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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一章 但知前尘在镜中 恍然一梦却成空 ...

  •   第十一章但知前尘在镜中恍然一梦却成空
      孟琉璃火急火燎地奔到宫门口,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该死的,天音住的地方离宫门还真远,还说是宫里最外围的住宅了,专门给皇子公主住的,看来这文禄国虽小,皇宫造得却也不马虎,这辈子最爱的是就是原地打坐了,能不动哉便不动,这会儿,小命跑丢了半条。
      她顺了口气,便抬脚想要出宫。
      “站住!”上来两个威武的侍卫,表情严肃得有些石化地看着她。
      “两位大哥,我要出宫。”琉璃抬眼看了看门神似的杵在面前的侍卫,道。
      “丞相有令,皇宫内外戒严,没有皇上的令牌,一律不得外出。”
      “皇上的令牌?!”那么自己是出不去了?万一,清风真被卫天音给设个什么阵收了,那可怎么办,完了完了,清风对我那么好,他肯定不是什么妖魔,我一定要赶在日落之前到国师府。令牌?令牌?琉璃摸摸自己的腰间,明知道没有令牌,可还是想自我安慰一下,突然腰上别着的一块玉牌硌到了手心,谁说没令牌的,她看了看怀里的糕点盒,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两位大哥,我是兰馨娘娘身边的,您也知道,国师大人就快大婚了,娘娘呢,特意寻了几个从中原来的师父做了些糕点,想送到国师府上去,如果合适的话,就用来做婚宴上的点心,您也知道,兰馨娘娘与公主关系素来很好,所以呢,公主即将大婚,她也就想帮衬帮衬,我呢,是娘娘派去送糕点的,不信您瞧这是新做的糕点。”说着便打开盒子,一股荷叶清香便荡了出来。
      “这糕点确实新鲜,看来挺好吃的,可惜是送去国师府的,我们没这口福。”一个侍卫看着盒里的糕点,感叹的。
      “慢着,凭什么就相信她是娘娘派去的?”另一个侍卫显然比较警觉,仍不罢休。
      “你看,这是娘娘的玉牌。”她将腰间的玉牌取了下来,递将过去,玉牌颜色清透,上刻着一朵兰花,十分的隽美雅致,端的是难得一见的上乘美玉。
      二侍卫一见,暗忖:“果真是娘娘身边的人,我们可是万万得罪不得。”
      转而换了一副笑脸,毕恭毕敬地说道:“既是娘娘身边的人,刚才我们二人冒犯了,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万万海涵。”
      “那,我便出宫去了。”前些日子,兰姐姐担心我在宫里会受委屈,怕他们欺负自己这个外乡人,就把这玉牌送与我,说是宫里人都认得这玉牌,便算是太后那边的人见了,也会忌惮三分,不过自己一贯不爱和人起什么争执,这玉牌一直没有用上,不料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她不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这两侍卫被自己糊弄的,哈哈,原来本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那么不错,真是连自己都自己给说蒙了。于是,也不敢耽搁,拔脚就走。
      “等等!”
      孟琉璃顿时僵在那里:等等?!等什么?难道露陷了!
      正忐忑不安时,一个侍卫走到跟前说道:“此去国师府尚有些路,天气又热,姑娘这般走去实在不妥,我们已经去安排了一辆马车了,专程送姑娘去国师府,也算是为我等刚才的无理谢罪。”
      “给我安排了马车?谢谢,谢谢。”孟琉璃顿时觉得眼前的石像脸的侍卫无比地亲切,怪不得人家都说,这皇宫里皇上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兰馨娘娘的话绝不可以不听,原来真是如此,兰姐姐的面子这么大呀。
      一会儿工夫,一辆马车就到了眼前,本想着,出宫后去叫马车的,不料,这般出人意料地顺利,看来,清风朝露一定有救了。
      她不由欢欣鼓舞,待到了国师府,她赶紧跳下来,跑了进去,国师府这边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开门的正是那天接自己进府的绍廉。
      他一见到孟琉璃便开心地打招呼:“是孟姑娘呀,你怎么回来了?”
      孟琉璃知道绍廉是卫天音的贴身随从,为免被他拦住,就说道:“天音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宫里,我知道今天他要在夏竹林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耽搁,就赶忙给他送来了,顺便给他带来了晚上的点心。”
      果然,绍廉没有起疑,毕竟他心知天音公子没什么朋友,而孟琉璃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的一个。
      夏竹林,夏竹林到了,孟琉璃很快地跑到了夏竹花林前,抬头看了看林子,有些叶子已经泛黄了,快入秋了哪。她看了看天色,快黄昏了,心下暗自着急,得赶紧劝阻卫天音,于是便迈步进林,待步入林子里时,突然间一阵晕眩之感袭来:难道跑得急了,中暑了?她使劲甩了甩头,努力保持清醒,可是越往林子内走去,大脑就越不听使唤,先是有些晕眩,到后来竟是头痛起来,就像是被无数针扎般疼痛,她咬着牙支撑到了林中中心的小屋。
      那小屋院落里的卫天音的身影在她眼里已变得模糊不清,来不及喊出声,便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痛喊出来,“啊~~”一声哀嚎划破寂静的林子,接着便坠倒在地,失去了知觉,而怀里的糕点也滚落一地。
      而那边,卫天音正在控制伏魔之阵,而侍音则在一旁护法,二人突然觉得阵法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冲击,二人拼命护住,却还是不能抵御那股力量,待听见一声哀嚎之后,二人都被那股莫名的力量彻底俯冲到了地上,昏厥过去了。
      过了一会,侍音和卫天音相继醒来。
      “天音,你怎么样了?”侍音起来,忙问倒在不远处的卫天音。
      “我没事,只是心脉受到了些许冲击,调息几日就可以了,究竟怎么回事?我们阵法才布置好,就被彻底破坏了。这股力量来得很是突然,怎么会这么熟悉,似乎……似乎是魔的灭世力量?!”卫天音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那边躺着一个人,好像是……”侍音看见了躺在小屋门口的孟琉璃,讶道。
      “快过去看看,你小心一些。”卫天音起身原地打坐,调息片刻,由于这个阵法是他在控制,侍音只不过是护法,所以他受到的冲击力远大于侍音。
      侍音赶紧起来跑过去。
      “呀!怎么是她?”侍音待看清那人竟是孟琉璃时,不由讶叹道。
      二人赶紧将孟琉璃扶进了小屋里。卫天音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立刻为孟琉璃诊断,甫一搭脉,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脉搏混乱无比,像是有三股力量在她体内涌动,各不相让,其中有一股特别霸道的力量似乎就是刚才冲击阵法的那股力量。
      这……他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侍音见他沉吟不语,便问道:“她怎么会走进林子里来的,我们布阵的时候,在林子四周设了结界,凡人根本进不了林子的,还有,刚才那股破坏阵法的力量似乎是来自她身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阵法只会伤害到魔界之人,她怎么会受伤?这内中实在是古怪异常。”
      卫天音心里也正是这些疑惑,他看了榻上的孟琉璃一眼,这会儿她依旧是在昏迷之中,看来醒来还要一段时间,便算是醒来了问她,估计她自己也不会清楚。
      “其实,当初在湖上遇见她的时候,我把她从水里救起,就发现了她体内有种奇怪的力量,说不上熟悉,只是觉得是一种无法判断的力量,我以为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就用女娲石一直压制着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没想到,刚才在阵法中这股力量复苏了,另外在她体内还同时另两种力量,似乎在很努力地压制着这股力量。”
      “难道,难道她并不是凡人?她即使不是魔,也定然与魔有联系,不然怎么会发出这么巨大的魔界灭世之力?!”侍音说道。
      “我不能确定,在我不能确定之前,你还是不要妄加推断,”卫天音顿了顿,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要知道,她是我的朋友。”
      “如果她确实是隐藏在人间的魔呢?那么她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至少现在,她不是!不要再说了,一切等她醒来后再论。”
      “好吧,我不提这件事了,但是眼看着就天黑了,以你现在的力量是无力再布阵了,我还是先替你去引开那狐妖吧,我去屋外替你守着。”说着,便打算转身离去,临走前又看了看榻上的孟琉璃,似乎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我看,即使她醒过来,也不会知道什么的,我倒是有一主意,趁现在她在昏睡,施法用昆仑镜照一照,看看她的前世和她的真身,就能知道她是不是魔了。如果她不是,自然好,如果她是,我们趁早想解决的良策。”
      卫天音正坐在榻旁看着孟琉璃,听此言便回头看了侍音一眼,冷冷说道:“有权知道前世的是她自己而不是我们,这件事等她醒来后,征得她同意再做吧。你先出去等那魔头吧。”
      侍音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等等。你要小心点,那魔头不好对付。”
      侍音正待走出房门,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向上扬起,他倒是还算关心我。
      那一天,清风朝露站在国师府外,远远地目送孟琉璃近来国师府,看了那大门良久,叹了口气,隐入了墙角,卫天音,你倒是狠毒,以为我是怕了吗?竟然动用伏魔之阵,不过这根本不会使我受到伤害,因为我身上连半点魔性都没有,我和你一样,学的是昆仑山正宗的仙法,只不过,刚才,琉璃进去了,我若去,难免会遇见她,到时只怕会让她为难,今天便不去赴约了,改天再战。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瓣海棠花瓣,然后将它化成了灰烬,是时候让弄月出来了,总是让她在里面做内应给自己传递消息,实在太过危险了,她不同于自己,若是被发现,以卫天音的为人,她恐怕会有生命之虞。
      那一夜,侍音等到了天明,不见清风朝露来赴约,看到屋里,卫天音已经倚在椅子上睡了,便悄悄隐去了。
      卫天音醒来后,看到孟琉璃似乎有些苏醒的迹象,便忙用女娲石为她疗治,又过了一个上午,孟琉璃才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拍了拍头:“哎呦,头好痛哦,咦,这里是?”
      “你醒了,这里是林子里的凌月阁。”他端过一杯热茶,“先喝口茶吧。”
      “啊!卫天音,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昏迷了一夜,才醒过来的。现在快到了午时了。”
      “呀!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了?”她一下子呆住了,那么清风肯定已经被他收了,她的心仿佛被攫取了一块肉一般,清风再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了?喂,你怎么是傻了吗?昨天你无缘无故闯了进来,把我的阵法彻底破坏了,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孟琉璃!孟琉璃!难道你因为受伤太重,傻了?”卫天音见她一瞬间仿佛魂都不见了,眼泪还不断往下淌,不由着急起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什么阵法彻底被我破坏了?”孟琉璃哽咽道。
      “哎,算了,反正那魔头也没有来,不过。所幸他没有来,不然阵法被你给破坏了,我根本没有把握拿下他。”
      孟琉璃猛地抬头盯着他看:“你再说一遍,你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来,还是说阵法被我破坏了?”
      “两者都是,阵法被你破坏了,而且那个魔头没有来赴约。奇怪,你怎么突然间来精神了?”
      “我……我,啊哈,我是刚才觉得头好痛,所以有些迷糊,现在呢知道你好好的,没出事,替你开心呀,所以一下子精神就好了。”心里却道,谢天谢地,清风没有出事,他那么聪明,一定是已经得到了什么风声,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可以破坏他的阵法。
      “噢,原来是这样,有劳关心了。不过,你知道吗?我的阵法只针对妖魔,对于常人无害,你清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破坏阵法的?还有,我并不是没出事,而是被你害惨了!我是施法者,差点被你害得连命都丢了。”
      “啊?!那么严重,我不清楚,昨天,昨天我是来给你送荷花糕的,真的。你没事吧?”孟琉璃吓了一跳,忙问道。
      “是这个吗?”卫天音指了指桌上的糕点盒,“你把它掉在门外,我捡了回来,可惜糕点都撒了一地。”
      “嗯嗯嗯” 孟琉璃忙心虚地点头,“糕点撒了我再做过,只是,你究竟有没有受到啥伤害?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了,我相信你了,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调查清楚,你愿不愿意协助我?”
      “真的?我能帮到你,那好的,你说吧。”
      只见卫天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古雅的玉质背面的镜子,对她说道:“这面镜子名叫昆仑神镜,前知一万年后晓五千年,不如,你与我照上一照,若你身上被魔附着,我立刻想办法帮你驱走,免得日后伤到你。”
      “那么说,我可以在这枚镜子里看到前世?然后就可以找出原因了?”
      “嗯。”
      “好的。”孟琉璃刚还有些忧心,现在见不过是照一下镜子,还可以看看自己前世,忙答应了下来。
      但见镜子飞升凌驾于二人面前,顷刻间比原先大了数倍。
      孟琉璃看着眼前的镜子,先是是自己的样子,接着模糊,镜子里出现了一些影像。
      “怎么山摇地动的这会子?难道昆仑雪崩?”一个穿着紫色锦衣的仙子正在昆仑天池旁走着,突然间地面剧烈地动了起来,连年积雪顿时摇落漫天。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白衣仙子跑过来扶住她,说道:“紫微宫主,您看,那边好像躺着一个人!”
      “嗯?”斜眉入鬓的美艳紫衣仙子眉头一扬,看见不远处的昆仑神木下确实躺了一个人,“这会儿工夫,又没啥动静了,倒是奇怪,灵箫,我们过去看看。”
      却见一个女子赤裸着躺在了神木下,身上被雪花纷纷覆盖着,就像着了雪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还活着。”灵箫走过去,见那女子似乎想挣扎着起来,便给她覆上了一件白衣,扶了起来。
      “这个模样倒有些像……”紫微宫主打眼了一下奄奄一息的女子,沉吟片刻,道:“把她带回天界,做紫微星宫的侍女。”
      回到天宫,那女子对自己的身世一问三不知,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于是紫微宫主云漫儿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雪衣。
      在天界里,紫微宫主自恃自己的父亲是权臣紫微星君,姑母是王母娘娘,素来很是跋扈,也许是她怎么看那女子都觉得不顺眼吧,常常是拿她出气,并且要她每日里将紫微宫打扫得一尘不染。
      有一天,雪衣正埋头擦着地板,云漫儿的鞭子便挥了下来:“这厮,怎么越来越像一个人?不过,肯定不是她,这厮身上半点仙力都没有,罢了,别在我面前碍眼了,去灯阁里给我好好守着琉璃灯吧。”
      镜子里的画面变得模糊,一会儿又跳出了另一个画面,被罚去看着琉璃佛灯的雪衣每天呆在悄无人烟的灯阁里,那天她又偷偷爬上灯阁,把玩着琉璃佛灯,突然间耳边响起了紫微宫主的声音“贱婢!你敢动我的灯!”
      她心一慌,手一颤,灯竟从百丈高阁上飞速地坠了下去。
      “呀!”她不假思索,立刻跟着灯一起坠了下去。
      这会儿,一个白衣身影飞来抱住了她,将她缓缓放到了地上。
      她也顾不得看是谁救了她,立刻去看那琉璃灯,哗啦一声脆响,那灯碎在了她的眼前,琉璃碎片飞溅,耀闪着像是地上瞬间开了一朵绚丽的花。
      “完了,灯,灯碎了!”她立刻跑了过去,去拾地上的碎片,一不小心便被碎片割了手。
      旁边伸过一只手扶起了她:“别捡了,没用的,已经碎了。”他的声音很凉,他的手也很凉。
      她抬起头,看着他,一个像是玉石一样散发着淡淡光华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这个人,我像是在哪见过的,一瞬间的失神。
      “你是?”
      “我叫天音。”那男子温和地答道。
      “你是司乐天神天音公子?天音公子,刚才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救救那盏灯?为什么?!灯碎了!”她的神情哀然,这盏灯是紫微星宫的镇宫之宝,那紫微宫主回来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左右都难逃一死,被救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是活的,灯是死的,我自然是救你。”他回道,神色淡淡,仿似那盏灯不值一提。
      “可是……可是……”
      “先让我给你治伤。”他不待她多说,拉过她的手,吹了口仙气,伤口便消失了。
      “好了。这便是好了。云漫儿她素来刁蛮苛刻,若是知道你打碎了这灯,恐怕……恐怕难逃一死。既然救人就救到底吧,我去跟她说是我不小心打破的,我本就是来取灯为蟠桃盛会的歌舞增色的。”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不能牵累公子。”
      他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话:“你的样子有些似她,便算是我帮她的忙吧。”
      “谁?”
      “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嗯,我与你不同,我顶多呢被罚个面壁啥的,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给你把这罪名担了吧。”
      数日后,雪衣听到仙界众人议论纷纷。
      “没想到,司乐天神天音公子竟受了这么重的惩罚,竟是被罚入人界,在人界过完一世,经历生老病死等诸般痛楚才可以回到天界呀,不过是打碎了琉璃灯罢了。”
      “话不可这么说,那紫微仙子当日让王母娘娘替她向天音公子求亲,不料他半分面子不给,他这么一来可是和紫微星君还有那王母都结了梁子,再加上,紫微仙子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这回呀,没有把他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也对,那伏羲帝和女娲一直受玉帝排挤,他们正愁着没有机会下手整他们的儿子呢,可惜了,天音公子一直非常谨慎,从不落人把柄。这会儿怎得会自投罗网呢?快去谪仙台看看去吧,今天是他受刑的日子哪,送他一程吧。”
      “时辰快到了,别赶不及了。”两个神仙边说着边匆匆赶过去。
      雪衣顿时木立当场,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看样子,天音公子定是了然于心的,却还是要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呢?我要跟去谪仙台跟那些神仙们说清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他的!
      她立刻追了过去。
      待到了谪仙台,那边黑压压的围了一群神仙,一个高高的台上站着几个神将,押着司乐天神天音公子。
      却见他一脸的安然,像是只不过去一个地方游玩而已,竟似毫不忧心。
      她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他,风吹拂着他的白衣和黑发,第一次,她感觉到来到仙界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因为在这里,她可以遇见他。
      她大喊着:“你们不要这样做!不是他的错,是我打碎的,灯是我打碎的!你们听我说呀!”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这时一个紫衣身影悄然飞到她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紫微仙子正冷艳看着她,只见她眼里发出一道寒光,雪衣的心仿似都被这目光划了几道痕。
      “不会有人理会你的,你不过是个连半点仙力都没有的小婢女。想我救他对吗?休想!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在琉璃灯上下了咒,就是要你拿起灯就会听见我的声音,那会儿是我让他来取灯的,哈哈!你既然那么想救他,何不去人间找他?”
      雪衣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封了。那紫微仙子终究不想让她说出真相,便封了她的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天音公子坠下了谪仙台,却无力救他,只能这样子,流着泪,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云间。
      那一刹那,好像是自己的魂也跟着去了。
      待人群稍微散去,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飞身上了谪仙台,半点仙力也没有的她,在那一瞬间,身体里莫名地涌出了一股力量,连身后的紫微仙子也无法制住她,只能看着她飞上了谪仙台。
      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去了,我来陪你。
      当她纵身跃下谪仙台,不断地坠落,坠落,只听到风声,眼里只有那浓稠的云雾,却看不见了他的踪影,那时,她在心里不断地说:我一定要找到你!因为当你坠下谪仙台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好像藏在我心底很久很久,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孟琉璃看着那镜子,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长的梦,原来自己小时候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跳下来,下面全是云雾,那梦境竟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自己确实曾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过,原来,自己和卫天音有这样一段过往,这一切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
      可是自己的前世叫做雪衣,不叫雪悦,但是清风明明说过,我的前世是一个叫做雪悦的女子,可是镜子里自己不认得什么红狐狸,也不是雪悦,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这神镜出了问题?
      卫天音看了那镜子里的景象,表情阴晴不定,他又念了个术法,想看看在她成为紫微星宫的婢女之前,在昆仑山上的那段往事,镜子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只能够追溯到她昏倒在昆仑神木下,被云漫儿救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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