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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凤栖殿的宫门猛然被重重推开,巨大的声响,惊起了很多人。然而值夜的宫娥太监看见来人,并不敢惊呼,纷纷匍伏下拜:"皇上"
      是的,因为他是皇上。
      他不耐地打断,摆手让他们都噤声退了下去。
      穿过层层厚厚的帏幔,他看见她盘腿坐于榻上。几案上的香鼎正焚着不知名的香,一缕一缕的青烟,一丝一丝的散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清甜好闻。
      如此的娴静,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其实他也并不知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地对着一张棋盘,全然没有意识到圣驾。
      她手执一枚白子,几欲放下,又几欲拿起。
      她低着眼,长长的睫羽在眼睑投下密密的阴影。
      她又开始咬手指。
      他皱了眉,接过她手中的棋子,竟然将它放在高目。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仔细研究,久久才叹道:"这招甚好。"
      她杏眼清亮,笑容满面却憨态十足。
      他忍不住道:"只守不攻,有你这么笨的吗?"
      语气中竟含着莫名的宠溺,话音刚落,他便心生懊恼。
      "我也是刚学,哎呀!"她似刚察觉他的到来,惊呼一声,匆忙从榻上下来,拜倒在地:"未知皇上大驾,臣妾有所失仪,还请恕罪。"
      今日,竟然两次求他饶恕。
      他又开始无端的烦躁,冷冷说道:"如若我不饶恕呢。"
      她仿佛也未曾料道他会如此直接,她直起身子,一时竟未想起如何回话。
      "你除了会说这些,你还会说什么?"他阴沉着一张脸。
      她竟然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答道:"臣妾不知。"是呢,她记教宫仪的嬤嬤就是这样教导她的。
      "你是呆子啊?"他骂道。
      "是。"她再拜。嬤嬤还说过皇上说的总是对的,要顺着皇上的意。再说自小说她笨的人并不少,其实也没什么。
      他怒目定定看了她一阵,拂袖而去。
      你看,人家可是丝毫未动,而你却被气得跳脚。
      多滑稽。
      他不由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呢。
      久到他忘记了原来,他们曾经是没有如此复杂的对立关系。
      当时她的父亲只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而如今却是位及皇位之下的权臣。
      他自始至终,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皇帝。
      即便如此,他如今还能过着声色犬马的奢靡生活,还将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还是得感激她至亲的老爹呢。
      即至门口,他突然转身又快步走回,上前几步,捏起她尖细的下巴:"你们都不傻,而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几欲流泪:"你弄疼我了。"情急之下她竟然忘记用了敬称。

      他仿若未察觉到她的失礼:"你还知道疼。"说话间,又无意识地用力几分。
      她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知道疼,还到处乱走,见到马车也不会退让,要是马车直接从你身上压过去,看你还疼不。你是傻子啊?"他越说越生气,却感觉到指尖湿热,这才发现她的眼泪正源源不断地淌过脸颊,流落他的指尖,他下意识松了手。
      她得到解脱,抬手揉了揉微红的下巴,轻轻抽噎了几声,忽然问道:"你这是关心我么?"
      ""他神色一滞。
      仿佛有被窥见隐私的尴尬,他不耐地说道:"你就准备一直跪下去吧,不叫你起来你就别起了。"
      又见她丝毫未动,他却一腔怒气无处释放:"傻子,起来。"
      她居然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未干的泪痕,他很难想像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是同一个人。
      褪去繁复华丽的宫衣,洗净厚重虚假的脂粉,卸去珠钗的长发如黑缎,披撒直泻至脚踝。
      脚踝,她竟然未着袜褛。
      莹白的纤足踩在绒毯上,像云朵里的精灵。
      他觉得嗓子有些干燥。
      他不适地移开视线。
      窗台下面放置着一只广口珐琅凌花瓶,是年前西洋供品,本有一对但在搬运中打碎了一只。宫中尚喜双数,便将它搁置下来。过年论赏,其他妃嫔要的都是奇珍异物,珠宝首饰,而她单要了这闲置的东西。
      此时的花瓶只稀落地插着几支茶花,相对花枝的数量,它显得有些大了。
      如果没有发生白天的事情,他想,她怀里的那一大捧放在里面是正好合适的。
      可他实在讨厌之极她那无所谓的神情,还有看似无害的憨笑。
      他总觉得她是戴着一张面具,尤其是她父亲架空他之后,他便觉得她的笑无处不是在嘲笑着他。
      他的眼又不受控制地瞟过绒毯。
      而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的失仪,当然她亦然忘记自己今日失仪了无数次。
      然而她来不及将自己的脚移入裙中,只觉得天悬地转,自己已被拦腰抱起。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内殿,粗鲁地将她扔向床榻。
      幸而床褥柔软,要不然肯定会将后背磕伤。她居然还神志清醒的考虑着是否会被摔伤的问题。
      他一把掀开了她的裙子,凉意顿起,她这才意识到了危险,缩起身子想往上逃。
      他及时捉住她的脚踝,细腻凉滑如羊脂玉般的触感。果然不盈一握,他稍稍一用力,她便被拖了回来。
      他依然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唯一不同的是,除了满眼的盛怒,还有止不住的情潮。
      他覆在她身上,自颀长的玉颈一路吻下。
      细碎的吻,如同平静湖面激起的点点波澜,一圈接一圈的荡漾着。

      她还来不及故作矜持,就已开始情迷意乱。
      他的衣袖拂过她的脸,带着浓郁的香气。她不自觉皱了眉,这个味道她并不喜欢。西域香料过于的浓烈,她从来不会用,不过她知道别人未必。这是其他女人的味道,或许还是那陈美人的呢。
      感觉到她原本柔软的身子一僵,他撑起身探究地看向她。她皱着眉头,脸偏向一侧。
      "你去找其他的妃子吧。"她忽然说道。
      他不悦的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她随即又侧回去。
      没有理会她的拒绝,他径自欲扯开她的腰带,然而她也死死的拽起,丝毫不让,眼神倔强地看着他。
      还没有人敢如此直接地给他摆脸色,即便是她的父亲。
      他顷刻眼神冷凝,咬牙说道:"这也是你的义务,皇后。"
      "喔。"她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随即松了手:"那好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转变如此之快,他不由一怔,瞬间兴致全无。
      他忍住了自己想给她一巴掌的冲动,起身下床,寒着脸,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皇上。"她叫住他。
      他脚步一滞。
      "臣妾恭送皇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生气,她明明已经同意。尽管如此,她还是起身把这仪式给做好了。
      "哐!"又是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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