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空倚相思树》蕑兮

7、▏陆。<<<

　　“诶……那个，也没……没说什么，你不是说我那位师父大人找我么，我们快点过去吧，快点快点。”我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说辞，只好生硬地转过话题，拉起天明跑起来。
　　好在天明也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这件事也就了了。

　　到了张良那里，他正悠闲地和颜二师叔下着棋，一点都看不出急的样子，我与天明两人上前行了个礼，问了一句找我有何急事，然而他却依旧未显出一丝急切的样子，悠然地道，“此事说急倒也不是很急，推一推也无妨，你且来看看，这局棋如何？子明你若有兴趣，也可来看看。”
　　天明自是马上推说自己是完全看不懂的。
　　至于我……
　　此时我很想掀桌，毁了那局棋。
　　天杀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也是压根就不懂棋的！
　　所以那局棋我看了老半天，也就看得出那是一局棋而已，在没有别他了。黑白两色的棋子在棋盘上毫无规律地分布着——至少在我看来毫无规律——我只觉得我有点头晕，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学围棋这种高智商的东西，但是……唉，想起自己那遭遇，我不禁又要感概一番，我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破了荀夫子的那盘棋了呢？！我放哪不好啊怎么就放那了呢？！
　　实际上，我早已忘了当时我是放哪儿的了，至于那局棋嘛我就觉得它和我现在眼前的这盘没什么区别，反正我是完全看不懂这局势的，说起来荀夫子虽然说我破了那局棋，但我却连那局棋是黑子胜了还是白子胜了都忘了，所以说，我当时到底是拿的那种颜色来着……
　　天呐不行了……
　　看着眼前这一盘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章法的棋局，我着实是有一种想晕的感觉。
　　半晌，我才抑制住自己掀桌的冲动无奈地挤出一句，“……学生愚钝，实在是……看不大懂。”
　　“看不大懂，可还是看懂了一些的吧，但说无妨。”他微笑着，似是很温和，然而这语气却总让我觉得十分便扭，总觉得他另有目的呢。
　　“子烟，我听说师叔十分赞赏你的棋艺，能得师叔赞赏，想必定是棋艺精湛了，你便说说吧。”此刻，颜路也掺合进来了。
　　我苦笑，听着颜二师叔如此温和的声音，如此温和的待我，我实在是不忍欺骗他，“其实……我是，完全看不懂。那什么，二师叔我招了，我就不懂下棋……”
　　我闭上眼睛，似是抱着必死的心说出的这一句，而话音刚落，便听见了天明对此事因感惊讶而发出的感叹。看来，我曾经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蛮高大的嘛……只是，现在也已经毁了吧，我好想哭啊怎么办QAQ？
　　睁开眼后，我自然也看到了颜路脸上也面露疑色，只有张良，不知该说他是处变不惊呢还是说——果然他就是等着看好戏吧！

　　“你看，二师兄，我便说了那不过是个幌子，好让她留下来罢了，你还不信。”
　　他那语气中那满满的得意，让我十分想抽死他，但那终究只能是妄想。这一刻我真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穿越过来当他的学生的辛酸，估摸着只能是被欺负的欲哭无泪吧。
　　“虽然平常子烟的行为……呃，确实看不出出众，但既是你的学生，还被师叔那样夸赞，我难免……”颜二师叔似乎是想顾及一下我的面子，但有相当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纠结着问了一句，“只是我还是好奇，既然你不懂，当日是怎么回事？”
　　“二师兄这么一说，我也好奇起来了，子烟，你就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破了那局棋的吧。”
　　对于张良如此直白又摆明了想看我好戏的话，我真心觉得颜二师叔待我真是太好了还知道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至于张良，我只想冲上去问他一句，你真的把我当你的学生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师徒情深之类的呀？
　　好奇的人，当然也不止他们两个，这边天明也一脸好奇宝宝地表情用他那双大眼睛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稍稍将他推远一些，半推半就地憋出了一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随便那了一枚棋子随便找了个空位随便放下去了，而已。”
　　说完这句话我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件事，怎么说呢，大概就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吧。
　　清风拂过，一时间，寂寥无声，还真有那么一丝的凄凉感觉。怎么办我真的好像哭啊……麻麻我想回家了嘤嘤嘤。
　　看来，天明和颜路都不想伤害我的自尊心，所以久久想不出什么适合的话来打破这‘悲凉’的气氛，至于张良，我估计他心中正乐着呢。唉，得此师父真是……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么急着找我来，居然就是为了让我当着最敬爱的二师叔的面戳穿我，你说，这是怎么样的运气才能摊上了一个这样师父啊？
　　好在我心理素质高，对，我不生气，我能克制住。我如是告诉自己，以尽快打破僵局。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再次生硬地转移话题，“学生说完了，好了。只是不知道先生究竟想让学生做什么？”

　　好在张良倒也不是想为难我，估计就是一时兴起，又恶趣味了点，既然我都已经转移了话题，他也不会在继续下去，另外二人当然也不可能为难我，于是张良就把天明交给了他的二师兄，领着我走了。
　　离了二师叔，我便觉得我无需再顾及自己形象了，跟在张良后面一脸怨气地盯着他，不过张良这人还真不是很怕被别人这么盯着，至少我上次这么盯着他他是没什么感觉的，这次也似乎不甚在意。
　　“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明知故问。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反问道，“你难道很高兴？”
　　“亏了你，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自然是高兴的。”
　　“诶？什么？”突如其来的话让我觉得智商有些跟不上，被他这么一转，也已然忘了上一刻的怨念。
　　然而他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地掉我胃口，无论当时我怎么追问都不告诉我那个‘办法’究竟是个什么，也忘了他找我是有所谓的‘急事’的，虽然我们早已经耗了大量的时间。
　　和他纠缠了半天，他才将这次让我去见他的真正目的告诉我。

　　他的所谓急事，还真如他所说的说急也真的是一点都不急！
　　而这个急事便是看看我这些日子来学习的成果，看我识字这一关是否过了。
　　我当时有点愣住了，那么特意让天明找我过去，我觉得他的目的应该就是让我在二师叔面前颜面无存罢了，至于这个所谓急事才是个说辞。
　　然而他却说，我作为他的学生，他偶尔这样抽查抽查我也是很有必要的，他总得负起作为一个师长的责任不是？
　　我真想回答他不是。
　　老实说，我还真是经常忘了我是他学生这件事。因为，大部分时间里，更像我老师谆谆教导我的真心是颜路先生啊！虽说颜路也确实是我的师长没错，但是和我这真正的师父比起来，真心觉得自己这位师父大人好不负责任，基本上就是把我扔给了他的二师兄嘛，虽说你们是兄弟俩感情好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也太不分彼此了吧？
　　尽管心中不情愿，但我还是免不了被他这么检查验收一下成果一次。
　　结束后，我发现，我这一年多真是白学了。
　　窝巢那些个奇形怪状的字到底是个什么啊？！这些真是是字吗真的不是画吗我怎么觉得它们看起来有些想什么符号标志之类的？
　　他让我认的那些个字，我认出了一半，还有一半我是真心看不懂那乱七八糟的是个什么，不过看着都很眼熟倒是真的。只是，这些小篆吧，不论是什么在字，我都是觉得眼熟的。
　　我心中十分失落，作为一个儒家弟子，而且还是儒家三当家的学生，感情我还是个半文盲。
　　对于这个结果，张良倒是没有表示出什么对我的失望，在反复确认我是真的认不出那些个字之后反倒是很满意而又带点愉悦（？）地对我说，“不错，有长进。子烟日后仍需努力，现在，你可以走了，走罢。”
　　诶？
　　我心中一惊，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就好了？
　　难道说这些字其实都是高难度的一般人基本都认不出的吗？还是他早就预料到了我最多也就这半吊子的水平？
　　虽然满腹疑惑，但我还是没多问什么就走了。方才那感觉与从前在学校测验没什么不同，甚至说比以往还要紧张许多，我可受不了那种感觉，还是快点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