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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来你不在这里——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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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黄时雨的《人生若只初相见》,在公车上看的。周五的晚高峰把回家的时间拖得格外长,以往焦躁的归心却因文字而黯淡下来。未至末章,心却似五味瓶般陈杂。于是,把纷繁的思绪转化为字节,一个个敲打在屏幕上,也敲打进自己的尘封的心里。
故事的开始很俗套,像极了台产偶像剧。朋友一直暗恋着学校的风云人物,却因羞于告白只能借鸿雁传书中的字里行间来表达,而作为朋友,大剌剌的她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只“鸿雁”,而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她,继而成了见面会打个招呼的朋友。那个暑假,朋友托她向他告白,当她把“我只当小雨是妹妹”的原话转述到朋友的耳中,哭泣是她意料之中的反应。但她却怎么都没想到朋友会以自杀的谎言欺骗她,只为能通过她让他知道这份深藏已久的感情。当惊惶失措的担心被谎言无情的击碎,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她从来不是善茬儿,对于欺骗更是无法原谅,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好友。于是,一个计划浮上脑海,却不知道那个计划也把自己拖下了深不见底的碧渊。
那还是个没有所谓的“高富帅”的概念的年代,所以初次进入他的居所时,她并没有很惊讶,只是不解他的父母因何仅仅为他上学方便而买下那套120平米的房子,并且只住他一人。那个被称作军区住所的地方似乎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现在想来,他还是高干子弟了。
所有的发生是那么自然,唯一跳脱的是那个“强吻”。他微微放大的瞳孔盯着她,转瞬即逝的惊讶化为嘴角不羁的一笑和俯首而来的回敬,已经无声地给了她意料中的答案。接下来发生的就如所有人所知道的节奏一样,她靠着他一起看他最爱的剧、他陪她去她最爱的面包房,热恋期的甜蜜在他们的脸上表露无遗。他对她是极好的,会与她煲电话粥直到她睡着,会带她去需要1个小时车程的外地吃顿他口中“最棒的牛排”,会和她一起拆开他购置的第一把电吉他,会环着她一起在阳台上看星星。尽管别人口中的她已经变成了“A少的女朋友”,要强的她只是提醒自己不要介怀这种定语置放的顺序。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我要争取做你的最后一个男朋友”,她感动到哭,直到现在,这句曾经烙在心口的朱砂痣依旧如今时夜空中的皎洁,散落一地凝霜。
不期而至的秋风就像那个电话一样,她其实早就该料想到,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我只是想知道小雨说得是不是真的?”他的发问才提醒她,这一个夏天的浪漫只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从不是浪漫的人,想来大概是那时留下的阴影罢。她未开口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其实那个计划早就在他的温柔里灰飞烟灭了。
他无言切断了电话,她没料到这早该被料到的结局。“乐极生悲罢了。”她自嘲,满是欲盖弥彰的酸楚。
鬼使神差,一年后的她还是来到了他所在的学校,而他也还是那么优秀,几乎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鲜少有人再把她与他联系在一起了。有时课间无意的照面,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彼此在擦肩而过后背脊投来的目光,许是因为那时的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她,她也是。于是他们就像两条射线,在交集后背道而驰了。他考上了研究生、他去了法兰西、他回到了中国、他有了女友、他有了新女友、他单身、他非单身......所有他的一切总有人能透过那一封封未署名的邮件让她知晓,她也许认识那张铅字背后熟悉到陌生的脸。她只是习惯性地把邮件保存下来,不想去细究,因为她身边有了另一个他,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他。
“你......要结婚了?”这是在那个电话后他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发了消息给她,她猜想许是他看到了她更改的签名。
“嗯。”
“那......祝你幸福。”他的头像失去了颜色,就像那年的那个秋天一样。
南辕北辙。
无论时现实还是臆想,谁的人生里不会有这样的一个角色呢?身世、样貌、智慧、才干,无一不能,像某部剧中完美的王子,甚至有些不现实。但他就是这样不经意地闯进了你的生活,只是你也许不能如剧中的女主角一样饰演灰姑娘与王子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的剧幕而已。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会是这样的一个最平凡无奇的结局,只是那时的她懵懂无知罢了。
看着面前熟睡的他,她突然释怀了。那些年少无知的美好回忆,终究只是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她把保存下来的所有信件一股脑儿塞进了回收站,连同那些好的坏的回忆一起,彻底粉碎了。
“我只是想知道小雨说得是不是真的?”
“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喜欢到我忘记了是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句话她永远不会告诉他,就像淹埋在鬼冢里的古董,也许有朝一日会被发掘,但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华。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呵原来你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