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万山 日伞》ReiTa

7、第四章 下

　　看到土方昏了过去，山崎突然站了起来。

　　此刻他正盯着架在长岛脖子上明晃晃的刀，他的眼中闪烁的除了泪水，还有一种愤怒在升起。

　　想要为土方报仇，还有被打的新八和阿妙姐，想杀了——这个人。

　　就在这时，三辆警车停在了他们旁边。

　　长岛趁新八吃惊的瞬间，用手肘后击他的腹部，新八失力之后，他赶紧带着他的人逃走了。

　　警车上率先下来的是个浅棕色头发的少年。他走到山崎他们跟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土方，竟面无表情地说：“土方君，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还真是无趣。”

　　“你在说什么啊，真是，好歹也把他弄到警车上再说这些吧。”成熟的声音在少年的身后响起。

　　山崎觉得很耳熟，正好看见说话的人走到前面，发现是山南医生。他连忙冲到山南面前，扯住他的衣袖，着急的说：“山南先生，你快救救土方先生吧！求求你，快点救救他吧。”

　　山南拍了拍山崎的手背，还是面带着微笑，不过他的笑容的确有安抚人的作用，“你别着急，我一定会救他的呀。”紧接着他蹲了下来，探了探土方的鼻息，发现虽然很微弱，但是还算平稳。“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可能是失血过多，得赶紧送到医院去。”

　　山南和另一个**将土方抬上了一辆警车，招呼山崎他们上了车，然后警车就驶离了夜店门口，其余的事就交给了剩下的**处理。

　　警车开到市医院的时候，早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门口了。土方立刻被送到了手术室，山崎和新八阿妙则被请到一间小房间里，象征似的做了下笔录。山南耐心的听完了他们的话，然后开始解释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及时。

　　“十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胡来了啊，罪犯说不让他带人，他就真的一个人也没带。要不是他的手下佐佐木觉得不不对劲，上报了局长，然后我们利用卫星定位锁定了他的手机信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是我不好……”山崎眼圈又红了，“我不应该麻烦土方先生的，为什么要为了才认识不久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啊。”

　　“哼！你就是山崎退吧！副局长帮你那么多你不领情，现在还害他挨了一刀！”一个壮硕的**猛地推开门，大步走到山崎跟前，捉住他的衣领，显然是想揍山崎。

　　“佐佐木！你干什么！快放开他，你还穿着警服知不知道？”山南挡在了山崎前头。

　　“呼……呼……”佐佐木揣着粗气，想是太过生气导致的。但是他还是慢慢的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和山南一起为山崎他们做笔录的**，看了看佐佐木。他走过去，拍了拍佐佐木的肩膀，“我们出去抽根烟吧。”

　　山崎让新八带着阿妙先回家了，因为阿妙这半天过得也不好，心里受了惊吓，身上也受了伤。新八也没好多少，所以他也不想让他们陪着自己在这里熬着。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山南正站在离手术室有些远的楼梯口打电话。而刚才第一个下警车的少年正坐在长椅上，惬意的将腿伸的老远，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还带着眼罩，似乎完全不在乎土方的生死。那个佐佐木和做笔录的**则在不远处的阳台上抽着烟，烟头红色的火光明明暗暗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山南正好也挂了电话，一群人立即将医生围了起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山南问。

　　“病人很幸运，伤口虽然深，但是没伤着要害，不过要休养一段日子了。”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虽然脱离了危险，不过他还是很虚弱，你们晚上最好留一个人照顾他。”

　　“我来！”山崎脱口而出。

　　“你……”佐佐木刚刚想发难，山南拽了他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和我来吧。”医生带着山崎离开了。

　　山崎走进昏暗的病房。看见土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可是神情却很平和。

　　他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他就这样盯着土方的脸，突然想到不久前，自己是躺在床上，而土方则是坐在一旁得人。

　　而现在两个人却对调了，还真是讽刺呢。

　　“土方先生，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没让你帮忙，你也不会这样。要是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还在呼吸，你还能醒过来，还能对我说话。”山崎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他趴在土方的手边。整个病房太安静，他能感觉到土方脉搏的跳动，“我不会再浪费你的好意了，你把伤养好了之后，我马上就当你的线人。”

　　嘀嘀……嘀嘀……心电机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间……

　　而躺着的土方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土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还不错，并没有虚弱地和什么样的，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

　　对于趴在一旁睡着的少年，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轻轻地抽出被山崎压住的手，想去够桌上的烟。

　　可是山崎心里想着土方的伤势，怕他醒过来会要喝水或者其他的需求，所以一直睡得很浅。所以土方一抽出手，他就醒来了。

　　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对上焦后竟然发现土方在掏出烟准备点燃。山崎有些生气的说：“土方先生，你伤这么重还是不要抽烟了吧！”

　　“呃……”土方看了看山崎又为难的看了看手里的烟，最后还是将烟重新放回了盒子中。

　　看见土方意外的“听话”，山崎倒还很开心。忽然想到自己留下来是为了照顾土方的，于是赶忙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胸闷什么的？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或者护士过来？饿了么？吃点清谈的粥好不好？水呢，要不要我去倒一些过来？”

　　一股脑的扔出这么多问题，山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出现了一抹晕。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朝着门边走边说：“我去买点粥回来好了。”

　　“不用了，我还不饿，过来坐着吧。”

　　“可是……”听见土方的话，山崎转过身没有再继续往外走。

　　土方看见山崎还在犹豫，恢复了以往的严肃表情，口气也带着命令的感觉了。

　　“叫你过来坐着啦。”

　　“嗯……好吧。”一般是因为还是畏惧土方严肃的一面，一般是看到他的身体状况好像真的还不错，山崎也就没有执意出去买早点。他折回病床旁，坐回了椅子上。

　　“我……”山崎低着头，手指交错着，捏紧又松开。语气吞吞吐吐的，一副有话要说有难以开口的样子。

　　“如果是因为内疚要做我的线人的话，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沙哑有些低沉，性感的声音。

　　猛地抬起头，惊异于自己就这样被看穿。山崎瞪大着眼睛，瞳仁里映出的却是土方依旧冷静的脸。

　　两个人保持着动作，就像定格了一般。

　　走廊有脚步声从远即近，蹬蹬作响。每一声都像踩在山崎的心头，和他的心跳拍子完全的一致，只是最后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土方露出一副我就料到你会这样的表情，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没必要有这样的想法啦，像山南老师先前说的，我们可是人民的公仆……”

　　“才不是！”山崎突然大声的打断了土方的话，眼睛还是圆鼓鼓的，只是眼神从惊异变为了愠怒。

　　“不要否认了，你露出那样的表情和动作，只可能是要答应做我先前的要求吧。”虽有些吃惊于山崎的反应，但是土方脸上继续保持着冷静。只是心里暗暗地想，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个孩子？

　　“不是这个！”山崎攥紧病床旁垂下的布单，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就算是因为愧疚也好感恩也好，什么样都好，我都是用真诚的心来对待这件事。以前拒绝也好，现在接受也好，都是我自愿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想做的事别人也强迫不了我做。可是如果是我自己愿意的话，我就一定会做下去的。”说到这里，脸上又现出了委屈的神情，“可是土方先生却总是保持着一种距离感，即使是在帮忙的时候也是。如果是帮忙的话大声地说我就是想帮助你了，这样多好，不要每次都拿公仆的的理由做挡箭牌啊……这样的话，我连谢谢也不能说出口了啊……”

　　窗的天空有被阳光打开的云层，被光触及的地方显出柔和的橘色。

　　被山崎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土方愣了整整一分钟，随后把手中的火机放下。伸出手摸了摸山崎的头，露出了笑容，“想说谢谢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啊。”

　　可是接着又立刻的变得严肃起来，摸头的手拍了拍山崎的肩膀，“以后要做好必死的觉悟哦，小鬼！”

　　阳光终于从云层中探出，灿灿的照暖了大地。

　　还有些许光线透过窗子照进了病房里，散在了雪白的每个角落。