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恋》东方雨浣

38、她们的暗恋

　　小竹看着他伸出的手，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抓着包的手紧了紧，看着脸上带着哀求，温柔的人，不知道该如何。
　　“我们真的误会了吗？”半响，她不确定的问道。
　　如果她一直不吭声，许子延一定会疯的，可她一开口，就让他找到了希望“小竹，你还不相信我吗？要是当初你跟我说，你跟我说明白，我们就不会一误会就是六年，小竹，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小竹，回到我身边吧！”手在她面前悬着，等着她的手放上来抓住他的手。
　　“我，可是我…”小竹心动了，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听黄鹂那样说，她就相信了她的话，可陶慎远怎么办，这四年，他一直在身边陪着，若不是他在身边照顾，她一定不会快乐。
　　“陶慎远那里，我会去说明的，小竹，如果你还喜欢我，你就不用担忧这些，你只要回到我身边就好了，只要在我身边。”他凑了过来，抚摸着她的脸，手指颤抖，缓缓的低下头，生怕惊动了她，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唇。
　　小竹僵了一下，伸手推他，手被他抓住，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十指相扣，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小竹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微酸。许子延吻着她，感觉到她的放松，一手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小竹并未拒绝，仰头回应他的吻。
　　“嗡嗡嗡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小竹听见了，突然惊醒过来，连忙偏开脸，许子延吻在她脸上，小竹脸微微一红，觉得尴尬，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是陶慎远打来了。她看了一眼许子延，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
　　“小竹，你在哪？”小竹知道他已经确认她不在家了。
　　“我和许子延在后海，我会很快回去，有什么事等会再说。”说罢她挂了电话，拿起座位上的包包要走。
　　许子延见她要走拉着她的手道“小竹，你还要回去吗？你要和他在一起？”
　　小竹为难的看着他“我现在还是他的女朋友，这点你应该明白。”
　　“什么男朋友，小竹，你的男朋友是我。是他隐瞒着我，明知道我在找你，他却隐瞒着，这样的男人你也喜欢。搬出来，不要和他住在一起。”是他趁人之危，要不是顾忌着他是自己的表哥，今晚就算他还手也要打死他，他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能够原谅。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小竹推他，许子延不松手，一把抱住她，吻落下，霸道得不让她拒绝。小竹躲着他，捧着他的脸道“你还要听我的话吗？”语气有些不高兴。
　　“这也要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都说了是误会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和他在一起，你们都住在一起了，小竹，你让我怎么听你的话！”他气得跳脚，松开她，一脚踢在桌子上，放在边沿的酒瓶震了震摔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毯子，不至于摔破。
　　小竹被他的举动吓住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住在一起让你很难接受，你觉得我脏？你嫌弃我跟了别的男人？”
　　她说这话时声音变得很尖锐，许子延自知自己失言，上前要拉她的手，小竹甩开他，头也不回拉开门出去，许子延追了上去，小竹走得很快，在酒吧里穿行，人来人往的她撞了不少人，不小心推了一个人，男子生气的扭头看她，小竹道“对不起！”
　　她正要走，手臂被人拉住，男子道“对不起就完了？怎么说也得喝一杯酒赔罪不是？”小竹不喜欢被人拉着，皱眉甩手。男子不松，难得遇见一个漂亮的，他怎么会放过。正要伸手摸小竹的脸，手被人抓住，下一刻便听见骨头脱臼的声音以及男子吃痛的声音。
　　许子延把小竹护在怀里，抬脚在他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脚，带着今天的怒气全都撒在他身上“你敢动她！”
　　男子被踢到在地，抱着肚子痛呼，这边的混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小竹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看了倒在地上的男子一眼，其中一个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其他的四个男子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是你打的人？”
　　许子延把小竹护在身后，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他现在真想大家，他们正好撞上来，神情淡淡的说“就是我打的。”
　　“好小子，刚打人。”说着拳头打了过来，许子延偏头，躲开了他的拳头，并且在他肚子上捅了一拳头，其余的人见同伴吃亏围了过来。
　　在场的其他客人见状避开了，把他们围在中间看着他们打架，服务生瞧着情况不对，去找经理了。
　　小竹看了许子延一眼，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找人撒气，可她不想陪着他耗着，转身欲走，头发被人抓了一把，小竹吃痛扭头，见被她撞了的男生抓着她的头发道“想走？”
　　“松手！”她皱眉命令。
　　“想要我是松手就让你男人乖乖的站着给我赔罪。”手用力，拉着小竹的头发。
　　小竹吃痛皱眉，看着他冷冷道“我的男人才不会和你这样的垃圾道歉。”包包一摔砸在男子脸上，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男子软倒在地上，抱头打滚。小竹瞪了他一眼，抬脚离去。
　　许子延被她的那句“我的男人”说的血液激动，三下两下把几个男人解决了，跑着追了出去。他可不是文弱书生！
　　等他跑出去，小竹已经跳上一辆的士扬长而去了，许子延追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等了一会就被挂了，再打语音提示已经关机了，气得许子延当场摔手机，如果有谁能够让她跳脚。除了施竹再没有别人！
　　电梯在八楼停下，门被打开，小竹看着站在门口的陶慎远并不意外，走了出去看着他道“你还没休息！”
　　“嗯，有点倒时差，睡不着！”开门的手一顿，小竹打开门进去，他跟了进去。小竹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了？”小竹不吭声，坐在他对面。
　　“在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他也那么喜欢你，这点我承认，可我的心呢！小竹，你不会不知道。”脸上依然青紫一片，小竹看着有些难受。
　　“我不知道，慎远，现在不要问我，我心里乱的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说完她就不吭声了。
　　陶慎远也不吭声，看着他，两人都沉默着，坐了好一会，他才起身离去，临走之前，陶慎远大度道“不管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小竹靠在沙发上，顿时觉得很无力。
　　第二天她要去上班，目光在小区外找了找，没找到那辆熟悉的轿车微微有些失落。昨晚她很晚才睡着，脑海里一直出现许子延的面孔，就算过了六年，就算她现在还有谈着的朋友，可他一出现就搅乱了她的方寸，更不要说他们误会了六年，而她也恨了他六年，只是一段录音，就让她忘记了六年的恨意以及躲避。
　　对陶慎远，她觉得愧疚。
　　上班的时候接到小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呵呵的笑着说“小竹啊！昨晚你没生气吧？”
　　“你说呢？”她翻着文件。
　　小美在那边呵呵傻笑“小竹是大气的人，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人一般见识不是，当然不生气了小竹是不是呀？我是看某人太可怜了，每年回来可怜巴巴从我们这里打探消息，要不是有人拿绝交威胁，我们早就说了，冤孽啊！还是没逃过他的许氏缠功。就算你说要绝交我也认了！不过，许子延是真的很在乎你，你离开之后他再也没交女朋友，听说去了国外也洁身自好，小竹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检查一下，hohohoho”
　　小竹最受不了她发出小丸子妈妈招牌式的笑声，皱了皱眉道“小美，我们绝交吧！”
　　“好啊！”知道她是开玩笑，小美笑嘻嘻道“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对多管了，让你们这对冤孽怨偶继续折腾吧！”
　　小竹怔了一下道“可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如何选择？”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电话你说不清，等你下班了我们晚上见个面。”小竹想到她身后恐怕又会多一个人，小美似乎猜到的笑道“放心，这次绝对只有我们两个，晚上见了。”
　　正是冬天，她们约定去东来顺饭庄吃刷羊肉。小竹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等了，看见她笑着招手，小竹看着漂亮迷人的小美笑了笑夸奖“真漂亮！”小美心里开了花“这件衣服！”小美反应过来被她逗乐，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你的包也很漂亮！”她要报仇。
　　小竹笑笑“我也觉得这个包不错，你真有眼光。”小美气得吐血，觉得她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小竹一坐下叫了服务生，点了一锅涮羊肉，还点了几个招牌菜。
　　“怎么？难道升职了？”小竹笑着点点头，小美替她高兴“请客时应该的，今晚你买单啊！”小竹笑了笑，端着茶喝了一口。
　　小美不忘正事，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前的事真的是误会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我也认识，就是那黄鹂，你未来的表嫂子。你说这真比小言还小言，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问也不问就认定他欺骗了你，害得自己伤心得要死，他也不好过，家里人也为你担心，我都把许子延恨死了，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对着他就没好气，这些年他也够可怜的。小竹啊！你真的很喜欢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他！算是吧！否则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们是表兄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表兄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知他们是表兄弟之后，小竹竟然不敢面对陶慎远，他是真心的爱护她，而她竟然在他身上寻找某人的影子，也是知道他们是表兄弟，她才蓦然醒悟，为什么会在众多追求者之中让他入围，那时，她就是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很像一个人。而她，就贪恋那种感觉。
　　“表兄弟？”小美吃惊“你没弄错？”
　　“他们都见面了。两人都承认了怎么会有错。”小竹皱眉，苦恼的说。
　　“天，难道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就是许子延说的在香港的那个认识的人，他这不是挖墙脚吗？太不厚道了，乘人之危，小竹分手，没得商量，这样的男人太不光明磊落了，表…他们谁大？”小竹白了她一眼，觉得找她出来说话是个错误的选择，小美自知，呵呵笑道“好吧！我不问了，不过，小竹，你那么喜欢许子延。既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就应该知道，他并没有欺骗你，难道你决定移情别恋了吗？”
　　“小美，听你的意思，我反省过了，目前我已经在移情别恋了。我们分开了六年，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像当初一样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六年，足够改变很多事，她也不是不满十八岁的小女孩，他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
　　“哼！别死鸭子嘴硬了，你的心我还不清楚，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个陶慎远那么眼熟，原来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影子，其实你一直放不下许子延。不过陶慎远可怜了，要是他知道被你当成替身，一定会愤怒的杀了你的。看得出来，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小竹，为什么你就能遇见死心塌地的男人，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想起郑嘉维，小竹替她难受“别多想了，他就要结婚了。”知道她喜欢郑嘉维还是大二那年，她喝醉了打电话给她诉苦，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事后问她说了什么，小竹老实的说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小美威胁她要是透露一句，她就把她产生的地方透露给许子延。那时候她躲许子延还来不及，自然不敢冒险。
　　不过，自从跟她表明了心意之后，小美就像找到了一个说话的人，关于暗恋郑嘉维，到表白落空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还说，同样是暗恋为什么她就开花了，她连芽头还没发。那时小竹心痛，她宁愿不发芽，至少不会伤心。
　　“是啊！为什么新娘不是我！”小美痛苦了说了一句，突然抬起头来大叫“服务员给我们上酒，最烈的最贵的酒！”
　　小竹看她发疯，叹了一声“拿两瓶啤酒上来吧！”服务生应声退了下去，很开上了两瓶啤酒。
　　小美不乐意，嗤笑“谁有大冬天喝啤酒的，我要白酒，白酒，白酒…”开始耍赖敲碗。小竹连忙制止她，在更多人诧异看过来之前。
　　“好！白酒就白酒，姑奶奶，你要喝多少我都让你喝，难受的时候可别怪我。”招呼了服务生拿了白酒过来。
　　小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又给小竹倒了一大杯“再难受也没有心里难受，来，为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干杯。”端着玻璃杯和小竹碰了一下，一端起来就喝，跟喝白开水似的。小竹看着就头疼，知道她是不醉不归了。
　　她喝完一杯酒连忙捞了一筷子羊肉呼哧呼哧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大快朵颐，吃好了这才看着小竹皱眉道“怎么不喝酒，难道你不愿意陪着我？”
　　小竹叹气“我总的清醒着把你送回去不是，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喝酒的。”一喝酒就胡言乱语她又不是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有车夫。小竹，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看不起我，觉得和我做朋友…”
　　“好！我喝，我喝，我舍命陪君子好不好？”小竹端着酒杯，咬了咬牙，喝了一小口。小美挑眉，憋着嘴要继续，小竹又咬牙，喝了一大口，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脸腾的一下就发热了。
　　小美满意了，笑着给自己倒酒，又给小竹倒满，两人边吃边喝，一瓶白酒就被她们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