时自言自语地将一块刚烤好的肉放进嘴里,阿黑刚干掉了几个吃饱了撑着在外面溜达的天人,现在正坐在一边对他……的头发发呆。

      得了一个武力值破表小弟的银时痛并快乐着,杀人放火抢劫无往不胜无人可挡,不过短短几天,他只和之前一样,靠跟在旁边分经验捡便宜,就已经换上了没有补丁的衣服,吃上了新鲜的食物。

      然而阿黑简直就是一个纯粹的杀戮狂魔,除了他自己这个不知道怎么戳了它□□的存在,其他只要见到个活的都要杀杀杀!还有那么几次杀得爽了连他也差点被一起干掉。

      这个大哥做得着实有点累觉不爱。但好不容易过上吃饱穿暖生活的银时是不会放弃这个打手兼保镖的。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银时只能够调动全部脑细胞来琢磨阿黑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几天的贴身观察,加上最开始的尾随经历,很加快就让银时总结出了两条规律——

      第一,阿黑对杀的对象毫无偏好。银时毫不怀疑哪怕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阿黑也能毫不犹豫咔嚓了,好在目前还没遇上过。

      第二,阿黑在杀了不同对象之后的反应却是不同的。如果杀的是人类,不管是幕府士兵还是强盗流寇,还有一次顺手干掉了一个随地大小便的农夫,阿黑会更加暴躁,连带着周身的黑气似乎也变得浓郁了些。如果杀的是天人,阿黑反倒会平静少许,甚至让银时觉得它能听懂一些自己的话,可以互相交流了。

      这是要让他们化身为正义使者的节奏么?!

      大概是过得比以前好了,生存不再那么容易轻易被威胁,银时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名叫良心的东西。

      他开始学着用各种或卖萌或攻击的方法吸引阿黑的注意力,带着它到处遛弯,去寻找天人猎杀。其他时候,哪怕遇上一向很讨厌的幕府士兵,只要对方不主动出手攻击,银时也会带着阿黑绕过去——除了阿黑的奇特杀戮反应之外,还因为他们毕竟还是人类。

      银时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知道自己不想变得和幕府士兵一样,把背后留给入侵者,把武器对准自己人。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两个月……银时和阿黑走遍了徒步所能走到的地方,偶尔也会去前线逛一逛,只是出于怕阿黑敌我部分连同人类一起干掉、还有他这个小鬼的自身的安全考虑,不会久留,可谓彻底贯彻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侠之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人里开始流传他们的名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正义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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