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玛的爱情》Mrwen

5、置业顾问

　　‘海信房屋置业有限公司’，在一套不大的写字楼里，大伟指着墙上的公司执照对几人大声念道。今天大伟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一身正儿八经的工作装，跟前一天的暴发户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边带着几人参观公司一边说：“公司上班都得着工作装，赶明你们都得穿白衬衣来上班，跟我这一样啊！”
　　三人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里，在招呼一个女职员去泡茶的档，王海凑上前来好奇的问道：“大伟，这公司是你一人的？”
　　“我是这公司的副总经理，总经理叫黄健虎。以前我就跟他一起干，我俩倒过不少生意，他帮了我不少。这公司当初就是他提议开的，然后我俩一起办起来的。不过开公司的钱基本都是他一人弄来的，所以他是总经理。”说着他微笑着对几人道：“你们过来的事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没事，公司平时都由我照看着，他不怎么管。”
　　“公司有多少人啊？”赵熙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看向外面。
　　“公司上上下下一共有差不多20个人。除了这儿，在中关村还有一个店面。”
　　“那我们干什么？”
　　“公司这段时间筹备扩张，目前已经招了十来个新人，你们明天早上来这里，跟他们一起先参加培训，学学专业知识。”
　　不一会人事部便进来人通知他们合同已经做好了，让他们进去签字，这事儿就算完了。
　　便于王海和大伟的关系，他们直接签了名字。关于工资方面，大伟利用权利之便，帮他们直接越过了试用期，底薪从八百调成了一千，而其他试用期的新人则都是八百底薪。
　　一切办妥之后大伟给他们发了三个袋子，里面各装着一个笔记本，一条蓝白相间的领带，并嘱咐几人培训的时候要带上这些东西。
　　办完这些几人又回到会议室聊了一会，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大伟嘴里的总经理都没有来公司。大伟尴尬的告诉他们只要公司没有什么大事，总经理基本上都是下午才来。中午员工都陆陆续续的下楼吃饭去了，文斌几人也只好离开，回去准备准备，正好大伟也约了一个客户吃饭，便随他们一起下楼，开车将几人送到了地铁口。
　　“记得明天穿工装啊！”车上大伟重复提醒着准备进站的文斌几人，接着摁了摁喇叭走了。
　　地铁里，在赵熙的建议下，三人直接坐到了王府井。
　　在王府井吃完午饭后几人晃晃悠悠的在商场里闲逛起来，在一个专柜前，赵熙指着一件标价一千多的白色衬衣道：“我看这件不错！”
　　“是挺好！”王海打量了一下这件面料光滑的衬衣赞同道。
　　“您好先生，这件衬衣是今年巴黎时装展关于工装设计的最新款。百分之百埃及棉，并含有百分之三十的真丝，目前这个价格是很实惠的！”服务员走过来一脸职场笑容的对几人介绍着。
　　“打折吗？”赵熙有些动容了。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价位已经是本月的优惠价了。”
　　“走吧！”文斌懒懒叫道。
　　“挺好看的试试吧！”赵熙跃跃欲试道，“没听见人家都说这是本月优惠价了。”
　　“她是没告诉你下个月的优惠价是多少！”文斌无奈的
　　瞟了一眼赵熙，“再说了，你去当业务员又不是去当老总，穿那么好人家还以为是偷的呢！”
　　“老文说的对，”王海也开口了，“我家门口30一件，今儿我回去给咱整三件。”
　　“咱们穿的越鲜艳人家客户才会更加信任我们，要从细节作起。干嘛非要把自己打扮成好像吃了上顿没下顿，讨薪半年未果的劳苦人民？穿好看点自己工作不也有信心嘛！”赵熙不满的反驳着二人，接着用不可抗拒的语气对服务员道：“去拿三件过来。”
　　“真是个败家玩意儿！”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三人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看着美女，脚下各摆着一个黑色的高级购物袋，袋子里装着三件一模一样的衬衣。就在刚才在赵熙强行买下三件衬衣，三人准备下电梯之际，王海发现另一家专柜前摆着一件和自己手里这件相差不是太多的衬衣，打听之下价钱居然要便宜近一半，于是才有了先前的那句话。
　　“滚，刚买的时候你怎么满脸荡漾着□□的笑容？恨不得穿着出来，现在又开始开始装清高。”赵熙抿了抿雪糕棍不屑的反击道。
　　“我那不…谁笑了？谁笑了？啊？你看哥们像在乎这点东西的人吗？”王海语调高昂的为自己澄清起来。
　　“那你还给我，我上去退掉。”
　　“给就给！”王海将袋子提了起来，但递到一半时又缩了回去，不舍道：“开玩笑呢吧，现在拿上去谁给你退啊。”
　　文斌和赵熙相视一笑，赵熙笑着对文斌说：“看到了吧，临死还硬装呢！”
　　下午三人回新租的房子，路上王海接了母亲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说是家里的狗粮和洗衣液没了，让他回家时在超市买一些，于是他只好和文斌二人告别，急急忙忙的换车回家了
　　。
　　一进家门，王海的母亲田华正在厨房里剁饺子陷，见王海进来，便喊他进厨房帮忙擀饺子皮儿。
　　王海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走到母亲身旁，问道：“奶奶呢？”
　　“在社区的那‘舞蹈队’排练着呢。”说完田华看了一眼王海，喊道：“洗手去。”
　　“她们什么时候参加区里的比赛？”王海一边洗手一边笑着问道。
　　“谁知道呢。”田华熟练的将剁好的饺子陷盛到盆里，一边拌一边问道：“醋买了吗？”
　　“你没叫我买啊。”王海一边说着一边将湿漉漉的手在老妈的围裙上抹了抹。
　　“唉，你看我这脑子。”田华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都是那死狗闹的。”她嘴里的死狗就是当时跟着王海奶奶一起从通州带过来的京巴狗。这条狗是当时王海的爷爷买的，现在也有十五六岁了，跟个迟暮的老人一样，牙齿脱落老眼昏花，溜个湾儿没走几步就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有时拉屎找不着地就在地板上开始了，闹得房子臭哄哄的。田华之前跟王海的奶奶建议说这狗年纪也大了，再养的话狗自己难受人也难受，要不买点药弄死算了。谁知道这话一出老太太立马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便大骂特骂起来。本来王海的爷爷死后老太太就更加爱惜这狗，再加上人年龄也大了，脑筋不由自主的就将田华的话联想到了自己身上，一边骂是一边哭，不一会就骂到了王海父亲的身上，骂儿子心让狗吃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养大，现在娶了媳妇忘了娘，看自己老了要拿耗子药将自己毒死，哭喊着自己命苦，说怀儿子的时候正赶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临盆的时候这狼崽子又不出来，那时候去医院剖妇产又没有麻药，大夫往肚子上插了几根针就开始豁肚子，害得自己疼了大半年。不久丈夫和公公因为政治关系不清楚都被抓了起来，自己顶着多大的浪一个人带孩子。说着说着就喊起王海的爷爷的名字，你这个要命的鬼呦，还不起来看看你这不肖子孙呦！海子啊，奶奶以后可就靠你喽！
　　“那我现在下去买一瓶。”王海说着便转身往客厅走。
　　田华叫住了儿子，说道：“算了，瓶子里还剩点，一顿饭是够了，你爸有应酬，晚上不回来吃。”
　　王海回来开始擀饺子皮，随意问道：“我爸跟谁吃饭去了？”
　　“跟你姑父单位的人一块吃饭。”
　　王海哦了一声，也没在意。田华看了一眼儿子，问道：“今儿干嘛去了？看你进门时手里拎个袋子，是不是买衣服了？”
　　“哦，跟文斌和赵熙他俩在一块逛街，顺便买了件衬衣。”王海没敢对母亲说自己找工作的事。开玩笑，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去干中介，不管哪个家长都得疯。
　　由于前一天他告诉了母亲文斌和赵熙留北京的事，所以田华也没太在意，只是随口问道：“衣服哪儿买的？”
　　“王府井。”
　　“你跑王府井了？花了多少钱？”
　　“一千三。”
　　“什么？一千三？你疯了吧，给你的钱你就这么胡整？”田华瞪大眼睛，对着儿子咆哮起来。
　　“赵熙付的钱，他给我和文斌一人买了一件。”王海赶紧解释道，但紧接着他又怕母亲多想，于是补充道：“拦都拦不住。”
　　田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赵熙的家境，也知道儿子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以后别随便拿人家东西，不好。文斌和赵熙这俩孩子也有段时间没来咱家了，只身在外怪可怜的，你以后多帮帮人家。这周叫他们上咱家来，妈妈给你们做顿饭。”
　　王海立即高兴的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口，学着小孩的声音腻歪歪的叫道：“妈妈最好最好了。他俩说你做的饭最好吃，比饭馆里的好吃多了，这回我告诉他俩，他俩还不高兴死。”
　　“这死孩子！”田华嗔怪的瞟了一眼儿子，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