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这个龌龊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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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花火其人，表面上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孩。长到十四岁，勉强算得上是健康，按部就班地读完小学，即将升入国中三年级，学习成绩从未跌出全校前三。然而她没有出众的外貌和良好的家世，性格又极端安静，给人的印象只是一个乖乖女——呆板、无趣、并不是很讨喜的乖乖女。
但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特别的地方，黑川花火的特别之处，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惊讶。
比如从出生开始就可以记事，因此而导致的可以称为悲惨可怜的身世与童年，还有入学前如同垃圾场淤泥一般的生活经历。
所以她在面对某位白毛尾随男左一个相对论、右一个N维空间，引用这引用那侃了半天，概括起来就是“夜路走着走着就穿越了”的说辞，表现得异常淡定。
此时她坐在沙发上，敷衍地应和着槙岛圣护，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手上的一个小装置上——那是一个便携色相扫描仪，“潜在犯”、“罪恶”叫个不停，只不过信息向西比拉系统反馈的渠道被崔九善截断了。
“……黑川小姐，黑川小姐？”滔滔不绝了半天，因为“异世来客”这一设定激动过头的槙岛圣护稍微冷静了点，立刻就发现某人的心不在焉，脸色顿时黑了一半。
花火立刻坐正。
这可不是她的主场，人生地不熟的，更别提还有那个似乎看她很不顺眼的系统，明智选择是紧抱高富帅白毛的大腿！她将扫描仪转向槙岛圣护，拙劣地拍起了对方马屁：“看啊槙岛君，你居然如此纯洁！我之前真是太不应该了，你一定是那个不用切JJ也可以相信的男人！”
“……”
所以说她色相这么浑浊完全是满脑子JJ的原因么？
槙岛圣护扶额，反省刚刚自己讲得是不是太深奥了，还是循序渐进，从最简单的、对方最感兴趣的说起：“黑川小姐，你真的了解了什么是色相么？”
——西比拉系统，号称造福全人类的全智能系统，通过扫描并分析人们的色相，将人们的心理状态、性格倾向数值化，并以此为标准进一步明示兴趣爱好、职业适合度等指标，指导人们更好地在社会中追求幸福、实现自我价值。
花火点头，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把扫描仪重新转回自己，结果是紫黑色，建议就地人道毁灭。
“黑川小姐也看到我的扫描结果了吧？纯白色，或者说，永远清澈，”为了更快地从花火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讯息，槙岛圣护一边做好杀人灭口的准备，一边将自己的秘密透露一部分，“无论我做什么，抢劫也好，杀人也好，西比拉系统都认为我是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好市民。”
满意地看见花火眼中的惊讶，槙岛圣护继续道：“而黑川小姐你明明是个优等生，色相却浑浊到如此程度，只要黑川小姐被街头终端扫描到，立刻会被公安局抓起来。”
槙岛圣护无意间看见了花火包里的成绩单，结合色相扫描结果和自己的观察，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并没有西比拉系统或是类似的存在，而厚生省没有一个原住民会在被判定为潜在犯以后，还对西比拉系统感到好奇而不是怨恨恐慌。
“槙岛君是说我有一颗龌龊的少女心是吗？”花火恍然，而后羞愧万分。
“……”
不，这完全不是重点。
槙岛圣护巴拉巴拉开始展开，机械统治人类是多么多么不科学，人们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是多么多么不幸福，他要摧毁这个世界愚蠢的设定，唤醒愚蠢的人类……
“我懂了，”花火忧郁地看着他，“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槙岛圣护满意了，在心中罗列着想要问花火关于她所在的世界的问题，一边问：“那黑川小姐有什么具体的看法么？”
花火一脸同情，无比真诚地建议：“没想到槙岛君你的蛋蛋居然如此疼痛，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帮你把它们扯下来。”
槙岛圣护：“……”
“虽然我已经好久没有扯过蛋了，但务必相信我十年前的职业水准。无痛去蛋，你值得拥有。”
槙岛圣护：“……我真不该怀疑你的龌龊，黑川小姐。”
黑川花火：“谢谢夸奖，以及，我认为去掉JJ能更好地保持你的纯洁，槙岛君。”
两人“深情”地凝望着彼此。
良久，良久……
“噗哈哈哈！！槙岛你不想变得更加纯洁吗？！”一个夸张的笑声从旁边传来，花火回头看见技术宅崔九善正捂着肚子，“请允许我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
花火严肃着一张脸，接道：“请允悲+1。”
槙岛圣护：“……”
还是干掉她吧干掉她！
“崔九善，王陵璃华子那边怎么样了？”有了眼前人的对比，幼稚、没有自我思想的王陵璃华子是多么可爱！
“我正准备去看她完成新的作品呢，听说王陵牢一今天咽气了，可怜的小姑娘肯定很伤心。”崔九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
“我和你一起去。”槙岛圣护站起身，在崔九善惊奇的目光中向花火发出邀请，“愿意和我去看一场生命的画展么，黑川小姐？”
花火诧异地指着自己：“你不是说我出门就会被抓么？”
“这你不用担心，花火酱，”显然之前的言论为花火刷了不少崔九善的好感度，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巨大的头盔，“这个是目前最成功的样品，可以复制周围的人的色相，戴上它黑川小姐也可以变得和槙岛一样纯洁哦！”
“不要再提那个词！”槙岛圣护额角有青筋暴起，粗暴地夺过头盔扔给花火，“戴好跟我们走，否则……”
威胁之意尽露，而识时务一向是花火的优点……大概。
半个小时后，三人出现在樱霜学院的废弃垃圾处理间。花火一眼就看见平地中央的少女，黑发过腰，五官精致，透着浓浓的白富美气息，一双眼睛在见到槙岛圣护以后亮得可以发出X光。
妥妥师生恋的节奏。
槙岛圣护饱含深意地看了花火一眼，紧接着吩咐王陵璃华子做这做那——将今天自己送上门来的川原崎加贺美割喉，尸体泡入塑化药水中，再与早前杀害的大久保苇歌一同肢解，重新拼凑成所谓的“画”。
这些本不必他说，这一趟更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只是临时起意，想着吓吓某个龌龊少女也好，槙岛圣护认为之前的“扯蛋论”完全是花火在扯嘴皮子，纯属有心没胆，欠教训。
然而他又一次失望了，花火满含兴味地旁观着，时不时和崔九善对王陵璃华子的作品品评几句，把脸色不善的槙岛圣护扔在一边。
……纠结，槙岛圣护非常纠结。
一方面，他彻底确定了黑川花火是个变态程度不亚于王陵璃华子的人，或许是他开始想的差了，正如色相扫描结果显示的那样，她的犯罪倾向高过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有足够资格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更别提她谜一般的出现，必然隐藏着更大的惊喜。
另一方面，她三句话就能拐到“切你JJ”、“扯你蛋蛋”的奇葩思维让槙岛圣护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山大。
这么想着，那个没有西比拉系统，却能给花火发校三好学生奖状的世界好像更神奇一点。
“我将与父亲的灵魂一起完成这些作品。”另一边，王陵璃华子正自豪地向花火介绍自己的犯罪初衷。
一直在观察花火的槙岛圣护发现她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不发一言往外走。他用眼神制止了不太高兴的王陵璃华子，拿起头盔追上去。
在他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之前，还是让她活着吧。
指针缓慢向数字六靠近，月亮已经躲进云层中，为即将到来的黎明收敛光彩。花火靠着门边墙壁，额前的头发遮住双眼，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黑气笼罩着，瘦小的身形几乎完全被夜色掩埋，对身边多了一个人毫无反应，许久才低声自语：“其实这个世界也不错啊。”
“哦？”
“系统几乎能揭示所有人的真面目，90%的罪恶被杜绝，人生活着也不需要伪装自己，因为伪装也没用。”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羁绊或许真的少了很多，余下的感情才显得更加珍贵。”
槙岛圣护挑眉：“那黑川小姐想留下么？”
“不是想不想留，是能不能回得去的问题吧。”花火把头盔套上，与槙岛圣护并肩向外走，“不过槙岛君你真的认为我是穿越而不是精神病？连我本人都不能确定呢。凭空出现什么的也许是你的幻觉，毕竟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尤其是那个什么全息投影技术。”
“原来多少还有点怀疑，现在倒是相信了。如果黑川小姐是本地人，以你的色相根本不可能长到这么大。”
“……就算我有一颗龌龊的少女心也是容易受伤害的青春期敏感少女啊，纯洁的槙岛先生！”
“呵呵。”
“……别以为呵呵了我就不知道你在吐槽我！话说回来，槙岛先生你对我的世界一定很感兴趣吧？再讽刺我小心我走着走着又穿回去不要你了哦……”
花火的声音越来越轻，等槙岛圣护察觉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他四顾一圈，周围只有目瞪口呆的崔九善与王陵璃华子。
槙岛圣护先是皱眉思索，片刻后又勾起嘴角，他伸出手指，像是要捕捉此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这个龌龊的女人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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