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很多》金铜钱

45、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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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牛心中大骂何晓楼无耻，嘴上却道，“似乎有些不妥……”
　　“怎么不妥？”何晓楼问。
　　“我们初来乍到……”铁牛绞尽脑汁也只想到这么个借口。
　　“无妨，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何晓楼边说边走出房间，“我现在就去替你挑选几个对手。”说罢不待铁牛反应，径直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房间，何晓楼率先便往莫家父子的屋子走去，他脚步声音极大，像是故意提醒对方自己的到来一样，不等他敲门，莫凡便率先打开了房门。
　　莫凡的表情极为惊诧，他看着自己面前，满脸堆笑的何晓楼，“何兄，这是……”
　　何晓楼盯着莫凡，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瞄向屋内。
　　莫凡顿时错了错神，挡住了何晓楼向内探寻的目光。
　　“贝贝还没起来呢？”何晓楼干脆直接问道。
　　“昨日里皮了些……何兄有何贵干？”莫凡问。
　　“我家中也有一名幼弟，和贝贝差不多年纪。”何晓楼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神色，“不知等我回家的时候，他可还认得我了。”
　　“何兄说笑了，本就是一家人，哪有认不出的道理。”莫凡淡淡道。
　　知莫凡多半是嫌弃自己叨扰了他，何晓楼却假装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拉着莫凡家长里短闲扯起来，不时还问问莫先生的衣服看上去不错，是哪儿裁的？
　　莫凡心下不耐，若是自己没受伤时，哪有和这等泼皮无赖闲扯的道理……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乌金鞭。
　　何晓楼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突然道，“莫先生，你这脖子莫不是破了皮？”他一脸惊讶地指着莫凡的脖子，似乎还想伸手摸一下。
　　莫凡一惊，顿时挡开了他的手。
　　可是伸手摸向脖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儿平整光滑，面具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明白自己大概是给何晓楼耍了后，莫凡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何晓楼却假意捂住了嘴，“刚刚怕是我看错了。”
　　“何兄。”莫凡这次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了点狠戾意味，“若是无事……”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何晓楼打断了。
　　何晓楼一拍脑门，一副突然想起的模样，“你看。”他抱歉似地看着莫凡，“刚刚和莫先生聊得十分尽兴，居然忘了我家铁牛托付给我的事儿。”
　　莫凡看着何晓楼装模作样，“何事？”他问，心下也决定，等他运功完全化解了万年红的药力，第一个用来祭鞭的，就是这人的脑袋。
　　“莫先生是不知道，我家铁牛从小痴迷于武学，做梦都想当个大侠。”何晓楼又絮絮叨叨说了起来，“我见他一心向武，便答应带他出门见见世面，外加替他寻一柄好剑。”
　　“你还没说究竟是何事。”莫凡的神色已有不耐，他原本就厌恶戴着人皮面具，这次若不是ＸＸＸ要求，他断不会戴着面具，假扮其他身份，并且这莫凡的性格，与他本人又是相去甚远，这几日下来，已经令他心生不悦，何晓楼这番更是令他怒火中烧，言语间，似乎已经忘了莫凡此人谦谦君子的性格。
　　何晓楼对莫凡的恼怒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他笑得更开心了些，“所以，铁牛想和院子里的大家都比划比划，不知莫先生意下如何？”
　　“莫某前些日子受了伤，恐怕不能和铁牛兄弟比划了。”莫凡直接拒绝了何晓楼的提议。
　　何晓楼原先也没指望莫凡会答应比试，他“哦”了一声，然后道，“莫兄也是受伤了？”
　　莫凡皱眉，似乎不明白何晓楼何出此言。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我家中遭窃，有两名小贼窃走了家中宝物……”他见莫凡脸色一变，连忙道，“莫兄不要误会，我并无此意。”
　　莫凡看着何晓楼，“你家中失窃的是什么？”
　　“据说可以治疗百病的……”说到这儿，何晓楼突然停住，他看着莫凡，似有歉意，“这是家中机密，有些不便多说，既然莫兄不便比武，那不如去看看铁牛的比试，然后指点一二？”
　　莫凡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拒绝，何晓楼听完之后也没有强留，又随口扯了几句之后，他便来到了旁边那间屋子的门前。
　　莫凡看着何晓楼又和旁人攀谈起来之后，就关上了屋子，他看着屋内已经恢复原本相貌的褚艺云，“那个东西，是哪儿来的？”
　　褚艺云起先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才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你说万年红。”
　　莫凡“嗯”了一声。
　　“那自然是我赢来的。”褚艺云道。
　　莫凡走过去，“说实话。”
　　褚艺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接着便有恢复如常，只是莫凡知道，他到底是紧张了，“当然是我……”他的声音在莫凡凌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才道，“抢来的。”
　　莫凡原先以为那万年红就像褚艺云对他说得那样，是自己从苏家那儿赢来的，却哪想他居然这样胡闹，“赢了万年红的人是谁。”
　　“一个用剑的高手。”褚艺云老老实实道，“我不敌他。”
　　“既然你不敌他，那又怎么能赢了他。”莫凡有些不信。
　　“说来也奇怪。”褚艺云说到这时，表情也有些迷惑，他把自己当时躲在后院里，见到的一切都与莫凡说了出来。
　　”他们用迷药迷倒了院子里的人，不过我当时由于想抢走万年红，所以心中有了防备，接着我看见他们闯进了苏家后院，从那几处阵法之中，救出了一个男人。”
　　“男人？”
　　“一个白发男人。”褚艺云说到这儿，把那花神传说也与莫凡讲了出来。
　　“然后？”莫凡问，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然后他们就一起上了车，我在金陵城外拦住了他们。”
　　“他们？有几人？”莫凡问。
　　褚艺云说了个大概人数。
　　“接着其中一人留了下来，喊其他人快些走，说谁等不了了。”褚艺云道，“我猜那个人就是苏家后院阵法里的那个人。”
　　“所以他们是想救他？”莫凡思考起来，“然后你是怎么拿到万年红的？”
　　“我说明了缘由，他就把万年红扔给了我……对了，他说了一件事。”褚艺云突然道。
　　“什么事儿？”
　　“他说，刺伤你的人，不是叶青衣。”
　　莫凡顿时盯住了褚艺云，“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褚艺云只能把当时的情景和莫凡说了遍，“他说那人不是叶青衣，因为，那个时候，叶青衣和他在一起。”说到这儿，褚艺云的表情有些困惑，“那个人的剑……”他见莫凡面露不解，便道，“那个剑客的剑……有些淡淡的青光。”
　　青叶剑，莫凡的心里顿时出现了这个名字，可是他分明记得，那个把他打伤的人，身上也有青叶剑……这又是怎么回事？
　　青叶剑是万剑山庄所产，全天下也只有这么一柄青叶剑。
　　所以他确定，将他打伤的人，手上拿着的，确实是青叶剑，青叶剑闻名不仅在于剑身偶尔闪现的淡淡青光，更在于它像一片竹叶。
　　褚艺云口中那名剑客的剑，确实有些像青叶剑，只是究竟是不是，也只有见过之后才能知道。
　　但是听褚艺云口吻，那人似乎当日就绝尘而去，想找到他的行踪怕是不易……“你可知道留下的那人是谁？”莫凡突然问道。
　　褚艺云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了那人的名字——
　　“他说他叫何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